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志愿者之益阳：眸子：为了父亲的遗言
2017-03-18 08:57:07  来源：阿猫  点击：  复制链接

眸子：为了父亲的遗言

天空和眸子是湖南志愿者中的一对神仙眷侣，令人尊敬的大哥大姐，也是益阳关爱抗战老兵团队的发起人和负责人。我一直很钦佩他俩，

因为我也是一名一线志愿者，深知这条路的艰辛。关爱抗战老兵这事，你做得越深入，挫败无力感越强，心理负累、压力相应也越大，常感身心俱疲。

他们都已是60多岁的老人，辛苦了大半辈子，本可在家带带孙子，安享天伦之乐，却多年来无怨无悔地费心费时费力带着益阳志愿者奔走在关爱抗战老兵的路上，这是一种很值得敬佩的牺牲。或者，对他们来说，更多的是欢喜，因为爱，所以爱，无它。

天空的父亲符老爷子是一位新一军的老兵。

天空知道父亲曾经是一位军人，于老人过往却知道不多。

在中国人的传统习惯中，这也很平常：父母和子女内心交流很少。父辈不想去说，后辈也就不去过问。

2005年是抗战胜利60周年。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作了重要讲话。其中有这样一段：“在波澜壮阔的全民族抗战中，全体中华儿女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各党派、各民族、各阶级、各阶层、各团体同仇敌忾，共赴国难。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到处燃起抗日的烽火。中国国民党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队，分别担负着 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的作战任务，形成了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战略态势。以国民党军队为主体的正面战场，组织了一系列大仗，特别是全国抗战初期的淞沪、忻口、徐州、武汉等战役，给日军以沉重打击。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战场，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八路军、新四军、华南游击队、东北抗日联军和其他人民抗日武装力量奋勇作战。”

这次讲话对参加了抗日战争的国民党士兵意义重大。

听了总书记的讲话后，符老爷子心情很激动，也很高兴。他曾因国军战士的身份被劳动教养六年。特意去益阳军分区的军用品商店去买了一套新军装。穿了两个月都舍不得换下。

2005年11月的一天，老爷子突然发病。老人家身体平日里一直很好的。到医院后被查出患有肝癌晚期。虽家属没有告诉他病情，也自知病很重，时日无多。

他对天空说：“我这次怕是不行了，要去火葬场了。”

天空是位孝子，把兄弟姐妹几人都召集过来，轮流照顾老人。天空当时还在上班，眸子一个人在医院呆的时间多。

眸子对符嗲嗲有深厚的感情，她的父母在1980年前就都过世了。嫁到符家以后。符嗲嗲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对她关怀备至，没有把她当外人看。眸子心存感激。一直对符嗲嗲有报恩的心情，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来照顾，

在医院病床，老人常念叨着仁安羌，密支那这些地名。眸子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古怪陌生的地名，云里雾里的感觉。眸子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符老这一生的经历，通过和老爷子反复沟通记录，总算整理出了父亲这一生的完整历史。

符老名叫符濡俊，1922年5月13日生于湖南益阳桃江县关山口乡温塘村，七岁发蒙就读于温塘村私塾，1934年至1937年在桃谷山中学读书。

1938年同乡文之龙（国民政府盐务总局税警总团通讯兵营营长）来到桃谷山中学进行抗战演讲，那次演讲后，桃谷山中学有200多人投笔从戌。一起同去的有文俊鹏，张洪强，彭锡嘉等。

1938年5月到国民政府盐务总局税警总团通讯兵营无线电连当兵，同年8月份到贵州都匀三年多，无线电训练班学习一年。一年后升为上士，后分到66军新38师通讯兵营无线电连工作。

1942年3月，66军新38师(师长孙立人)成为中国远征军入缅甸抗击日军，被派往66军新38师113团团部电台工作，军衔是少尉。四月份的一天，113团向日军发动猛烈攻击，经过二天激烈苦战，收复仁安羌，取得了中国远征军的第一次大捷，解救出被日军俘虏的英国军人七千多，美国传教士及新闻记者五百多人.仁安羌大捷是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第一次主动进攻日军取得的重大胜利。（在这场战斗中，作为一名抗日老兵，符老立下了汗马功劳。）

1942年从缅甸到印度兰姆伽，在那儿训练，于1943下半年第二次入缅作战，

1945年回国到广州接受日本人投降，年底部队开往东北沈阳、长春.因在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期间立了功，被调往新一军军部电台工作，并升为军部电台上尉台长。

1948年过完春节后、因患坐骨神经痛不能走路而住院，首先在锦洲医院住院再转院到上海，再转到南昌，最后转到益阳石壁湖九三后方医院治疗。在住院期间部队已经投诚，所以未能返回部队，只好回老家休养。

1949年至1951年在益阳益青文化社书店工作。

1952年至1956年，在益阳邮电局送报。

1957年到钢铁厂工作，在肃反运动中被打成历史反革命、伪军官。

1958年到1964年送津市涔旦农场劳动教养六年。

1964年8月到汽车路街道砂石队拖板车，后改为益阳市汽车路搬运队。.

1979年平反、摘帽。

1984年公伤退休，属益阳市运输服务总公司。

在大时代背景下，每个小人物的命运都大致相同，符老没有成为例外。

有一天在病房，符老说着说着，就对眸子一个人痛哭起来：“天亮了，快出太阳了。（意指听了胡锦涛总书记讲话，预感到原国军幸存老兵的处境将得到改善。）我的事情影响了子孙后代一切，我对不起你们。我现在要走了，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

2006年7月6日，符老泯然长逝。终年84岁。一位曾入缅作战、走过野人山的战士归队。

我困惑于老人想要托付的是什么事情？

眸子是这么和我解释的：“我生的是儿子，是老人长孙。按中国人传统，所以他的事情托付给我。老人认为自己只是一位规规矩矩的平凡人，当年怀着满腔爱国热忱自愿报名参军，打了日本鬼子，为国家作出了贡献，也没有做过反革命的事情，却受到不公正待遇。临终要走上黄泉路了，还没有得到认可，所以心里感到很委屈。”

老人走后，基于符濡俊老人的身世、临终托付，眸子一想起就感到心里一股深深寒意，脑子里常是挥之不去的老人期盼眼神，她觉得应该去完成被托付的事情。

但眸子不懂历史，抗战知识在她大脑中是一片空白，身边也没有志同道合的人，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完成符嗲嗲的托付。

眸子刚学会上网，就在百度上查税警总团，新38师，都匀，仁安羌等，想搞明白符嗲嗲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坏人？还是好人？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几年，眸子也在思索着。

2010年8月17日，眸子在潇湘晨报湖湘地理版块看到关于抗战胜利65周年的专题报道，

上面刊登了几十位老兵的照片，并留有湖南老兵之家QQ群号。眸子在第一时间加入了QQ群，了解到湖南老兵之家是一个关爱抗战老兵的志愿者团队，常组织各种关爱老兵活动。

2010年是抗战胜利65周年。

2010年9月18日湖南老兵之家组织了重走常德会战烽火路活动。

天空和眸子积极报名参加，这是他们参加的第一次关爱抗战老兵活动。

拜访了常德德山乾明寺吴淞老兵，吴爷爷也在税警总团呆过，和符嗲嗲一个部队。所以感到特别亲切，通过和吴淞爷爷的交谈，了解到爷爷也曾经受了好多好多的苦。

眸子心里想，我们这代人虽然由于父辈的原因，受了牵连，没读多少书，精神上也不愉快。但情况还是比老兵好点。毕竟现在每个月有退休工资拿。就拿了200元给爷爷零用，动机是作为一位普通老百姓能帮多少算多少。

当志愿者为抗战老兵曾岳峰献上抗战勋章，曾岳峰老兵激动得泪流满面，几度哽咽：“我们终于被承认了，我们的血没有白流！”

这次活动的场景触痛了眸子的心，久久不能忘怀。她决心开始在益阳寻找幸存抗战老兵，为他们呐喊、呼吁。

她明白了这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通过这次活动后。眸子正式成为了一名志愿者。

有一天。当时负责湖南老兵之家财务和物资的黄晓丹和眸子联系。说北京有个叫互助抗战老兵论坛的公益组织，负责人是范玲。（这个组织是全国最早关爱抗战老兵的公益组织，从韦小宝联合摇滚乐手崔健开始，韦小宝是第一任坛主　范玲是第二任坛主。曹治邦是现任坛主）

范玲那有几个纪念章，想委托益阳志愿者送给抗战老兵姜立诚、夏霖。

眸子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利用休息时间和天空坐班车到这两位老兵家里去。自己带着矿泉水，馒头，面包作为简单的中餐。

两位老人家里环境很差，眸子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只想帮助他们。

她这么和我说：“我们不打牌。去看望一次老兵 花上1到200元买点礼物带去，总比打牌好。打牌无意义。还要输钱。”

多么朴实的想法，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公益。

后来。眸子找到了关爱抗战老兵网的湖南版块版主曾宪军。

眸子告诉曾宪军，自己已经退休了，愿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曾宪军说关爱抗战老兵网可以给困难老兵提供经济上的资助。当时捐助标准是每年1200元，2400元和5000元三个档次，对应不同贫困等级。他希望眸子可以担负起益阳地区关爱抗战老兵的担子来，并开始慢慢寻找抗战老兵。

关爱抗战老兵网定期有资助抗战老兵活动，但上面益阳老兵的信息不全，由于很多老兵没有被发现，导致老兵无法得到救助，资助钱物无法送到老兵手中。

眸子认为老兵可怜，每次看望老兵时，心里就想起她的父亲：符嗲嗲。

既然符嗲嗲临终有所交待，她就一定要去完成。

眸子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

2010年10月底找到了第一位老兵：崔政清老人，线索来源是眸子在浏览红网找到的。

崔老是位孤寡老人，当年96岁，1914年10月11日出生，1940年入伍，黄埔军校武岗分校第十八期学生，历任排长，连长，参加过湖南雪峰山会战。后来被打成反革命，入狱后老婆离开了他，儿子饿死，老人无儿无女，在益阳大码头做临工几十年，住在大码头一间破烂的木屋里，每月仅有低保200元。

天空和眸子双方父母都已过世，看到老人生存现状，着实感到很心痛，从那一刻起，就把崔老当成了他们的又一个父亲来照顾。

基本上一个星期去探望一次，如没去，老人就会打电话过来询问，逢年过节、老人生日也都会和社区义工一起去看望老人。

2011年在关爱老兵网和互助老兵网陆陆续续为崔老申请到孤老资助10800元。

由于距老人家有8、9站公共汽车路程，为了更好的照顾老人，眸子就把这1万元钱交给离老人家更近的红网金牌义工刘华保管，老人一旦有需要，只要给刘华电话。

2012年3月老人的老屋起火了，房子烧没了。崔老没地方住了，急得哭。

我无法想象当时这位98岁的老人失去了这间陪伴他几十年，这世上他最后可以依靠、感到安全温暖的小屋时，心中的那种悲伤。

眸子急在心里，马上在北京互助抗战老兵论坛申请到捐助3700多元，为他添置家具、铺盖衣服，考虑到老人年事巳高，生活不便自理，就联系到长沙百事可乐员工爱心团队每月资助1000元送崔爹进养老院直到病故，连续29个月共计汇款29000元，近五年为崔老一共申请到各项捐资助款43500元。

2013年11月17日，来自全国各地的一百多名志愿者自费为抗战孤寡老兵崔政清庆祝100岁生日。东北志愿者杰尔文森也特意来益阳为老人做寿，送给崔老东北人参，崔老亲切的叫她“东北女儿”，崔老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几十年，很想有个女儿！。

2014年崔老中风，杰尔文森又从东北赶来看望崔老，老人说：“我的东北女儿又来了。”崔老于2014年6月2日去世，杰尔文森送了花圈，挽联上写着“抗战英雄，民族脊梁，东北女儿杰尔文森”。崔老过世后，七公庙社区和益阳关爱老兵志愿者全部承担崔老后事，为老人买了一块墓地，为老人烧纸钱和纸屋。崔老在志愿者和义工的帮助下，过上了几年快乐无忧的好日子。眸子感到心慰。她做到了有始有终。

2010年12月，眸子找到了第二位抗战老兵：姜立诚老人。

老爷子出身贫苦农家，幼而丧父，亲历了四次长沙会战、常德会战。

在关爱抗战老兵网申请到了2400元一年的资助，201l年和2012年是亲自送到老人家。2O13年6月份起由关爱抗战老兵网每月将500元资助直接打到老人的个人账户上。

2015年9月3日，33位国民党抗战老兵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9.3阅兵仪式。姜立诚是这33人之一。2015年9月4日为热烈欢迎姜老载誉归来，益阳团队8名志愿者到长沙高铁南站迎接，并组织8台车，30名志愿者在姜嗲女儿家举行了热闹的欢迎仪式。放鞭炮，挂横幅，志愿者列队欢迎，姜嗲非常高兴，益阳各路媒体纷纷报道。

去北京参加阅兵是老爷子这一生最荣耀的时刻。

益阳下辖有六个县市区(赫山区、资阳区、沅江、南县、桃江、安化)。许多老兵居住在偏远乡村。

2010年2013年基本上就眸子和天空两个人做。夫妻俩自己没车，但依然克服困难，对通过网络，报纸等渠道找到的零星线索，自费逐个核实。陆陆续续找到了20位老兵。

找到之后，就在关爱抗战老兵网发老兵发现帖，其中有孤寡的，经济困难的。就找曾宪军申请救助金。

这个阶段的坚持，我想：他们必定付出很多很多。

眸子一直坚持下来的原因是看见老兵的境况实在太可怜。

她不在乎找到的老兵曾经是国军还是共军，在乎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善老人境况，

通过争取外援，拉赞助，积极为老兵申请各项物资、资助。

上苍或许是公平的，你在付出的时候，也会让你有所收获。眸子就曾收获过一个意外之喜。

第一次上门看望黄埔十八期老兵方曙时，老人大儿子问眸子：“我认识你们，是不是姓符。你家娘是不是人民路学校退休的龙老师？”

听到一个陌生人的询问，眸子感到很诧异：“是呀，你怎么认得呀？”

方师傅说出了一件尘封多年的往事：80年代末 ，90年代初。方师傅在龙老师学校做木匠。负责修学校里的门窗、桌椅等。木工室离龙老师住所不远。方师傅常过去喝水、聊天，就和符嗲嗲熟络起来。两人慢慢接触了解，谈得很投机。方师傅说自己父亲是当兵的，黄埔18期的。在农村，没收入，好困难的。符嗲嗲说，我也是当兵的，我是新一军的。

从此两人聊得更多。

方老住乡下。离学校仅20华里。那时方老也就70岁，和符嗲嗲仅相差半岁。

老人一上街来就会去看望符嗲嗲。

符嗲嗲在搬运社有退休工资，龙老师也有退休工资。经济状况比农村的方老好，就想着来帮助一下方嗲嗲。

方曙老人对眸子说，你看，这棉袄，蚊帐，棉背心都是你父亲当年送我的，我一直留着。他还给过我10元钱，那时10元钱可是很多钱呀。我和你父亲一直有联系，也算是知心朋友。只是后来我们年纪都大了，也就断了联系。今天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不知道你父亲已经过世了。很抱歉没有来送一程。

我想：那一天，更高兴的应该还是眸子。能够见到父亲的故人是多大的惊喜。

符嗲嗲生前没提过方嗲的事。

2014年五一劳动节眸子和天空带着儿子，孙子一大家子专程去看望了方嗲，儿子买了600多元营养品，眸子自已也拿了几百块钱。

2015年5月23日方曙老兵过世。眸子代父亲送走了这位故人。

天空和眸子一直在考虑如何发展壮大志愿者队伍，但发展志愿者总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很难找到对抗战历史感兴趣的志愿者。

2012年6月天空退休，也开始有精力和时间关爱抗战老兵。

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天空喜欢搞锻炼，就建立了益阳持杖徒步群。

徒步群人渐渐增多。大家彼此熟络后，有些人就愿意一起来关爱老兵。

目前益阳团队绝大部分志愿者都是从徒步群发展过来的。

2014年天空和眸子都已经六十岁了。觉得年纪大了，希望有人来接手团队，自己当一名普通志愿者。

曾宪军介绍了嗯滴类过来。

嗯滴类是一位退伍军人，不到30岁，年轻，干事有冲劲。

就想着把嗯滴类培养起来，让他当益阳关爱抗战老兵群的群主。

他欣然接受了。半年的时间里，志愿者找到了很多新老兵，收获很大。

嗯滴类在一家私营企业打工。经常为了关爱抗战老兵这事，占用大量个人时间。

2014年6月2日，孤寡老兵崔政清老人过世。

志愿者料理完老人后事后，嗯滴类黯然地对眸子说：“姐，和你说个事，今天领导来查岗。我不在岗，被炒了鱿鱼。我以后毕竟要生活。就当一名普通志愿者了，不为头了。对不住呀！”

一个让人唏嘘的结局。

志愿者多为草根，个人的生存是摆在志愿者面前一个很残酷现实的问题。

第一次移交失败。

益阳团队开始物色新的团队负责人，选了相知原理。相知原理，50岁，转业军人，时间充裕，可以随喊随到。

2014年三月份，在广州办厂的益阳籍企业家雯斐老邓和眸子取得联系，愿意对家乡老兵进行救助，送给家乡老兵印有抗战老兵的黄马甲四十件。

清明第二天看望了4位老兵。每位给了500元现金。

中秋节为50位老兵每人准备了一个500元的红包，月饼一盒，杯子一个，大米一袋，纪念章一枚，抗战勇士纪念牌一块，慰问信一封，并负责送达路桥费、油费等。共花费45000元。

物资运送工作辛苦，安化单边就有4个小时车程，必须在安化住一晚。

在这次送物资过程中，相知原理和其他人发生了矛盾。

中秋物资送完后，相知原理不再担任群主。

第二次移交失败。

只能是60多岁的天空和眸子夫妇带着益阳志愿者继续坚持。

2015年1月3日，为了更好的关爱益阳老兵，湖南益阳抗战老兵之家（天空团队）、益阳老兵之家（向左走团队，他曾一起参加过天空团队的活动，后因对关爱老兵理解不同，成立了自己的团队），益阳义工联关爱老兵组三支团队主要负责人经研究决定将三支队伍整合在一起，成立湖南益阳抗战老兵之家义工团队，求同存异，发挥各自的优势，各尽的所能，集中力量，大家整合一起来关爱老兵。湖南益阳抗战老兵之家义工团队正式成立。这支团队运作了三个月时间，在此时间共同主办了两次大型活动：2015年1月6日举办的“关爱抗战老兵暖冬行”， 2015年3月29日举办的“2015年清明万朵菊花献英烈，祭奠抗日名将萧山令将军”的活动。由于各种复杂原因和不可调和的矛盾，于2015年3月底解散，天空团队名称仍恢复为湖南益阳抗战老兵之家，在关爱老兵的路上继续前行。

2015年8月29日，为圆益阳抗战老兵同聚梦，益阳团队、广州雯斐服饰有限公司联合在益阳市资阳区桥北阿俊迎宾楼，举行了“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年，益阳老兵聚会暨致敬大礼包发放启动仪式”活动。此次活动风险之大前所未有，经费困难，团队核心志愿者准备了一个多月，邀请了36位益阳抗战老兵及嘉宾媒体志愿者共约180多人参加，志愿者捐赠会务费9200元。益阳市福利彩票中心现场向36位老兵和未到现场4位捐福彩公益金每人800元，共计32000元，雯斐老邓及志愿者团队捐给没到场的益阳老兵敬礼金19000元。

回顾益阳关爱老兵志愿团队这些年走过的历史，最初由天空和眸子夫妇俩于2010年发起， 2013年成立益阳关爱抗战老兵群，2014年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发展成立了湖南益阳抗战老兵之家。2015年1月和其他二支团队整合成湖南益阳抗战老兵之家义工团队，2015年8月29日由湖南老兵之家授旗湖南老兵之家益阳团队。从2010年开始至今走过了七年，七年来为老兵申请到各项资助款及基金共100多万，每位老兵每年至少上门看望2次以上。

目前团队核心志愿者有：天空、眸子、雯斐老邓、白沙、诗诗、毛哥、水立方、海波、红叶夫妇、文中、秋哥、柔情、迊春、红道、回眸、盼盼、唐娟、唐红、文倩、茉莉花、军哥、城南等。多年来大家一起合作，克服了种种困难，一路磕磕碰碰走过来，酸甜苦辣，付出多多，收获多多。

志愿者队伍流动性大，能坚持下来的少，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长期以来对抗战历史知识几乎是空白甚至扭曲理解，使得志愿者对这段历史缺乏内心认同感，对做的事情缺少使命感。加强志愿者培训很有必要。

志愿者的任务主要是寻找走访老兵，在物质和精神上来关怀老人，记录下老人的抗战历史，传承老兵的抗战精神。

志愿者们团队有规定：探访老兵，产生的费用如租车、吃饭、给老兵买礼物，都是大家一起AA制，在各公益组织申请到的资助金全部用于老兵。

志愿者经常驾车往返几百公里、冒着风雨，趁着月色回家。志愿者中有的是公职人员、老师等，他们白天都有工作，晚上经常整理老兵资料到深夜，当晚及时上报申请审核，团队每个周末都在寻访老兵。加快脚步，因为老兵不能等。

在探访过程中，志愿者常痛心，抗战老兵经过漫长岁月的战争，动乱，病痛，贫穷，老人所剩不多。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一个团队的力量有限，一个媒体的力量有限，还有更多的抗战老兵需要关爱，还有更多的历史需要我们挖掘，

一张张沧桑的面孔，无数段热血传奇。每一次艰难探访，每一次激动流泪，老兵英雄的壮举，跌宕的命运，震憾志愿者的心灵，从此志愿者心里牵挂他们，放不下他们！

2015年益阳有10位老兵过世，他们是唐文兵、彭枸华、唐柱清、卜轩昂、肖歧周、陈柱中、刘运兰、方曙、肖辛耕、文正南。

老兵的凋零是志愿者要正视的现实，他们的历史已经被志愿者记录，融入国家记忆，抗战精神永存。

2010年10月，眸子找到了第一位老兵：崔老，让崔老这个个体在人生最后几年时光安享了有所尊严的生活。

到今天，天空和眸子已经带领益阳志愿者，同甘共苦找到了135位老兵。

眸子遵父亲遗言，完成了托付，通过这几年和抗战老兵的接触，她听到了很多那个时代的故事，终于明白父亲不是反革命，是为国而战的抗日英雄；明白了仁安羌、兰姆伽、野人山、密支那这些异国地名，其实是父亲这一辈子最荣光的时刻，至死不忘，他要去天国和长眠在那里的战友团聚。

2016年5月25日

责任编辑：吕凤 最后更新：2017-03-18 09: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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