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两年前去宝岛旅游,台北的西门町商圈有家很有名的“诚品书店”,醒目之处的书架上摆放了很多讲“二二八事件”的书,有台北当地的学生和市民翻看,更有陆客在认真阅读,当时觉得“二二八”与“四一二”、“五卅”类似,都是国民党当局武力镇压民间的革命群众、民主人士从而演变为灭口和屠杀的白色恐怖行为,但随着一步步研究深入,发生在1947年2、3月间,对中华民国社会产生极其重大影响的“二二八事件”是完全可以与“五四”、“九一八”和“西安事变”等产生的社会震撼、深远影响和社会反思能相提并论的!
1945年“二战”结束之后,中华民族百废待兴,台湾重回祖国怀抱,国民党部队跨海抵台完成对日本侵略者的受降和对台湾的接收。自中日甲午海战后,迂腐无能的清廷被迫无奈将台湾和澎湖割让给日本,从1895年《马关条约》的签定至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台湾在日本五十年的殖民压迫统治下,很多中国传统文化断层,甚至部分人已经不会说汉语、写汉字。日本则结合台湾的地理位置,将其作为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战略支点和战争补给地,剥削和占有台湾人民劳动成果。当日本战败后,国府军队来台接管台湾,但由于准备内战的原因蒋介石一开始并没有派遣中央精锐部队来台,部队素质也良莠不齐,有些官兵素质偏低。而台湾较大陆相比特殊之处就是日本侵略者并没有在台完全施行“三光”政策、大扫荡和屠杀,而是潜移默化的奴役性质的殖民,在社会生活中有意的 “去中国化”,民间也有联姻等情况,所以此时的台湾社会情绪复杂:一方面,台湾逃过了战争的直接冲击和动荡,社会在殖民化的氛围内相对稳定,本来就不错的农业和新兴的小工商业得到了一定的发展,而政治上和社会地位上仍普遍较低,且难有真正“民主、自由”可言;另一方面,日本战败后,台湾随获新生,人民向往新的生活,期待结束长期的殖民统治、政治压迫和经济榨取,将对日据时期的不满和期待转化为对国民政府得热情。
而国民政府抵台后一些举措诸如行政长官公署制度”(即行政、立法 、司法、警备权利高度集中于一身)、政府核心内并不采用台本土人员(仅有一个“半山”,即一半大陆、一半台湾的人),以及士兵们依旧是战时军队作风,更有甚者打着部队旗号顺手牵羊,都让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甚至觉得政治与日据时期并无两样,军队较之庄重严肃和军法严明相比散漫、无序。就在这个历史过渡阶段、社会转型期间和整个社会情绪复杂交错情况下,1947年2月27日,街头有人贩卖私烟(当时的台湾烟草属于政府垄断),相关的执法人员去追查此事,在这个过程当中误伤到民众,发生了肢体冲突,后性质升级打死了人,紧跟着第二天,就是大批的民众包围警察局,要求交出那个警员必须绳之以法。就这样,政府的强硬和民主的不甘示弱导致势态一步步扩大,几天内全台各地陆陆续续爆发了学生罢课、商人罢市以及工人罢工等一系列的请愿、游行和示威,岛内几乎瘫痪,群众甚至组建了人民军队和人民政府,与失控的国民政府分庭抗礼。主事者(时任行政长官的国民党高级军政大员陈仪)看到事态扩大,一方面意识到自己手下来台的部队就仅有限的五千余人,因而后续采取了一些缓和、佯装谈判的措施。另一方面急电大陆的最高统帅蒋介石,要求火力援助、增兵平乱。3月5日,驻防上海的第21军从基隆和高雄两个港口登陆,全台“戒严”,接着就是血腥的镇压和屠杀,解散了全岛十八个自发组织成立的民主委员会,查封了各类报道撰写“二二八”的报社,从而与官方统一了口径。几日内,起事的台本土民主人士、社会精英和起义民主纷纷被捕、失踪、死亡或者逃亡,这场被定义为叛乱的起义在军队的最后清场下以失败告终。
这个平乱事实上后来就演变成“清乡”(下乡的清扫)、排除异己、扫清障碍、巩固威权、白色恐怖和戒严统治。因此,在这个过程当中有很多无辜的民众、台籍的精英、知识分子受到了迫害,有的身陷囹圄有的非死即伤,台湾民间的情绪更加压抑、人人自危,更严重的是这次事件不但没有平息岛内民众的不满情绪,反而加剧了中华民国社会在台湾岛内的族群对立(所谓“本省人”与“外省人”),而之后国民党败退台湾岛,“两蒋时代”的戒严统治,让民众敢怒不敢言,长期压抑的复杂情绪和社会积怨越来越深,一触即发。
“二二八事件”是良莠不齐的国府军政人员失败治理所酿惨剧,是国民党一党独大的社会民众真是悲情写照,使台湾社会长期笼罩在压抑、疑惑、忧郁和悲伤的氛围里。当时甚至有人把它说成是受到中共方面“蛊惑”的一件有政治目的的起义,结果我们不得而知,事后的很多年,这样有关“二二八”的版本层出不穷,死亡和遭到迫害人数至今版本较多。而从“蒋经国时代”到“李登辉时代”至今,台湾地区逐步开展民主化进程、解除戒严、解除党禁、解除报禁,致使一些历史又逐渐曝光,原则上国民党作为当时的“执政党”确实承认是一个错误,也有很多反省与道歉,还成立的专门的基金会做赔偿,可是民间对“二二八事件”的这股怨气始终还没有消失。后来由一些零星的反对声音演变成的台本土力量组成的最大在野党民主进步党(简称“民进党”,与国民党的代表颜色蓝色对立,称为绿营)逐步走向政治前台,甚至将“二二八事件”变成一个蓝绿在竞争过程中一个很重要的选票“提款机”,不止是这样,更为“深绿”的“台独”势力也运用这样的一个情绪、这样的一个矛盾壮大了自己,近年间屡有借助此事来撩拨台湾民众,博取闪光灯的曝光和妄图分裂国家的外部势力所支持。
也许可以这么界定,没有“二二八事件”就没有台湾本土与外来族群直至今日都还如此激烈对抗与相互制衡,也恰恰是因为“二二八事件”使仓惶流亡到台的国民政府施行的“戒严”体制加速分崩离析。没有“二二八事件”,不一定有民进党今天的发展壮大,也许会出现其他的民主、本土的来自基层的党派,因为国民党自身的威权统治已于台湾社会的飞速发展不在一个节奏上,生产关系不适应甚至阻碍了正在试图腾飞的生产力的发展,但是,对“二二八事件”的总结一定是台湾民主化社会进程的坚实基础,一定是中华民国政治体制改革强有力的助推器,一定是民主化社会各界监督政府的法理依据,一定是杜绝“白色恐怖”和“黑箱政治”的精神支柱。
“二二八事件”对中华民国流亡政府尤其台湾社会的影响着实深远,一场叛乱奠基了一个新的时代,一次屠杀积蓄了未来社会进步的爆发。解放后的中国依旧心系对岸同胞,每年都还要举行纪念“二二八事件”的活动,来缅怀遇难同胞、声讨“白色恐怖
责任编辑:李时英 最后更新:2017-04-19 10: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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