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军的黄昏，重庆大轰炸（五）
2018-12-16 08:59:38  来源：萨沙  点击：  复制链接

　　101号作战计划(1940年)

　　由于轰炸重庆成为侵华日军的头等大事，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5月13日，侵华日军陆军一派最高领袖 侵华日军总司令和海军一派领袖 侵华日军中国方面舰队总司令亲自面谈，制定了：以轰炸为主，以陆地为辅，彻底打消中国人抵抗意志的基本思路，并且制定了101号作战计划。

　　鉴于之前海军陆军各自为阵，导致轰炸规模较小，每次出动飞机数量在50架以下，投弹量不过30,40吨。

　　因此，在日本军部的严厉命令下，为了此次101号作战，日本陆军和海军被迫忍怒进行合作。

　　陆军第3飞行集团从山西出发，海军第1联合航空队和第2联合航空队从武汉出发，一共出动297架飞机，全面轰炸重庆!

　　要知道，当时侵华日军的飞机总数约是900多架，其中轰炸机不到一半，其中还有一部分轻型轰炸机。换句话说，也就是几乎所有的重型轰炸机都用在重庆轰炸了!

　　相比日军集中规模空前的轰炸机群时，国军却正是自抗战以来，实力最虚弱的时刻。

　　经过长达4年的消耗，不但原有的各国杂牌飞机损失大半，苏联援助的几百架飞机也只剩下160架(战斗机112架)，其中一半还是由苏联飞行员驾驶。而开战时候的老飞行员大多战死，新的飞行员水平相对较差，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训练。当时地处大后方的四川，云南都已经遭到日军的轰炸，都不是安全的地方。昆明航校的基本飞行训练也被日军飞机骚扰，所以飞行员的训练也是很严重的问题。

　　更关键的是，从武汉会战结束以后，苏联就开始大幅度减少许诺的军事援助。苏联人认为武汉会战以后，中日进入相持阶段，日本短时间内不可能打垮中国，中国自然也无力反击日本。这就是苏联最愿意看到的局面!

　　那么既然这样，除了最底层度保证中国不投降，给予很少的援助外，还有必要大量援助吗。

　　所以，苏联开始冷谈和中国的关系，并且尽一切力量试图达成和日本的同盟条约，从而彻底消除东部边境的威胁。

　　苏联心中很明确，中国只是他利用的对象，一旦没有利用价值，立即甩掉。因为苏联还占着中国的外蒙古和外兴安岭地区，一旦中国强大起来，肯定就是苏联的敌人。在苏联看来，中日没什么不同!

　　所以，到1940年3月开始，苏联命令在华的空军逐步回国，不参与中国的作战，并且在3个月内几乎全部撤退回国。苏联一方的援助也几乎枯竭，英美的援助一时又得不到，正是内忧外患，困难到了极点啊。

　　而此时日军在华飞机总数早已超过900架，不但数量上有绝对优势，质量上更是突飞猛进。日军已经逐步淘汰了战争刚开始的老式飞机，逐步换乘第二代较为新式的飞机。

　　比如抗战初期，日本海军还在使用老式的三菱89式舰载轰炸机，这种飞机还是一战期间的双翼。这种飞机被国军霍克三战斗机修理的很惨，日军随即在1年内大体淘汰这种飞机，换装先进的单翼97式舰载轰炸机，这种飞机用到珍珠港事变，随后又淘汰换了更新式的飞机。

　　而国军一方则根本谈不上更新换代，连老式的飞机也买不到，在数量质量都占极大的劣势。

　　而日军飞行员多是经过实战的老手，而新的大批飞行员还在源源不断的加入中国战场。

　　国军飞行员则是打一个少一个，到了1940年，之前所谓的700多飞行员已经殉国大半，著名的四大金刚：刘粹刚，乐以琴，李桂丹，高志航都已经光荣殉国。

　　此消彼长，下面战争的结果也就很好预计了。

　　5月18日到28日，日军仍然在夜间以平均每次70架的规模大举轰炸。国军勉强出动剩余飞机拦截，因为数量太少，战果不大。它们一次最多击落日军1到2架飞机。七十分之一的损失，对于日军来说算不了什么。

　　这一阶段，日军轰炸猛烈，半壁山城几乎烧光，由于自来水厂也被炸毁，重庆大火烧了七八天也无法扑灭。

　　101号作战，就不同于1939年的中小规模轰炸，重庆也开始有了较大的损失。

　　日军有时候也在黄昏左右赶来轰炸，等到国军战斗机升空，就是夜晚。

　　赵克常，1925年出生，他是湖北人武汉人，当时才10几岁。他家里是船上的，坐船赶到重庆。他写道：下午三点钟的样子，我们的船停在接近朝天门码头的一个隐蔽的地方，敌人的飞机正在轰炸重庆。我们这些孩子在船上到处跑，看轰炸的情景。我跑到了船头，我不怕，因为我在武汉的时候见过空战。

　　当时天上的飞机多呀，黑压压一片，9架一排，飞得很低，连日本人的膏药旗都能看得见。炸弹就像狗拉屎一样向下掉，还有飞机上的机关枪也喷着火，响个不停。当时朝天门到处是浓烟和灰尘，在船上听声音就跟打闷雷似的。

　　敌机轰炸完走了，我们也很快从朝天门码头上岸了。我记得，下了船到路上，要爬很高的台阶，起码有几千个坎，当我刚爬了一小半的时候就大哭起来。因为越往高处走，地上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肢体的碎片……(老人呜咽了)

　　有血肉模糊的大腿横在路上，有乱成一堆的肠子还在蠕动，有带着凌乱长发的半边脸狰狞地看着你，有只断臂的手心里握着一个精致小包，抓包的手指还在微微抖动!

　　我当时根本喘不上气，胸闷，窒息了，好像马上就要被憋死了一样，我忘了有没有哭出声，我当时可能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我记得，当时不少孩子都把眼睛蒙住不看，有个孩子没蒙，但嘴张得大大的，合不拢，就这样走了一路。

　　我们走的是从朝天门到上清寺的那条路，步行。一路上去，看到到处着火，冒黑烟，尸体遍地，还有一块块人的肢体碎片。消防队员在救火，但大都是人扑手打，高压水枪很少。路边有不少哭死去亲人的。我在重庆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另一个人回忆的就更可怕了。

　　张永芳，1932年出生。重庆大轰炸时，家住南温泉陈家桥，炸弹摧毁了张永芳一家的房子，把只有7岁的张永芳以及她的一家全部埋在里面，亡6人。

　　我们家是靠摆渡为生的。被炸的那天，天气很热，全家人在一起刚吃过中午饭，正在耍，很热闹，我才7岁，在和舅娘的女儿做游戏。当时一屋子的人，大家有说有笑，特别热闹。

　　突然，防空警报拉响了，屋里的外婆、老汉(父亲)、17岁的二姐、7岁的我、大姐2岁半的女儿、舅爷、30多岁的舅娘、舅娘的5岁女儿和另外三个帮工一起躲进附近的防空洞，当时舅娘还怀着身孕。

　　一会儿，警报解除了，我们从防空洞里出来了。谁知敌机突然又回来了，但我们已经来不及再躲起来了，只听见天空中一阵“嗡嗡”的声音。当时我大姐的女儿(2岁半)被吓哭了，我和舅娘的女儿(5岁)就骂她，叫她不要哭了。躺在床上的老汉(父亲)也从里屋走过来，大声吼我们，“敌机来了，不要闹了……”他一只脚刚跨在门槛外，另一只脚还在门槛内。话没说完，只听见外面就是一阵刺耳的“嚓—嚓—嚓”的声音，有人惊恐地喊了一声“糟了，糟了!”

　　一颗炸弹在我家的坝子里爆炸了，房子炸塌了，我们一家人都被埋在了废墟里。后来听说，还有一颗燃烧弹也掉在了我家附近，如果炸响了可能我就没有今天和你们说话的机会啦!

　　至今，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扒在废墟中的两根木桩之间，大哭大喊：“快救我，我害怕!”附近的亲戚们见我家房子塌了，赶过来掏人。待到把我掏出来时，我浑身上下都是血，衣服也是一条一条的，附近的人都赶过来了。看着四周树枝上挂着的亲人们的衣服碎片和地上捡来的断脚断手断头，我哭得声嘶力竭。小姨在一旁使劲拽着我，不断地哄我。我不晓得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但看到老汉(父亲)脸上血肉模糊，除了一点眼白外，身上一团漆黑。

　　我记得在掏二姐的时候，还能听到她喊老汉(父亲)的声音，等到大家把她从乱土堆里拽出来的时候，她脸色却一下子变了，越来越白，人马上不能说话了，只是用双手使劲地抓自己的胸口，抓出很多血槽，身上也不停地抽搐。当时太阳非常大，有人砍来竹子，搭起个三角棚，盖上破席子为二姐遮太阳。其他人继续掏，又救出外婆、舅爷、舅爷的儿子和一个民工。舅爷和他的儿子是从粪坑里救出来的。听舅爷讲，敌机飞来的时候，他就一直把他的儿子抱着，炸弹爆炸后他又把儿子护在腋下，他手臂上的血管被炸断了，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被埋在土里后就使劲往外面拱，没想到他由于过度紧张却爬进了粪坑里，大家是从粪坑里把他们捞出来的。

　　公路上还有一只被炸断的人手，没人靠近它，手已经腐烂。我父亲在路边挖了个坑，把那只手给埋了。

　　前面几个人掏出来后，防空警报又拉响了。警察就把所有的人都赶到附近的防空洞躲起来，等第三次敌机轰炸结束后才又赶回来救人。这时二姐已经死了，身体都开始臭了。后面救出来的人都死了，样子非常惨。

　　大姐女儿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从前面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背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肠子从里面流出来一大堆。舅娘身上还怀着小孩，掏出来时脑壳却没有了，脖子齐齐整整地断了，直到下葬时也没有找到她的头。两个民工也没有全尸，手脚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事实上，我们家能救出几人，还算是好的，附近有几家人全家都死绝了，香火都没有了。离我家不远处有一户“下江人”，房子刚建好没两天，结果这一炸，一家人只活了一个。

　　当时我们真是家破人亡，家里的房子、粮食和衣物都没了，活着的人都没有饭吃，但死了的人要埋呀，家里没钱，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更不用说做法事了。而且，那次轰炸后附近几个镇的棺材铺都卖缺了。

　　天气越来越热，尸体留不住。没办法，只好是简单又简单了。二姐是用烂门板钉了个匣子埋的，匣子太小，二姐的尸体放不下去，是大人们使劲把尸体扭弯后才塞进去;大姐的女儿连小匣子都没有了，大姐从家里拿来一个装衣服的箱子，刚好把女儿放进去。那民工更惨了，尸体放了两天也没有人认领，臭得老远就能闻到，后来我老汉找了张席子，往民工尸体上一裹，挖了坑埋了。

　　面对老百姓被日寇肆意轰炸的惨状，国军飞行员自然是极为仇恨，但他们实力太弱，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国军空军很难有效抵抗日军轰炸，甚至自顾不暇。19日，重庆梁山机场被第四次大规模轰炸，国军有8架轰炸机来不及转移，全部被炸毁。

　　日军炸了半个月，造成重庆很多居民区被炸毁烧毁。就这样，鬼子居然还觉得炸平民还不过瘾，又转而去炸别的东西。

　　复旦大学和重庆大学先后被炸，师生虽然有完善的防空准备，仍然死伤几十人，大部分校舍被烧毁。

　　法国神父组织的难民营也被轰炸，日军毫不在乎上面的难民标志，随意投弹，当场炸死烧死上百个难民。

　　如果以上在西方列强看来，还算是可以装作看不见的小事，下面则不同了。

　　5月28日，日军轰炸机对准长江上的美国军舰西塞娜号投掷数枚炸弹，导致军舰轻微受损。

　　日本立即表示是误炸，并且向美国政府致歉。

　　西塞娜号舰长则愤怒的表示，他们早已设置了美国军舰的识别符号，日军飞机飞得很低，根本不可能看不见。况且当时中国海军几乎全军覆没，长江上的军舰基本都是列强的，又怎么存在误炸。

　　当时日美因为日军占领海南岛和南沙群岛，并且频繁进行所谓登岛作战演习，有明确南下的意图，开始进入紧张时期。

　　不过，当时美国国内反战情绪高涨，美国政府也就忍住怒气没有追究!

　　没想到5个月后，10月25日，日军再次对西塞娜号进行猛烈的轰炸。这次造成军舰较为严重的损失，美国人彻底被惹怒了。

　　早在1937年12月，在南京的长江附近，日军就曾经把美军军舰巴纳号炸沉。美国军方极为震怒，日本当时不敢和美国作对，赔付了大量钱款，这事才勉强算了!此刻连续两次轰炸美国军舰，分明是挑衅行为。

　　1940年6月，意大利向英法宣战，同时法国向德国投降。

　　随着法国的投降，败退回英伦三岛的英国非常独立，整个欧洲大陆最核心的区域，都被德意控制。

　　美国感到极大的恐惧，并且清楚的知道，在德意之后，日本参战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1940年9月，又发生了一件让美国极为震惊的事情。当月，日军耀武扬威的开进越南!显然此时就连最傻的傻子，也能看出日军南下的意图。美国人认为，日军入侵东南亚和南亚已经是不可避免，此时务必把日本当做敌人。

　　此时日军在重庆轰炸美国大使馆，轰炸美军军舰，都成为导火索。美国政府转而支持中国，开始提出给中国进行军火物资援助，在1940年末，英美都提供给中国大批贷款。

　　鉴于形势紧张，日军再次增加了轰炸重庆的规模!

　　1940年6月，日本陆军航空队也加入了轰炸重庆的行列，日军轰炸机数量增加了一倍有余。

　　而在6月，苏联飞行员基本全部返回国内，在中国仅仅留下一个战斗机大队而已。

　　由此，国军空军仅剩30,40架飞机和飞行员的组合还可以作战，真是雪上加霜，窘迫到了极点。

　　6月6日，36架日军轰炸机轰炸重庆，国军出动10多架飞机拦截，残存的王牌飞行员柳哲生击落1架敌机。

　　6月9日，36架日军轰炸机再次飞来，国军倾全力出动15架飞机拦截，将其中19架击伤。日军仓促将炸弹仍在野地里，急忙逃走。

　　6月10日，日本陆军和海军联合出动58架轰炸机，国军几乎将所有能起飞的飞机全部出动，一共起飞了34架。经过苦战，击落2架轰炸机，击伤十多架。

　　6月11日开始，日军将轰炸规模扩大到上百架飞机。国军也一次出动30架到40架战斗机拦截，前后击落十多架日军飞机。

　　这一期间，柳哲生单人就击落日机三架，因为为了击落敌机，不惜贴近攻击，甚至连日军尾部机枪手的面目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打了几次，柳哲生飞机被击伤，人也受了轻伤!

　　随后日军几乎每天轰炸，而国军战斗机也几乎天天拦截。不过战果都不怎么样，一般一次最多击落1到2架，比较好的就如6月16日，集中37架飞机将111架日机击落2架，重创1架。

　　日军平均每次损失百分之一到三，根本不会动摇他们的轰炸。

　　而国军以30,40架战斗机，在敌方没有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只能造成这点损失，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的战斗力下滑极为明显!

　　在1937年8月14日第一次空袭，日军18架轰炸机被国军高志航带领的霍克三战斗机一次击落6架，重创2架。而在1937年到1938年，日军轰炸机的损失高达百分之十，现在则下滑到不到百分之五!

　　可见，国军经过长期作战，飞机和飞行员得不到休整和更新，战斗力已经大幅度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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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军没有雷达，高炮射击全部依靠探照灯。而国军高炮部队力量也很弱，有些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当时连陆军的火炮都严重缺乏，用于防空的高炮自然被排在后面，又怎么可能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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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6月的轰炸中，国军空军越来越感到无力，剩余的区区30,40飞机因为战斗的损失，也越来越虚弱，甚至几乎要全军覆没了。

　　6月24日下午，日军100多架飞机根据潜伏特工的情报，突袭正在重庆委员长行营开会蒋介石。蒋介石及时撤退，没有受伤，行营被炸毁大半!

　　大家都知道，委员长行营是中国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头号保护的目标。可见，此时国军的空军力量已经弱到连这个地方也无法有效保护了。

　　中国的防空部队在1932年开始建设，负责人是中国防空之父黄镇球。由于财力限制，防空部队的规模不大。更加上中国领土面积辽阔，这区区一点防空力量几乎算不了什么。

　　到了1939年，重庆附近的高炮阵地只有27处，装备的防空火炮十分可怜，包括75毫米高炮17门，37毫米高炮8门，25毫米高炮5门，20毫米高炮3门。

　　其中37毫米以下的高炮，射程太近，只能对付低飞的轰炸机。而37毫米火炮最大射程不过4000米，而日军轰炸机肯定都在4000米以上，所以根本打不到。

　　唯一可以达到9000米的，只有75毫米高炮17门。

　　而不列颠空战期间，英军在伦敦地区的大口径火炮就高达700门，为国军的40倍，这才勉强能够拦阻敌人的轰炸机群。

　　其实，不要说17门高炮，就算170门，1700门，能否对付日军的机群也是很难说的。因为高炮打空中高速活动的飞机，本来就是非常难得事情。就算是今天有雷达引导，各种先进技术，高炮也不容易击落飞机。

　　1939年全年，国军高炮一共发射3000发炮弹，仅仅击落敌机4架，击伤18架。

　　其实日军当时只要飞到最高升限，国军的高炮部队就根本没有办法。实际上，甚至不用飞到最高升限，只要飞到4000米以上，就不惧怕高炮了。因为大口径高炮只有区区17门，算得了什么。

　　本来重庆委员长行营布置一批高炮，但在100架日军轰炸机的猛攻下，这区区几门高炮自身难保，更别说杀敌了!

　　整个6月下旬，日军几乎每天都来轰炸，绝大部分都在夜晚，国军疲于应付，战果却几乎没有，自身也有一定损失。

　　好在7月中上旬天气再转为雨雾，让国军空军得以休整。

　　7月31日，天气刚刚有所好转，日军集中134架轰炸机前来轰炸。国军此时勉强起飞5架战斗力拦截， 2架刚起飞就先后出现机械故障，被迫返航。剩余3架战斗机，面对26架日军轰炸机群，仍然奋勇冲上去拦截。一场激战后，除了龚叶悌副队长以外，另外两个飞机员陈少成，王云龙先后被击落殉国。

　　这26架轰炸机由于国军战斗机的拦截，被迫仓促将炸弹投在重庆郊区，然后迅速返航。

　　仗打到这个地步，国军参与的一点空军力量几乎消耗殆尽了!

　　没想到，更惨的事情还在后面。

　　本来对付没有战斗机保护的日军轰炸机群，已经坚持不下去!而从8月开始，日军最先进的零式战斗机开始为日军轰炸机护航。

　　8月，巡航能力高达2000多公里的零式战斗机前后三次跟随轰炸机群前来轰炸。

　　但当时国军运气不错，整个8月并没有和零式战斗机碰上，双方不是差几分钟没有遭遇，就是国军根本没有起飞战斗机。

　　直到9月4日，由于日军大举开进越南，陆军第60战队南调，101号作战被迫提前结束。

　　在长达110天轰炸中，日军前后出动4500多架次，投弹3000吨之多。国军和日军交战607次，击落日军轰炸机32架，击伤近400架，我军损失飞机29架，被击伤64架，殉国飞行员14人，失踪4人。

　　通过数字我们可以看出，日军出动高达4500架次，才被击落32架，还不到百分之一。至于被击伤的虽多，也没有到无法继续作战的地步。我军战斗机对付没有战斗机护航的日军轰炸机，损失的飞机也几乎和日军相等，可见我军打的并不好。

　　此时，国军现役各种飞机仅剩65架，其中战斗机不过40多架，而飞行员更是少到区区几十人，整个空军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

　　1940年的101号作战，日军的轰炸机由于没有护航的战斗机，为了避免被国军大批击落，所以主要采用夜间轰炸。

　　大家都知道，夜间轰炸的命中率不可能很高，所以这个阶段重庆有一定的损失，但还并非太大，重庆市区毁坏也并非很严重。

　　可惜，随着零式战斗机的参战，国军空军被压制长达1年之久，几乎无法有效起飞作战。日军轰炸机编队终于可以在白天对重庆进行大规模轰炸了。

　　下面，就是更为惨烈的1941年的102号作战，这次大轰炸中，重庆才真正遭受了严重的损失。

　　102号作战中，日军终于敢于大规模的白天轰炸，不再是夜晚轰炸，那么自然投弹的量和准确度都大为提高。为什么日军敢于白昼轰炸呢?关键在于日军最新式的零式战斗机投入了中国战场，日军轰炸机再也不怕国军白天的拦截。

　　新式的零式战斗机的性能在当时的世界上，属于超一流的。相比国军的伊152，伊16战斗机具有至少一代以上的优势。

　　即使一个王牌飞行员驾驶伊16战斗机，对付一个飞行菜鸟驾驶的零式战斗机，也极难取胜，更不要说日军飞行员的能力本来就超过中国飞行员一截了!

　　可怕的是，由于日军的严格保密，国军空军根本不知道这个情报，一场力量悬殊的厮杀，就要在重庆上空展开了!

责任编辑：文小铃 最后更新：2018-12-16 09: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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