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金林(1924.10—),徐市横街人,别名毛坚,就读徐市小学。1924年10月生,祖籍江苏常熟,出生地上海。1939年8月,在常熟徐市镇加入江南抗日义勇军,1940年8月编入新四军18旅54团(55团),1941年7、8月,在日伪军突击扫荡、清乡中被捕,关押于苏州第三监狱、中国日军总联络站拘禁所(南京第一监狱)、日军芜湖裕溪口劳务大队(集中营)。1943年3月越狱后回到新建制的新四军16旅48团特务连,任副班长。1943年11月在火线入党,1944年2月批准转正为正式党员,任特务连班长、副排长。1945年6月底,在天目山第三次反顽战役左小腿贯穿性枪伤;1946年随军战略撤退经苏北、山东到达东北丹东之后,就离开了新四军十六旅48团,转地方工作,先后在淮阴华中银行、山东北海银行、东北安东供销社等部门工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在福建省金融部门任职,1958年调商业部门工作,行政14级干部,享受地厅级干部待遇。
中华民族今天的强大和太平盛世,是无数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有必要让后人了解70年前那段失去民族尊严的历史,和为了争取民族独立解放全民抗战的历史。激发国民珍惜来自不易的和平环境的公民意识,树立爱我中华强我中华,实现民族复兴之梦。
希望我在1939至1946年间的个人和新四军所部,在苏浙皖区的部分历史经历汇集。能让后人对抗日战争中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四军,在这段历史中真实、部分的经历和作用有所认识。
一、在听了叶飞副总指挥演讲后参加江南抗日义勇军
我温金林,别名毛坚。1924年10月,我在父母的打工地上海市卢湾区出生。3岁时,因母亲病故被父亲送回老家常熟县徐市镇由爷爷奶奶抚养。
1937年7月7日,日军在宛平县城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1937年11月13日凌晨,日军重藤支队在我的家乡常熟沿江的高浦口登入。同日,日军第十六师团又在徐六泾口、野猫口先后登陆,病重的奶奶在我和爷爷逃难时去世了。那一年,我还不足13岁的,在徐市镇智林小学就读了4年级(尚健在的上海市长海医院仲剑平教授是同学),因战乱而失学了。学习和知识,使我的思维比起同年人更有思想。早就来自民间“朱毛”的传说,一直在我的生活中留下深刻的烙印。
1937年8月13日至11月13日,60多万国军将士在上海一线展开了空前惨烈的第二次凇沪会战。全国人民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声援运动,我的家乡常熟县徐市镇也成立了抗敌后援会。在民族危亡的时刻,特别是我们这批读过一点书的青少年,被声势浩大声援抗日的氛围,激发起保家卫国的萌芽与激情。在此期间,从上海逃难回家的常熟老乡带来不幸的消息,父亲温增源在淞沪会战期间永远的失踪了。国仇家恨点燃了我心中复仇的火种。
1939年8月间,还不足15岁的我在“常熟县各界人民抗日联合会”成立大会上。在台下听了江南抗日义勇军副总指挥、新四军六团团长叶飞(叶琛)、何克希的动员和讲演,使我豁然警醒热血沸腾。第二天,我就离家出走报名加入了江南抗日义勇军。从此,我走上了为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抗战之路。
二、新四军“江抗”教导队学员
1939年9月至12月,我被派往江南抗日义勇军教导队(新四军6师18旅教导队)学习集训。为了与家人通信的安全,也为了纪念我的母亲毛氏,我将别名取为“毛坚”。
教导队队长是当时新四军18旅参谋长夏光,在教导队学习期间, 谭震林、温玉成、江渭青等首长都给我们上过课。教导队的学习,使我在政治上、军事上都得到巨大的进步。
12月下旬,因战局紧张提前结业。我被分派到“江抗”独立三支队,副支队长是周文在。到达部队的第一天夜里,支队参谋带上我前往一个山头与友邻部队联络,途中我们突然遭遇忠义救国军,被扣押在东安镇(新安镇)国军某部驻地。由于国共合作的趋势,1940年初我们被解除扣押。
三、新四军18旅学兵排学员
1940年3月至9月,我归队于常熟县抗日民主政府警卫班,随后整编为警卫二团、新四军18旅52、54团。1940年底,我再次成为新四军18旅学兵学员。1941年3月,结束了在学兵排的集训,我回到新四军18旅54团二营任职副排长(营长叶初晓,连长赵蓝发,副连长钱阿炳,排长邹良)。
四、参加围歼铁杆汉奸胡肇汉的“八字桥”战斗
1941年4月,我随新四军18旅54团参加了围歼铁杆汉奸胡肇汉的“八字桥”战斗。6月10日,又在邵家坝一带参与了击退忠义救国军郭墨涛部的反围剿战斗。此战毙敌130多人,俘虏10余人。
五、残酷的1941年夏季清乡大扫荡
1941年6月下旬,日军在苏南发动了大规模的清乡扫荡,占领了苏常太地区大小集镇。在整个江南建立了“清乡”封锁线,采取“梳蓖”战术搜索抗日武装。
7、8月间,日伪军集结几万人对苏州、常熟、太仓的抗日游击根据地发动了突袭清乡大扫荡。在这次清乡中,日军对这一地区构筑了130公里的封锁线,设立了大小“检问所”(检查盘问)60余个。常熟成为清乡封锁线的重点,135个乡镇6个区,从太仓交界的锵脚湾为起点,沿江西行至福山后向南至吴塔。封锁线以竹篱笆为主,部分地段还设了电网。在所有的交通要道设立“检问所”,其中福山、支塘、吴塔、四处为大“检问所”。对所有的进出人员检查身份,还检查所有出入的物资。各级敌伪县政府,为了配合日伪军的清乡,更名为“特别区公署”,还成立了特别区封锁办事处,各区也相应成立了封锁办事处配合“清乡”。日伪军对江南敌后抗日根据地坚壁清野的“扫荡”和蚕食的同时,采取军事、政治、经济等各种手段,设立封锁线拉网式合围我新四军和抗日武装,企图彻底伪化“清乡”区。
由于对严峻的清乡局势估计不足,新四军54团二营等部(称为55团)。留守在敌后清乡封锁线内,坚持反扫荡的部队面临绝境。7月底,日伪军集中力量加强在清乡封锁线内的围剿。被围困在清乡区内的55团,奉命化整为零组成游击小组。迫于更加严峻的清乡局势,上级又命令埋藏武器各自隐蔽待命。为了不连累老百姓,动员本地籍战士暂时回家隐蔽。
日军此次的扫荡与往不同,先是军事行动的扫荡清乡,所到之处都围起竹篱笆和铁丝电网。后又采取了拉网式的政治“清乡”行动,大肆搜捕抗日分子和化整为零的新四军。8月间,我也奉命暂时回家隐蔽。刚刚潜回自己的家中,第二天就被隔壁家姓孙的邻居(曾经是常熟县抗日常备队的),领着日本宪兵队和汉奸队突然闯进家中。跟日军宪兵队一起前来的还有原54团通讯员(好像是上海人)。我和许多新四军难友还有许多地方干部被捕后,被临时关押在徐市镇塘南街后巷大姓叶的地主家大院内。我的新四军副排长的身份已被叛变投敌的54团通讯员指认,我们都受到了严刑拷打。日本宪兵将我捆绑着,还被当作活靶练习扛摔拷打。日军宪兵还将被拷打昏死过去的抗日人士,装入麻袋丢进河里。我也被扛摔、拷打的几乎晕厥(至今腰背留下酸痛的固疾)。但是,我们绝大部分的新四军干部战士始终保持着抗日军人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
六、在日军苏州、南京监狱和芜湖集中营的狱中斗争
1941年9月,我被日本宪兵从徐市送往苏州幕家花园日军宪兵队的秘密监狱,再次拷问受审后又被关押在苏州第三监狱。在狱中,还见到了54团的许多战友,其中有二营教导员叶初晓,同年出生的新四军战士杨志超(杨朝)同志。(他是在部队化整为零后,准备从常熟回上海途中,因通行需要在办理“良民证”时,因语言不同暴露了身份被捕的。)
在狱中地下党的组织下,我们展开了狱中斗争。掐死臭虫的血,在墙上书写标语,高唱着抗日囚徒歌、义勇军进行曲等。为了鼓舞斗志,狱中地下党组织领导我们借争取改善狱中伙食展开了绝食斗争。
1942年1月,我和一批狱友约200多人被宪兵队押送关押在侵华日军中国总联络站南京拘禁所(南京第一监狱)。
1942年3月,我们又被转押到日本三菱制铁公司芜湖劳务大队(集中营),在日本宪兵的机枪和刺刀逼迫下做劳工。在集中营做苦工挑铁矿砂上船的跳板上,我们有意识将簸箕中的铁矿砂抖落掉进江水里,以此进行反抗。为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斗志,激励我们这些新四军狱友伺机寻找越狱的机会。
七、成功越狱归队新四军16旅48团
1943年2月初,我们在狱友老红军指导员丁宁(化名吴福海,曾经在当涂一带打游击熟悉地形)同志的带领下,成功从芜湖弋矶山小巷口集中营越狱。几经艰险,我们在安徽当涂找到游击队。正在游击区检查工作的新四军16旅46团政委丁麟章首长(正好是丁宁同志的同乡和红军时期的战友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派兵将我们送往刚整编的王必成为旅长、江渭青为政委的新四军16旅部,王必成旅长还接见了我们。在旅部,我还见到先期越狱的狱友旅部报务员王洪同志和叶初晓营长。随后,我被分派到48团特务(警卫)连任副班长。48团(团长刘别生,政委罗维道。)是一支勇猛顽强,令日军闻风丧胆的抗日武装。王必成首长曾经就是这支誉满江南的王老虎团长,我有幸来到这支铁军部队,更有机会向侵略者发起复仇的进攻!
八、夜袭白马镇回峰山激战三昼夜
1943年3月,正当我新四军与日伪军展开你死我活惨烈的、拉锯式的反“清乡、反扫荡”之时,国民党第3战区却在这一关键时刻撤防了皖浙西部队对日军的防务阵地。还调集52师、193师、挺进军、保安团等12个团1.5万人,以23集团军副总司令陶广为总指挥,采取“西攻、东箝、北堵、南放”的战略部署,向我驻溧水、溧阳一带的新四军发起“围剿”。
3月28日,保安团首先向我发起进攻。我军奋起自卫反击,并将其击溃。我军本着团结抗日的立场,主动提出让出上沛埠向后撤退。顽军丧心病狂,扬言要“快刀斩乱麻,消灭苏皖新四军”。叫嚣“争取第二次皖南清剿胜利”, “打死王必成,活捉江渭清”。还把所谓的“剿匪”布告贴到日伪据点,厚颜无耻地要求“中日军队停战3个月,合力清剿新四军”。
4月12日,第三战区的顽军向我大举进攻。13日黄昏,西线顽军突破我铜山阵地,形成对我合围态势并步步紧缩包围圈,准备向我发起总围攻。为了争取主动,王必成、江渭清果断命令48团和46团夜袭回峰山和北经巷,并亲自到两个团进行战斗动员。13日夜晚10时,48团向顽军发起夜袭战,经两个小时激战攻占了溧水县白马镇的回峰山据点。接着又在白马桥、秋湖山击溃忠义救国军2个支队。46团也攻下北经巷,全歼顽军挺进军6团。彻底打破了顽军在北面阻挡我撤退的两道防线。两溧反顽战役历时3昼夜,全歼挺进军一个团,重创其2个团。西线顽军52师也遭重大杀伤,忠义救国军两个支队被击溃。顽军伤亡2000人以上,俘敌300余名。我方伤亡250余人。这是16旅及48团新建制以后,第一场以少胜多打得干净利落的战役。也是新建制的16旅在两旅合编后,战斗力的加强和几个团协同作战能力得到展示的一次战役。
在这次战斗中,我48团特务连首当其冲、所向披靡。战斗的过程与结果使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带劲”和兴奋,。新整编的新四军16旅具有极强的战斗力,还有我们英明果断的指挥员。在这支最能打的突击队中,我深深体验到“48团”的战斗威力和在48团兵的自豪。1943年11月,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的介绍人是特务连指导员吕复华、排长黄桂生,支部书记顾肇基(在48团期间,历任副班长、班长、排长)。
九、攻击日伪据点的长兴、周城、泗安等战役
在王必成旅长的新四军16旅这支部队,特别是在48团。我感受到这支被誉为“老虎团”的威猛顽强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自信。一回到部队,我就参加了一系列的军事训练。还记得,48团刘别生团长、饶惠谭副团长亲自指导军事训练。我们在训练中还高唱着我们是王必成的投弹手练习投弹。有着近战夜战敢拼善打勇猛顽强的战斗精神,在战场上就像老虎一样威猛。有战必胜,哪里有恶战哪里就有48团。
1943年11月我在抗日战场火线入党,1944年2月批准转正为正式党员,历任特务连副班长、班长、排长。 1943年3月至1945年8月间,我们新四军16旅、48团几乎是没有间断过天天在行军和战斗。参加过的战斗其中有如下:
1943年6月22日,我48团特务连奉命行军50公里长途奔袭“清乡区”中心的延陵镇。在茅山保安司令部和当地党组织、武工队的配合下,将伪军1个中队和伪警察署、伪清乡行动大队、伪区公所、日特工站等250名清乡扫荡部队一网打尽。
7月9日,攻克延陵以西的丁庄铺,全歼日伪军1个中队。
9月14日,在句容东南的高村,全歼下乡“扫荡”的日军冈奇中队,致使日伪延陵地区的“清乡”彻底失败。
1943年下半年,日军为了改变太平洋战争节节失利的被动局面,先后在中国正面战场上发动了赣北、粤南、滇西、苏浙皖边和鄂西、湖北等战役。自1943年9月28日开始,日军分皖南、苏南、浙西三路进攻苏浙皖边区发动了浙赣线战役,企图打通浙赣线铁路。日军以两万余兵力对苏、浙、皖边区发起大规模的扫荡进攻,摧毁了皖南国民党空军机场,打通了国民党防区的宣城、长兴公路,控制了太湖。3天之内,向南推进了100多公里,占领溧阳、广德、郎溪、宣城四座县城,打通了宣城至长兴的公路。
奉新四军军部命令,新四军6师16旅在王必成旅长、江渭清政委的率领下,由苏南向苏浙皖边区国军溃逃放弃成为“敌后”的区域挺进。我48团跟踪紧逼日军扫荡部队之后,对新沦陷区发起了反扫荡与反清乡之战。我军紧逼日伪军扫荡部队,迅猛插入敌后向郎溪、广德沦陷区发起进攻。
10月上旬,16旅旅长王必成亲率48团攻占了在日伪军扫荡中失去的溧阳、溧水根据地。48团1个营在江宁、句容地区活动,有时还进到南京近郊,最近时南京晚间的灯光都清晰可见。以此同时,46团也进入溧水西南、南漪湖以北地区。从日伪手中解放了溧阳、溧水地区的高淳县,随即参与了对兴安、漆桥地区日伪军发起的攻击。
10月中旬,又解放了高淳东坝,并进入朗广地区纵深攻击至长兴北部山区的槐花墈、温塘村一线。彻底粉碎了日伪的“扫荡”计划,48团随16旅旅部回到李佳山一带,我特务连是跟随团部左右。
11月1日,王必成旅长亲率48团越过东坝南下,由西向东连续作战。一举歼灭了在郎溪、广德地区的挺进军残部,长兴的伪军闻风而逃。仅半个月时间,48团随16旅部南进朗广敌后。参加了砖桥、北山芥地区围歼敌寇的战斗,歼灭日伪军千余人,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并解放了宜长公路以北的朗广地区广大的村镇和宣长公路以北的广大地区。还在青松岭发现了国民党丢弃的皖南总仓库,缴获步机枪子弹40余万发、炮弹1000余发等武器装备。部队在经过一年艰苦作战后,在弹药严重缺乏之时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我军南北呼应,连续传捷。溧武路以南、宣长路以北的广大地区基本被16旅所解放,48团跟随旅部首长一起进入郎广地区。在这些战斗中,我们特务连首当其冲,凡是硬仗恶战都少不了我们参战。战争年代,首长的器重,意味着接受更多的硬仗、恶战,16旅的恶战少不了48团,48团也自然少不了我所在的特务连。
12月,48团挺进长兴西北山区剿匪、肃特,组织群众建立了县、区、乡政权。经过三个月的连续作战,48团随16旅部直属收复了宣长公路以北的农村地区,开辟了朗溪、广德、长兴新区,创建了新的抗日根据地。我军抓住敌占区国民党军队不敢抵抗扫荡清乡的日伪军,丢弃防区地盘的真空的局势。迅速集结各路分散游击活动的部队,攻打碉堡、拔除据点,取得反扫荡胜利并打开了敌占区新的斗争局面。不但收复了被国民党军放弃的两溧,还开辟了郎广地区新的战线。新四军的“敌进、顽逃、我跟进”的战略,使得敌占区人民更加坚信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四军才是真正抗日的队伍,极大的鼓舞了人民的斗志和信心。这也正是国民党最终失败的原因之一。
1944年3月“杭村战斗”:1944年3月29日上午,广德门口塘据点的日军南浦师团一个中队100余人,在300余名伪军配合下,携带一门崭新的92步兵炮,窜至浙江安徽边境的杭村一带“扫荡”。新四军第6师第16旅第48团在旅长王必成、团长刘别生亲自指挥下,抢占杭村西南山地,切断日军归路。日伪军负隅顽抗,组织突围。新四军以机枪、追击炮轰击,猛扑敌群,展开白刃格斗,迫使日军丢下大炮逃窜。此次战斗历时1个多小时,缴获步兵炮1门。日本华中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得知丢炮一事,十分震怒,严令南浦师团夺回大炮。很快,日军便出动1000余人,配以特务、汉奸和伪军,专门寻找这门大炮。
日军南浦师团长竟厚着脸皮给我48团团长刘别生写了封信:“没有大炮的日子很不好过,请你把大炮还给我们。”并提出了交换条件。刘别生当即回信说:“你们有本事就来拿,我们还可以较量较量。”敌人前后折腾了20多天,仍一无所得,虽然恼羞成怒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丢炮的日军中队长被押解苏州枪毙。而“弃暗投明”的92步兵炮在我军以后的抗日战争中发挥了威力,如今被存放在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在新四军苏浙军区纪念馆操场也陈列了这门92步兵炮的复制品。
1944年8月“长兴战役”:1944年8月23日,新四军十六旅四十八团、四十六团、独立二团各一部,在苏浙皖边发动长兴战役。从宜兴至长兴60华里战线上全线出击,至26日战斗结束,攻克日伪据点13处,摧毁碉堡60余座。而后乘胜追击,半个月后又解放了12处日伪据点,解放合溪镇、白溪埠、水口、丁甲桥等,解放长兴地区四分之三国土,民众10万余人。
1944年10月“周城战役”:1944年10月23日,新四军第6师第16旅向江苏省溧阳县周城镇伪军发起攻击。第48团担任主攻,特务连更是首当其冲。第46、第47团负责阻击来援之敌。经1昼夜激战,全歼周城伪军1个营;24日上午,社渚伪军1个连前来增援,被第47团伏击全歼。同日中午,南渡伪军前来增援,被第46团全歼。南渡、社渚均被攻克。
此次战斗,全歼伪军第1方面军第2师1个团,毙伤伪军连长以下40余人,俘团长牟新我以下600余人,缴获迫击炮两门、重机枪4挺、轻机枪18挺、步枪400余支、短枪32支。新四军伤亡30余人。
1944年11月“牛头山青见岭战斗”:1944年11月29日国民党第三战区不顾新四军多次忠告,悍然调集七个团的兵力在广德县牛头山、长兴县青岘岭发动进攻,妄图围歼十六旅主力。新四军十六旅四十六团、四十八团和独立二团被迫还击,激战三昼夜,取得反顽战斗胜利。
1944年12月“泗安战役”:1944年12月14日晚上,新四军十六旅冒着鹅毛大雪对宣(城)长(兴)公路上的咽喉要塞——泗安镇伪军据点发动攻击,泗安据点碉堡成交叉火力配置,碉堡前还有水沟防御。48团特务连突击主攻日伪泗安据点一部,我们涉过冰冷的水沟。接近据点后,王必成的投弹手们就是用手榴弹炸毁了碉堡。在冲锋中我的右眉头顶部颅骨被子弹擦伤,在雪雨中流下的血水竟然毫无察觉,直到战斗胜利结束时才发觉。激战十三小时,我们全歼伪三十四师一三四团团部、第二营与集训营,俘虏伪官兵四百余名,缴获小高炮二门。沿途还拔除大量日伪军的据点和碉堡,从日伪军手中解放了大片土地和人民,开辟了以长兴为中心的苏南抗日根据地。
十、粟司令的苏浙军区先遣队
在粟裕将军指挥下,王必成旅长亲率48团进驻长兴,为成立苏浙军区和粟裕将军的到来打下了基础。我们48团改编为一支队,团长刘别生化名为方志强。从此,一支队方司令的大名在长兴也是家喻户晓。在长兴,我们特务连的一直紧随首长,每天都能见到首长和家属的进进出出。这期间,也是我参加新四军以来最最平静安宁的时期。至今,我还能完整唱出在长兴期间与老百姓相处一年多的“金银花”和“千重山万重山”的民歌谣。
十一、惨烈的、心痛的天目山三次反顽战役
1945年2月至6月底,7万的顽军包围了我苏浙军区二万的新四军。为了反击国民党顽固派对新四军的围剿,我随苏浙军区第一纵队一支队参加了惨烈的天目山三次反顽战役。三次反围剿历经4个多月,时常是几天几夜的连续作战,断粮断水是家常便饭,战斗的惨烈难以形容。粟裕司令员以其高超的指挥艺术,指挥苏浙军区的二万部队对顽军实施了运动战、歼灭战、突袭战等得到实战演练。新四军以少胜多,取得了天目山三次反顽战役的胜利。这也是一场心痛的战役,新四军是被迫反击,国共双方都牺牲了大批曾经是抗日战场上的勇士。这一战役的胜利,实际上已经预演了解放战争的必胜!
十二、48团刘别生团长牺牲在惨烈的的新登战役
6月初,为了争取战略上的主动。48团特务连突破位于新登中学的城墙,我军攻占了新登的顽军碉堡阵地。6月3日,顽军再次展开反扑,在历经惨烈的七天七夜的新登攻击战中。我们敬爱的48团刘别生团长还有46团的丁麟章政委牺牲了。
6月3日夜,战士们在罗维政委的带领下,高喊着为团长报仇。我们特务连与战友们拼死勇猛突击,成功突袭打掉了顽固派武装到牙齿的全副美式装备的国际挺进纵队和司令部。从此,我们特务连装备了卡宾枪和汤姆斯冲锋枪。
十三、纵队首长王必成下令不惜一切带伤员突围
6月底,新登战斗后的天目山第三次反顽战役的孝丰战斗中负伤。由于这次战役连续了4个多月,民运担架队早已跟不上。面对险恶的局势,伤员们心照不宣做出了决定。我们为自己留下了手榴弹,做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纵队首长王必成命令战斗部队丢下了所有包袱,一定要带上所有伤员突出重围。在万分危机的战争年代,首长们的以人为本爱惜战士生命可贵的理念至今令人感动。是战友们冒着前后夹击的顽军包围和枪林弹雨,抬着我们这些伤员冲出顽军的包围圈。在医院养伤期间,在粮食及其紧缺的战争年代,伤员们还感受到首长们让出自己的口粮的温暖。这些都是发生在恶劣环境的战争年代!
在抗击日本法西斯侵略者的战争年代,我们这一代热血青少年为民族独立解放不惜生命英勇奋斗。我所在的特务连是新四军48团的主力, 48团是16旅主力,16旅是新四军主力。战争年代“主力”不是享受,而是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恶战、大仗和死亡。我们要面对日伪军的突然袭击和反清乡扫荡;时常还要面对顽军(国民党军队)的突袭,摩擦与反摩擦反围剿。 “今日不知明日事,早上不知夜黄昏,活着干死了算!”。是我们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体现了当年我们这些战士时刻都准备为民族解放献身的誓死决心。为了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我们这一代共产党人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为了民族的独立解放,无数先烈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然而,历史只留下很少很少的记录。
七十年过去了,作为一位经历抗日战争的幸存者,无法忘记战火纷飞的往事。如今我也91高龄,许多记忆已经流失。为了让子孙后代永世铭记伟大的抗日战争,和为了民族的独立与解放英勇献身的先烈们。宣扬当年新四军英勇顽强的铁军精神和为民族大业勇于献身的革命精神。让子孙后代永远不要忘记国破家亡、国弱被欺的历史,牢记中华民族曾经的屈辱。珍惜无数先辈用生命和鲜血换来今天的民族独立与富强,珍惜来自不易的民族团结与和谐。
回顾这段为争取民族独立解放而英勇奋斗的历史,继承和发扬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坚定信仰,坚定信心,激励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责任编辑:钟思宇 最后更新:2018-08-30 18:4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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