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清：向水乡进军
2018-09-29 14:15:46  来源：上海市新四军暨中华抗日根据地历史研究会  点击：  复制链接

　　摊开苏北的军用地图，兴化北、盐城南、宝应东、东台西，连成一片的水乡，蜘蛛网般的河流，世称鱼米之乡。但敌人的据点布满了这块水网地区所有的大小市镇和大庄要道。目前和伪军32师，筑起了临水凭河的围子碉堡，从每个营的伪军中抽调1个连开往南通地区，加强“清乡”。

　　1938年，闽浙赣和闽南闽西地区3支红军游击队整编为新四军2支队4团开赴江南前线，对日作战后转战江北，改为3团，又改为7团。无论是夜战、攻坚还是游击战、阵地战，均属擅长，但面对水网区作战，却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战士们绝大多数来自平原和山区。

　　1943年4月，我团刚从东南4分区转移到东台县境内的黄海之滨驻扎在东台北边一带进行休整练兵。粟裕师长为粉碎日、伪军对苏中的“清乡”、“扫荡”，做好了全面对敌进攻的战略部署。我们7团奉命西进水网地区，铲除敌据点，扩大解放区，缩小沦陷区，使1、2军分区连成一片，在“清乡”圈的外线打击敌人。我们要兵分3路，在4个县的境内展开战斗。

　　接到粟师长命令后，团党委当即研究决定，我和俞参谋长率1营及5连共4个连的兵力，和营长邓若波、教导员林平进入兴化、盐城水网地区。后俞参谋长又率3营营长徐彪进入高宝地区作战。严昌荣团长和蒋主任率3营及团直属队在东台北边地区继续进行战备练兵。

　　我部乘夜进人兴化老圩和盐城、郝殷家地区，乘敌不备，1营坐船夜航偷袭钓鱼庙伪军据点。

　　水乡的特点是每个圩子四面皆有大河相围。人们以舟为主要交通工具，我们部队初到水网行动，极感不便。战士不敢过又窄又高的木桥，不会划船，而时间又不允许先进行训练，更不能公开进行训练。怎么办?经开诸葛亮会议和地方领导同志研究决定，凡可走陆路的，尽量走陆路，必要时坐船从水路行动。船只和船工，由地方负责动员组织支前队，按部队建制组织船队，归部队指挥。部队边打边训练，收效很大。7团在水乡的战斗活动，主要依靠地方和人民的支援，情报灵，行动快，进退自如，指挥灵活，部队隐蔽，采取奇袭、突袭战术，凭借勇猛顽强的战斗作风，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打钓鱼庙据点时，即由海河区区长张松和同志带领支前船队，支援我们的作战行动。我们的船队在夜幕掩护下，悄悄航行前进。船一靠岸，即发起突击。5月8日，刘兴连长所带的3连，仅以15分钟时间，全歼钓鱼庙守敌1个连。5月13日，刘步福连长所带的1连，以排长黄庆义所带的1排，5分钟内又消灭了黄庄守敌1个中队。敌人仅打了1枪，就全部被黄庆义排的战士活捉。

　　在水网地区作战，我们是根据敌人据点和兵力的强弱来决定用兵。我们用夜战、偷摸为主要战术手段，在1个月内四战四胜，大邵庄、阁殿宝之敌被一扫而光。

　　兴化水网长长的窄木桥，有五六节长，桥下的木桩细得象牛腿骨。为了桥下能过大船，桥又相当高，桥板均系两块板或三根碗口粗的长木料拼成，走上桥面，桥板上下直晃荡。

　　乘船夜行军，在茫茫的湖荡中容易迷失方向，失去联络。为此，我们购买了电筒和红、绿布，以光色为联络信号。可是船小人多，加上沉重的武器弹药，一条船最多蹲个1班。我们的半个团部和4个连队，行军起来需要上百条船，衔接在大河水荡中，长达数里，我们成了真正的“水师”。

　　5月28日，我们回军老圩，在兴化独立团配合下，对戴家窑之敌发起进攻。部队登船，在水上行程40余里，而后弃舟登岸。1连由南，5连从北，乘着朦胧的夜色，悄悄地接近敌人。

　　5连由于地形有利，一声不响地摸掉了北寨门的炮楼，歼敌1个排。继而又摸掉围子内营房中敌人另1个排，顺利地向纵深逼进。1连仍由黄庆义排担任突击，在通过寨外开阔地时，被敌发觉。敌人以猛烈的火力封锁广场，而1排却早过了广场，钻进护镇河南寨门外的大桥下。黄庆义率部顺河岸贴围墙向东运动，占据了敌人右翼，攻下了1座窑堡。敌人凭据1座3层楼高的碉堡固守，而黄庆义失去联系。在双方相持中，我们用三八式重机枪猛射大炮楼，共打了800发子弹，硬把炮楼打了个大洞。我派侦察员泅渡到东北方寻找1连1排。从榴弹声中，我判断黄庆义可能在那儿战斗，结果是他在那儿，正在采取火攻。我们一面用火力威逼，一面进行政治喊话，战至次日9时许，敌人全部投降，俘敌300多人。与此同时，严昌荣团长率2营4、6两个连，袭击了东台至盐城的公路干线重镇——草堰。

　　在攻歼戴家窑之敌胜利后，我们回师盐城郝殷家曷武庄地区，进行休整，准备再战，这已是夏季6月了。团本部率2、3营在台北，由严团长和蒋主任主持召开英模代表大会，我们选派英模代表由俞参谋长率领赴团部出席英模大会。

　　部队在兴化水网地区活动，积极进攻，连战皆捷，许多敌伪据点被我攻歼摧毁，解放了大片土地，老百姓人人叫好，而敌人大为震惊。迫使日寇从盐城出动兵力，分4路向我驻地郝殷庄分进合击而来。侦察班长朱新宝，是丹阳人，说话有点结巴，但作战挺勇敢。他发现敌情后，立即赶回团部报告。当他赶到团部时，东北方已经枪响。我当机立断，命令5连先行隐蔽转移，继而迂回敌后，和鬼子展开周旋，迟滞其行动。

　　我率团部和1营向西南疾进，但不久即闻前头西边三八机枪声密集，乃过河向南，西南方向很快又发现有日军枪声。部队沿河向东急走，又遇敌情，但这一路分明枪声零散，又非三八机枪。经紧急侦察，发现大岗下来的这一路只有1营伪军，占领了西马庄，企图挡住我军的去路。我令营长邓波、教导员林平留下1个排，占领一条东西向的横河渡口，阻击尾追而来的敌人，保护我主力的安全，全营主力准备战斗。敌人4路向我合围，4路猛扑，1路挡住西马庄去路，形势对我很是不利。但情况既明，决心就大，我决定将船只疏散掉，以1营的全部，也来它个兵分3路，朝西马庄猛扑而去，决心消灭这一路敌人，跳出包围圈。

　　西马庄之敌由1名副团长率领，300来人。他们想不到我们在合围中还敢进攻和求歼驻营之敌。他们一出来就想发洋财，进庄后，捉鸡逮鸭，翻箱倒柜，弄得满庄鸡飞狗跳。1营3个连疾步接敌涉水冲击，敌人仓皇应战，凭庄外土圩固守。我们的战士以排子榴弹开路，纷纷翻越土圩，与敌短兵相接。这帮伪军哪里是我军的对手，被就地歼灭，副团长亦被活捉。不久，大岗据点之敌也逃跑了。

　　高宝会师

　　转眼间，已进入金桂飘香的秋天了。盐城兴化水网腹地的敌人据点已悉数拔除，广大水乡解放区连成了一片。我们的任务完成了。遵照粟裕师长指示，西进高宝地区同3营会师，进行兵团机动作战活动。

　　我们西进，要通过航程长的大水荡，必须作周密的准备。我们派出侦察人员，计划航程，并组织了大量船只和船工，团、营、。连分工组织训练。虽是战备荫蔽航渡，但因距离较远，船队又大(每条船只能乘坐1个班)，为了防止大部队夜间航行大水荡失掉联系，迷失方向，我们严密组织的近200条船队要以一条队形航进。白天岸上设有联络站和陈望哨，以号音进行联络，夜间亦以号音和火光联系，同时备有干粮。就这样，用3天的时间完成了准备工作。

　　10月的一天，我们告别了兴化独立团、地方政府和群众。1营船队为前队，派出前哨船;团部为本队，并掌握前后的通讯联络;2营船队为后队，拥有侦察船、战斗船、运输船、交通联络船。开航号令一发出，战士们向岸上送行的人群挥手告别。船队鱼贯式沿河道航行，战士帮助船工划船，轮换休息。夜间，船队进人大草荡，夜空布满闪闪发亮的星星，船队淹没在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中，各船只能隐约看到前后船并听到划船的水声。经一天一夜航行，第二天拂晓时顺利到达高宝地区的团庄。我们很快与3营取得联系，全团大会师了，得到了1分区首长刘先胜的指挥。

　　高宝地区同兴化水网地区不同，虽有河川，但陆地宽大，圩堤多，人烟比较稠密，便利部队机动。但敌人的据点亦多，北有哈土沟、大官庄、车桥，南有王家营、临泽，沿运河岸还有高邮、界首、宝应、淮安等敌伪大据点。

　　我团由兴化境西移，进入高宝地区，必须再在这里打几次胜仗，摧毁敌人几个据点，才能站稳脚跟。如此，便能北胁两淮、南逼扬太，而更重要的是，我苏中根据地通往淮南军部的通道就畅通无阻了。那样，苏中、苏北、淮南、淮北4大根据地连成一片的日子就会来到，更加有力地支援东南4分区的反“清乡”。全团的连以上干部对其重要的战略意义都有一定的认识。

　　大官庄位于宝应城东北，是一重要市镇，是钉在我高宝抗日根据地心脏地区的敌人重要据点，北面有车桥据点，东南有哈土沟据点。

　　哈土沟之敌原系国民党安徽省主席李品仙的桂系部队，虽投伪军28师师长孙啸天部下，暗中还受李品仙指使。孙啸天是反共老手韩德勤的旧部，李、孙暗中勾结，专门对付新四军。

　　哈土沟的广西军，训练有素，战斗力较强，加上武器好、弹药足，十分骄狂。早在两年前，该敌就在淮南地区，与我2师为敌，打过不少硬仗。它战术灵活，射击技术高，能攻能守。这样的敌人，决不能与一般杂牌伪军相比，但我们还是决心吃掉它。

　　刘先胜司令员召开作战会议。7团和152团的领导共同研究了刘司令员的作战方案。根据敌人的作战规律，我如围攻大官庄，哈土沟敌人一定出援。刘司令员决定以52团围攻大官庄敌人，7团歼灭增援之敌，一箭双雕，消灭两个据点的敌人。大家一致拥护，便分头积极准备。

　　10月7日晚，52团包围大官庄，以吸引哈土沟之敌出援，待7团将援敌歼灭后，再行攻歼大官庄敌人。7团于7日晚进入离哈土沟12里至望直港30多里的地区设伏歼灭援敌。林少克营长、孙国耀教导员率2营进入望直港附近阵地，正面阻援，徐彪营长和徐馨伯教导员率3营在大官庄南沿河北岸一线阵地，1营在河南岸一线阵地。我和张云龙、俞炳辉在1营营部附近指挥。刘司令员也亲临团部指挥所督战。大官庄之敌，遭52团的一夜围困佯攻，大呼救援，而哈土沟的敌人滑得很，就是不出动。8日中午，大官庄连连告急，哈土沟的“广西猴子”再也沉不住气了，除留少数人看家外，在1名副团长的带领下，倾巢出动。敌人没想到出洞不远，会在据点的大门口就遭到我们的痛打。枪声一响，我2营4连，在许祥胜连长的带领下，闪电般地冲人敌人的队伍，而5、6连又拦腰杀出，把敌人斩成几段。3营从北向南顺着河边冲杀过来，1营由南向北沿着河边公路打，并切断敌退路，又以一部分兵力向哈土沟敌迫近。我团全线向被分割包围之敌冲杀，刹时间，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其余投降受俘，副团长亦被活捉。我军牺牲了4连3排长赵士连等14人，伤数人。

　　战斗结束了，刘司令员向我们翘起大拇指说：“7团打得好，打得猛，打得干净利落。来，今晚我们到52团去看他们打大官庄。部队由张云龙同志指挥。”我陪刘司令员到52团观战学习，我们是深夜到达的，他们打得勇猛顽强，战斗正在紧张进行，但已接近尾声。52团李干辉政委接待了我们，介绍了战斗情况。我代表7团祝贺52团攻歼大官庄的胜利，并向刘司令员报告了7团下一步准备攻打王家营的打算。我一回来即和张云龙、俞炳辉、蒋新生同志议论了52团的成绩和我团作战的得失。谈了我的想法和打算：也要打下一个类似大官庄这样的据点王家营，胜利要大，伤亡要少，突然袭击，速战速决。大家听了都很兴奋，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我们选择攻打的目标，是高邮和宝应两县交界的王家营据点，那里驻有敌人1个营。我们紧紧盯住它的一切活动，并派俞参谋长亲率参谋和侦察人员进行实地侦察，但严守秘密，把部队隐蔽于数十里外的乡村，不暴露我方意图。该敌是伪28师1团的2营，系杂牌货，不少官兵是当地人，其家属大都在附近农村，有的还是在我军已解放的地区。古人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蒋新生主任和政治处同志们在地方党组织的配合下，悄悄地在进行这项细致而复杂的工作。俞参谋长侦察回来了，他高兴地说：“有把握打个漂亮仗，能达到团长的要求。我们抓来一个伪军，据点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并且顺手牵羊，收拾了电话线，连电线杆子也抬回来了，实在有收获。”在团司令部作战会议上，俞参谋长汇报了情况，我们共同拟定了作战方案。决定采用偷袭猛攻，展开政治攻势，赶牛下山，上打下拉的歼敌战术。在炮火猛打的同时，把敌人的家属组织到据点前面向敌军喊话，采取打拉的战术，迫使敌人投降。我们要尽量以最少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以林少克营长、孙国耀教导员率领2营主攻王家营敌人;邓若波营长、林平教导员率领1营向界首、汜水运河方面警戒，阻击消灭可能来援之敌;徐彪营长、徐馨伯教导员率3营向东警戒，要坚决消灭可能从临泽来援之敌，如果敌人溃退，则坚决阻歼并相机攻占临泽。团指挥部率领重机枪连和教导队，进至王家营北2里的村庄指挥。为了争取时间，我们一方面向刘司令员报告，一方面命令部队立即行动。刘司令员很快表示同意，并告诉我们，他的指挥所就在7团指挥所后面1里多的村庄。

　　隆冬，战士虽穿上了棉军装，还觉寒气袭人，但接到战斗任务，大家情绪高涨，在动员会上，兴奋得身上都冒出了汗。午饭后，部队开进。午夜，各就各位，做好战斗准备。1944年1月17日拂晓前，2营对王家营守敌发起偷袭攻击。敌人在镇的东郊大庙建了围子为据点，四周有高大的碉堡，并挖有环围外壕，作集团固守，围子四面均是开阔地，特别是5连的攻击方向，正是敌人的操场，难以接近。我5、6两连，摸索前进，想趁敌人点名列队时，向其突然猛扑。6连2排长刘根锁，曾当过刘先胜司令员的警卫员，作战非常勇敢。他带领的突击组已摸过东北角的外壕，正准备搭人梯翻越围墙时，由西北角偷袭的5连2排，已摸进敌人的厨房，偏偏遇到敌人两名伙夫，抓了1个，另1个撒腿便逃，突击组连打了两个榴弹，偷袭告吹。刘根锁见敌人已发觉，手举大刀，猛砍围子的栅栏门，想一鼓作气冲进去，不幸中弹身亡。5、6两连的突击排撤回原地。我们围而不攻，打打停停，进行政治攻势，指名道姓的喊话。敌人又骂又打枪。

　　敌人拒降，把希望放在东西两地的增援上。东面的临泽与西面界首，驻着该敌的两个营，团部设在临泽。但我们做好打援敌的准备，这两地敌人胆敢出援，我1、3营岂肯放过。

　　天亮后，我们把预先动员好的30多名伪军家属都找来了，包括伪营长的老婆，在据点前一个地沟里叫亲人回家，敌人还是不降。我命令2营史家树副营长指挥，机炮连的张步高班长架起唯一的一门迫击炮，连打3发，1发炮弹掀掉敌人大碉堡的一只角，2发、3发都命中据点里的碉堡，顿时烟火大起，伪军家属又大哭大叫，敌人动摇了。这时，俞参谋长和蒋主任赴2营阵地指挥。同时，我命令司号员吹冲锋号，装作调动部队。王家营西北方有1座高高的长堤，我命令4连和教导队在号声中沿河堤跑步，装作大队人马开到。敌人从碉堡枪眼里，正看得清清楚楚，认为我们真的有大部队开到了。敌人果然听话，一面举白旗，一面大叫不要打了，请求面见大队长，我表示同意接见。于是，我们布置了威严军容，5连本来就是清一色缴来的日本钢盔和三八枪，这时分列在院子两侧，队伍整齐雄壮，刺刀闪闪发亮，机枪连的6挺重机枪，也整齐地排列两旁。从院门人内留下一条通道，直达我们团干部坐位前的桌子。伪军副营长(营长不在据点)进来一看，顿时矮了3寸。在面谈中，副营长答应下令缴枪，条件是保证他们军官的生命财物安全，还要我军再集中火力向大碉堡射击一次，造成是打下来的假象，要不营长在临泽据点会倒霉。

　　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他回去半小时后，阵地上果然枪声骤起，等到冲锋号一响，火力反而全部停止。伪军放下武器，纷纷从碉堡里走出来投降，王家营战斗胜利结束了。

　　这段时间，我连续派了3个通迅员向刘司令员报告，一次是报告准备发动总攻，二次报告总攻开始，三次是报告战斗已胜利结束。待刘司令员赶到王家营战场时，看到的是大批俘虏站队的情景。他高兴地笑着向我们说：“好快啊，你们怎么打的?打得实在好!”

　　这次战斗抓到300多俘虏，我军牺牲两人，伤5人，消耗炮弹3发，消耗其他弹药也不多。王家营战斗，是我团一次伤亡少、缴获大的战斗范例，受到苏中军区首长的通令嘉奖表扬。

　　春节到了。这年高宝地区不比往年，军民共庆新年。这个春节是在根据地内连续攻克敌据点，宝应、高邮南北解放区联成一片，敌人龟缩在宝应、淮安、高邮、泾口、车桥等少数据点的胜利形势下欢渡的。

　　地委召开扩大会总结抗日斗争的胜利经验，军分区同时召开打鬼子的庆祝大会。为欢渡春节，我们广东大队(7团进入高宝地区后改称此名)怀着和广大群众一样欢乐的心情，组织起春节贺年队，向地委扩大会、向军分区首长祝贺春节。2营6连的小战士化装成荡湖船的小姑娘。艄公是文化教员朱白化装的。在荡湖船后面，贺年队由蒋主任、俞参谋长带领，一队战士高举彩旗，敲锣打鼓，载歌载舞进入会场，轰动了整个会场。刘司令员笑着说：“劳动人民出英雄，革命武装出秀才。你们广东大队、你们7团有人才，能武又能文。为党和人民转战南北建奇功，你们还要立新功呀!”。

　　“要立新功"，我意识到我们将有新的任务。刘司令员私下对我说，就是要拿下车桥敌据点，打通苏中和淮南淮北的战略通道。为了实现拿下车桥的新任务，团领导共同议定，“兵退三舍"，麻痹敌人，藏兵练武，战备待命。于是告别1分区首长和群众，部队东移至兴化水网地区休整，而后转入盐城西南王楼地区隐蔽集结，进行战斗练兵，为车桥攻坚战作准备。同时积极对j车桥进行侦察，搜集情报。

　　1944年4月间，我团在粟裕师长、叶飞副师长和刘先胜参!谋长指挥下奔袭车桥，取得了车桥战役的胜利，完成了把苏中、苏北、淮南、淮北等根据地联成一片的光荣任务。

责任编辑：钟思宇 最后更新：2018-09-29 14: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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