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编 转入相持(1938.11~1940.12)
第二十二章 正面战场抗击日军的有限攻势
第一节 1939年武汉外围地区的三次会战
武汉会战后,日军华中派遣军为巩固对武汉地区的占领,在撤销第2集团军时,将第2集团军所属的第13、第16师及派遣军直辖的第3、第9师,均转隶第11集团军,使第11集团军兵力扩大到7个师(即第3、第6、第9、第13、第16、第101、第106师)。
1939年1月19日,第11集团军增加独立混成第14旅,3月15日,增加第33、第34师;同年6月至7月,第9、第16师先后调回日本。
在武汉外围的中国守军,长江以南是陈诚、薛岳指挥的第9战区,有52个步乓师;长江以北为李宗仁指挥的第5战区,有34个步兵师、l 个骑兵师、1个骑兵旅。
面对武汉地区周围中国守军将近100个师的包围态势,日军采取以攻为守、先发制人、各个击破的方针打击国民党军,以动摇国民党军的抗战意志,促使国民政府妥协屈服。为此,日军在1939年3月、5月、9月先后发动南昌作战、襄东作战(即随枣会战)和赣湘作战(即第一次长沙会战)。
一、南昌会战
南昌是江西省省会,南浔、浙赣铁路相交其南。武汉会战时,日军华中派遣军曾企图攻占南昌。但由于其第106师在德安西北万家岭遭中国第9战区第1兵团沉重打击,未能渡过修水,乃决定待武汉会战结束后再进攻南昌。
1939年1月31日,日军第11集团军制定了南昌会战指导策略,2月6日,华中派遣军下达《对南昌作战要领》。3月9日,日军确定3月20日发起攻击。日军作战的目的在于“割断浙赣铁路,切断江南的安徽省及浙江省方面敌之主要联络线”,[〔日〕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部:《中国事变陆军作战》〈2〉,朝云新闻社,1983年版,第351页。] 掩护其长江中下游交通,以巩固对武汉地区的占领。
其部署是:
以第101、第106师,并集中重炮兵4个团又1个营,坦克1个团又1个营,攻占南昌;以第6师主力从修水两岸地区向武宁、三都附近攻击,阻止国民党军增援南昌;
另以第101师村井支队从都阳湖西北岸星子南下,在吴城登陆,打通赣江及修水水道,切断浙赣铁路,日军驻华航空兵团主力以及中国方面舰队第2联合航空队、第1根据地队协助第11集团军作战。
2月下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己判明日军有攻占南昌的企图。3月8日,蒋介石致电薛岳:“第9战区为确保南昌及其后方联络线,决即先发制敌,转取攻势,以摧破敌之企图。攻击准备应于3月10日前完毕,预定攻击开始日期为3月15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下,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784页。]
薛岳以部队整训未毕,补给困难,提请延期实施。
在此期间,日军抢完于3月17日开始攻击。
当时第9战区在赣北、湘北的部署概要如下:
第19集团军罗卓英部防守南昌地区,该集团军以第70、第49、第79、第32军及第29军预备第5师,于箬溪以东修水南岸至都阳湖西岸,由西向东并列防御;
第30集团军王陵基部第72、第73、第78军防守武宁地区;
湘、鄂、赣边区挺进军樊崧甫部第8军在武宁以北横路附近占领防御阵地;
第31集团军汤恩伯部任鄂南、湘北守备;
第1集团军卢汉部及第74军控制于长沙、浏阳、醴陵地区,为机动部队。
3月18日,日军第101、第116师各一部,由星子乘军舰、汽艇南下,向吴城镇进攻,中国守军第32军等部进行顽强抗击,激战至22日,日军进攻仍来得逞。23日晨,日军在优势的飞机和炮火掩护下,分3路围攻吴城,并不断发射燃烧弹和毒剂弹,守军伤亡惨重,于24日放弃吴城。
3月17日,日军第101师一部,从永修东面修水支流向第79军防地逼进。18日,张公渡、永修间日军第106、第101师开始炮击修水南岸阵地。3月20日16时30分,日军开始总攻前的炮火准备,以猛烈炮火,间以毒剂弹轰击第49、第79军阵地达3小时后,主力由虬津方面强渡修水。当时因下雨修水水位上涨,虽对囚渡不利,但水位上涨却使守军前沿阵地被淹,水上障碍物大部分被冲走。日军顺利渡河,占领了前沿阵地,尔后向纵深发展,并以坦克部队配属第106师,实施快速突击。
日军一部沿南浔线攻击,在修水南岸涂家埠遇到顽强阻击。
22日17时,日军坦克部队攻占安义,21时进占奉新,23日,日军第106师进入奉新。日军继以第106师一部西趋高安,阻击对方援军;主力由安义、奉新左旋扑向南昌。南昌只有保安部队,罗卓英急令第32军由修水南岸涂家埠一线退守南昌,至26日,第32军只有2个团到达南昌。此时,日军坦克部队逼近南昌西北赣江桥,守军奋勇炸毁桥梁,将敌阻止。日军步兵由南昌西南曾家、生米街横渡赣江,切断浙赣铁路。27日,日军猛攻南昌,经过激烈巷战,守军伤亡甚重,奉令向进贤撤退。
武宁方面,日军第6师主力自3月20日由箬溪附近开始攻击武宁东北守军第8、第73军阵地,22日,又以一部由巾口南渡,进攻第78军阵地,激战数日,双方伤亡均重。至27日,第9战区第72军接换武宁东北防务,继续阻敌西进。日军再度发动进攻,并以一部迂回第78军右翼,该两军被迫后撤。29日,日军攻陷武宁。第30集团军退守烟港街南北一线,与日军对峙。
4月上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令罗卓英统一指挥第3、第9战区各一部共约10个师反攻南昌。方针是:“先以上力进攻南浔沿线之敌,确实断敌联络,再以一部直取南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下,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800页。]
21日,反攻开始。第9战区第1集团军第184、新编第10师,向奉新日军攻击;第11师主力监视靖安日军,一部向滩溪挺进,至24日,日军退守奉新。第74军主力向高安附近日军攻击;第74、第49军各一部北渡锦江,向大城、生米街一带日军攻击,至26日,克复高安、大城、生米街,并一度攻入牛行,日军退守高安东北一线。此后,第9战区部队进展困难,无力切断南浔线。
第3战区第32集团军,以第16、第79、预备第5师及预备第10师一部,于23日渡抚河向南昌方向攻击,至26日,克复南昌东南市汉街,迫近南昌。
27日,日军第101师得到海军陆战队支援,进行反扑。第32集团军攻击受阻,遂以第26师加入战斗。到5月5日,攻克南昌东侧的飞机场及南昌火车站。7日,南昌日军与前来增援的第116师,在航空兵配合下,不断反击。第32集团军伤亡很大,所属第29军军长陈安主中将殉国,攻击受挫。5月9日,奉令停止反攻。
日军此次进攻南昌,在主攻方面,兵力集中,形成优势;在助攻方面;采取佯动佯攻等手段,钳制对方。日军主渡河点选在河流向己方凸出、对岸交通便利的地点,这既便于渡河前兵力调动和集结,又便于渡河后向纵深发展。而守军在修水南岸防线,未能形成纵深,一点被突破,便全局被动。在防区被突被后,没有彻底破坏交通,致使日军机械化部队快速突进。
二、随枣台战
1939年5月初,日军第11集团军为消除鄂北、豫南方面中国军队对武汉的威胁,向随县、枣阳地区发动进攻,中国第5战区军队与敌展开了为期20余天的随枣会战。
武汉会战后,鄂中沙市至已东一段长江江防、鄂北、豫南、皖东大别山区划归第5战区,第5战区地处国民政府中枢门户的川东要冲,辖第11、第21、第22、第29、第33等5个集团军和江防军。
其部署是:
江防军(司令郭忏)担任长江沿岸及襄河(襄樊以下的汉水)以西防务;
第29、第33集团军组成右集团(总司令张自忠)担任大洪山南麓、京(山)钟(祥)公路、襄河两岸防务,重点置于汉(阳)宜(城)公路方面;
第11、第22集团军组成左集团(总司令李品仙)担任大洪山外翼,经随县城至信阳外围问防务,重点置于襄(阳)花(园)公路方面;
以第21集团军(总司令廖磊)在大别山区开展游击战争,战区采取“死守桐柏山、大洪山两据点,以便随时向武汉外围出击,同时与平汉路东大别山区内的廖磊集团军相呼应,威胁平汉路的交通”的战略。[《李宗仁回忆录》,广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536~537页。]
1939年4月上旬,第5战区向随县以东地区及安陆、应城、天门等地区出击,并向平汉路南段(武胜关以南)袭扰。同时,第31集团军汤恩伯部(2个军6个师2个独立旅),由湘北转用于枣阳方回。
早在1939年3月22日南昌会战之时,日军第11集团军就已得知中国军队将发动攻势和第31集团军移调枣阳以南地区的情报。3月28日,制定了打击第5战区主力的《作战指导大纲》。4月中旬,日军第33、第34师到达武汉,第11集团军兵力达到9个师1个旅,随即制定了《会战指导大纲》,决定乘新部队到来老部队尚未离开的机会,在5月上旬采取快速奔袭,在枣阳附近捕捉和歼灭第5战区主力兵团。
日军计划先以第3师从桐柏山南麓地区快速奔袭,突破第5战区左翼,将对方相当力量钳制于该地区,并以一部由信阳向桐柏县方向迂回;尔后,以主力第13、第16师、骑兵第4旅,由钟祥及其以东地区,向枣阳南侧及其西北地区迂回突进,围歼第5战区主力于枣阳周围地区。
4月下旬,第5战区在日军大部队向鄂中集中的情况下,停止攻势行动,调整部署,准备应敌。李宗仁对当面敌情判断为:“不下三师团之敌,将以主力由浙河及其以北地区西向,有力之一部由钟祥附近北向,夹击我在襄河东岸之主力兵团。”[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下,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826页。]
第5战区决心以主力实行攻势防御,粉碎日军企图,长久保持襄河东岸地区;襄河西岸地区部队一部渡河攻击,竭力钳制日军兵力,以利主力作战。战区将主力控制于襄花公路方面,以左集团第11集团军、第31集团军负责该方面防务。以第22集团军为第二线兵团,其第41军位于唐河、自河及襄河右岸;第45军集结于茅茨畈,暂归李品仙指挥,准备对钟祥方面使用。
5月1日,日军第3师开始向随县地区发动进攻。日军由应山以西的淅河、徐家店一线进攻守卫郝家店、孙家寨之线的第84军第173、第174师,当日陷郝家店、孙家寨。第173、第174师乃转守塔儿湾。第二天,日军猛攻培儿湾,并向守卫高城附近的第13军第89、第110师发动攻击。经两天激战,4日,塔儿湾夫守。高城阵地,亦被迫放弃。第13军所部转守漂水西岸阵地。此后,日军遭到越来越顽强的抵抗,5月8日以前,日军未再获进展。
5月5日,日军主力第13、第16师及骑兵第4旅,向第5战区右集团发起进攻。日军由京山、钟祥以北三阳店、洋梓一线向第59军第180、第38师,第77军第37师发动猛烈攻击。迅速突破长寿店、流水沟及其附近阵地。
第59军一部退守襄河西岸,一部北退,日军跟踪前进。7日夜,日军进入滚河一线。8日,日军攻占枣阳,一部进抵襄花公路双沟(樊城东北约30公里)附近,切断了左集团后方联络。
为使左集团摆脱日军前后夹击的地位,第5战区随即调整部暑,命令左集团主力依桐柏山,面对随枣盆地占领侧面阵地,侧击北进之敌,不得已时,则分向唐河、新野撤退;并以第39军及第13军一部,分别留置大洪、桐柏山区,开展游击战争。
8日,第84军第二线阵地被日军第3师突破,遂于9日开始向唐河、白河西岸转移,14日到达方城。
10日,日军主力方面陷湖阳镇、新野,驻信阳日军第3师1个团迫近桐柏县城,日军合围即将告成。当晚,第31集团军在第1战区第68军第119师掩护下,向泌阳转移。
12日,日军攻陷唐河及南阳,遭牟庭芳部(第121师)与第2集团军反击,被迫退出南阳,集结于枣阳以北地区整理。
此时,中国第2集团军从西兴集、保安寨出动向唐河南岸反攻;襄河两岸右集团和江防军袭击日军第13、第16师侧背。从13日起,日军被迫开始撤退。第5战区利用主力处于外线作战的有利态势,下令各部队尾随追击。
14日,第2集团军第30军击退唐何方面日军。16至19日,坚持大洪山的第39军,在大洪山北侧长岗店一线阻击南返的日军第3、第13师各一部,予敌重创。至24日,第5战区先后收复枣阳、桐柏等地,日军除占领随县县城外均退回原地区,至此,大体恢复战前态势,会战结束。
这次会战,毙伤日军1.3万余人,[秦孝仪:《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第2编,作战经过(2),台北1981年版,第430页。] 日军遗尸5000余具。[《李宗仁回忆录》,广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541页。]
第5战区也受到较大损失。这次会战,第5战区进退主动,适时转移外线,立于有利地位。
日军撤退时,追击、阻击得力,取得较大战果。
三、第一次长沙会战
1939年9月14日开始的第一次长沙会战,是欧洲大战爆发后日军对中国正面战场的第一次大攻势。(见附图10)
湖南是中国著名的谷仓,抗战时期,为国民政府粮食、兵源及工业资源的重要供给基地。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设于湖南省乡长沙。该地遭大人浩劫后己逐渐恢复。武汉、南昌会战后,第9战区与日军对峙于洞庭湖东北岸、新墙河北岸、通城、武宁、奉新东南,以及锦江两岸,对当面日军“不断采取游击及反击行动”。[〔日〕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部:《中国事变陆军作战》〈2〉,朝云新闻社,1983年版,第378页。]
1939年8月15日,日军第11集团军制定了《江南作战指导大纲》,开始调整和集结部队。9月1日又下达了临战准备命令。日军企图集中兵力打击第9战区主力兵团,稳定对武汉地区的占领,借以挫伤国民党军抗日意志,导致国民政府屈服,并推进汪精卫伪政权出笼。其部署是:以集团军主力(第33师、第6师主力、第3师上村支队、第13师奈良支队以及集团军直辖部队),由岳阳及其以东地区南进,在汩罗江畔平江周围地区围歼中国第15集团军;以另一部(第106师主力配属第101师佐枝支队等),由赣北靖安、奉新及其以南地区西进,消灭高安附近之中国守军,尔后转向修水上游策应湘北方面作战。
日军参战兵力有步兵约10万人,陆军航空兵团第3飞行团(支援作战飞机约100架)及海军一部。
早在1939年4月,国民政府军事当局即确定了守卫湘北、赣北的基本方针。4月15日,军事委员会致电第9战区:“如敌进取长沙之动态已经暴露,则我军与其在长沙前方作强硬之抵抗,则不如作先放弃长沙,待敌初入长沙,立足未定之时,即起而予其致命打击之反攻。……如此,则我军必须在岳麓山构筑坚强工事,并附有力炮兵,俾得射击敌舰与长沙,惟须先行指定目标,测定距离。”[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下,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1030页。]
5月16日,军事委员会又致电第9战区: “赣北方面,以游击战消耗钳制敌人,对该方面之敌予以反击。务希随时随地切实注意,妥为部署;高安方面,我军须纵深配备,并准备敌如进攻高安时,应自主的放弃高安,诱敌深入而侧击之。”[蒋纬国:《抗日御侮》第6卷,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78年版,第172页。]
9月上旬,第9战区判断日军有进攻长沙的可能,遂遵照军事委员会上述指示,制定了“战区决诱敌深入于长沙附近地区,将其包围歼灭之;赣北、鄂南方面,应击破敌军,以利我主力方面之作战”的方针,加紧调整部署,严整战备。并认真吸取南昌会战教训,特别注意破坏一切可资日军利用的道路。湘赣公路、湘鄂公路及九江、武宁、平江、长沙间公路,粤汉铁路岳阳至株洲段、湘赣铁路株洲以东,都在民众的支援下进行破坏或者拆毁,使日军机械化部队及重炮兵难以行动。
第9战区可使用兵力为47个师,其中32个师和3个挺进纵队(共约24万人)以及海军布雷队一部参加了第一次长沙会战。截至9月14日,其兵力部署是:
第20集团军霍揆章部6个师守备长江右岸及洞庭湖北岸、西岸;
第15集团军(8个师)以第52军主力守备新墙河阵地,第79军守备长安桥至麦市间阵地,第37军守备湘阴以北湘江亘汩罗江右岸阵地;
第27集团军杨森部第20、第73军共4个师以及湘、鄂、赣边区挺进军第8军等2个师又2个挺进纵队位于湘、鄂、赣边幕阜山区;
第30集团军第72、第78军共4个师守备武宁以西蒲田桥、琵琶山一带阵地;
第1集团军第58、第60军共4个师守备靖安、奉新以西张家山、麻下、会埠一线阵地;
第19集团军第32、第49军共4个师,守备莲花山、马形山以及锦江右岸阵地,第4、第70、第74、第5、第99、新编第6军和第11师共15个师为战区总预备队,分别集结于长沙以南以东的湘潭、株洲、衡山、衡阳,浏阳,及赣北上高、宜丰、万载等地。
9月14日夜,日军在赣北开始钳制性攻击。第106师以主力由奉新、靖安一线西犯,至18日,已先后侵占第1集团军守备的会埠、上富、村前街等地,威胁高安左侧背。同时,日军第106师配属的第101师佐枝支队由大城南犯,18日侵占祥符观,续向高安逼近。第32军于19日放弃高安。
20日,日军第11集团军命令第106师在消灭高安附近之中国守军后,以一部掩护左侧背,主力进入修水、三都附近,切断第30集团军和湘鄂赣边挺进军的后路。据此,日军第106师即以佐枝支队在奉新西南地区实行防御作战,以1个旅开赴武宁,主力则在上富镇附近集结,准备西进。
当日军进攻第1集团军和第32军时,在安义游击的第1集团军第183师回师南进,18日,趁日军撤退之机,占领上富。17日,第74军由上高、宜丰、万载地区推进至高安以西之灰埠、泗溪、棠浦一线,19日攻占村前街。
21日,第32军一部乘夜在左家渡附近北渡锦江,击退日军,于22日晨克复高安。
在湘北,9月18日起,日军第6师及奈良支队连续攻击第52军新墙河北岸警戒阵地,第52军逐次退守新墙河南岸。至22日。第195师仍顽强坚守在北岸比家山据点。9月23日晨,日军第6师、奈良支队强渡新墙河,突破守军阵地。第52军退守新墙河东南高地。
日军上村支队于9月22日18时由岳阳启航,23日晨,一部在洞庭湖东岸鹿角登陆,主力迂回归罗江口以南,在营日登陆,突破第70军第95师阵地,继续向东南突进,企图切断粤汉铁路和长沙,平江间公路。
鄂南方面,日军第33师于9月21~22日由通城附近出动,进攻第79军前进阵地。23日,攻陷第79军主阵地麦市,24日攻占桃树港,续向福石岭攻击。日军第33师企图楔人渣津,切断第9战区湘北、赣北间主要联络线,尔后向平江地区进攻,协同日军第6师、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围歼第15集团军。
9月24日晚,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鉴于湘北战局紧张,召开最高幕僚会议,确定:“第9战区作战,应……保侍幕阜山根据地,在铁路正面,可逐次抵抗消耗敌人,换取时间,俟敌突入长沙附近时,则以有力兵团相机予以打击,尔后依状况将主力逐次转移株洲、浏阳、醴陵地区;并以第4军控制于湘潭方面,掩护湘、桂、黔各路。”[蒋纬国:《抗日御侮》第6卷,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78年版,第188页。]
并命令在广西全县训练的中国第一支机械化部队——第5军以主力推进衡阳,1个师推进衡山,准备增援湘北作战。
25日,第52军主力向泊罗江南岸转移。日军第6师、奈良支队跟踪南进,迫近旧罗江北岸,一部伪装难民,偷渡汩罗江,袭占新市。上村支队一度占归义,被第70军反击克复。26日,日军猛攻汩罗江南岸,激战竟日,但未能突破守军主阵地。此时,日军第33师仍被第20军顽强阻击于幕阜山区福石岭,日军围歼第15集团军于汩罗江畔的企图破产。
日军第11集团军乃决定:“以主力向东迂回,在平江周围消灭预想从通城以南地区向南退却之敌兵团”。[〔日〕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部:《中国事变陆军作战》〈2〉,朝云新闻社,1983年版,第386页。]
27日命令第6师、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向平江及其西南地区突进。
27日,第9战区按照在长沙地区与日军决战的计划调整部署:
以第2、第25、第59、第60、第77、第195师共6个师,埋伏于福临铺、上杉市、桥头驿地区和长沙及其以东地区;
第70军转移至创阳河以南株洲、渌口市等地,沿湘赣铁路和渌水布防;
第4军占领湘潭、下摄司、渌口市(不含)之线;
第79军一个师确保幕阜山根据地,两个师协同第20军攻击桃树港之敌第33师。
9月28日,日军奈良支队经瓮江向平江迁回,准备策应其第33师作战。
日军第6师、上村支队由旧罗江畔开始分路南进。上村支队在三姐桥、栗桥陷入第77师伏击圈。第6师一部1000余人在福临铺遭第195师伏击,受到重创。29日,由新市经金井南下的日军第6师一部3000余人又在石门痕遭到第195师第566旅的伏击。30日,第25、第60、第195师向永安市(捞刀河南)、上杉市、石门痕日军猛烈反攻,日军已无力再南进。
日军第33师,27日屡攻福石岭不下,遂以主力绕福石岭以西向南突进,攻占龙门厂,30日.攻占朱溪厂。主力进入长寿街、龙门厂、献钟一带,在献钟以西三眼桥与奈良支队先头部队会合。此时。第79军尾蹑日军第33师南下,开始向嘉义、献钟日军攻击;第20军向长寿街、龙门厂、朱溪厂日军攻击;第8军正由通山以东地区兼程南下,准备协同第20、第79军夹击日军第33师。
赣北方面,9月23日,日军第106师主力开始向修水方向西进。26日,其右纵队经九仙汤、沙窝里突进了修水东南约30公里处的黄沙桥,为第72军新编第15师堵截。左纵队至25日攻占上富、横桥、甘坊。第9战区为防止日军继续西犯,26日命令第32军由高安向万载集结,准备开赴铜鼓布防。
第9战区前敌总指挥罗卓英命令第60、第74军围歼日军第106师左纵队。
25~29日,该两军遵今攻击甘坊、冶城一带日军,27日,第74军第57师克复上富,遮断日军退路,并逐渐将日军包围于甘坊附近。
日军第11集团军见主力方面不断遭到伏击、侧击和夹击,赣北方面第106师处境不妙,意识到态势日益不利,遂于29日下令撤退,同时命令第33师经渣津东攻修水,接应第106师。
10月1日,进至永安市的日军首先向捞刀河以北撤退。2日,第15集团军各部开始追击,当日克复上杉市。3日,第25、第195师追击到达福临铺、金井附近。4日、又克复汩罗、新市等处。至9日,第195师进占鹿角、新墙、杨林街之线,日军全部退回新墙河以北地区。
10月5日,日军第33师东窜修水城。10月6日,日军第106师在第33师策应下,开始由沙窝里分向奉新、靖安、武宁撤退。守军各部开始反击,当日,第15师攻克郭城市,向沙窝里挺进。第51师攻克桐木石,向九仙汤挺进。9日,第30集团军克复修水,15日克复三都,并继续追击,逐步恢复原阵地。
第一次长沙会战,日军集中兵力10万之众,劳师南征,未能达到歼灭第9战区第15集团军的作战目的,各路均遭到有力的阻击、侧击,部分日军陷于包围,损大惨重。日军承认“此次会战与南昌、襄东两次会战相比,颇有决战之势。在部分战场上,部分战况之激烈超过了诺门坎。”[〔日〕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部:《大本营陆军部》〈1〉,朝云新闻社,1969年增印,第619页。]
日军在会战前期,攻势行动艰苦,在会战后期,于对方反击下匆匆撤退,士气大受影响。
此次会战,日军伤亡达2万余人,中国军队伤亡3万余人。
长沙会战期间,1939年9月23日,日本陆军中央为了统一侵华日军的指挥和对华政略、战略,决定在南京设立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下辖华北方面军、第11、第13、第21集团军。西尾寿造上将任总司令官,板垣征四郎中将任总参谋长。同时,解散原华中派遣军司令部。
责任编辑:杨晴 最后更新:2022-05-04 16:4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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