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揭开了中华民族抗日战争的序幕。广州青年学生积极进行御侮救亡活动和军事训练。笔者当时是学生,参加了这些活动,现忆述如下: 参加御侮救亡运动 7月底,广州成立了御侮救亡会、广州市学生抗敌联合会,附有歌咏班、戏剧班等组织。歌咏队由知名的音乐歌唱家何安东、陈世鸿、袁鸿枢、伍伯就等任教,青年学生踊跃参加,还在广播电台演唱教唱抗日救亡的歌曲,使整个广州传唱,家喻户晓,连小孩子也在街头唱着“民众起来打倒日本仔……”等。暑假期间,广州市妇女会发起办民众夜校、识字班,一面教文化,一面宣传抗日,教唱抗日歌曲等,许多青年学生都积极参加,笔者亦参加河南南村区家祠的夜校。该校可容纳200人。“八·一三”日敌入侵上海,当地军民还击,当时撤退到最后的“四行仓库”的800守军坚守阵地,孤军抗战,鼓舞了人心,广州青年学生传唱着:“中国不会亡……八百壮士勇敢赴战场……宁战死,不投降……”激昂歌声响彻羊城。为了支援前线杀敌,广州学生义务卖花筹款;天气渐寒,广州各学校的女学生义务制棉衣;有学生参加的“锋社”、“前锋”等剧团,演剧宣传抗日,十分活跃。 随着上海沦陷,12月日军侵占南京,进行了长达六周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杀我同胞30多万人,全国上下无比愤慨,广州的青年学生更加义愤填膺,举行了纪念“一二·九”运动二周年示威大游行。郭沫若同志在纪念大会后,也参加到示威大游行的行列。在1937年的寒假,各校高中以上的学生,纷纷组织宣传队,下乡宣传。我在读的学校高中生,分赴番禺、南海,我分配去南海佛山、深村。我们在佛山中山公园和深村作街头演讲、歌咏,还演出过《放下你的鞭子》的街头剧,当地群众十分欢迎。在演唱《松花江上》一曲时,不少群众流下热泪。唱《义勇军进行曲》时,大家也跟着唱,群情激昂。 1938年夏,敌机连续狂炸市区,炸毁学校、工厂、民房无数,死伤无辜的同胞数以千计,仅于4月13日就炸死炸伤大利车衣工场男女职工100多人。隔了几天,举行了“广州各界追悼大利工场死难同胞大会”。青年学生也积极参加。5月间日机轰炸长堤永安堂(即现省总工会),投下了杀伤弹,我亲眼看见死难的数十人,血肉横飞,肝脑涂地,连永安堂东边墙壁及程璧光铜像也粘上血和肉,惨不忍睹。当时有身穿蓝制服的壮丁队和青年学生维持现场,守着尸首。有的学生贴着“以血还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标语。为了纪念“八·一三”上海军民抗敌一周年,广东全省于8月13日那天开展“八·一三”献金运动。在广州市繁盛地区,如第十甫文园酒家(现广州酒家)等地门前搭起了献金台,学生们参加了献金活动,唱抗日歌曲和演讲鼓动,还动员劝导家人亲友热烈献金。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国民大学、广州大学和文理学院等5间大学学生会会同有关抗敌组织,共同发出通告,敦请富商献金,当时并成立了“广东文化、青年、妇女各界联合举行献金、劝献运动会”,并由该会发出“告同胞书”。学生积极参与这运动,起到一定的作用。 10月12日,日军在广东惠阳大亚湾登陆,广州进入了战时状态,全市人民紧张起来了,抗日情绪达到高峰。17日全市举行火炬示威大游行,《武装保卫大广东》、《保卫华南》的抗敌歌声响彻云霄,青年学生沸腾起来了,踊跃参加游行。但由于国民党广东守军匆匆撤退,广州遂于21日沦陷。 参加军事训练 抗战初期,国民党当局提出了“全国皆兵”,由中央到地方成立了“国民军事训练总监部”,广东任命巫崎为训练总监。广州市自高中一年级至大学一年级的在学学生,均要在校进行军事训练。本来中学已设有教导主任、训育主任、总务主任,这时又增设一个军训主任,由训练总监派来的,是少校职衔,还派有上尉衔的军事教官。高中每周有二三节上学科和术科,有一本《学生军训教程》,其中有陆军的步兵操典、防空知识、救护等。男生以徒手、持枪训练为主,女生则着重于救护。全市高中军训生穿着统一制服,男的穿蓝色中山装并戴帽、打脚绑,女的穿湖水蓝的连衣裙,男女都要腰束风纪皮带。男的要短发,女的不准烫发及梳辫。当时规定:高中学生经过为期三个月的集中军训后,战时可以当军士或下级军官。记得集中军训是1938年9月开始的,广东设学生军事训练总团,总团长是少将衔的李节文,下设7个分团:第一分团在石牌中山大学,全部都是大学一年级学生;第二分团在河南康乐岭南大学,全部是女生;第三分团在沙河鸡颈坑,是广州市的高中二、三年级男学生;第四分团设在南海盐步,是广州附近各县的高中二、三年级学生。第五、六、七分团则分别设在湛江、韶关、梅县地区。派来训练的分队长及助教,是中央军事委员会战时干部训练团刚毕业的学生,其中也有在广州招考去的。我与我校的同学分配到沙河鸡颈坑第三分团集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