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奋斗 坚持持久抗战（七）
2018-05-02 14:22:52  来源：《新华日报》抗战通讯选  点击：  复制链接

　　石西民

　　由于新四军第二届全军政治工作会议在“二七”这一天开幕，新四军各支队政工人员代表纷纷聚集军部，记者获得很好的机会与深入敌后艰苦作战的同志们，详谈江南沦陷区的现况。现在特将所谈情形，写出以告本报读者。

　　(一)“梅花桩”赶不走我们的游击战士

　　挺进溧武路以北包括句容、镇江、丹阳、金坛、江宁一带地区之新四军团结支队，自不断打击敌伪军后，乡村间的维持会以及其它汉奸组织，便如热汤浇雪，很快便销声匿迹。敌人为了巩固他江南占领区域的统治，对这现象当然是感到最头痛的，于是从去年九月十日起，开始了他大的扫荡计划，开始运用“梅花桩”这一武器。件么是“梅花粧”呢?便是敌人利用过去中国内战时期碉堡政策的经验,在江南平原河流湖沼地带，到处构筑坚固的防御工寧据点，公路河流铁路以及桥梁交通要道旁边都普遍构筑工事以外，其它城镇所在地区，也普遍设防。这种防御工事，多得象梅花瓣一样，企图将我们的游击队包围在里面。同时各个据点内，都增加重兵据守，由五六十人到二三百人。在战略上采取分进合击的办法，攻击一个目标往往五路八路同时，四面包抄，另外并控制千余人为机动部队，而且多半釆取夜间射 击，企图一鼓作气把我游击部队完全歼灭。敌人这一种作战战术，虽然给我破坏交通增加了相当的困难，但是同样也牵制了更多的敌军。敌军对我军进攻时，我军靠着军民关系的密切，和部队有长期游击战的经验，只要敌军一出动，便得到翔实的情报，所以不等待敌人到达，早已从几路围攻的敌军间隙散开了。一次二次乃至许多次，敌人总是扑个空，我们的游击战士始终坚持在敌人的“梅花桩”里活跃着。

　　针对着日寇这种新的进攻，新四军指战员努力学习新战术，已经得到很大的成缋，最近二月七日，团结支队又在东湾攻破了敌人据点并且击溃了由天王寺来增援的敌军数百人，击毙了敌军四五十名，缴获甚多。这一胜利的捷报，证明“梅花粧”赶不走新四军，而且反要成为日寇的坟墓了。

　　(二)争取“两面派”获得大成功

　　新四军的项副军长曾经说过，“江南有七多：麻将多，茶馆多，澡堂多，大刀会多，土匪多，青帮多，两面派多”。什么是“两面派”呢?就是在江南沦陷区里，有一部分人，对日军来，也表示欢迎，对我们部队也表示欢迎，往往我军去了，他便将敌军情形告诉我们，等到我们开走敌军来了，同样的欢迎，同样的把我军的消息告诉敌人。可是又派人到我方来申诉不得已的苦衷。

　　这种“两面派”在江南游击区里特别多的缘故，主要由于江南地方物产丰富，有钱的士绅过惯了安闲生活，他们并不是没有民族意识，主要是处在那样敌我尖锐搏斗的环境中，他们舍不得田园财产，而且为了保护他那财产，便形成了两面接近的“两面派”。

　　对于这许多的“两面派”，新四军的同志们，正确地运用统一战线的政策，一方面一再地用文字和口头宣传说明，这种“两面派”的态度在全民族抗日战争中是不允许的，假使全中国的人统统变成“两面派”那就无法抗战了，很明显地表示新四军对这些人的态度，同时一点不放松地直接间接派人去与“两面派”的地方士绅解释，尽可能用最大的力量把他们争取到抗战的阵营中来。

　　在正确地执行统一战线政策争取“两面派”的过程中间，遭遇到许多的困难，过左的地方民众，会愤愤不平，说：“这一类大汉奸，不抓来枪毙，反而要同他们和平商谈，这是要不得的”。可是新四军的战士排除了一切的阻碍，坚决执行统一战线，结果是获得了很大的成缋，日寇“以华制华”的毒策，受到惨重的打击，下面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金坛附近的茅山，有一个规模宏大的茅农舍司，经理叫做纪振纲，他在南京失守国军西撤时，招集了百余从南京附近退下来的广东战士，连同他本来所有的守备力量，共计有二三百人和枪，来保护他的事业，他便成为当地一个最著名的“两面派”。新四军挺进到那边的部队曾一再派人去规劝他，指示他：“在这抗日战争中，应做民族英雄，为民族国家努力，两面应付是不好的。”纪振纲是一个有民族意识的人，当他听到来人谆谆的劝吿,，光明与黑喑的激烈战斗在他的胸中起伏，心灵中重压着的苦痛流露出他的真情：“唉!我这二十年的经营呀!我这四十万的投资啊!总要保存才好!”

　　然而新四军的争取是对的，最近以前，敌人为了要巩固他的占领区，他也强迫着这些“两面派”要表明态度，也不允许他们骑墙观望了。十二月的初旬，大名鼎鼎的纪振纲，便被日寇武装捕到金坛去，用威胁利诱的手段向他提出三个条件，要他表明态度。第一是脱离与中国军队和中国政府的关系。第二委他做镇江丹阳句容金坛溧水等七县的剿匪司令。第三要他组织伪军，每月可以由日军送他五万块钱。纪振纲氏在这时候，想起了新四军同志一再劝告的话，终于敷衍一番，由大批武装敌军监送回茅农公 司，在敌军严重监视下，他决意逃脱这一牢笼。他伪称儿子病重，急须送上海治疗，全家逃往上海。在他举家离开茅农公司前，写了一封信给新四军，说明他决不作汉奸和这一次不得不出走的苦衷，并且让百多个广东战士携武器全部开到新四军中，托新四军转送他们回原队伍继续抗战，最后并且祝望努力杀敌。他自己到上海后就回抗战后方为国家服务，同时还写了一封信给他的亲友，鼓励他们只有牺牲一切参加抗战。

　　纪振纲是新生了，新四军的统一战线工作胜利了，敌人孤立了。这一事实告诉全国的同胞，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大关键，没有民族，没有国家，个人的事业财产是无法保障的，并且更证明了，在这民族存亡的搏斗中，每一个人只有一条出路——坚决抗战争取抗战的胜利。

　　(三) 在最困难地形下奋斗的一支铁军

　　我们翻开地图来一看，在南京西南沿长江至当涂右四湖，溧水江宁这一三角洲，四面八方都是大江大湖铁路公路包围着，里面又是河滨交错，我们能够破坏敌人的公路铁路，却破坏不了他天然的公路河流，就在这样一个艰难的地区，新四军的一部坚持着与敌人奋斗。

　　敌人最近在这一狭小的三角洲内构筑了许多坚固的工事，因此新四军的四周相距四五里十几里都是敌人。为了应付这一困难的环境，新四军的驻扎地区经常在流动，最多的时候，一个司令部每天要移动一二十次，而且为了避免敌人注意，部队经常是在晚间移动。在晚上，部队又要移动，又要出动攻击敌人，是没有睡眠肘间的，白天睡眠也无定期，晚间借民房住，煮饭都不能点火。天没有亮以前，便要在黑暗中将房子扫干净，借物一一奉还然后部队开动，在天亮以前到达另一个驻扎地。在这样紧张的环境 里，不仅指挥员战斗员辛苦万分，勤务炊事同志也辛苦万分。可是他们没有被困难所吓倒，他们坚持着，并且不断地获得胜利。

　　在那一带的敌人，不仅从军事上加紧来压迫新四军，并且用最大的力量企图从政治上来破坏我军民的团结，使我们的战士不能在当地立脚。敌人这一政治上的阴谋主要的可以分成二方面。 一方面向民众故意表示好感，即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怀柔政策。如在敌军决定向某一地前进之先，派出大批汉奸去向民众宣传不烧不杀，老百姓不要跑，“皇军”专打新四军，买卖也公平。

　　当敌军到达时，的确也相当地改变一些过去滥烧滥杀的现象，买东西也给钱了。敌人这一阴谋结果并没有得到胜利，因为新四军有很好的政治工作，早已把中国持久抗战最后必胜的道理告诉给老百姓了，而且坚定地表示新四军誓与江南民众共存亡同生死，决不离开江南民众，使民众坚定对抗战的信心，同时更指出敌人这一种阴谋的毒辣，所以民众大部分没有被敌人的欺骗所蒙敝。敌人虽然军纪比较从前稍好一些，而打鸡子，要花姑娘仍然是家常便饭，这一种事实，也使得老百姓心里明白敌人究竞还是敌人。再加上新四军铁一般的军纪和不断胜利的鼓动，老百姓不仅没有被敌人所欺骗，反而增加了抗敌的勇气。往往某一地方发生战事时，民众一齐将财物整理携往山上，然后各执刀枪前来参加作战，异口同声地表示“来!干鬼子!妈的，我的家也不要了。”

　　另一方面，敌人企图利用当地普遍发展的“大刀会”，派汉奸向大刀会首领表示：“只要不帮劢新四军，拥护“皇军”你们维持地方治安，“皇军”不仅不打你们，而且还可以供给金钱和枪枝”。又说“你们相信菩萨，‘皇军’也相信菩萨，我们都是一家人”。还有个别的敌人，故意与地方“大刀会”人员结拜兄弟之类，可是敌人这一阴谋诡计也同样失败了。这失败的原因又得归功于新四军统一战线政策的成功。

　　“大刀会”是一种封建性的组织，新四军是一支由具有最进步科学头脑的战士所组成的军队，当然他们是不迷信菩萨的。可是为了争取一些民族力量到抗战阵营中来，他们采取了正确的态度，对于“大刀会”的迷信采取不干涉办法，要求他们多多训练，保卫家乡，联合起来打鬼子，同时积极地帮助地方政府组织农抗会工抗会等民众组织，结杲“大刀会”也渐渐走上抗战的道路，敌人的利用失败了。

　　有一次在江宁第三区有一个“大刀会”的首领熊大麻子，勾结敌人，秘密准备聚集二千人，响应敌军。“大刀会”中有很积极的农民抗敌会的分子，得到了这一消息，马上告诉新四军，新四军负责人马上通知区长，说民众开会是可以的，但在战区内，大的集会要得到政府和驻军的允许，否则发生变故保甲长是要负责的。保甲长接到区长的通知，马上按户传送这消息。因此父亲阻止儿子参加，妻子规劝丈夫，这样一来，熊大麻子所预计可以召集二千人，结果只召集了五六十人，而且这五六十人，大半都是 受熊大麻子的骗，说集会是新四军允许的，等到他们知道了熊大麻子的阴谋骟局，也很快各自回去了，一路说:“新四军不是朱永祥汉奸游击队，我们怎么可以去打他呢?”后来，熊大麻子发动响应敌军计划失败，便派了他的弟弟熊三麻子来谢罪，一场事变，就此终了。

　　这一支在最困难的情形下奋斗着的铁军，成为敌人军事政治各方面不可战胜的力遺，这是什么缘故呢?唯一的就是他们有坚强的政治工作制度，政治保障了军事。当地的民众以“岳家军”“薛仁贵”来天真纯挚地赞美着他们，而且也鼓励着他们。

　　(四) 战胜日寇的政治进攻

　　在今夭的江南游击区里，敌军不仅以军事力量来企图一鼓将我游击队驱逐出境，主要的还着重于政治上的分化和宣传欺骗。在这一方面，敌人是相当巧妙的。

　　记者最近获得许多敌人宣传品，图书文字都非常悦目通顺， 显然已与过去敌人日本化的中文完全不同了。最利害的是宣传抓住中心，文字浅明短简。替如象长沙大火，敌人在一张小小的传单上，上面画好长沙大火的情景，并引用汪逆精卫攻击抗战的文字。此外，象武汉、广州失守时，便以大量宣传品来散布，不是说中国军队完全打溃了，就是说我军事当局逃亡了。诸如此等不一而足。对江南民众，更提出要和平，说什么破坏和平和安居乐业的是游击队，把游击队画成一个抢劫民财的土匪，穿着草鞋背 负大刀。除了这种宣传之外，在敌军队中相当地约朿烧杀行为。 这种双管齐下的办法，不是完全没有发生作用，象些地方已经发生过这样的现象：“民众们说，现在好了，正规军不烧不杀，日本军也不烧不杀，今后可以太平了。”也发生过这样的现象， 民众在日寇不烧不杀的宣传下开始动摇，俱不敢相信，因此等敌军快要到来，便将家财细软包好，放在田塍里，自己跑到僻静处看，究竟日寇是否如宣传所说不骚扰了。

　　上述的现象，在今天新四军所在的游击区里，固然发现的是极少数，但是在我游击队兵力不及的地方，难免一般豪绅受敌宣传开始动摇。以下记者再说一些新四军怎样来战胜敌人的这种阴谋。

　　新四军当去年夏季初次挺进江南的时候，正值我南京保卫战之后，大批国军向西撤退，半年没有正规国军在江南作战，民众对抗敌胜利信心是相当薄弱的。新四军一去，民众一般的心理是这样：“新四军的军纪固然是好，但是枪械并不精良，人数也不多，象过去那样多的正规军，有那样好的武装，都要退却，新四军怎样能战胜敌人呢?”

　　江南民众的这种心理，在去年几个月的战斗中，克服了。新四军不断地袭击敌人获得胜利，使民众对抗战能够取得胜利的信心提高了，抗战情绪也提高了，民众的抗敌组织也很快地发展，有力地打击了敌人的阴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民众心理又起了另一种变化，一部分人在那里害怕：“现在组织抗敌团体，帮助军队赶鬼子，这当然是好的，可是将来要是新四军又开走了，那时候我们怎么办呢? ”新四军针对着这种动摇心理，就是广泛地宣传，在任何困难艰苦的条件下，新四军不妥协不动摇抗战到底，愿与江南民众同生死共患难。由于这一坚持江南作战的鲜明态度，民众的恐惧消失了。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悲观，他们在想着，游击战固然能打胜仗，但打不退鬼子，收不回南京镇江这种大都市，因此又使他们感到抗战前途的暗淡了。对于这种错误心理，新四军更以最大的努力向民众广泛宣传解释：“中国的抗战要经过三个阶段，才能达到最后反攻，驱逐敌人出中国，我们是持久战，持久战最后是必胜的”。江南的民众，自政府军队相继西移后，久已陷入对抗战国策糊涂不清的状态，经过这种持久战的宣传教育，大部分的民 众已经了解持久战的意义和抗战胜利必经的阶段了。

　　不断的宣传教育，不断的帮助组织民众，使敌人的政治进攻和宣传伎俩，惨败了，民众还是我们的。可是我们不得不指出，新四军的这种胜利是靠着他部队的高度政治认识和铁的纪律，才能取得江南千万民众的爱戴，没有这，宣传只是一句空话。

　　(五)在铁蹄下的江南同胞

　　“泥脚”的敌人榨干了日本国内劳苦大众的鲜血，还不能使中国屈服。长期的战争，使它转向到我们的同胞身上来榨取，以支持他残暴的侵略。

　　大家都知道江南是米丝棉出产最多的沃野，敌人近来一方面指使伪政权“维新政府”，严令农民大量种棉养蚕，另一方而大量收买粮食。为了破坏我金融，伪“维新政府”最近散布许多流通券，强迫使用日寇的军用票，更以大量毒物运入内地，麻醉民众。

　　以上仅是农产和货币方面的，此外苛捐杂税，名目更是繁多。象田赋伪政权已开始征收，“良民证” “通行证” “安居征”每种二角三角钱一张，汉奸利用这个机会，更大事渔利，往往一张良民证，敌人要二角钱，一经过汉奸之手，便要向民众要四角五角钱了。 .

　　敌人为了巩固他在占领区域的统治，利用大批的土匪，整个江南因此土匪如毛，民众被骚扰得无以活命，同时敌人更唆使伪政权普遍滥招土匪组织所谓绥队，这一种变相的十匪，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只要是他们驻扎的地方，滥收捐税，挑一担子便要一角，摆一小摊，便要五角，开一小铺，便是一元，而且收捐无定期，无次数。

　　最使江南民众恐惧的便是敌人的抽壮丁了。为了实行“以华制华〃的毒计，敌人最近在他兵力所及的游击区里，利用我国原有保甲组织，按保分配，每保必须选壮丁三人挑夫一名，若不照办，全保男女老幼，都要杀尽。因此，在江南的新四军时常有人自愿请求入伍的。有一次一个老太婆怕儿子被敌人抽到南京去训练，亲自送到新四军的某团部来，坚决要求让他儿子入伍。老太婆说：“新四军规矩好，当兵象进学校，我是很放心的”。由此可见民众对敌人抽丁的恐惧了。

　　江南千百万民众便在这样血腥的魔手下挣扎着，奋斗着，期待着胜利的一天。

　　(六) 从敌人信件曰记中所看见的江南敌情

　　据新四军敌军工作部的负责人告诉记者，在前方搜集到的三百二十封信和一百六十封明信片中，证明了：第一、游击战已给予敌人很大的打击。在敌人信件中，前方写到后方去的部分，有四十封以上说到我游击战厉害的，说到游击队对公路铁道交通的破坏和袭击，居住行军都遭受打击，在信中流露出在困难危险面前的悲观绝望。在敌人的日记中也提到了对游击队感到可怕。不仅如此，敌人的后方也传染到这种恐惧心理了。日本女人写给丈夫的信中，都流露出因为游击队厉害而关心丈夫的安宁。

　　第二、敌军充分表现出厌战思归怕死和不平不满的心理。在敌军信件中，这一类记载特别多，有两本敌军日记，一本天天记着梦里回到了家，另一本天天记着想回家，又怕回国后会失业。俘虏后藤也说，他那一排人连排长都常常说要想回国，正由于这种厌战思归现象，所以后藤和三谷两个俘虏都是被我喊口号感动而缴械的。信件的检查甚严，每封都有“检查讫”字样，打骂很多。

　　第三、是敌军伤亡疾病极众。有一封信中说：他们那一连第一次补充的共有两百多人，到他写信时，只剩有三十二人。说到疾病更是普遍，有的一连病倒一半，更有全连都病倒的，所病大都是痢疾，因而竟怀疑我在水中放毒。

　　第四、是敌人后方困难万状。据后方(本国)来信，有的说物价贵到三四倍以上，木材煤炭金属汽油之类既贵也不容易买到。汽车也缺乏，乡下稍为新一点的汽车都被征调作军用了。在这样困难情形下，还要为他“出征”的儿子或丈夫寄钱去，在缴获的信件中，内附五块钱一张老头票的有好几封。

　　第五、敌人已经知道新四军，并且知道新四军的历史，也知道新四军优待俘虏，只是日记中不敢十分相信而巳。

　　从上面敌人的信件日记中告诉了我们，扩大游击战争，扩大对敌军工作，是何等的紧迫而重要啊!

　　二月十二日于皖南前方 (原载一九三九年三月三日《新华日报》)

责任编辑：钟思宇 最后更新：2018-05-02 16:2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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