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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成 / 光绪朝“乙未河湟事变”与晚清西北治理体系的权变

司 置兵防守。 按照伊犁将军的预设,此处不仅可作库尔勒的后援,更是起事军深入北疆的关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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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纸上调兵谋划易,躬行践履实施难。 经办珠勒都司驻防的难点,在于如何不向朝廷额外邀款,
在新疆财政承受范围内增兵防守。 几经衡量后,长庚向清廷自请亲往珠勒都司坐镇指挥 ,并在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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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增设军台,传递文报,表明新疆积极参战的态度。 ③ 伊犁将军摆明姿态后,继而将目光转向省内
进行内部挖掘,从军府制辖下的旧土尔扈特盟及和硕特盟内,临时征募藩部蒙兵驻守,避免长途调
兵。 ④ 长庚的调度,成功地降低了应战的成本,将两支蒙兵的月饷总额控制在 1800 余两。 ⑤ 第三层
是将新任喀什噶尔提督张俊填驻阿克苏,作为隔绝起事军进入俄境的西部最后防线。 ⑥
饶应祺赞同长庚的筹防谏言,决定采纳多线固守、逐层消耗的战争方略,向清廷奏请移调喀什
提督。 ⑦ 结合将军所献计划,新抚根据自己的理解,认为“各守要隘似为稳”,除上述三条防线外,应
当在罗布淖尔新增一军,以填堵最后的空缺。 ⑧ 伊犁将军的意见建立在可行性基础之上,新抚采纳
亦在情理之中。 ⑨
新抚、将军合力建构的防线,借重多族之兵,充分利用地缘优势,向朝野展示了边疆的独特回
应。 饶、长二人的初衷是利用新疆省有限的资源,去协助化解董、魏大军一时无法解决的军事困局,
兼以探索地方自保的务实之法。 无独有偶,三月二十六日清廷在汇总西北各员发来的情报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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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布置可堪重用,或是终结战争的对症之方。 0 清廷电寄饶应祺,对其在新疆的调度表示满意,
有将战争托付兼管之意,特例授权新疆当局可伺机终结战事:“若能将野牛沟一股剿除,王子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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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安插,即可纾朝廷西顾之忧。”

① 珠勒都司即朱尔图斯,今为新疆和静县尤路都斯(裕勒都斯)盆地。 钟兴麒编著:《西域地名考录》,第 1168 页。
② 《奏为伊犁筹办防堵添募蒙汉马队增设军台官兵应支月饷盐菜口粮银两折》,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资料室藏,函号 130。
③ 参见《长庚致总署密电》(光绪二十二年三月十二日),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资料室藏,函号 96。
④ 新疆建省,原在新疆的旧土尔扈部划归伊犁将军管辖。 长庚征调乌讷恩素珠克图部落官兵 527 名。 该部落属旧土尔扈
特蒙古,其驻地在塔尔巴哈台城东,日常开支俸禄由将军发给。 将军又在巴图塞特奇勒盟内征调官兵 210 名。 该盟为和硕特蒙
古,其驻地在珠勒都司一带。 参见《挑练驻扎珠勒都司等处官兵清单》 稿底,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资料室藏,函号 130;《 清史稿》 第
115、523 卷,中华书局 1977 年版,第 3299、14497—14498 页。
⑤ 按照长庚上奏的统计,珠勒都司最终驻扎“大小官三十八员、兵七百名”,每月支出“大建月支盐菜并口粮折银一千八百二
十八两四钱,小建月支盐菜并口粮折银一千八百一十五两七钱四分”。 参见《奏为伊犁筹办防堵添募蒙汉马队增设军台官兵应支
月饷盐菜口粮银两折》稿底,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资料室藏,函号 130。
⑥ 三月初十日,新抚、将军间通电,讨论联衔奏请移调张俊一事。 参见《密电饶中丞》 (光绪二十二年三月初十日),北京大
学历史学系资料室藏,函号 28。
⑦ 喀什噶尔提督张俊移驻阿克苏,后于六月十一日回任。 参见《密电饶中丞》(光绪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资
料室藏,函号 28;《张俊回署日期片》(光绪二十二年九月十四日),李德龙编《新疆巡抚饶应祺稿本文献集成》第 2 册,学苑出版社 2009 年
版,第 23—25 页。
⑧ 参见《致喀什提帅道台拟令李金良赴罗布淖尔相机办理剿抚事》(光绪二十二年)、《致伊犁将军贼踪无定各守要隘为稳》
(光绪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三日),李德龙编《新疆巡抚饶应祺稿本文献集成》第 23 册,第 192、213 页。
⑨ 对比光绪二十二年前后新疆年例防军收支、奏销清单,可以发现战争支出尚在新疆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光绪二十二年新
疆防务支出总和为 238 万 6 千余两,光绪二十年支出总和为 204 万两。 参见《奏为造报甘肃新疆光绪二十一年分防军收支各款谨
缮清单恭折具陈》(光绪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五日)、《奏为造报甘肃新疆光绪二十年分防军收支各款谨缮清单并分造总散清册恳恩
饬部核销恭奏》(光绪二十四年一月二十七日),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宫中档奏折,408006421、408006547;《奏销甘肃新疆光绪二十
二年分防军收支银》(光绪二十九年四月三十日),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军机处档折件,157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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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在新疆当局筹防布置的同时,西北督抚在三月间,经过各地侦查与多番相互联络后,终于厘清起事军余部大概情形。 起

事军余部大致分为两股,其中主力部队由刘四伏率领,由中和硕特辗转至王子营附近。 此外,在野牛沟附近的部队为冶八个带领,
属于起事军余部的分支。 参见《致伊犁将军迪化抚台贼窜青海派队追剿情形》(光绪二十二年三月十四日)、《致迪化抚帅贼欲窜
罗境办理筹防情形》(光绪二十二年三月二十日),李德龙编《新疆巡抚饶应祺稿本文献集成》第 23 册,第 196、19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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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实录》第 57 册,第 5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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