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尘：金戈铁马 ——追忆新四军四师骑兵团
2018-10-07 15:42:27  来源：《新四军研究》  点击：  复制链接

　　他担任新四军四师师长时创建了享誉中华大地的“三件宝”：一个拂晓剧团、一张《拂晓报》和一个骑兵团。抗战中，拂晓剧团作为根据地一支盛开的“部队之花”，以快编快演赞颂英雄事迹的剧目为主，对于鼓舞指战员们的斗志、提高战斗力、丰富部队和广大百姓的文化生活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深受淮北大地人民的喜爱。《拂晓报》作为当时蜚声中外的最有特色、质量最好的油印报纸之一，是华中敌后抗日根据地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被誉为“淮北铁骑”的骑兵团，纵横驰骋于广阔的淮北平原，令日本侵略者闻风丧胆，进行了上百次的激烈顽强战斗，为巩固和扩大淮北抗日根据地，夺取抗战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我曾经在彭师长亲自组建的骑兵团战斗、工作过。60多年过去了，拂面遐思，往事历历，展现眼前。今天追忆彭师长呕心沥血亲手创建骑兵团的艰辛而光辉的历程，以寄托对彭师长的无尽哀思。

　　一、创建背景

　　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在占领华北地区后开始进攻蚕食中原。1938年春夏之交，徐州、开封相继失守，豫东皖北沦陷，日寇烧杀抢掠，土匪盗贼蜂起，日军打通了津浦线，并控制了三条交通要道。党中央、毛主席指出：现时能够发展武装的地区，主要的只有山东和华中，要使全党干部明白，没有伟大的革命武装与伟大的革命根据地，抗日胜利是不可能的，并及时提出了向鄂豫苏皖四省敌后发展的战略方针。1938年9月，彭雪枫师长受命担任新四军游击支队司令兼政委，率指战员300余人，高举抗日大旗，从河南确山竹沟向豫东挺进，转战豫皖苏三省边界，点燃抗日烽火，部队在战斗中发展壮大，不到两年发展到17000多人;并与张爱萍、张震、肖望东、吴芝圃等同志一起开创了豫皖苏边区抗日根据地。1941年1月，“皖南事变”发生后.蒋介石密令汤恩伯等9个师的兵力，向豫皖苏边区大举进攻。彭师长时任新四军四师师长兼政委，为打击国民党顽固派进攻，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后为顾全抗日大局，将部队主力转移津浦路东，与邓子恢、张震、吴芝圃、刘子久、刘瑞龙等同志一起坚持敌后抗日斗争，巩固和发展了淮北抗日根据地。

　　1941年，在淮北平原上，由于当时新四军没有骑兵，机动作战能力不足，而涡河沿岸的国民党顽军骑兵第八师和西侧的骑二军骑三师，以及西北角上的商丘日军的骑兵旅，倚仗机动性快的优势，使我们多次作战都受到敌军骑兵的袭击，遭受不小甚而惨重的损失。为此，彭雪枫等领导深感忧虑，决心要建立自己的骑兵部队。1941年夏天，四师在仁和集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议，深刻总结了津浦路西反顽斗争中的经验教训。会议结束前，彭师长严肃而坚决地提出要组建一支机动性大、精干快速的骑兵团的设想，这一设想得到了邓子恢政委、张震参谋长等与会领导的一致赞同。会后，由张震参谋长带领四师司令部研究了具体组建方案。

　　依据当时情况，组建骑兵团的原因主要有3条：第一，当时的根据地敌伪据点林立，我们的大部队展不开，小部队有时又解决不了问题，要在这些据点中来回穿插，捕捉战机，最现实的就是搞一支骑兵。在淮北平原上作战，骑兵的确能发挥其他兵种所不能替代的作用。南宋名将岳飞有一句军事名言：“步利险阻，骑利平地。”古今中外以骑兵制胜的战例也有很多。如元朝的成吉思汗就是以骑兵“来如天坠，去如电逝”的威力所向披靡;俄国十月革命后，打了3年内战，他们在顿河大草原上，主要使用大队骑兵打垮白匪军的。第二，当时的师部、特务团和三十二团各有一骑兵连，还有其他旅团也编配有骑兵排，组建骑兵团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同时，在根据地能买到马，洪泽湖边上草料丰富，饲养条件有利。第三，我们搞好津浦路东后，还可以利用这支铁骑打回路西，收复3年前忍痛撤出的路西根据地。彭师长曾经说：“路西顽军有骑兵，我们也要组建一支骑兵，搞一支行动快、战斗力强的骑兵部队，打突围、追击、奔袭以及侦察、警卫、通信等等，都有用处……，严格地说，这是敌人逼出来的!我们要搞一支精干的红色哥萨克，来对付敌人的骑兵。”

　　二、艰难组建

　　1941年8月1日，四师在苏北洪泽县的岔河集，召开了骑兵团成立大会。彭雪枫师长因有事未能亲自参加，就委托张震参谋长代他宣布骑兵团成立的命令。会上，张震参谋长从分析当时国内国际形势，讲到苏北根据地的抗战局面，又着重阐述了组建骑兵团的意义和任务。在讲话结束时，他慷慨激昂地说：“现在骑兵团的人马虽然不多，但一定会很快发展壮大起来!你们都是这支骑兵的骨干力量，要为建设自己的红色铁骑而努力!为彻底消灭日本侵略者和一切反动派而战斗!”

　　为此，广大指战员深受鼓舞，个个都跃跃欲试，都急着要多消灭日寇、伪军，报仇血恨。与此同时，彭师长亲自找当时的四师十一旅政治部主任黎同新先后谈了3次话，并点将让他担任骑兵团的团长兼政委，因为黎同新曾经在陕北担任过骑兵团政治处主任，对骑兵训练作战的一套具有一定的实际经验。然后又从各旅团部队抽调了一批从新疆过来的有过骑兵经历的红军干部，分别任骑兵团的大队长、区队长。

　　组建初始，战士们大都是从步兵团队调过来的战斗骨干，虽然过去打仗时个个都很精干勇猛、作风顽强，但对骑兵战术的特点与规律并不熟悉，一出发打仗，问题就充分暴露出来了，马匹也严重不足，有的还不善奔跑，只能驮载、拉车，为了解决燃眉之急，当时我们除了从当地购买和缴获外，就用那些不适合骑兵用的马，贴钱与老百姓交换使用。路东根据地的群众，听说新四军建立骑兵团需要战马，纷纷将自己适合作战的耕马或驮马送往骑兵团。还有马具、马缰和马蹬也各色各样，破旧不齐。尤其缺少的是马刀，大部分同志没有配备，只有几把从日本鬼子和国民党骑兵那里缴获来的洋刀和马刀，少数人背着步兵使用的宽而短的“鬼头刀”。为此，团领导让各大队把缴获来的各种马刀集中在一起，通过比较分析，博采众长，设计了一种比日军马刀长5公分，比国民党骑兵使用的长10公分的马刀，并取名为“雪枫刀”。战士们配发后爱不释手，连睡觉都放在枕头下面。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种马刀在每次的战斗中都发挥出了明显的优势。有一个名叫王开一的指导员随口说起快板：雪枫刀，明晃晃;千锤百炼是好钢。一马扑到两阵前，势如破竹谁敢黪挡，杀个东西南北趟，好比关公斩蔡阳。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在当时骑兵来源不足、缺少马匹以及马装具、马刀等重重困难的情况下，为了把骑兵团建设成为一支骁勇善战的红色铁骑，彭雪枫不辞辛劳，日夜思考。首先为解决马匹问题，他下令把师部及各单位通讯用的战马全部集中起来，号召师、旅、团领导干部把自己的坐骑交给骑兵团。他带头最先把自己心爱的坐骑——绰号为“火车头”的青白马送到骑兵团。他还在当时根据地经济极端困难的情况下，给骑兵团特批了3万元淮北币，作为买马和打制装具的经费。那时，每人每天的伙食费大致是淮北币两角，3万元淮北币相当于全师半年的伙食费，可见彭师长建设骑兵团的决心之大。

　　由于骑兵团的装具种类比较繁多，饲养马匹粮食、草料消耗量大，供给量大至相当于七八个步兵团的总量，无形中加大部队和驻地群众的负担。为落实四师政委邓子恢的“不与民争食，不与民争草”的指示精神，我们在洪泽湖边进行了运盐和割草的生产自给，经常利用训练和战斗间隙组织干部战士到海边运盐，开垦荒地种粮食，下到湖里割草。用生产自给换来的银元买回来七八十匹马，并添置了一些装具。同时，在当地人民的有力支持下，骑兵团的马匹逐渐增多，部队也随之扩大起来。

　　三、严格训练

　　骑兵团组建不久，由于没有经过严格的整训，在几次小的战斗中，暴露出不少问题。黎同新团长兼政委深感光靠他一个人带这支骑兵还不行，于是向师领导提出调一个内行的副团长协助他，在当时专门领导地方武装的淮北军区副司令饶子健向彭师长的推荐下，周纯麟担任了骑兵团副团长，专门负责抓骑兵的训练工作。周纯麟是个机智勇猛的战将，忠诚憨厚，接受任务，无论多么艰巨，从不打折扣，革命战争时期在鄂豫皖红军担任过通信队队长，长征到达新疆时担任过喀什第四十八团骑兵连的连长。后来黎同新因参加华中局党校学习，由周纯麟接任团长，师民运部长康步云接任政委。

　　根据师领导的决心，骑兵团离开了洪泽县的岔河集水网地带，集中了到泗阳县界头集、大江庄一带，进行短期的突击训练和纪律整顿。1941年冬天，寒风凛冽，残雪未溶，指战员不畏寒冷，投入到紧张艰苦的训练之中。开始，不少战士不会骑马，有的干部不会喊口令，许多人见马撒野毫无办法。马也同新的骑手一样，没有经过训练，跑不快也跳不高，更不要说作战隐蔽、越障、冲阵了。为此，团里首先办了一个干部集训班，周纯麟等几名团领导亲身轮流上课。对干部从喊口令教起，进行骑兵队列，马上劈刺、射击演示，逐项进行马术演练。同时，还讲授了马匹饲养及防疫常识。

　　周纯麟团长面对这支初建待整的队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充分发挥自己所长，既当指挥员，又当教练员。他对指战员们说：练马术，一是要胆大勇猛，二是要有体力，三是要不怕摔;一名优秀的骑士，必先是一名勇士，野马一旦驯服了就成了一匹为你驾驭的烈马;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以此，不断激励大家驯马的热情。

　　在后来的紧张训练中，骑兵们吃了不少苦头。训练循序渐进，先练上马和下马，而后练行军，战士们一次次被马撂倒摔在地上，有的跌得鼻青脸肿，夜间腰酸腿痛，第二天又照常训练。常言道：步兵的腿，骑兵的马，驯马首先要爱马。行军宿营下来，人不休息先要让马休息好。冬天，马跑了一身汗，战士们宁愿自己挨冻，也把大衣甚至被子披在马身上。夏天，战士们拿出自己不多的津贴费，买西瓜、绿豆给马吃，有的马瘦了，战士们还买些鸡蛋等营养品补养马。指战员们天天刷马，不使马身上有半点灰尘，既干净卫生，又防止马患病。大家都说：“马身上的灰尘，就是战士脸上的污点!”战士们给每匹马都起了名字，有的叫“小花”、“小红”、“小豺”，有的叫“草上飞”、“一阵飞”。还有许多战士把自己的姓加在马的名字前，如战士姓张，战马就叫“张小花”，使一匹匹战马都有了灵性。

　　训练期间，彭师长经常到训练场址指导，要求每一个骑兵“上马要像蚂蚱一样快捷，骑马要像盘石一样稳阔，奔驰要像闪电一样神速”。在彭师长的严格要求下，骑兵团迅速提高了瀚射技术。经过考核，战士们一个个练成了神骑手，一匹马犴奔过来，抓住鹇尾就能跳上马背，不仅骑着马通过各种复杂的地形和障碍物，而且能在隅疾驰的情况下砍杀敌人，以马背上用步枪射击、机枪扫射、发射小炮，能戆蔽在马肚旁边通过炮火封锁线，战士们非凡的本领使彭师长感到很嗽慰。

　　在抓骑兵团建设的同时，彭师长还谆谆教导指战员们时刻不要忘记自已是人民的军队，并用严明的纪律约束部队。在他的教导下，骑兵团和附近老百姓结下了深厚的鱼水之情，老百姓争着帮助战士们铡马草、挑水、饮马、遛马。针对骑兵容易违犯群众纪律的特点亲自给部队上了纪律课。他说：“我们是人民的骑兵，在敌人面前我们永远是猛虎，在人民面前我们永远是绵羊。没有群众的支持，我们就打不了胜仗!”由于他的言传身教，不光是我们骑兵团，整个新四军第四师的群众纪律是最严格的，军政、军民关系是最好的，四师在豫皖苏边区被群众称赞为“天下文明第一军”。彭师长坚持军

　　政、军民一致原则，给骑兵团的建设指明了方向。

　　骑兵团经过训练和纪律整顿后，投入战场，风麾淮北，冲阵杀敌，打了许多漂亮精彩的仗，使新四军四师如虎添翼，成为彭将军的除拂晓剧团、《拂晓报》之外的“三件宝”之一。于是，威武的骑兵战士在马上唱道：逐鹿中原飞骏马，心中豪气贯长虹。长驱直入冲敌阵，不灭日寇誓不还

　　在淮北平原上，新四军四师骑兵团的威武，在人民群众中，甚至在敌人据点里到处流传。有的说，只要看见天边扬起一阵黄沙，一眨眼骑兵就冲到眼前了。有的说，新四军骑兵来去一阵风，骑在马上的不是人，都是眼明手快的“猴子兵”。有的还说，骑兵团是一条龙，行动起来一二十里，龙尾一卷，就把敌人全部卷去了。有的简直把骑兵团说成神了，说骑兵团的马都是神马，逢山越山，遇水过水，奔驰起来四个蹄子不沾地，还能在荷叶上飞跑……

　　四、辉煌战绩

　　1942年初夏，淮北平原上的麦浪滚滚，丰收在望。可是在泗县东北归集仁以西的刘泉村，冒出一群来自屏山、黑塔据点的抢粮匪军。获悉这一敌情后，经过严格训练和整顿的骑兵团指战员个个精神抖擞，奋勇出击。杀得敌人措手不及，血肉横飞，只用了约半小时，共消灭、俘虏抢粮敌人300余人。保卫夏收初战告捷，极大地鼓舞了我军将士的士气。我们趁初战胜利，在整个麦收期间，积极配合兄弟部队，又进行了多次战斗，仗仗都取得了胜利，泗灵睢根据地的局面完全打开了。接着在萧铜地区，全歼伪淮海省“剿匪”第一支队司令胡泽普的1000多人。接连打了两个大胜仗，指战员们虽然非常劳累，但心里却充满喜悦。大家亲身体会到在平原地区骑兵快速作战的威力，也完全证实了彭师长组建骑兵团的决心是十分英明果断的。

　　从整个形势上看，日寇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败退，它为了巩固侵华占领区，1944年4月，发动了打通平汉路的战役，向河南中部和南部进攻。驻守在河南的国民党反动派汤恩伯的40万大军不战而溃，37天丢失了38座城池.郑州、洛阳、许昌、郾城等城市相继沦陷。中共中央决定向河南敌后进军，收复失地，拯救中原人民于血火苦难之中。彭雪枫奉命西征。1944年8月，在彭师长的亲自率领和指挥下，骑兵团在萧县的小朱庄打了一场硬仗，除劈死敌纵队司令王传绶外，还活捉了敌副司令王忠鼎等，全歼守敌1000余人。这次胜利震憾了津浦路西的众多顽敌。重返淮北津浦路西的大门就此打开了。

　　我骑兵团乘胜追击，1944年9月上旬，在夏邑八里庄战斗中大获全胜.活捉了敌支队司令李光明、副司令李良玉等527人，无一漏网，其部属黄遵德营300余人战场起义。不幸的是，彭雪枫师长在战斗即将结束时不幸被一颗流弹击中，英勇殉国，时年37岁。同年10月12日，华中局、新四军政治部做出纪念彭雪枫的决定：永城县改为雪枫县;抗大四分校改为雪枫军政大学;将彭雪枫光荣奋斗事迹写成传略公布，作为新四军各师教材。1945年2月7日，中共中央在延安隆重举行追悼大会，毛泽东、朱德等中央负责同志及各界代表千余人参加。中共中央的挽词是：为民族，为群众，二十年奋斗出生入死，功垂祖国;打日本，打汉奸，千百万同胞自由平等，泽被长淮，

　　区党委书记兼新四军四师政委邓子恢发表墓前演说，四师师长张爱萍代表四师全体指战员致悼词，参谋长张震宣读祭文。在追悼会上，军民齐声呼唤彭师长，声震淮北。从半城到大王庄，两公里的路边上，群众自发地摆了128处祭桌。每个祭桌上都放着一柱香、一碗水和一面镜子，以此颂扬彭师长为官清如水、明如镜。在彭师长的灵柩运往墓地时，老百姓成群结队地跟在后边，哭声一路。不少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子孙的搀扶下，也跟着送葬。棺材下葬后，淮北根据地各县干部群众，还络绎不绝地到墓地祭拜。中共中央华中局代表曾山，看到这些情景感慨地说：一个领导同志牺牲后，出现这样动人的情景，过去很少有。可见，彭师长在人们心目中的高大。

　　新中国成立后，根据中共中央的决定，在他的家乡河南南阳镇平县，专门修建了彭雪枫纪念馆，李一氓亲笔题写匾额：“半壁河山留战绩，两淮风雨慰忠魂”。1994年，在诺曼底登陆50周年之际，英国女皇批准将“威尔克圣宝剑”转赠给彭雪枫陵园，以纪念他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为民族解放作出的卓越贡献。1988年10月，中央军委确定彭雪枫为共和国33位军事家之一。

　　彭师长牺牲后，中央军委任命张爱萍同志接任新四军四师师长，韦国清同志任副师长，并组成新的路西前线指挥部，继续领导完成彭师长3年前立下的“要全面收复路西失地的”遗愿。1944年10月，在河南永城和安徽涡阳的交界处，骑兵团指战员们怀着为彭师长复仇的满腔怒火，奋勇追击顽军骑八师，一追就是100多里，沿途敌骑八师一部分被我歼灭，一部分逃散，一部分逃过涡河去，但当年威风凛凛的顽军已是残兵败将，溃不成军了。这是骑兵团打的非常精彩的一仗。

　　1946年9月，在华中野战军粟裕司令员的指示下，在河北边莽牛区的李二圩据点，骑兵团为解救被8倍于己的敌人围困的民兵和地方武装人员，陕速驰骋，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共歼、俘敌800余人，击毙敌返乡团长潘汉搂，缴获机枪和长短枪500多支。

　　这支曾被彭师长称为“红色哥萨克”和被华中野战军粟裕司令员誉为陕速纵队和猛利之剑”的铁骑部队，在后来的解放战争中，所到之处亦令敌人闻风丧胆，愈战愈勇，屡建奇功。

　　五、光荣接见

　　我们骑兵团曾先后4次护送过新四军军长陈毅。第一次是1941年秋天，我们骑兵团由彭师长带队，从淮北越过运河线，在当时的淮海区泗阳、沭阳间，迎接陈毅军长。第二次是护送陈老总，在途中他嘱咐道：你们爱护马匹要像爱护自己的脚一样……，爱惜马就是保障部队的战斗力。第三次是1943年春，奉命迎接他从淮南来到淮北，他兴致勃勃地观看了我们的马术表演，觉得进步很快，夸奖我们“艺高人胆大”。第四次是1943年11月，护送他到延安参加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陈毅军长为此赋诗一首：半规残月照，铁骑送长征。百里吠村犬，穿插敌伪惊。

　　我们先后还为陈毅军长、罗炳辉副军长、二师政委谭震林和七师师长曾希圣等领导以及江淮大学的师生表演过马术，让从敌占区来的民主人士和青年学生亲眼看到新四军骑兵的精彩表演，看到了人民军队的威力。

　　新中国成立后，骑兵团的大部改编为坦克部队。这支部队以后多次受到毛主席、周总理、刘主席和朱总司令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与陈老总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检阅，并且有不少外国的元首和贵宾前来参观。在这支部队里，还珍贵地保存着她的前身——骑兵团战史和军史，上面记载着这支队伍怎样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怎样渡过艰难的岁月，历尽千辛万苦，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驰骋于京汉铁路到东海之滨，大小数百战，歼敌逾万，为革命战争作出了自己的贡献。这支部队现隶属于北京军区第三十八集团军坦克六师二十一团。

　　回顾60多年前的战斗历程，胜利真是来之不易啊!我们永远缅怀着为创建、培植、指挥和教导这支部队付出无数心血的彭雪枫等革命先辈，牢记那些为争取民族解放而用自己的鲜血浇灌祖国大地的先烈们!

　　最后,我想借用南宋词人辛弃疾《永迂乐》中的名句来结束这篇回忆文章:”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军事变革如火如荼.如今这支部队已朝信息化的征程迈进：看今朝，披甲飞驰，向往灿烂前途。

责任编辑：钟思宇 最后更新：2018-10-07 15: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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