Page 51 - 《近代史研究》2022第二期

&叫支昂完 2022 年 第 2 期

人伪经传授谱系，指其"诞妄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当各位签批者要将《新学伪经考》参奏案办成腥风血雨的文字狱，主事人的态度和做法无疑非
常关键 。
翻阅整部签批本，多数眉批 、旁批、粘签经过圈抹、添补、替换，笔迹与外封题注相同，显然出自主

事人之手，可见主事人审阅过所有签批意见， 并作过相应处理。 综而观之，主事人所作包括两个方面:
其一，将不同签批人对康有为的称呼加以统一 。 各批语或称"康祖i台""祖泊或称"康长素""长素
或称"康氏主事人一律改为"祖i台与原参称"康祖i台"相应 。 其中"长素"被列作康有为罪状之一，

主事人舍而不用， 可知其立场稍异 。 其二，将签批意见酌情修改，或整条舍弃，或删减一两句，或添换
个别字词 。 有些批语虽是指摘《新学伪经考》失误(如挑剔措词、勘校误字之类) ，与参奏案并不相关，
主事人径予圈抹。 签批意见 中也有一些语无根据、鄙词谩骂者 ， 主事人相应作了 删改。 此类属于技术

性或枝节性的处理，不赘述。 主事人对各批语具体内容的处理，大体可分兰类 : 其一，原样保留，多见
于对《新学伪经考》学术谬误的评议、批驳; 其二，全部删削，多见于对康有为"非圣无法""离经畔道"
"~王悖""谋逆"等罪状的指认、揭举 ; 其兰，有留有弃， 即保留批语中学术层面的评判， 删去肆意加重康
有为罪状的文句 。 现就后两种情形，选录经主事人删削的部分批语，列表如下(见表 3) 。

表 3 <<新学伪经考》签批稿本中主事人删削的部分批语
序号 位置 类别 批语( [ J 表示主事人国 抹符号)
第 1 卷，第 4 页 b 肩批 [ 俨然以圣人 自居。 ]
[ 功令《易经》 兼取王、韩、程、朱 。 此云田何 、 杨何外皆伪，是功令之所
2 第 2 卷，第 11 页 b 粘签
取，皆康祖i台之所弃也 。]
[ << 提要》 为钦定之书，岂可任意妄说?纪 、戴二人，虽为 主笔之人，然非
3 第 3 卷上， 第 3 页 b 眉批
经圣裁，不敢调列其中 。 即以此条办长素 ，足矣 o J
既以伪群经科罪刘青大矣，乃谓"犹未当其狱然 则以何人始能蔽其辜
4 第 3 卷上， 第 4 页 b 眉批
耶 ?其意盖有所指射矣 ，所谓"项庄舞剑， 意在沛公"是也 。]
5 第 3 卷下，第 5 页 a 眉批 [ 居然驳《提要} 0 J
6 第 3 卷下，第 6 页 b 粘签 [ << 尔雅H 孝经》 皆列在学官之书，康祖i台又指为敌伪 。]
7 第 3 卷下，第 7 页 a 旁批 [ "丑lI ì古代正统"之句 ， 直是病狂之语 。]
[ 许慎之得从祀，以 其有《 说文》 一书也 。 康祖i台 妄谓 《 说文》 传刘敌之
8 第 3 卷下，第 16 页 b 粘签
伪学， 是廷议许慎从祀之案 ，亦康祖i台所诽也 。]
9 第 3 卷下，第 31 页 a 旁批 [ 直以教祖归孔子， 其罪 当诛。]
[ 书中每有此比拟不伦之语，盖其蓄不轨之志，时流露于不觉 。 长素居
10 第 3 卷下，第 32 页 a 肩批 心为人，非如黄巢之乱唐 ，亦当如洪秀全之祸本朝， 其害不止作乱臣贼
子而何 ? J
11 第 3 卷下，第 32 页 b 旁批 [ "勿棍正统"四 字 ，该诛 。]
(论古文《 论语》 非伪学，文长不录 )[国 朝注疏本遵用何 晏《集解》、 邢
12 第 10 卷，第 33 页 a 粘签
需《正义} ，取士命题遵依朱子《 集注 } ，宪典煌煌，康氏何敢妄议耳目门

上表中，有留有弃者 2 例， 整条删弃者 10 例 。 例 4 中，康有为以刘散遍伪群经二千年经学乖
说，有若聚讼学子搜研终生不能辨其要归，因此说"科罪刘散，犹未当其狱也语意明畅，但签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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