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路军四纵东进密云
冀东地区,是华北与东北之间的连接地带,中国北方的战略要地。中国共产党很早就在冀东建有组织,具有较好工作基础和较大政治影响。1935年,日本侵略者扶植汉奸殷汝耕建立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后,冀东人民不堪忍受其政治压迫和经济掠夺,更不甘心做亡国奴,不断与日伪汉奸进行斗争。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8月,中共中央召开洛川会议,确定了八路军在敌后开展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争的战略方针。会议根据毛泽东提出的“红军可出一部于敌后的冀东,以雾灵山为根据地进行游击战争”的意见,决定在冀热边区发动游击战争,创建抗日根据地。为此,中共冀东地方组织积极发动群众,组织力量,准备举行大规模抗日武装暴动。1938年2月9日,毛泽东发出“致前总、汉口、朱(德)、彭(德怀)”电,指出雾灵山为中心之区域有扩大发展前途,并就开辟地区所需部队、干部等作出具体指示。八路军据此组建以宋时轮任司令员、邓华任政委的第四纵队(简称四纵),准备挺进冀东,策应冀东抗日暴动,创建冀东敌后抗日根据地。
1938年6月,八路军第四纵队途径密云石匣挺进冀东
1938年6月8日,第四纵队约5000人分两路由平西斋堂出发,挺进冀东。邓华率三十一、三十三大队经延庆、滦平自白马关进入密云,先后攻克下营伪警察分所和冯家峪伪税务分局。宋时轮率三十四大队和独立营经昌平、滦平由四合堂地区进入密云。为控制平西与冀东的联系地带,在密云、滦平、昌平之间,以滦平秋场、大地为中心,留下邓典龙、钟辉琨率领的挺进大队开展游击活动,并建立昌(平)滦(平)密(云)联合县,张书砚任县长,刘国梁任中共昌滦密工作委员会主任。12日,四纵主力跨过石匣至小营之间的平古铁路,渡过潮河,抵达密云东田各庄、上下金山及北庄附近。
四纵计划先在冀东西部的密云、平谷、蓟县一带站稳脚跟,再逐渐向东南发展。因此,首先在密云地区展开攻势。6月15日,烧毁程各庄木桥。17日,三十四大队攻克密云镇罗营伪警分所。同日,另一部攻克墙子路伪警分所。6月下旬,四纵在密云县镇罗营建起密(云)平(谷)蓟(县)联合县政府,下设财粮、教育等科,王树梅任县长。县政府建立后,宣传抗日,为部队筹粮筹款。又改编镇罗营、大华山一带民团,成立抗日游击队,密云上镇的马维駜任队长,在密云东部和平谷、顺义一带开展游击活动。
四纵还派出工作人员在密云县大城子、镇罗营一带建立抗日村政权。在聂家峪成立抗日中心村,辖方耳峪、后厂、蔡家峪等自然村,委任王洪臣为中心村村长,并成立村抗日救国会。这是密云县建立最早的抗日基层政权和群众团体组织,建立后未及开展工作,即因部队离去而自行解散。
6月下旬,四纵主力在密平蓟地区粉碎伪满军几个团的围攻。23日晚,三十四大队击溃进至兴隆九神庙之敌,歼敌90余人,并与三十三大队联合击退进至兴隆六道河之敌。三十四大队一部奔袭吉家营、新城子,攻克曹家路伪警分所,另一部破坏了古北口至承德和兴隆的公路,四纵独立营袭扰石匣、古北口。7月初,伪满军又沿公路追至红梅寺、曹家路、新城子一线,对四纵发起第二次围攻。因雾灵山周围人烟稀少,给养难筹,四纵决定留独立营在雾灵山区坚持游击活动,三十四大队南返密平蓟地区,三十一、三十三大队向迁遵兴地区挺进。
四纵所到之处,纪律严明,爱护百姓。密云人民第一次见到待人和蔼、买卖公平、吃饭付钱的军队,第一次见到不欺民、不抢掠还能主动帮助驻地民众干活的军队,因此到处集会欢迎。许多村民主动为部队烧水、做饭、带路、照料伤员、提供情报。石匣商会避开日伪送出400双鞋袜慰劳四纵。很多青年要求参军,冯家峪、曹家路、新城子、太师屯、北庄、大城子等地都有青年加入八路军,特别是具有光荣斗争传统的驻马庄和白塔村,参军青年达80余人。
7月下旬,四纵政治部主任伍晋南率领三十六大队和骑兵大队由平西出发挺进冀东,中途奉命暂留在昌滦密开辟地区,建立平西通往冀东的走廊,配合县政府开展群众工作。经月余,工作已达密云西部的白道峪、牛盆峪、对大峪、大水峪、河防口、石片、交界河及昌平、滦平等县部分地区,在一些村庄建起抗日救国会和群众抗日武装。9月上旬,伪满军6个团围攻昌滦密。三十六大队和骑兵大队予敌一定杀伤后冲出包围,伍晋南率主力渡过潮河进入雾灵山区,有两个连因和主力失掉联系未能撤出,仍在昌滦密坚持战斗。10月初,伪满军又以两个团的兵力对昌滦密发起第二次围攻。县政府和未及撤走的部队被敌人包围在滦平八道河附近,他们连夜冲出包围,奉命东渡潮河,回归主力。昌滦密联合县随之撤销。
八路军四纵挺进冀东,极大地振奋了冀东人民,一场声势浩大的抗日暴动随之兴起。7月6日开始,在中共冀东党组织领导下,滦县港北村和迁安县岩口村首先举起抗日武装暴动大旗,暴动浪涛迅疾席卷冀东。密云也是参加暴动县份之一。密云东部大城子和镇罗营等地民众揭竿而起,在四纵支持下,纷纷组建和参加游击队,到7月底,密平蓟联合县地区的游击队已达2000余人。他们捣毁伪政权组织,镇压汉奸特务,配合八路军攻打伪军伪警察据点,相当活跃。密云四顶山区有一支由果玉春带领的游杂武装,这时也打起“抗日救国队”旗号,参加到暴动浪潮中,队伍也扩大到100余人,成为密云东部实力较强的一支暴动队伍。
7月下旬,冀东抗日暴动达到高潮。暴动中诞生的冀东抗日联军已经发展到39个总队约7万余人,四纵和冀东抗联一度攻克兴隆、乐亭、平谷、蓟县、迁安、卢龙、玉田等县城,歼灭大量日伪军,冀东伪组织体系被摧毁。8月,四纵和冀东抗日联军在遵化县铁厂胜利会师,议定成立冀察热宁军区,下设5个军分区,领导冀东抗日武装斗争。9月下旬,日本关东军大批入关镇压冀东暴动。冀东抗联各部各自为战,终因缺乏统一指挥和武器装备差、战斗训练不足而遭受重大损失。密云上镇马维駜游击队在程各庄南山与兴隆开来的大批日军遭遇,游击队员与敌英勇战斗,部分队员牺牲,其余队员溃散,队长马维駜回家隐藏。10月8日,中共四纵党委、河北省委、冀热边特委和冀东抗联主要负责人在丰润县联合召开九间房会议,作出四纵和冀东抗联撤至平西整训的决定。“这个决定是不正确的。它不符合中共中央和八路军总部关于要坚持创造冀热察边抗日根据地的指示精神。由于对敌人进攻的形势估计过于严重,忽视自己的有利条件,因而未能更好地保持起义胜利的成果。”
10月中旬,西撤开始。三十六大队为掩护主力西撤,北出雾灵山,进逼承德。四纵主力分三路西撤经过密云县,冀东抗联部队浩浩荡荡尾随其后。潮、白河和平古铁路是西撤途中最大障碍,日军紧紧封锁两河一路,阻挡抗日队伍西行。四纵宋时轮部先行跨过平古铁路,渡过潮白河回到平西。邓华部和抗联高志远部的5000人渡过潮河越过平古铁路后,在白河畔遭到日伪军拦击,双方激战整日,邓华部抢渡白河,高志远部仅1000余人渡过白河随四纵开赴平西,余皆溃散。抗联后续部队则被敌阻截于潮河以东,多数被打散。轰轰烈烈的冀东大暴动遭受严重挫折。四纵建立的密平蓟联合县政府也随部队西撤而撤销。四纵留下3个支队坚持冀东抗日斗争,其中第三支队由三十四大队二营营长单德贵任队长,二营教导员赵立业任政委,坚持战斗在密云、兴隆、平谷、蓟县交界地区。
冀东大暴动,是全民族抗战开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国规模最大的人民武装起义,它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殖民统治,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的政治影响,振奋了人民的抗日精神,为以后建立冀东敌后抗日根据地奠定基础。密云人民在八路军四纵支持下,积极参加暴动,组建抗日游击队,第一次直接参加到抗日武装斗争中,初步了解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和政策,认识了英勇抗日的八路军,这对以后开辟密云东西部抗日根据地具有重要影响。冀东暴动虽然受挫,但密云人民抗日信念已经树立,他们不仅继续支持八路军第三支队在密云东部坚持抗日游击活动,而且采取各种斗争形式自发反抗日伪统治。对家河地区武装抗税斗争就是声势较大的一次。
对家河地区1933年就被日本侵略者强行划入伪满洲国,在日伪统治下,劳动果实几乎全被夺走,人民早已不堪忍受。1938年底,伪满警察又要每户交税款50元,人们抗拒不交,伪警察随即逮捕了对家河领头抗税的王永丰等人。当晚,对家河、冷风甸、化石峪等村青壮年自发行动,持猎枪、刀矛攻打庙梁子伪警察所,将王永丰等救回。以后,他们把村内老弱妇孺送到关里,购买枪械,建立武装,公开武装抗捐抗税。他们依靠群众支持,凭借险峻山势,坚持斗争长达年余。1940年,八路军十团开辟丰滦密抗日根据地,这支抗税队伍全部参加丰滦密白河游击队,从而汇入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斗争洪流。
二、四纵三支队坚持抗日游击战争
奉命留在密、兴、平、蓟地区坚持游击战争的八路军四纵第三支队,下辖3个大队和由地方游击队合编而成的两个营,另辖几支地方游击队。支队长单德贵带领1个大队和2个营,以密云鱼子山为中心,在密云东南部和平谷北部、顺义东部一带山区开展游击活动。政委赵立业带领2个大队和特务连以雾灵山为中心,在密云新城子、曹家路一带和兴隆西部山区开展游击活动。
三支队面临着非常严酷的斗争环境。冀东暴动受挫后,日伪对冀东人民进行残酷镇压。他们修补公路、增设据点,采取“清剿”与围困相结合战术,妄图将坚持抗日的冀东八路军和游击队彻底消灭。在三支队活动地区,日伪大肆搜剿八路军,并对雾灵山、鱼子山等山地实行军事封锁。日伪加大对“两河一路”的封锁,各车站都增加日军守备力量和铁路警察,日军铁道装甲车增加往返巡逻次数,潮白河各渡口都有日伪军监守盘查,以图彻底切断冀东抗日武装和平西根据地的联系。
伪密云县政府也扩充伪警备队,伪县长张鸿宾亲任队长,疯狂搜捕抗联失散战士和八路军伤员。1940年2月1日,密云伪警备队从上镇将在家潜伏的原游击队长马维駜抓捕,押至密云县城。马维駜在监狱中历尽酷刑,宁死不屈,后被押送到锦州杀害。伪密云县政府以防“赤乱”为借口,强行收缴民间枪支,全县计有400余支民枪被收走。为加强地方控制,日伪扩充汉奸特务组织“新民会”,新成立宰相庄等20余处乡分会,并在县城成立新民妇女会。强制推行所谓村乡联防,令各村成立“反共自卫团”,强迫15~45岁青壮年参加,每日巡逻放哨。实行住宿登记和行人检查,并经常封锁村庄,挨户搜查。
在这种环境下,三支队的活动受到极大限制,面临严重困难。但是,三支队依靠人民支持和掩护,顽强坚持游击战争。为与上级保持联系,三支队在密云县潮河东岸建立庄头峪、艾洼等几个交通站,负责接送平西与冀东的过往人员。庄头峪村赵文会成为密云县最早的交通员之一。
1938年11月,鱼子山反动地主发动叛乱,带领保甲民团强缴游击队员枪支,并配合日伪军将三支队一部围困在东长峪至苏子峪方圆不足15公里的山区。经多日激战,部队仅剩不到200人,情况危急。政委赵立业闻讯,立即率一大队和特务连等由雾灵山出发救援,里应外合打破敌人围困。三支队又乘势攻入鱼子山,将叛乱武装击溃,收缴步枪200余支,惩办首恶,稳定住局势。当地青年和遣散的游击队员纷纷投奔三支队,除补充原一、二、三大队外,又增建了四、五大队。
1939年1月,日本关东军再次入关,“扫荡”密云、兴隆、平谷一带山区。三支队决定全部由鱼子山转移到雾灵山。赵立业率一、二、三大队转移途中至狗背岭被日军包围。他们坚守山头,三面抗击敌人,从清晨打到天黑,双方均有重大伤亡。夜间,一、二、三大队主力突围转入雾灵山区,赵立业带特务连返回南水峪接应四、五大队。不料四、五大队已分散潜伏,赵立业部复被围困在南水峪、鱼子山一带山上,数次突围不成,遂以排为单位,分成小股利用山地与敌周旋。时值隆冬,冰雪封山,战士衣服单薄破烂,爬冰卧雪,多数被冻伤。2月18日下午,日军将赵立业带领的1个排包围在狗背岭山,战士们据守山顶,多次击退敌人进攻,坚守到天黑。夜间,他们推下巨石,跟在滚石后面冲出包围。在这样艰苦环境中,干部战士团结一心毫不动摇,连续坚持45天,终于挫败日军“围剿”。日军撤走后,赵立业把分散游击的特务连集中起来,数日内就拔掉镇罗营、南水峪等7个日伪军临时据点,捣毁周边将军关、独乐河等伪警察所,恢复了鱼子山地区秩序。
三支队为团结一切抗日力量,对密云东部游杂队伍做了大量争取改造工作。密东原有多股游杂队伍,其中人数较多的有果玉春部、门长春部和赵德辉部。果玉春部参加过冀东大暴动,因此三支队首先做争取果玉春工作。经多次登门动员,晓以大义,1939年春,果玉春同意加入八路军。他的队伍只有100余人,编为三支队二营,果玉春任营长。收编后,二营仍在密云四顶山区开展游击活动。
1939年8月,为接应冀东部队和干部到平西受训,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派遣第三十六大队和一批随行干部由平西出发,再入冀东。部队从密云祖各庄渡过潮河,第二天,在八家庄将前来偷袭的石匣伪警防队击溃,歼敌90余人。月底,随军来到密云的李满盈奉命到三支队二营任教导员,另有12名工作人员被派入门长春队伍做争取工作。9月,三支队决定跟随三十六大队回平西整训,但果玉春不愿离开,将通知扣压,二营未能同行,单独留在密东地区。
果玉春虽然加入八路军,但不愿接受八路军纪律约束,不肯与教导员李满盈合作,甚至公开阻挠李满盈按照党的政治工作原则对二营战士进行教育改造。12月,果玉春为了扩充个人势力,不顾八路军已派人开始做争取工作,擅自带人到黄各庄东山攻打游杂武装门长春部。门长春战败被杀,其队伍被果玉春收编为二营八连,二营人数增至近200人。这一错误行动受到李满盈严厉批评,果玉春从此心怀不满,几次预谋杀害李满盈,均未得逞。
为避免二营内部分裂,李满盈带领40余名战士,在密云清水河川、安达木河川和兴隆大小黄岩一带单独开展游击活动。1940年春,李满盈率部接连攻克新城子、曹家路、南台伪警察所,缴获全部枪支。他们严格遵守群众纪律,坚持和驻地百姓同吃一锅饭,主动帮助百姓干活。驻在干峪沟村,见百姓吃水困难,他们便翻山越岭往返10余公里,从鳌鱼沟挑来清水,送给百姓。通过这些行动与人民群众建立起密切关系,当地百姓主动为他们提供情报,并冒着生命危险掩护他们。果玉春则带领二营大部一直在四顶山区单独活动,后来在李满盈争取下,曾率部配合李满盈袭击兴隆双洞子伪军据点,毙伤伪军一批。果玉春无视八路军的纪律,指使其手下公然打着八路军旗号滥征粮款,敲诈勒索,打骂百姓,在当地百姓中造成极坏影响,被百姓称为“负字八路军”。
1940年6月,经过整训的八路军第三支队返回密云东部地区,继续坚持抗日斗争。7月14日,三支队一部在上庄头峪伏击塘子据点出扰之敌,毙日军2人,俘伪警备队20余人。8月,三大队在密云飞地侉子营将前来“讨伐”的密云伪警备队50余人全部俘获。经过夏季战斗,三支队发展到600余人。三支队同时加强对二营的改造工作。果玉春屡经训诫,不思悔改,继续纵容属下骚扰百姓,胡作非为,且与日伪暗中勾结。8月,三支队果断采取行动,在白龙潭逮捕处决果玉春及其几名亲信,二营编入三大队。不久,三大队又在清水河川剿灭早已暗中投靠日伪、长期为非作歹的游杂武装赵德辉部,赵德辉只身逃进石匣城,公开事敌。至此,长期为害一方的密东地区游杂武装被彻底肃清,民心大快。11月,第三支队奉命编入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第十三团,继续战斗在密云、兴隆、平谷、蓟县等冀东西部地区,直至抗战胜利。
三、密云西部抗日根据地的开辟
1939年1月,中共中央和八路军总部批准在平西成立中共冀热察区党委和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统一领导平西、冀东、平北地区的敌后抗日游击战争。9月,鉴于平西已经成为较巩固根据地、冀东地区有八路军留下3个支队坚持游击活动、而位于平西与冀东之间的平北地区还是一块空白区的现状,中共冀热察区党委和挺进军提出“巩固平西、坚持冀东、开辟平北”的三位一体战略任务。明确指出:三位一体任务的中心环节是开辟平北,因为只有平北开辟出来,平西、冀东、平北连通,平西才能有效巩固,冀东才能长久坚持。平北的开辟重点,是东部具有特殊战略地位的密云一带地区。因为这里地跨长城内外,是伪满和华北伪统治区的接合部,有经密云古北口直通承德、连接伪满与华北的主要交通干线平古铁路,纵贯密云的潮河又是冀东与平北的天然分界线,河东为冀东,河西为平北,控制住这一地区,就直接沟通了冀东与平北、平西的联系。但这一地区日伪控制严密,是其所谓的“模范统治区”,1938年和1939年八路军曾两次进入均未能立足。开辟这一地区,无异于虎口拔牙。冀热察挺进军将此艰巨任务交给了白乙化指挥的素有“知识分子团”之称的第十团。
1940年春,十团团长白乙化经过缜密谋划,决定以梯次进兵方式分两批进军密云,为麻痹敌人,十团暂时改称“平北游击总队”。4月20日,十团参谋长才山、政治处主任吴涛带领第三营及部分团直人员由平西珠窝出发,从康庄过平绥路,经延庆、昌平、滦平等县,29日到达密云县小梁、化石峪一带。以此为中心,采取“隐蔽发展”策略,依托山地在长城内外、白河两岸开展群众工作。十团抽调20余名干部,以民运股长樊凌玺为主任,组成地方工作团。工作团分两片进行工作。白河以东为一片,由江卓带领在马营、赶河厂、西湾子、石塘路、石炮沟、冯家峪等地区活动;白河以西为一片,由李昨非带领,在白道峪、尖岩、化石峪、水堡子、王庄、南北石城、康各庄等地区活动。经月余,群众工作取得很大进展。
5月20日,白乙化率领第一营和团直属队从平西出发,挺进密云。途中,首战昌平沙塘沟,毙伤伪满军60余人,再战山神庙,歼伪满军1个排,又攻克滦平琉璃庙据点,俘伪警察70余名,缴获颇多。沿途胜利,提高了部队士气,鼓舞了平北人民。5月底,白乙化率部进入密云,在石塘路、赶河厂一带与三营会师。
白乙化
会师后,十团采取内线开辟与外线作战相结合的工作方针。又抽调一批干部充实到地方工作团,使工作团增至40余人,分成8个工作组,划分4个区,广泛发动群众,争取地方上层,组织抗日救国会等群众团体,收集民间枪支组建地方游击队。三营七、八连分散活动在化石峪、张家坟、莲花瓣、赶河厂、冯家峪一带,掩护和配合地方工作团开辟地区。三营九连到延庆四海一带活动,主要负责护送平西和冀东过往平北的干部学生。白乙化率主力一营大张旗鼓跨出长城,深入伪满洲国滦平县、丰宁县境内,展开外线作战,吸引周边敌人,掩护内线开辟地区,筹备粮食和过冬棉衣,并迎接平北军分区机关和冀热察挺进军第七团进入平北。
在十团一营外线作战掩护下,三营在内线迅速摧毁日伪地方政权组织,地方工作团在白河两岸陆续建起地方游击队、抗日救国会和抗日两面村政权。6月,上级派王森、马力等7人组成的工作队来到密云,正式成立以密云西部云蒙山区为中心的平北丰(宁)滦(平)密(云)抗日联合县,王森任县长,马力任中共丰滦密联合县工作委员会书记。县直机关设在莲花瓣一带,以后主要在白河两岸活动。丰滦密联合县最初划设4个区,分别建立中共区委和区公所:张家坟、沙坨子一带为一区,区委书记吴作先,区长茹克;东西恒河、南北石骆驼、溪翁庄、王庄、尖岩一带为二区,区委书记李昌,区长李昨非;董各庄以北、白马关以南一带为三区,区委书记兼区长江卓;白道峪以西、大小水峪一带为四区,区委书记成克,区长李伯元。
同时,十团在密云地区开辟建立跨越“两河一路”封锁线的3条交通线,一条经石匣与古北口之间的辛庄、桑园,一条经石匣和小营之间的钓鱼台、八家庄,一条经小营与密云县城之间的南北省庄、碱厂、庄头峪,形势紧张时,也绕道古北口以北通过。交通线沿途设立秘密交通站,配备专职或兼职秘密交通员,冀东与平北、平西乃至晋察冀军区的交通联系渠道从此贯通,每年都有抗日干部或学生在十团和冀东抗日部队的接力护送下,往返经过这里。
8月,八路军总部发动以破袭敌人交通线为主要目的的“百团大战”。十团参加“百团大战”,出击平古路,攻克小营火车站,毙日军1人,俘伪军15人,毁坏铁路一段。又在芹菜岭设伏,重创日军一个小队。9月,十团参加“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作战,再次出击平古路,烧毁石匣附近的潮河木桥,攻占怀柔火车站,烧毁列车和军火,毁坏铁路多段。这是交通干线平古铁路首次遭受八路军破袭,引起敌人极大恐慌,密云人民则深受鼓舞,丰滦密根据地开辟工作顺利推进。
八路军十团创建的平北丰滦密抗日游击根据地,像一把尖刀深插在伪满洲国与华北伪统治区接合部上,成为敌人的心腹大患。1940年9月11日始,4000余日伪军步骑配合,对丰滦密根据地发动了为期78天的大“扫荡”。日伪军采取多头并进、合围聚歼、纵横“扫荡”、反转电击等多种战术,实施残酷的烧杀,妄图乘八路军十团立足未稳,一举消灭或驱逐之,摧毁新生抗日政权。
鉴于敌强我弱,十团采取避强击弱、内外线相结合的反“扫荡”方针。白乙化率一营插入敌占区乘虚打击敌人,开辟新区。十团三营留在基本区内,配合地方游击队和干部群众开展反“扫荡”斗争。深秋季节,山地早寒,部队还穿着单衣,加之游击作战粮食供给困难,有时仅以萝卜充饥。七连两天没吃饭连打3仗,予敌重大杀伤。八连在保育岭与日军激战,重创日军,八连长李树元等30余名指战员牺牲。9月底,一营营长王亢奉命带两个连过潮河接送冀东100余名干部去晋察冀边区学习,行至达峪被日军三面包围,他们在冀东第三支队配合下,打掉敌指挥所,击毙石井少佐以下20余名日军,并乘黄昏巧妙突围,胜利完成护送任务。这次反“扫荡”,十团在水堡子、保育岭、梨树沟、二道沟、石门子、董各庄、白道峪等地与日伪军激战达37次,夺取了反“扫荡”的胜利。11月28日,敌人被迫分途撤兵。反“扫荡”期间,丰滦密基本区虽受到一些损失,但通过十团主力在敌占区的积极作战,拔除日伪据点多处,新开辟长城外的贾峪、对大峪、黄峪口和白河以东的半城子、不老屯等大块地区,丰滦密根据地随之扩大为8个区。
为扩大反“扫荡”胜利成果,十团主力回师基本区,寻机打击“扫荡”撤退之敌,取得冯家峪伏击战的重大胜利。12月15日9时,日军铃木大队哲田中队自下营向密云县城撤退,行至冯家峪村南湾子,突遭十团一营的三面猛烈打击。日军仓惶退据河边坝坎和崖根下顽抗,并凭借优势火力掩护,展开疯狂反扑,均被击退。一营连续发起冲锋,打得日军仅剩20余人。时近黄昏,驻石匣日军赶来增援。为避免被敌包围,一营主动撤离战场。此战,毙日军哲田中队长以下90余人,但一营也付出巨大代价,一连连长鲁志华、指导员冯汝霖、三连连长刘若海等67名指战员牺牲。
冯家峪战斗,首创平北地区歼灭日军近1个中队战绩,震惊了平北日伪,提振了抗日武装的士气,坚定了丰滦密人民的抗战信心。此前,当地民众对武器简陋的八路军能否打败装备精良的日军,能否长期坚持根据地斗争,一直心存疑虑。日伪也乘机散布“树叶落,八路走”谣言,致使部分民众不敢跟随八路军抗日。冯家峪战斗消除了民众疑虑,增加了丰滦密人民对八路军的信赖和拥护,推动丰滦密根据地建设进一步发展。
1944年5月,丰滦密联合县和冀东第五地区队为冯家峪战斗胜利所立“还我河山”纪念碑
反“扫荡”胜利后,根据地内掀起拥军热潮。人民群众兴高采烈地把粮食、猪肉等慰劳品一批批送到十团驻地,八路军伤员被安置到安全隐蔽村庄的可靠群众家里,得到精心照料。为解决十团过冬问题,抗日政府把筹集来的棉布棉花发到各村,妇救会组织妇女夜以继日地为十团赶做棉衣鞋袜,几天内就缝制出1000余套棉衣,使十团指战员如愿换上冬装。12月底,根据地又掀起参军热潮,青壮年踊跃加入八路军,仅两个月就有400名新兵入伍,使十团增至1300余人。
1941年2月4日(农历正月初九),伪满滦平县日籍警务科长关直雄指挥道田讨伐大队170余人,沿白河川向丰滦密根据地进犯,进至张家坟遭到丰滦密游击大队阻击。白乙化闻讯,当即命令游击大队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向鹿皮关,命令三营抢占鹿皮关以北白河西岸山梁截敌后路,命令一营抢占白河东岸山梁,准备全歼来敌。敌人顺白河川追击丰滦密游击大队至五道岭,害怕被伏击,放弃追击,攀上马营西山(也称降蓬山)直插过来,与赶赴鹿皮关的十团一营在山腰相遇,激战随即展开。战斗刚打响,白乙化就赶到前沿指挥。敌人很快被击溃,部分残敌逃入长城敌楼内顽抗,一营进攻受阻。白乙化见状跃上一块青石,挥动令旗,高声命令一营冲锋,不幸被敌冷枪击中头部,光荣殉国。
马营战斗虽消灭敌人117名,胜利保卫了根据地,但白乙化不幸牺牲,使丰滦密根据地遭受了创建以来的最大损失。噩耗传开,丰滦密抗日军民无不悲痛。4月28日,十团和丰滦密联合县在石城村联合召开党政军民代表共3000余人参加的追悼大会。新任十团团长王亢主持大会,新任十团政委吴涛致悼词,王森县长等讲话。会上,发放十团政治处编印的《纪念白乙化同志专刊》,宣读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发布的《告全军同志书》,指出:“白乙化同志的牺牲,不但是八路军挺进军的损失,而且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的一个很大损失。因为损失了一个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优秀指挥员;损失了一个有着长期斗争历史的坚强的党的干部;损失了一个曾为民族独立不屈不挠、艰苦奋斗的中华民族的英雄;损失了一个曾为阶级解放而再接再厉、英勇牺牲的无产阶级的先锋。”
丰滦密根据地军民化悲痛和仇恨为力量,不断打击日伪军,开辟新地区。1941年3月,十团七连奔袭木林据点,俘伪军80余人。5月11日,十团一部在东白莲峪沟门设伏,仅10分钟全歼下营据点掩护修路的日军23名,迫使敌人中断修路。5月初,十团一部将经常袭扰破坏根据地的康各庄据点敌人,诱至白道峪予以全歼,毙日军23人、伪军21人,俘伪军2人,十团无一伤亡。5月25日,十团一部在康各庄附近与200余伪军遭遇,将敌击溃,毙伪大队长以下50余人。十团还两次袭扰怀柔火车站,烧毁一批军火物资。
随着武装斗争的胜利,丰滦密根据地迅速向外扩展。至1941年6月,范围已达潮河以西、四海以东、丰宁大阁以南、顺义年丰村以北,东西南北各长100余公里的广大地区,遂由8个区扩大为16个区。6月底,成立滦(平)昌(平)怀(柔)办事处和中共滦昌怀工作委员会,张庚生任办事处主任,樊凌玺任工委书记,丰滦密西部的一、四、九、十四、十五区划归滦昌怀办事处领导。这一时期被称为丰滦密根据地发展史上的“黄金时期”。
丰滦密抗日联合县行政区划示意图
7月,华北日伪发起第二次“治安强化”运动,中心是加强警备力量和“夏季防共”。伪密云县政府为此成立“治安强化支部”,加强对抗日根据地的侦察骚扰破坏活动。伪满洲国则进一步推行其“固边政策”,7月初,由锦州、通化等地抽调6个讨伐大队共1500余人,进驻密云、滦平交界的长城内外,强抓民夫修补公路,并再次“扫荡”丰滦密中心区。为粉碎敌人“扫荡”,丰滦密军民集中力量打击伪满讨伐队。上旬,十团三营在柏查子设伏,经30分钟激战,将进犯的伪满讨伐队击溃,毙敌70余人。下旬,十团一部强袭四道沟伪满讨伐队据点,歼守敌70余人。同时,根据地人民坚壁清野,不让粮食和物资落入敌手,地方游击队和自卫军开展麻雀战,配合十团围困深入根据地之敌。在抗日军民合力打击下,7月底,伪满讨伐队狼狈退出丰滦密中心区。
在抗日斗争不断胜利形势下,丰滦密地区伪军士气低落,军心动摇。7月末,伪满程斌讨伐大队驻董各庄一部100余人携械投诚,十团和丰滦密联合县政府在赶河厂隆重召开大会,欢迎伪军弃暗投明。8月29日,随日军到赶河厂一带“讨伐”的密云县伪警备大队张博中队70余人反正,加入抗日队伍,受到抗日军民的热烈欢迎。
9月23日,十团又取得驼古梁(又称一撮毛山)歼灭战的重大胜利。日本关东军朱狩中队驻西驼古村,每隔几日就要沿驼古梁南下至董各庄往返“扫荡”一次。十团掌握了敌人行动规律,便预先埋伏在驼古梁周边,准备伏击敌人。23日清晨,朱狩中队再次出发“扫荡”。当敌人行至驼古梁时,团长王亢指挥一、二、三连从东、西、南三面包围敌人。双方反复冲杀,从山上打到山下。十团战士子弹打尽,就用刺刀、枪托、石头与敌人肉搏。战至中午,十团取得完全胜利,除1名日军被活捉外,朱狩中队长以下56名日军全部被击毙。消息传到伪满“新京”(长春),日本关东军极为震惊,急忙从关外抽调600名惯于山地作战的日军组成一七四独立大队,开进密云,四处张贴告示,扬言要与十团决一死战。未达目的,日伪便纠集重兵开始对丰滦密根据地进行毁灭性大“扫荡”,疯狂制造“无人区”,丰滦密抗日斗争随之进入空前艰难时期。
四、密云东部抗日根据地的开辟
1940年元旦,中共冀东区党分委在遵化阁老湾召开会议,作出开辟蓟(县)平(谷)密(云)抗日游击根据地的决定。4月,以蓟县盘山和密云鱼子山两块游击区为基础,成立蓟平密联合县,张耀东任县长,李子光任县委书记。县委和县政府主要活动在蓟县盘山一带。5月,以密云鱼子山为中心,建立蓟平密联合县西北办事处,刘云峰为主任。下设5个分区,其中四分区在密云大华山一带,五分区在密云熊儿寨、白羊一带。西北办事处建立后,即开始在密云东南部一带发动群众,建立抗日两面村政权,组建抗日报国会。6月,成立中共西北办事处委员会,江东任书记,自此开始在密云县鱼子山地区发展党员,建立基层党组织。蓟平密联合县,最北仅到达红门川一带,红门川以北这时尚未建立抗日政权,只有八路军冀东第三支队依托山地坚持游击活动。到1940年秋末,蓟平密联合县已发展到200余个村庄。
1940年11月,蓟平密扩建为两个联合县。南部为蓟(县)宝(坻)三(河)联合县;北部以西北办事处为基础,成立平(谷)密(云)兴(隆)联合县,李光汉任县长,李子光任县委书记。平密兴联合县最初设3个区,平谷西部和密云大华山一带为一区;平谷东部和密云鱼子山一带为二区;镇罗营及其以北之密云河东地区为三区。1941年春又开辟20里长山和东西邵渠一带为四区。
1941年春,平密兴联合县第三区区长王裕民带领区干部和武装基干队进入密云河东地区,宣传抗日,发动群众,建立基层抗日政权。最先到达庄头峪、龙潭沟、清水河川一带,后向北进入安达木河川。当时,密东地区汉奸特务横行,民众在白色恐怖下生活,对抗日心存疑惧。王裕民等首先镇压汉奸,枪毙为虎作伥的蔡家甸村伪保长,又在新城子等地分别召开锄奸大会,镇压一批汉奸特务,捣毁数个由日伪建立的情报网点,同时团结教育多数伪保甲长,使之不敢公开作恶,促使其暗中与抗日政府建立联系。在此基础上,深入乡村宣传发动群众,组织抗日自卫军、抗日报国会、妇女报国会、儿童团等群众团体,委任村办事员。
河东地区由于有八路军第三支队的活动基础,地区开辟工作进展顺利,不久就在安达木河川以南,兴隆大、小黄岩以西,镇罗营以北地区普遍建立了抗日基层政权和群众抗日组织。为便于工作,又将三区划分为6个分区:巨各庄以西到潮河一带为一分区;东田各庄、太师屯、北庄一带为二分区;镇罗营、聂家峪一带为三分区;墙子路、庄头峪、八家庄一带为四分区;兴隆的大、小黄岩一带为五分区;新城子、曹家路一带为六分区。1941年8月,中共平密兴三区区委书记李守善带领区委干部进入密东地区,开始秘密发展党员,建立基层党组织。
由于敌强我弱,环境残酷,地区开辟工作艰辛异常。抗日工作人员白天不得不隐藏在深山密林中躲避敌人搜剿,夜里入村开展工作,时常有人被捕甚至牺牲。1941年冬,平密兴三区区长王裕民带领区基干队跨越长城,深入到兴隆、承德一带开辟新区,日夜操劳,因生活艰苦劳累过度不幸病逝,刘长诚继任区长。1942年5月30日,平密兴三区公安助理、共产党员金崇山在南碱厂村开展工作时被捕,不惧酷刑折磨,拒绝美女厚禄诱惑,宁死不屈,8月14日,被驻古北口日本宪兵队押至后八家庄当众活埋,英勇就义。就义前,金崇山把刑场当战场,向民众宣讲抗日,高呼抗日口号,用他的牺牲教育和激励在场民众,成为抗日军民英勇斗争的榜样。
1942年11月,由于日伪制造“无人区”,为便于坚持斗争,蓟宝三联合县原辖三河县一部地区划归平密兴联合县,平密兴遂改名平(谷)三(河)密(云)联合县,李光汉任县长,李越之任县委书记。密东地区改名为平三密联合县第三区,区委区政府人员及6个分区设置不变。
至此,密云县被完全开辟为抗日游击根据地,潮河以东地区成为冀东抗日根据地一部分,潮河以西地区成为平北抗日根据地一部分。密云抗日根据地,是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八路军在抗日战争相持阶段、日伪对密云统治已相当牢固的不利条件下,发动和依靠密云人民,经过艰苦奋斗,从潮河东西两面着手开创出来的。它像一把尖刀深插在伪满洲国与华北伪统治区的接合部上,直接威胁着敌人的交通干线平古铁路与密云县城、怀柔县城、石匣、古北口等重要军事据点,动摇了伪满洲国西南边境区的日伪统治;又像一座桥梁横架在敌人“两河一路”封锁线上,使冀东、平北、平西抗日根据地得以连通,并且成为以后收复东北沦陷区的前进基地之一。它的创立,标志着密云人民从此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投入到全民族抗战伟大斗争中,谱写出中共密云历史的崭新篇章。
责任编辑:刘洁 最后更新:2022-09-27 16: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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