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6 - 《抗日战争研究》2022年第三期

抗日战争研究 2022 年第 3 期

军。 “作为贫穷农民的解放者，他们来到乡下，根据耕者有其田的原则，将大片土地分给农民”。 虽
然从前的红军现在已经向国民党政府保证，战争期间放弃没收地主土地政策，“但是共产主义的意
识形态仍然与他们联系在一起，这样他们就毫不困难地成为贫苦农民的朋友和保护者。 如果我们
要了解红军对农民思想的力量，就必须了解这一事实”。 他甚至借朋友“R 先生”之口说出：“坚信

红色游击队注定将最终决定战争胜负，并使中国恢复自由。” ①
作为淞沪抗战的目击者，安特生用了两章的篇幅细致描述了八一三事变后上海的战况。 他看
到：数量可观的增援部队不断从南京抵达上海，中国试图通过数量上的优势来弥补装备的落后；日
军战机随心所欲地轰炸没有配备高射炮的中国军队；燃烧的闸北之夜，在世界历史上也堪称是一场

大战。 安特生更看到，蒋介石之所以选择上海作为战场，在外国人的眼皮底下与日军激战三个月，
目的就是要引发日本与列强之间的纠纷，希望至少哪怕有一个列强站在中国一边参战。 ②
随后是“南京的沦陷”“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 安特生关注到，虽然在紧张和混乱中，长江下
游发生了几起日军严重侵犯中立国商船和军舰的事件，但并没有酿成与西方列强的重大冲突。 他
也注意到，中国地方实力派也已加入对日作战之中，桂系将领李宗仁指挥了徐州会战，而且在武汉
会战中抵抗力量的领导水平和技术资源的利用效率已经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
在全书最后一章，安特生分析预测了“东亚的未来”。 他认为，中国的抗战力量已转移至有巨
大防御优势的西部山区省份，并在四川等西部省份建立起国防工业，而东部各地的大量游击队依然
实际掌控着日占区的广大领土。 中国不会接受由日本决定的“和平”。 他预测，日本不久将发动强
大的攻势，以阻断通过缅甸和苏俄的外来物资供应。 但是，即使外来的补给被完全封锁，不惜一切
代价保卫自己的中国人也不可能放下武器。 而在战争状态下长久维持一支超过百万的庞大军队，
将最终拖垮日本。 中国的持久战或许将会使疲惫的日本推翻军人政权，由自由主义政府提出友好
的解决方案，在平等的基础上实现东亚两大民族“友好合作”。 他坚信：“中国是个统一的大陆，而
且中国人民如此珍爱和平，不会让伟大的祖国永远被奴役。 中国即使被摧毁，也定会从战争的废墟
中重新崛起。” ③

三、 翁文灏的协助与建议

安特生向西方世界介绍中国抗战的意义，为中国争取国际援助贡献力量的努力，得到来自老朋
友、时任国民政府经济部部长的中国地质调查所前所长翁文灏的全力支持：“毫无疑问，您的工作
将有助于欧洲了解当前战争的性质并扩大他们对我国的同情。” 为此，翁文灏还向安特生提供了
④
部分内部参考资料以及大量图片：“为了让您了解我们在过去几个月中所做的建设性工作，随函附
上两份备忘录，供您参考。 其中标有星号的项目不得公开发表。” 《战火中》 出版后，安特生立即
⑤
邮寄给翁文灏，并表示：“我今天写信给外国出版商，努力推动外文本的出版，因为我渴望为中国的

① J. Gunnar Andersson， China Fights for the World， pp. 204 - 206.
② J. Gunnar Andersson， China Fights for the World， p. 156.
③ J. Gunnar Andersson， China Fights for the World，p. 254.
④ Wen-hao Wong to J. G. Andersson， May 9， 1938， Archive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 Johan Gunnar Andersson
Correspondence （1936 - 1938）， EIA - 16， p. 436.
⑤ 两份备忘录分别为：A. On the Recent Removal of Chinese Factories from The Coastal Regions to The Interior. B. Industrial
Projects Undertaken by The Ministry of Economic Affairs in South-Western Provinces， Wen-hao Wong to J. G. Andersson， August 29，
1938， Archive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 Johan Gunnar Andersson Correspondence （1937 - 1938）， EIA - 16， p. 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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