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日前全国热播的电视连续剧《大刀》及著名歌曲《大刀进行曲》,讲述与讴歌的是抗日战争中29军大刀队英勇杀敌的事迹。李金田,河南商丘柘城人,抗战大刀队中的灵魂人物。他青年从军之后,先后参加了反对帝制、讨伐张勋、北京政变、囚禁曹锟、驱逐帝制、五原誓师、直奉战争、北伐战争等诸多历史性战役。在国家民族危亡之际,他又先后参加了1933-1945年的张垣抗战、长城抗战、卢沟桥事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长沙会战、豫中会战等诸多正面抗日战场作战,随大刀队浴血杀敌,素有“战神”之称,有关西北军大刀的最后记录也是李金田的119师。他以卓越的战功和事迹鼓舞着将士保家卫国,他从一位农民的儿子成长为一名抗日爱国将军。
见证民国初期历史:李金田跟随冯玉祥东征西战
李金田(1899—1958),河南省柘城县李本寺村人。字绍秋,小名皮钱,外号“李大麻子”。他于1915年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护国战争”,反对袁世凯称帝;1917年7月,跟随冯玉祥部下刘汝明讨伐张勋,挫败张勋复辟阴谋。
1921年秋,李金田在河南省鹿邑县参加冯玉祥第十六混成旅。同年进军陕西,驱除陕西督军陈树藩。1922年夏,他参加了第一次直奉战争。在郑州、开封地区打跨了联奉反直的河南督军赵倜。1924年,参加了第二次直奉战争和冯玉祥发动的北京政变,推翻直系军阀政府,囚禁曹锟,驱逐清逊帝溥仪出宫。李金田入伍后,因作战勇敢,他在刘汝明部下由列兵逐级升任班长、排长,成为冯部的骨干。
1926年初,李金田任第10师师部手枪队排长。同年6月,在南口随部与奉系军阀展开三个多月的激战,因军功卓越任第10师师部手枪队队长。同年9月,冯玉祥举行绥远五原(今属内蒙古)誓师,正式宣布全体将士集体加入中国国民党。李金田随军宣布参加国民革命。
根据广州国民政府要求,在李大钊等中国共产党人建议下,冯玉祥制定“固甘援陕,联晋图豫”的战略方针。随即率部参加北伐战争,出师甘、陕。11月下旬,李金田随第10师驰援陕西,攻城时为左路,解除了镇嵩军刘镇华对西安长达8个月的围困。西安的老百姓请于佑任写了“再造三奉”刻碑以表第10师的功绩。
1927年,李金田升任第29师的团长。5月,攻同州城。9月,从南路军刘汝明师东进,参加豫西之战,击败吴佩孚。9月,又参加了对张宗昌、褚玉璞的直鲁联军和张作霖军的战役获大胜。不久,击溃孙传芳部,在砀山解了韩复榘之围。
1928年春,李金田随冯玉祥参加了第二次北伐战争,与奉军作战。1929年5月,韩复榘在河南省陕县叛冯投蒋,29师被胁东进。李金田拒绝叛冯投蒋,带领5000多人回归冯部,升任第10军第29师师长,不久任第10军军长。此时,柘城人杨树森任韩复榘手枪队队长。
1930年3月至10月中原大战时,李金田任阎、冯、李反蒋联军第1路军第26师师长。5月,中原大战时在南阳任右翼。与蒋军徐源泉、杨虎城、何雪竹部作战。9月,李金田部四面受敌。是年年底,中原大战失败后,李金田渡过黄河到达晋南,接受张学良收编。12月,任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第3军第1师第3旅旅长,驻山西解县(三国关羽故乡)。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冯玉祥积极主张抗日,反对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1932年,李金田任国民革命军第29军暂编第2师第1旅旅长。1933年1月,驻军阳泉。此间阳泉商会送来20件羊毛大衣,李金田全部送给士兵。2月16日,暂二师从玉田县出发,开往长城抗战前线,开始投入到抗日救亡的战争中去。
冷兵器的最后表演: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说到“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就不能不让我们联想起传唱了半个多世纪的《大刀进行曲》。而《大刀进行曲》的问世,就不能不提及在万里古长城的长城抗战。长城喜峰口、罗文峪抗战,第29军“大刀队”夜袭日寇军营,刀劈鬼子兵,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这是“九一八”以来中国抗日战争史上的首次胜利,“大刀队的威名几乎把现代化的精良火器都掩盖了”,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的团结抗战。
李金田,正是长城抗战罗文峪战役中率领大刀队夜袭日军、改变战局的关键人物,时任国民革命军第29军暂编第2师第1旅旅长。1933年3月8日晚8时,29军军长宋哲元对全军下达作战命令,长城抗战拉开序幕。3月9日,喜峰口战役打响,取得胜利。3月16日,罗文峪战役打响,李金田亲自前线指挥。18日日军两次发动猛攻,第29军暂编第2师师长刘汝明亲率第1团手枪队应战,旅长李金田率第2团向日军阵地发起了3次进攻。双方血战5小时,日军猛攻13次,皆被击退,弃尸400多具,守军王合春营仅生还70余人,营长王合春殉国。3月18日晚,李金田带领1个团兵力由沙宝峪向日军侧背袭击,趁夜连翻七座大山,摸及日军机枪阵地,在快活林附近距敌40左右米时,被日军发觉,向李部猛射。在李金田带领下,中国军队奋不顾身,冒着日军的机枪炮火前进,挥舞大刀冲入敌阵猛力砍杀。此时,祁光远团从罗文峪右翼杀出。李金田见敌人阵线动摇,下令全线反攻。于是,中国军队南北夹击,血战一夜,连将三岔口、快活林、小正北峪、古山子、水泉峪、马道沟等村庄的日伪军全部击溃。残敌逃窜至罗文峪北数十里半壁山一带。21日,日军早川支队不得不败退回承德。至此,罗文峪战役终于以中国军队大获全胜而告结束,从此,西北军的大刀队响誉全国。刘汝明因此获得青天白日勋章一枚。
正在训练中的29军大刀队
1933年8月,冯玉祥领导的抗日同盟军失败。李金田只身收编已遭政府遣散的抗日同盟军东北义勇军某部,编为独立第40旅。1934年5月,他任143师第一旅旅长。1936年2月3日,被国民政府授予少将军衔;6月兼任察哈尔省省会张家口警备司令。1937年8月中旬,李金田率部与侵犯张家口的日军激战15天,李金田身负重伤,所部阵亡旅长,团长各一人,伤亡官兵5300多人。李金田部击毙日军大佐一人。8月27日张家口失陷。
1937年8月31日,李金田任68军119师师长。68军为国民党甲种军。11月,驻山东菏泽,开展敌后作战,在道口、滑县、内黄、清丰、安阳、新乡、沁阳、大名、馆陶、长垣、临清、德州、兖州、邯郸、京广、津蒲铁路沿线等冀南、鲁西、豫北的广大地区袭击日军,克服长垣等,多次攻克日军所占城市、车站,击毙日联队长一名,所获胜利甚多。1938年,李金田参加徐州会战。3月中旬至6月中旬,68军掩护大部队撤离。在安徽瓦子口李金田率部队伏击日军,击毙少将旅团一人以及骑兵一百多人,获大洋马八十几匹。
1938年6月12日,武汉会战开始。7月,在黄梅广济战场,李金田率部队冒着日军的飞机大炮阻止今村旅团,在大风寨,李金田组织400多人的大刀队,砍死日军300多人。日军释放毒气,致大风寨守军一个营全部遇难,100多人的伤兵落入日军手中,没有一人投降,全部殉国。李品仙在9月2日至7日刘汝明的战报说:119师,现每团仅剩二三百名,合共不过千余人。在田家寨与廖磊48军夹击日军。68军和15师抗日烈士的遗体,成三行一个个的挨着躺着,竟有一里路。10月27日武汉陷落。12月,李金田在陕西武功中学向蒋介石汇报对日军作战的总结。不久,回到柘城。
大刀队砍刀样式图
1939年随枣会战。5月,68军守河南桐柏地区,与日军第3师团作战。5月16日克复桐柏。5月17日,李金田率第119师追击日军,收复阵地。恢复会展前态势。7月27日,李金田任68军中将副军长。11月中旬,国民党发起持续1个月的冬季攻势。68军在平汉路南段与日军第3师团作战,切断了日军的交通联络线。
1939年底至1940年初,李金田参加了枣宜会战。袭扰日军后方。并袭击渡河日军主力。6月24日枣宜会战结束。1941年9月至10月9日,参加第二次长沙会战非主战场之箝制性作战,以破坏日军公路、铁路交通线为重点。1943年5月,他在鄂西会战中掩护产量区。是年8月前,任蒙亳师管区司令,驻安徽太和县城西南三里的徐庄。冯玉祥的儿子冯洪国跟随李金田打仗。期间,广大青年积极报国参军。1944年春,李金田参加豫中会战。1945年3月至5月,参加豫西、鄂北会战。8月,许昌受降。李金田接受日军12军团独立旅团旅团长瓦田少将率部投降。
三十功名尘与土:家人希望他能魂归故里
1958年11月2日,李金田在辽宁抚顺病逝,安葬在雷锋纪念塔附近。由于历史的原因,作为河南省籍抗日爱国将领第一人,县志、市志对其事迹均无载。在国庆60周年之际,笔者辗转到其故乡柘城采访,去探寻这位被遗忘的抗日英雄的故事。
笔者在采访李善堂(左)其大伯李金田事迹
在皇集乡皇集村,村民皇甫印伟冒雨带领笔者找到李金田的侄子李善堂。李金田共弟兄五个,他为老大,几个弟弟依次是:李砚田、李润田、李餐田、李培田,均已去世。李善堂乃李砚田之子,今年77岁。当听说笔者采访其大伯的事迹时,在激动的同时颇有几分无奈,说:“几十年了,您是第二位专程来了解我大伯的人啊!”
据李善堂介绍,2007年河南文史作家、在驻马店林业局工作的杨保森在编著《西北军将领录》后,曾专程到柘城找到他了解作为西北军元老级将领李金田的事迹。在这之前,杨保森已经亲自到沈阳抚顺李金田安葬地了解情况,并整理了珍贵的资料。
在杨宝森的联系下,2008年秋季,李善堂与儿子李振河、焦作电厂工作的李军三人前往抚顺探寻李金田的档案和坟墓。由于人事变动等原因,他们没有找到李金田的档案资料。而原来雷锋纪念塔附近的李金田坟墓处,也已成为开发区,坟场荡然无存。几人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在原坟墓处鲜花后返回。
李善堂说,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再次到抚顺能找到大伯李金田的尸骨,带回家乡,让这位昔日的抗日将军能魂归故里。也希望解放前夕迁往台湾的李金田的妻子陈绍落和其两个儿子炳坤、天裕、女儿春亚能和他一起努力,完成上述心愿。
三十功名,一抔尘土。烽烟不在,精神永留。1933年的长城抗战,29军大刀队享誉全国;1937年的卢沟桥事变,29军官兵奋起抵抗,打响了中华民族全面抗战的第一枪,并由此拉开了中国人民伟大抗日战争的序幕。李金田,这位不畏强暴、爱国爱民、有勇有谋、不怕牺牲的抗日英雄,在血与火的历史考验中阐释了民族大义和忠诚。今天,我们在追忆英雄高山密营中“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戎马生涯和不朽业绩时,他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心里。
责任编辑:王广建 最后更新:2018-04-04 15:4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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