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1月,第5军受命离开昆明,,于3月到达浦镇,奉命卫戍南京。
此时在江南国共两党的军队已发生零星军事冲突,江北的粟裕和陈毅两个纵队从安徽天长向江苏六合马家集方向接近。这是南京的大门,军长邱清泉令第45师由六合向天长进攻,第96师由来安向盱眙进攻。他抢先打响了国共正规军的首次冲突——六合马家集之役。
这时第45师在马家集的司令部还发生霍乱,一夜之间死亡几十人,但邱军长并不管这些,“催动”两个师并列向北攻击,逢村必攻,逢地必打。结果,正面攻击的第45师自动“打”入共军的包围圈,六合马家集苦战3天3夜,无法突出“铁桶”。5月23日,第196师绕道六合马家集,以一团兵力直取天长,恰好遇上陈毅第3师新组建的一个旅,一场激战,竟然消灭对方2000人马,共军连夜撤退,被围困在六合马家集的第45师因此而解围。后来国军评价说:“本战斗费时费力,结果仅将共军赶入第8绥区战场,此非战之罪也,实归咎徐州绥署之大军统率太糟。”
但南京情势却得到了稳定,邱清泉还是功莫大焉。
6月初,第5军经一两周的整顿后,从江苏宿县窜到山东单县、城武,与友军长驱直入山东半岛,军政治部带了十几个县长,“打”下一个县“放”一个,谁知正在情势“极顺利”的时候,“极严重”的“内部磨擦”发生了。
6月底,正当军事步入“顺境”之时,胡琏的整编第11师拨归第5军邱清泉军长指挥。第11师是精锐的机械化部队,装备训练均佳,归第5军指挥后,其中有一团在张凤集、张表集之间布防。一天晚上,为了军事上的部署,邱军长命令此团长向右翼一个空缺去靠近。胡琏则命令它不准右移,理由是他的部队正和共军“胶着”。
原来,警戒心极高的胡师长认为“邱清泉怕自己的部队牺牲,所以要我去牺牲”,作为一员王牌军的傲将,他从来都是在人前无理占三分,哪里愿意去“吃这亏”?于是,他反过来还要求邱清泉的第5军“向左翼靠近”。
这邱清泉倒没那“坏心”,只是从战局出发才做出这样的布置,完全是胡链多想了。
可这战场却不是什么让人玩的,想想就想想,会无关大碍。胡师长这一“多想”,马上就造成最严重的后果。
一个军长,一个是师长,这团长不知听命于谁,只好原地不动,结果全团被陈毅全歼,只剩下一个团长只身跑出来。邱军长来气了,要以军法办他,团长也冤枉,大喊着说:“全团灭亡,不过是你们指挥命令不统一下的牺牲品,岂能怪我!”
邱清泉想想也是,只好没“办”他。
这团长也不是好惹的,第二次死里逃生后,立即跑到老长官胡琏那里,添油加醋地告邱军长的状。胡链听了这些“谗言”大为不快,加上上次误会的结也没解开,从此与邱清泉结下了梁子。
胡、邱裂痕自此开始了,并且两人谁也不相让,直往上告状。
第11师刚拨归第5军指挥,就发生将领不和,并直接造成了最严重的后果,双方的不睦不解决势必影响整个战局。他们在城武地区的战区指挥官是王敬久,他亲自跑到前方司令部前陈楼举行军事检讨会议,以战区指挥官身分兼任“法官”,调解双方关系。战地房子极简陋,两方参谋政工人员都参加;会议开始,胡琏从张表集赶来,一进门,邱清泉很客气地称呼他“伯玉兄”,胡琏也称他“雨庵兄”,双方客客气气,不幸渐渐谈到这一团“不靠近”的问题,双方就都动怒了,于是直呼其名,邱说:
“你胡琏怎么样!”
“你胡琏”回他:“我也不怕你邱雨庵、邱清泉!”
先是呼号,后是呼名,双方大拍桌子。
这时论军阶,邱是中将,军校二期,胡是少将,军校四期。这邱清泉本就是好战,倒没一般黄埔将领的傲气,可不知怎么,当了军长后就完全变了个人,不仅傲慢得不得了,而且眼中除了一个蒋校长一个杜长官外就再无他人了。没想到这次撞上了第18军出名的傲将胡琏。这胡链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当师长就敢争军长,和谁都敢争敢打敢抬杠。两人一“发飙”,各有各的狠,针尖对麦芒,会议马上就成了“斗鸡场”。棋逢对手,两人自然不经过一场绝世大战,打得鸡飞狗跳,肯定难分高下。这弄得“法官”王敬久很下不了台,给双方各说好话,其它人也拉的拉,劝的劝,这样两位“大气将”才没打起来,只是胡师长先起身离座而去,接着,邱军长也拂袖而走。
“王法官”的调解不仅没结果,反而先把事情弄更僵了。他眼看着两人甩手而去,也没办法,只好召集两方参谋人员,分析双方得失,最后认为“各有过失”,于是“明断”说:
“按军令指挥系统而言,当然胡琏不对,但按军事情势而言,胡琏所陈述调不动军队的理由也有可取之处,关键在于胡具有成见,不服邱军长的指挥,因此也不愿事先陈述理由,以获得军长谅解;加上军事会议的争吵,关系更形尖锐化,因此两个人都没有错,也都有错!”
这王敬久虽是战区指挥官,在邱清泉和胡链眼中却是草包式的人物,他的话虽然中道,两人哪里听他的?这场调解会后,两位沙场名将各自分道扬镳,完全决裂了。作为上级,王敬久生怕他们这“僵关系”加上“犟脾气”在接下来的战场上再误大事,连累自己的前程,慌忙把情况上报国防部。
事后,国防部也妙得很,对这一“纠纷”既没有处置,也不问是非,只把第11师划归第6绥靖区区寿年指挥了事。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为后来徐蚌会战的失败种下了难以弥补的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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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文小铃 最后更新:2023-01-10 14: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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