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3 - 《近代史研究》2022第二期

&叫支昂完 2022 年第 2 期

《新学伪经考》读之，乃大叹服 。 " ①径称"粤督昭 雪 认为李瀚章在替康有为洗刷不白之冤 。 而站
在相反立场的人则抓住此案，对李瀚章大肆抨击 。 如梁鼎芬对李瀚章接受请托从轻结案极为憎恨，
戊戌政变后主持翻印武昌重刻本《翼教丛编} ，在卷二安维峻奏折后特意增添案语，揭斥他甲午姑
息养奸，伏下康有为戊戌"谋逆"的祸根李制府此奏，意在保全康有为，实为逆犯谋乱我中国张
本 ，故附载于后，世之论逆案者，有所考焉 。 " ②两种说法出发点相反，却一致强调李瀚章的个人态度
直接影 响了 参案结局 。
不过严格说，李瀚章以"谕令自行销毁"结案，实是反复权衡后的无奈之举 。 对于康有为，他从
最初主张"革办 到最终予以"矜全出现戏剧性翻转，实际上是不同利益方经过不断博弈的结
果，既与李瀚章接受各种请托、人事关系纷繁交错有关，更与甲午夏秋以来日趋激烈的"倒李(鸿
章) "风潮有关 。 《我史》特意提到时椅方劫李j翰章， 而余之奏实乡人陈景华贿禧为之，李畏椅，遂
令自行焚毁 。 " ③康有为以李瀚章畏惧禧成博作为参案化解的一大原因，看似不合情理，却折射出李
瀚章最终从轻结案的深层顾虑 。④ 至于 当时出 面斡旋的翁同献、文廷式、张蕃等 ，都力 主对日作战，
大肆攻击李鸿章畏惠避战、求和卖国，这对李瀚章处理参案无疑也会产生影 响 。 张勇早就提出，
《新学伪经考》甲午参劫风波"因得友朋相 助， 并牵连 于 当时的时局、政争 而不了了之" ⑤ ，很有理
据 。 茅海建发掘"时禧方劫李瀚章"一事的题外之义，认为禧成博六月初参劫刘坤一奏保李经楚、
李瀚章奏保陆维祺当属当时的政治斗争之一幕" ⑥ ，深有见地 。 因 此 《新学伪经考》参奏案的化
解 ，同样折射出甲 午中日战争背景下复杂而微妙的政局 。 经历此案的康有为化险为夷， 声名鹊起，
奉旨禁毁的《新学伪经考》更是不腔而走，可谓时代的幸运者 。

(责任编辑 :杨宏)

① 详嗣同: { 壮飞楼治事 >> ，蔡尚忠、方行编: { 谆嗣同全集 >> ，中华书局 1981 年版，第 445 页 。
② 《 翼教丛编 》 第 2 卷，光绪二十四年武昌重刻二印本，第 2 页 。
③ 康有为: { 我史 >> ，姜义华 、 张荣华编校: { 康有为全集 》 第 5 集 ， 第 84 页 。
④ 康有为 1917 年《 重刻 〈 伪经考 〉 后序》 又说御史猪成博苹 疏 ，交给事中余联i元劫于朝所举 " 缓颊"者中首列 " 李文忠
公、翁文恭公 "C 康 有为著，章锡深点校: { 新学伪经考 >> ，古籍出版社 1956 年 版，第 38 1 页) 。康 有为如此强调猪成博出奏参劫，并一
再突出李鸿章、翁同 毒手出手相才是，大概想借此暗示猪成博对李氏兄弟的潜在威胁，反而促成了参奏案无形消解 。
⑤ 张勇: { 也谈 〈 新学伪经考 〉 的影响 兼及戊戌时期的 " 学术之争" >> ， { 近代史研究 >> 1999 年第 3 期 。
⑥ 茅 海建: { 从甲午到戊戌: 康有为 ( 我史 〉 鉴注 >> ，第 44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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