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写史 煽情之作与真正的战争史差距太大
最初萌生写的想法的时候是感情最饱满的时候,但是一旦进入情况以后,感情就一点点收敛起来了。我记得2004年第一次去松山的时候,那个时候感情太激动了,在那待着每天都很激动。晚上跟松山村的村长,从村委会后面抓了一个老母鸡炖了一锅土豆,他很激动,说北京人还知道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事情。他也很激动,在那里看到战壕,保存的那么好的战争遗址,完全是感性的,是激动的。回来以后在梳理史料逐渐了解的过程中,那段历史不需要仅仅把我的这一份感情传递出来,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到底它的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因为规模不是很大,我要让大家知道,每一天每一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逐渐逐渐就变得比较克制了。
过去我在读战争史、军事史的作品的时候,我是希望把这个事看懂,从军事层面看懂,不太会轻易一些,比如说将帅的传奇,将帅的人格魅力,或者是运筹帷幄的一些被神话的东西,可能也有一个背景,学理工科出身,是装备指挥技术学院毕业的,希望能把事情看明白,这个仗怎么打下来的。这样的话就进入一个技术的视角,战术的视角。从我自己个人来讲,补了一些关于军事学的内容,因为我学的是军事的基础类别,又补课补了一些关于战斗方面的内容。走了这样一条路线。
因为太多的煽情之作,太多的演绎之作,大家还都津津乐道,和真实的历史,和真实的战争之间的距离差距太大了。我不能满足一些仅仅是写一个很传奇的东西,演绎的东西,或者煽情的东西,这些东西从技巧上我也可以,但是我觉得我不能那么去做。所以用了这样一种手法。
中国的历史是断片的 战争经验很少隔代延续
应该说在写的最初,写松山的时候还是挺难受的,从内心,从理性上,对方的行动,对方的计划到行动都证明了他比你出色的太多,甚至是他完全是一个耳聪目明的一个超级的战场上的杀手,而我们远征军几乎是一个耳朵又听不见,眼睛又看不见的这样的一个角色,这个仗打起来很难受。但是必须得面对这个事情,否则的话等于是自己欺骗了自己。在整个滇西反攻的时候,反攻的一年以前,我们一架运输机在腾冲失事,让日军抓到了飞机上的飞行员,抓住了一个少校,少校身上带着咱们的密码本,带着远征军指挥系统表。居然我们就没有做调整,我们就没有更换密码本,到了这种地步。所以日本人最后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是如有神助,在这本书里大家可能也会看到,基本上他能把战场上的时间节点上的准确性卡到跟你只差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就让你赶不上,他在战场上从容自如。咱们说落后,落后抽象的去理解的时候是很难把握的,在战场上看,比你就快一步,简直是让你觉得你自己在接受上苍的捉弄。所以这个感受是很强烈的,作为一个中国人,从内心来讲很痛苦,但是得让读者知道:我们在抗战中的付出,我们交的学费,交的点在哪个地方。不能含含糊糊的说日军装备比我们好,我们的物质力量不如人,绝不是这样子的,而且在某些时候我们甚至物质力量是超过他的,但是他表现出来的综合素质的呈现在不同点上的出色是我们不愿意的,是我们过去一直在沾沾自喜的。中国人可能有一种不太愿意面对细节,去较真,喜欢大而化之,如果是落后就找一个大而化之的理由把它带过去。这本书我上它整个呈现出来了。
类似这样的情节应该在甲午海战的时候也出现过,我们密码被破译。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密码被破译了,中国军队浑然不知,哪怕战争开始了,交手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而且不知道到什么地步?远征军,一直到重庆,以为内部被日本人打进了大卧底,卧到了重庆,卧到了宝山,很高级的将领。直到搞清楚还是1969年,日本防卫厅的战时史公布以后咱们在书里才知道1943年的2月份,人家抓到了我们一家迫降飞机,一架飞机迫降,抓住了一个少校,缴获了密码本,大半年以后居然我们的密码本没有换。日本一个师团,司令部有一个专门搞密码破译的组,很快就从密码本一点一点将我们其他的密码连带破了。所以反攻前5月5号我们在宝山开了一个特别高级别的会议,研究反攻部署,就在同一天日军开了一个会,是针对你的反攻部署,他要调整,因为他拿的就是你的反攻部署的计划图。所以这个仗还没打呢就已经输了。
就是记吃不记打。咱们的历史一直是断着片的,一朝一代经验不能叠加,教训不能传递,各自总结各自的。这样的话就造成一种交的学费重复交,教训非常大。实际就在我们当下生活里有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比如一个单位换一茬领导,原来定的很多东西。
为什么中国历史总是出现这种事情,确确实实特别值得反思。甲午战争密码被人破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滇西确实是非常严重。如果说密码本是对方打入我们内部拿走还可以理解,实际上是你的飞机摔了,飞机上的人拿着密码本。
机上的人,身上带的什么东西肯定不知道,丢飞机肯定是知道,因为大,但是飞机上的人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他肯定不知道。
日军在滇西的兵力很少,缅甸方面军第15军纠集了15万之众,对缅甸和印度交界的因帕尔发起了战争,56团在滇西把很多军队都调过去了,当时反攻的时候只有6个半部队大队的力量,也就是7000到8000人,而我们是12个师,每个师按照七、八千算的话,是7、8万人。双方同等兵力的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太清楚了,很长的怒江,他完全知道哪个渡口是你的主力,就把军队摆在哪儿。所以是打的耳聪目明的一仗。
“史料互参”见识到日本战史资料的精细
过去看国内写战争的作品,纪实文学比较多,写军科或者组织编的一些教科书式的体例的,基本是专业读者来读的。但是过去的书都有一个特点,主要用我们自己的史料,基本上不用对方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打仗这个事情,如果不是几国大战,至少是甲方和乙方。派出所调查两个人打架,还得把两个人分别叫过来问一下,靠一方的陈述能写出一个特别客观的战争史吗?
我们有宏观的战史,比如说抗日战争史,八路军战史,这个是有的,是教科书体例的,不是叙事作品,就像咱们中学到大学读的历史教科书。
我是用了史料互参,尤其是敌我之间的史料互参,还有第三方,比如说美国、英国。咱们的史料是什么情况?这个书之所以能写上还有一个特别难得的,我们近代军事上有一个制度,这是从日本学过来的,日本是从德国学过来的。军事行动和战争有一套制式的文书,打完仗以后要写战斗详报,部队在每一天要写阵中日志,只要是部队就有这个东西。再有一个是在作战过程中指挥是用电报来指挥的,那个时候很少有直接的无线通话。最第一手的资料是这个,战斗详报和阵中日志也是第一手的东西。抗日战争期间的这一套东西是留下来的,在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这个东西特别重要,它对勾勒一场战役,每一场战斗的面貌是非常重要的。过去这个东西都在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很多不太了解的人无从去查,我之所以能写滇西的这几场战事,是因为滇西的治史工作者80年代到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以请求支援西部文史建设为由,得到了允许开放,手抄出来几百万字。他们住在南京,每天吃着干粮在里面抄这些东西,把文字的部分全抄了,但是战斗详报后面还附着大量的图,他们没有办法画,后来他们拿回去编了宝山地区史制文集1234卷,80年代他们印出来之后在很少的范围之内可以看到。我听说一个故事,这个书一印出来以后日本是第一批知道的,日本来了以后就跟宝山说我们买100本。咱们当时印出来以后,一开始日本人要买拿不定主意视请示领导,说同意,后来日本人买走100本。日本人想到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把十几个部队,师军一级的战斗详报全弄出来是不行的,他虽然用他自己的史料写了他的战史,但是他也希望得到中方的东西,只是他过去得不到。但是他信息灵通到什么程度?宝山在南京报出来的东西,做的这个东西,第一时间到那买了100本。
这套书特别好,当时文史工作者也是很厉害的,他们用一些检索系统,因为他们很熟悉,在我这个地盘上曾经参战的远征军部队有哪些,军师团番号都是什么,他按照这个来查。后来我到南京去以后,发现只漏了1、2种。这个可以通过几个部队的东西互参,我想办法拿到在滇西的日军方面的东西,一直在网上或者通过去日本的朋友,我给他列一个单子,给我找找看,看有没有这个部队的东西,这样慢慢搜集日军56师团所属的连队史,还有他的一些相关的内容,九州部队相关的东西。
尽管在缅甸的战场是一个大败仗,活的人不多,生存比例是多少呢?我那天看了一个数字,基本上是将近70%战死,没有从缅甸回来,但是回去的30%的人居然各个部队都建立了自己的战友会,只要这个部队有一些军官回去以后他们就能把编写本部队战史的责任担起来,有些部队战史编的非常好。比如说在滇西的56师团的炮兵团,叫野炮56连队,特别厚,是精装本的。主编只是他们的一个普通的士兵,不是军官,非常详细,一个是框架非常好,再就是只要每一场每一个事件、战斗,当事人在,每个人写出你这块的回忆,都不是很长,你把这块事情说清楚就行。在这样一个结构下组织起来,里头附有大量时间的图表,你可以非常清晰的了解到。拿到他的东西和咱们的一对就非常非常的精彩,基本上是这样的,我们有七成、八成的准确性,他基本上能达到九成,一对以后可以互相调整。基本上可以用它来组成坐标,我们技术不准确的东西可以修正,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拿着甲方和乙方的东西,大家经历同一个事,斗争,打仗,只不过两方个着不同的距离,你有纪录,他也有纪录,现在将时间和空间放在一起拼,有重叠的就对了,没重叠的研究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里面还得分析,写战史的时候,他记录战斗的时候心态是什么。大家都有这样的心态,战争结束以后,包括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都有掩饰自己的失败,夸大自己胜利的心态,但是通过双方的战史比较起来,中国在这方面做的太夸张了,日本吹牛还能控制住,咱们这边吹起牛来真是没边。
这本书写的198师打高黎贡山,确实很险恶的环境,这个仗打下来以后,正好有56军的作战日志,里头附着每一天的上下往来的电报,电报非常有意思。我后来通过对电报的解读,我就发现里头最初充满着大量的虚报、早报、谎报,然后基本上都是吹,有意的吹,因为他吹的和后来的战斗详报都对不上。写战斗详报都是战后的,编的时候都没敢用这个电报,为什么会是这样?就是完全不了解敌情,但是做了最乐观的估计。如果能早点报上去,就有可能受到表彰,他实际上是邀功。198师打高黎贡山的时候还是咱们最好的部队,师长叫叶配高,最老实的人,最好的部队都不能免俗。5月5号开会的时候,卫立煌告诉每一个参战的将领战报一定要准确,作为很重要的一条来提醒,我开始觉得这个还要提醒吗?等到看到现在的材料,看到一个一个老实人发的假电报,这里198师发的早报、谎报、提前报,还有36师虚构电报。他挨了批评,他怕留下来以后影响对这个部队的评价,完全是被人情被这些东西所影响。不以时间为节点你发现不了这些猫腻,一对你才发现他是在说谎话。但是因为战争太残酷了,日本人的防御太强了,没有6月2号拿下位置,提前报上去了,最后没有办法圆你的谎,怎么办?最后不敢了,把话一点点收缩,最后都是老老实实的。前面一、二十天说谎非常多,各个部队都是这样,这真是惊心动魄又隐秘的东西。我经常觉得这些东西跟我们当下感受的东西太一样了,中国人就没变。
松山写的是从反攻开始写,到腾冲的时候开始也没想写这么厚,反攻从1944年5月开始写的话,书大概是2/3的厚度,后来我等于是把沦陷到反攻前期写了上部,叫游击腾冲。从沦陷到反攻这两年,1942年5月到1944年5月,这两年在腾冲非常有意思,国土沦陷以后的中国人,在日本人统治下的中国人是什么样的生存状态。我觉得有比战场更丰富的东西,比打打杀杀更丰富的东西,这里面有各种不同阶层的人群。游击当时是这样,我们在腾北以师级部队为规模,直接是师级游击部队,等于是正规军,正规部队的作战师……
沦陷以后日本人建立了一个伪政权,我们针锋相对的建立了一个抗日政权,已经是62岁的老人,叫张问德。这个斗争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斗争,还是人心的斗争。腾冲这个地方还有一点意思,腾冲是一个以汉文化和汉族为主体的,在那个地方是唯一的一个这样的县,因为他们是咱们明朝戍边军人的后裔。在明朝的时候曾经少数民族有一次叛乱,叫鹿川之变(音)。当时明朝动用全国的武力进行了9年的战争,为了彻底控制这个地方,就大量的从内地移民。所以大家去了腾冲以后,你会看到腾冲人比内地的汉族人还汉族,因为他供着他的祖籍的来源,家里都供着神灵,所有的正屋都是这样的。每一家都重视文化,耕读并重,另外又发展出来商,和顺经商也非常好,所以那个地方很“中国”,很汉文化。
日本站定以后,反而他的驻军很多,对付我们一个游击师,有的时候组织扫荡,动用的部队甚至超过了我们后来反攻时候他的兵力。这两年期间这种游击战是特别艰苦卓绝的,经常被日军一下子被包围了,部队一下子完全溃散了,有的时候一个团就被日军给消灭了,而且日军为了达到长期的统治,他也用了一些手段。比如说他把我们的部队包围了以后,抓了我们大量的俘虏并不是一下就杀掉,利用你,成为伪政权的武装力量,在里面分化瓦解,这些人转身又为他们服务。所以在腾冲沦陷期的人群非常复杂,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事,我用了9万字写了上部。
腾冲姑娘嫁给日本军官的传奇故事
我觉得张问德和田岛两个人非常有意思,尤其是田岛。田岛在日本人中也是属于很各色的人,日本人随大流的比较多,日本人互相彼此影响比较多,团队意识很强。但是田岛做事情有一些特立独行,他本来是一个机枪中队的中队长,占领以后需要有人来做占领的工作,要成立行政班。日本的行政班是什么概念?完成军事占领以后,需要有一帮人出来,一个是先组织维持会,从维持会过渡组织伪政权,这样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夫,要有一点韬略,要有一点文化,要有政治手腕。田岛在这个过程中脱颖而出,因为他最早在龙陵成功组织了维持会,过渡到伪政权,后来转到腾冲,在腾冲成功的复制了龙陵的经验。这个人极端到什么程度?他从精神上打入中国人中,他平时不穿军装,腾冲的商人很多,为了打成一片,那个时候腾冲很多人抽鸦片,他直接躺在铺上,一起喷云吐雾,这在日本是严禁的,后来也是因为这个事情他被开走的。他为了进一步拉拢腾冲人和抗进,让腾冲人把他当成自己人,他娶了腾冲的姑娘。这个姑娘父亲是一个杀猪的,她长的很漂亮,有一次打水让田岛看到了,田岛跟她搭讪,要她的电话号码。他知道她读过书,说你帮我们做事情,做什么事情?现在秩序不太好,因为有很多你们中国的人们叫汉奸的这些人,他们在为我们服务,但实际上在干坏事,我们也不想让他们干坏事,因为这些人干坏事对我们也不利。再有日本的宪兵利用了一些汉奸也在搞一些非法的勾当,你替我们监视这些人。这个姑娘觉得这是对中国人有好处的事情,被他说动了。其实日本的行政班和日本宪兵队是两个不同的结构,行政班是本部队建立政权的,军政统治的,宪兵是上派的,是一个分支,从缅甸有一个宪兵司令部,在每一个点派驻的,这些人是凌驾于驻地部队之上的,他们是警察。工作方式差不多,都是利用汉奸、爪牙和狗腿子,但是慢慢陷入了利益之争。
田岛在这种情况下把姑娘拉过来为他们办事,在腾冲城正式举办了婚礼,当时腾冲有头有脸的汉奸、商人,中间地带的人也都来参加,日本方面的人没来。因为日本的宪兵跟他是对头,宪兵为这个事情又警告过部队,日军148连队也没有人来,但是他就是这样。他这样做最后取得的效果是很大的,有很多人就死跟着他,他首先有很多铁杆的汉奸,比如说杨极品(音),杨储英(音)是一个军官在战场被俘的。都觉得他够意思,田岛跟别的日军军官不一样,他对我们不错,够意思,不是那么绝情。腾冲现在也这样,腾冲的经济文化都比龙陵发达,他先在龙陵建立了政权,到了腾冲来以后,腾冲人到现在也是不太看得上龙陵。腾冲当时为了选出一个伪县长,汉奸之间在争,争的不可开交,他从龙陵带过来一个伪公安局局长,叫钟敬秋。钟敬秋后来在腾冲当了伪县长,战后被处决了。钟敬秋为什么能死跟着他?也是因为田岛这种独特的处事方式,日本人里也有这种人,他研究你,他为了他的统治,他一点都不是头脑简单的。
在这之前田岛给张问德写过一封信,信很有名,这封信很棒,是中国人写的,但是是田岛的意思。说双方不要打仗了,对双方都不好,张问德写了一个著名的答田岛书,意思是可以谈,但我是县长不好谈,可以打。在腾冲的抗战史上很有名,后来田岛娶了蔡兰辉,后来蔡兰辉又差点嫁给张问德的儿子,最后蔡兰辉嫁给了预备第二师的连长,预备第二师后来到了新疆参加了和平起义,又转成解放军。后来这个连长一直当到了解放军的团长。蔡兰辉跟这个团长后来生了两个女儿,蔡兰辉的一生太传奇了,这个人在这本书里实际上没有展开写,但是她是一个非常传奇的人物。
她是2007年才去世的。已经有了《我的团长我的团长》、《松山战役笔记》等等这些书的时候,她还在世,但是是隐身的,有媒体想去访问她,她家里人说她已经去世了。过两年以后说前不久才去世,她一直回避这个事情,而且有说她最后是在北京过世的,她前半生基本都待在新疆,到最后的日子好像是在北京度过的,但是没有办法考证。她跟田岛留下了一个孩子,我们反攻之前,行政班和宪兵队的冲突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把田岛调走了,不让他带走蔡兰辉,蔡兰辉的翻译是一个台湾人,当时日本人征用了很多台湾人为他们在战场上服务。侍候着蔡兰辉,孩子是在8月份战壕里出生的,用刺刀割断的脐带,9月9号被俘,她先站出来喊我是中国人,而且审俘的时候留下审俘记录,留下的一些记录都是对她很特殊的评价。
滇西抗战日军主要是56师团,到后期曾经把第二师团调过来,主要的部队番号是56老团、2师团,后来还有一个18师团。56师团代号是龙兵团,组建于日本北九州,久留米师团,主要的征兵兵源地是福冈、左合(音)、长崎,这个兵团主要被歼灭在滇西,非常少的退到了缅甸,在缅甸迎来了战败,返回日本。这是56师团的结局。第二师团跟56师团一起并肩在龙陵发起了作战。第2师团,是资深的侵华部队,因为918事变就是第二师团发起的。第二师团在1942年被打的最惨,这个部队调到滇西来的时候已经很破败了,战斗力很差,和56师团沿着滇缅路,你打左边,我打右边,表现力非常差。日军当时的参谋很不满意,直接就到一线去督导这支部队。第二师团也剩下很少的人能够回到日本。18师团主要在缅北,有一部分支援到滇西,18师团也是一个说起来非常可憎的部队,他参加了南京作战的外围战,后来是驻防杭州,攻占广东和广西的昆仑关,然后被调,和第五师团一起打下了马来半岛,后来调到缅北,主要被孙立人的部队歼灭的。
中国军队在滇西就是两个集团军,当时远征军是相当于战区,抗战的时候大家知道全国分了十几个战区,像第五战区李宗仁,远征军相当于战区,最高首长叫司令长官,卫立煌是司令长官,是战区的司令长官,下面11集团军和20集团军。一般一个集团军底下会编2个军、3个军,集团军首长叫总司令,11集团军总司令叫宋希濂,后来内战的时候在四川被俘,在北京战犯监狱改造10年。
他所属的部队有71军,有第二军,有第六军。20集团军有两个军,53军和54军。53军是东北军,张学良的部队,张学良西安事变以后一直被软禁状态,实际上他的部队东北军被兼并裁撤,那个时候没有几个番号,53军是硕果仅存的,校官以上的都是东北人,部队成分变了。等于是东北在大西南参加了这样一场战役。54军算是上面有靠山的好部队,但是54军反攻之前把特别强的14师和50师调给滇北了,所以远征军支援过去的最好部队最后都成为了新四军的主干。11集团军把自己的两个部队陆续给拨过来,一个是36师,一个是预备第二师。
除了这些军以外还有第八军,第八军当时是作为战区的预备队,但是因为打松山,71军伤亡惨重,毫无进展,被迫提前启用了预备队。第八军主要是在松山这一仗,这些军都参加了国共非常残酷的内战,在战场上基本上全部都被解放军歼灭。
(文章源自余戈先生对话主持人崔永元的部分回答)
责任编辑:王笛 最后更新:2023-01-10 14: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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