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厅康泽领导的爆破队来报到,被分配到徐团和王总队去了。
约12时,警备二团、社训总队都进入了准备位置,徐昆亲自把进入准备位置的草图送至许权。许权问徐昆:“市内的情况如何?”徐昆说:“市内议论敌寇已经到新河。”当晚下级军官目睹省府、市府、保安处和警察局都慌慌张张地后撤,纷纷埋怨没有安置他们的眷属,耽心遭到杀害。许权把当时混乱的情况报告张治中主席。张治中在电话中说:“我们并没有放弃长沙,长沙东面和北面的敌人,离长沙各有一百多里。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和陈诚长官都在长沙。蒋委员长正在调军队增强防务。告诉徐昆不要惊慌。第二团和社训总队的家属责成徐团长和王总队长就地疏散,尔后由省政府办转移。”张治中又嘱咐:“检阅按原定计划。”
然而,一场旷世大火一触即发。
长沙大火之经过
13日凌晨2时许。正在值班的长沙警备区代理参谋长许权接到“南门起火”报告,大惊失色,大脑“嗡”的一声,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许权强打精神,三步并做两步走出房门。跳上楼顶平台,但见已是四面火光,火势燎原。点火为号的天心阁也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面对空旷的、被火烧红了的午夜,许权在咆哮,连声问道:“谁下的命令?”平时一向谦谦然的许权此时对卫士大发雷霆。
卫士报告说:“天心阁起火,但最先起火是在南门外。”
许权马上打电话给徐昆,徐昆不在团部,团副却从没听说过许权。许权这时已经明白:“肯定是失火!”
许权匆匆拿出焚城计划草稿,其中明确规定:起火命令必须是以湖南省主席之命为根据,由省会警备司令部发布书面命令,方称为起火命令。再说第六条也规定要有警报,要在天心阁点火为号。许权心想,要下命令,只能是张主席决定,酆司令传达,由我起草书面命令,现在我根本不知道,司令在休息,难道说主席见事情紧急亲自下达命令吗?主席一生谨慎,怎么可能如此草率?
酆悌在睡觉,许权是知道的。新官上任,酆悌原本要在战事上多做一些准备,但现在市里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得亲自打理。互不买账、互相倾轧的官场,使酆悌在身体苦累之外,又多了一层心理上的重负,这使他疲惫不堪。蒋介石在召开会议期间,各位大员莅临长沙,酆悌鞍前马后布置警戒一个多星期,似乎都没有这心理上的苦累更令他疲惫。晚上9点多,警备司令部焚城会议之后,酆悌对徐昆作了交待:“明晨4点还得陪主席检阅焚城准备工作,我先就打个盹。你是焚城总指挥,千万不要在主席检阅时出我酆某人的洋相。”
许权马上给省会警察局长文重孚打电话,要消防队员赶快救火,不想却得到警察局已撤退的消息。
警察逃跑,派人去追,结果追的也跑了。文重孚的机要秘书吴世佶在局关祠四分局一看,吃了一惊。四分局的空坪上,很多人都在打点行李。吴世佶连忙问分局长罗燮阳怎么回事。
罗说:“今晚整装待命有撤退可能。焚城说烧就烧,说不定检阅完了以后日本鬼子一来就得烧,那时就不等你了。”
吴世佶急忙向文重孚汇报,文也吃了一惊,“告诉他们,撤退要等我的命令。我先跟酆司令联系。”
文重孚不时通过电话和外界保持频繁联系。到午夜后,文再次跟酆联系时,电话却总是占线。再打,警备司令部的总机回答说:“酆司令不在。”
文重孚害怕给张治中打电话,张治中又催问警察脱岗的事,可眼下,只能麻着胆子再跟张治中联系,“主席已经搬走了。”张治中的确是夜半搬家,从大雨厂坪搬到唐生智公馆。
电话联系不上,文重孚顿感怅然若失,“难道主席不管我了?”想到主席最后一次通话时的厉声质问,文重孚似乎觉得自己成为无人管的弃儿。越想越觉得张治中可能是发脾气,一个招呼不打就先走了。至于酆悌,两人素来互不买账,走时更不会和他打招呼。文重孚想到这,急忙又给长沙市市长席楚霖打电话,心想席楚霖多少跟自己同病相怜,再者,自己毕竟也要拉一个人多做些照应。不想席楚霖也不在。文重孚再三电话催问市府其他官员,对方慌里慌张地回答市长搞完游行就不见了。文重孚这一惊非同小可,警察逃了几百,可这些人跑得比我快。
为证实自己的猜测,文重孚约好同学郭亮才和秘书吴世佶陪他到马路上看看情况。刚走到八角亭,只见警备区的士兵正在匆匆准备放火,一个排长将驳壳枪对准了倾斜的汽油桶。
这时南门起火,文重孚十分敏感地认为检阅已经不会搞了,他心里甚至下意识地想到,长沙烧完了,可以安全撤退了。
文重孚马上折回警察局,命令拉响警楼大钟,号令所有警员立即整队撤退。撤退途中,有人在堆满木柴的办公室里,点着了警察局的第一把火!
许权困守在警备司令部慌忙打着电话,火势已越来越猛,凶猛的火魔已经扑到司令部的办公楼了,四周更是一片火海。这个已经着火的办公楼,就像火海中颠簸的一艘破船。此时电灯已熄,电话线已经没有任何声音。许权丢下电话,叫上卫兵,直奔高井街酆悌下榻的公馆而去。汽车刚驶出司令部不远,就好像陷入泥浆中一般,一边是火海,一边是人海,到处在哭爹喊娘,到处是诅咒与痛骂,到处又都在煽动焦土论战。许权坐在四个轮的汽车上,只恨没有两只翅膀。
许权正巧看见警备团士兵因放火敲打民房的大门,为阻止放火,居民与士兵扭成一团。见此情景,许权干脆下车喝问士兵:“谁叫你们放火的?”
士兵回答:“南门那边最先放火,天心阁也放了,大家都在放,我们也是跟着放嘛,没有司令部的命令,南门那边也不敢放火呀!”
许权知道火既已全城点起,光凭自己哭天喊地阻挡已经没用了,遂叫士兵赶快分开众人,让出一条车道,赶到酆悌公馆,直闯入酆悌卧室。
酆悌犹如梦中触电一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知道大事不好后,赶紧披上衣服,往窗户一看:漫天大火,火光冲天,长沙如同白昼!
“易克荣!易克荣!”酆悌大声叫副官。骂道:“你这狗婆养的,一睡就像木头一样!老子问你,看到了什么?”酆悌拎着副官的耳朵,把他提到窗户跟前使劲往地上一顿。“老子问你,电话来了没有?参谋长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酆悌把易克荣踢在一边,直奔卧室提着手枪转身对着易克荣。易克荣见状,知道自己大祸将临,吓得面如土色,虚汗淋漓,跪在地上有如鸡啄米一般磕头:“司令饶命,我累得……”砰的一声枪响,易克荣顿时脑浆外溢倒在地上。
许权见状,也吓得身如筛糠。他赶紧把所了解的情况向酆悌做了一个简单汇报。
酆悌与许权分别急速赶往张治中住处。酆悌怯怯地问道:“主席,您、您是否下令放火了?”
酆悌刚说完,只听到砰地一声脆响,张治中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张治中的情感倾泄到如此程度,在其一生中都没有发生过第二次。张治中反问:“你问得好!我正要问你!”
酆悌看到一向性情温和的张治中现在杀气腾腾,心里便想起了副官易克荣,想到易克荣,就更加紧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张继续发问:“你哑巴了吗?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你作为警备司令,作为焚城的总负责,难道就什么也不知道?”
酆答:“主席,南门最先失火,焚城总指挥徐昆正负责这一地区,我已经叫他立马赶来,听候主席处置,徐昆是徐处长点的将啊……”
话未说完,外间几匹快马飞驰而来。转瞬,徐昆赶到。酆悌瞪着眼睛,厉声问道:“徐团长,你做的好事,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徐答:“我正在外面检查检阅的准备工作,不知怎么的,火就烧起来了。听说是警察局奉命撤退,二团士兵惟恐落后,就烧起来了。”
一听到警察局,张治中就想到文重孚,想到在火前因警察脱岗缘起的不祥之感。从中央广播电台演说出来,张治中立即和文重孚联系,这时警察局电话已断。副官报告:“警察局门上用竹板钉起,据说文重孚已率警撤往湘潭。”
张立即下令:“王副官,立即传令,着文重孚立即前来……这个家伙真是狗胆包天,临阵脱逃,我的丑被他丢尽了。这场大火,首先就是要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对于这个昔日的爱生和旧部,文重孚往日的铁腕英雄形象现在荡然无存,只给张治中留下闪烁其辞和懦弱无能印象。
当时“烧”字响彻长沙的上空,冲天的火焰烧红了长沙的上空,烧红了眼的队员有的甚至要把火烧到湘潭。当时湘潭驻扎着杜聿明装备精良的二OO师。杜聿明下令:“谁敢斗胆放火,即以机关枪扫射!”
杜聿明,作战骁勇,曾参加过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年纪不大却已是少将师长。长沙大火发生之后,风传日寇逼进长沙,焦土抗战,长潭邻近,必须早做准备。杜聿明却镇定自若:“且
责任编辑:黄秀云 最后更新:2015-10-29 14: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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