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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第 3 期
·青年论坛·
光绪朝“乙未河湟事变”
与晚清西北治理体系的权变 ∗
章 成
内容提要 1895 年,陕甘总督辖下河湟地区爆发了规模浩大的反清战争,触及西北治理
体系构设讨论中的真空地带。 清廷设法整合地区资源,促使甘肃、陕西、新疆三省形成合
力因应战争。 随着战争局势的发展,西北治理重心在日常治理与战时管控之间翻覆,造成
钦命统帅与地方督抚之间的矛盾,连带影响朝廷决策。 战争收官阶段,出现新疆反过来支
援甘肃的现象,彰显了边疆、内地之间的双向多维联系,体现了边疆对于国家在人员、地域
两个层面的新价值。 透视清廷因应陕甘河湟事变的过程,可见晚清西北治理体系应时权
变的动态变化,以及甲午后西北的地方发展问题。 由此深入探索,有助于加深对国家边疆
治理的理解。
关键词 乙未河湟事变 西北边疆 陕甘总督 边疆治理
作者 章成,湖南大学岳麓书院助理教授
光绪二十一年(1895)三月,陕甘总督辖地内的河湟地区爆发了一场“啸聚数十万人”,波及陕
西、甘肃、新疆三省的反清战争。 ① 清廷为因应这场危机,调派董福祥、魏光焘等多名封疆大员,自
中日甲午陆战阵线领重兵前往西北镇压,并先后对陕甘总督、新疆巡抚、陕西巡抚等西北要职进行
人员调整,动用国家力量整合地区资源,结合既有的西北管控模式,促使甘肃、陕西、新疆等西北省
份形成合力,最终在短时间内平定了战乱。
这场战争是新疆建省后爆发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争,变相检验了甘肃、陕西、新疆三省相结合的
西北治理体系,同时折射出这一体系的多重面相,是观察晚清西北治理实效、西北治理体系变化调
整的绝佳窗口。 战争的发展,超出新疆建省筹议讨论的预设,导致西北治理重心在日常治理与战时
管控之间反复切换,出现了清季战争中鲜有的边疆支援内地的现象,对晚清西北社会影响深远。 清
廷的因应措施及战争中反常现象的出现,引申出国家治理西部疆域方略、边疆在体系框架内对国家
∗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晚清新疆治理模式与管控机制研究(1884—1912)”(21CZS066)的阶段性成果。
① 《清实录》第 57 册,中华书局 1987 年版,第 17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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