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89年我国中央档案馆公布了《侵华日军细菌战与毒气战》一书后,中、日两国人士不约而同地携起手来进行了联合调查,经历了十多年的艰苦努力,终于揭开了这一“历史上被隐瞒的一章”。
一、日军使用细菌武器的起因
1927年日本田中义一首相召开了“东方会议”制定了争夺世界的策略。内容是“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而日本国土小,人口少,兵源不足,又缺乏五金资源,发动这场战争是难以取胜的的。军医石井四郎献计说:“缺乏资源的日本,要想取胜只能依靠细菌战”,又说:“细菌武器的第一特点是杀伤力大,钢铁武器只能杀伤其周围一定数量的人,细菌武器具有传播性能,可以扩大传染,死亡率高。第二个特点是费用低,不需要用钢铁”。为此他的献计很快的就被采纳,随即在东京陆军军医学校设立了细菌武器研究室(对外称防疫研究室)。于1931年日本发动“九一八”侵华战争时,已进行了使用细菌武器的准备,作为可靠的力量。这是从石井研制的“细菌培养箱”专科申请书看出的。申请书时间正是发动“九一八”入侵我国东北之时。由于此箱是用铝制的,以及其结构等等不适合生产人用疫苗之用。为此它是一个大量生产细菌战剂的“独特物证”。关于这一论证,已得到了我国细菌学者们的认可。而且在伯力审判一书中,也有记载,如前日本关东军医务处长尾冢隆二中将在伯力审讯中回答说:“是的,我明白知道过这点”,731部队的使用者田村良雄说:“它不是为了做人用疫苗用的”。
二、细菌武器在侵华战争中起到的作用
⑴从日军济南细菌部队军医战俘竹内丰的笔供中可以看出,他说:“日本虽连战连胜,随着战线扩大,兵力愈感不足,使用细菌战可以寡胜众,以少胜多,这是一最好的方法。”
⑵石井四郎常说:“是细菌部队拯救了日本国家”。
⑶从石井四郎1937年和1945年的两张照片上看出,他满身佩带着特级勋章,显示出他在细菌战中立下的功绩。
⑷日军的细菌战确实是对中国人民造成过巨大灾害,为此蒋介石曾急电致邱吉尔要求其派员前来调查细菌战的罪行。我八路军总指挥朱德和副指挥彭德怀也曾两次急电,呼吁全国和全世界人民抗议日军细菌战的暴行。
⑸从中央档案馆的《细菌战与毒气站》一书中看出,日军曾在我国20个省内使用过细菌战。无论是在进攻、退却、扫荡、三光、清乡、屠杀难民、封锁海港、切断粮食给养、消灭我游击队、摧毁我航空基地、毒害牲畜及破坏农作物制造饥荒,无不使用过细菌战。
⑹细菌战有不易被发现的特点。细菌武器又往往是无声、无色、无光、无形、地臭、看不见的。所发生的疾病又往往是和自然界发生的疾病难以区分。为此往往不为人知而被隐瞒下来,据日军的档案记录,曾在12个场合进行过细菌大战,而我们目前所知的还不知其半数。
⑺细菌武器有扩大传播和持久性的杀伤性能,目前已观察出常德地区的鼠疫战,浙赣铁路沿线的鼠疫和炭疽战,滇西的霍乱和鼠疫战以及哈尔滨731部队撤退时撒布的鼠疫战,均有扩大传播和持续性的疾病的流行,达数年之久,死亡人数是当时记载的许多倍。
⑻细菌战有不遭受回击的危险,两方作战,双方都有死伤的危险,独有细菌战是单方面的。为此日军在作战部队建立细菌战组织,深受参与者的欢迎。
⑼细菌战有只伤害人、畜,而不破坏建筑物和财物的特点。这一点正是侵略者的首选条件。
三、侵华日军细菌战部队的组建
日军于1931年“九一八”入侵我国东三省前,石井四郎曾在东京陆军军医学校设立了细菌战研究室,在入侵我东三省后,石井四郎又提出要在我国东北建立细菌战部队。1937年发动“七七”事变,向我国全面进攻时,为了细菌武器的需求和解决细菌武器从远途运输的困难,即就近在华北济南建立了第二个731部队(后改为华北细菌战部队的分队)。1938年在攻下我北京后即在北京建立大规模的华北细菌战基地部队。1939年攻下南京和广州时,又在这两个城市各建立一个大规模的细菌战基地部队。1942年日军攻入南洋时,又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建立了南方军细菌战基地部队。
此时,日军中的细菌部队有:⑴关东军第731部队(对外称防疫给水部队)。⑵关东军第100部队。⑶华北(北京)第1855部队。⑷华中(南京)第1644部队。⑸华南(广州)第8604部队。⑹南方军(新加坡-马来西亚)第9420部队。⑺日本东京陆军军医学校细菌武器研究室(对外称防疫研究室)。 四、残暴的人体实验
1995年江泽民主席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大会上说:“日本侵略者对中国人民犯下的罪行,成为历史上最野蛮、最残酷的一页,其中有令人发指的细菌战……。”
㈠第731部队进行的人体实验和活杀解剖
石井四郎认为人为的细菌战和自然界发生的流行病有所不同,还需要通过活人人体实验,来摸索规律和加以验证。一旦获得成果即可以直接用于战场,大大缩短时间,这叫走捷径。经过了关东军总司令山田乙三的批准,这一天下的奇闻,违反人道主义的大屠杀,就从此开始了。这一“绝密中的绝密”终于1956年从一化名为秋山浩的原731部队的少年队员,写出了《特殊部队731》一书被透露了。日本史学家森村诚一又进行了追踪调查,写出了《食人魔窟》等书,使731部队的人体试验和活杀解剖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人体实验是石井四郎于1932年在背阴河时开始的。1933年关东军副参谋长远藤三郎在视察后的日记中写出:“被实验者一个个严密地关在棚栏里,把各种致病菌注射在活人体内,观察其病情发生的变化。还看到用毒气、毒药和高压电流 人实验,分别各用两名‘共匪’(中共党员)进行实验以及用低温冷冻人等的实验。”1940年石井部队迁往哈尔滨平房镇新址后,又大量开展了人体实验。可分三大类:1、研究细菌武器的方法和验证其杀伤性能的人体实验。2、研究各种武器和杀人方法在活人身上的实验。3、对医学中一些难题进行活人实验。以上的这些行为,都是世界上严禁进行的。受害者的对象主要是来自我国各地被捕的抗日爱国人士和地下工作者,在酷刑下不愿出卖祖国的最优秀的儿女们。他们一旦被送到731部队后,即失去了人权和姓名,编为号码,成为无发言权的“木头人”(日语为马路大),被当作实验动物作各种实验,任人屠宰,直到死去,也从未见有生还者。在做实验时往往是在不麻醉的情况下进行,最后也是在不麻醉的情况下进行活杀解剖。这样巨大的痛苦是无法忍受的。731部队成员田村良雄曾描述过被活杀时的情况:“被活杀解剖的人,往往是不打麻醉药的,在捅刀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可怕尖叫声,惊天震地”。
㈡第100部队的人体实验
第100部队虽是研究杀害骡马牛羊猪等动物和粮食农作物的,但也研究人畜共患病需用人作实验,由于严格的保密外传出信息极少。据战后在该地挖出的人骨较多说明他们也作了大量的人体实验。
㈢华北(北京)第1855部队的人体实验
据该部队细菌武器研究所成员伊藤影明说:“人体实验是在该所进行的,受试者是从丰台俘虏收容所押运来的。使用的人数不详”。华北世界范围部队济南分部的韩国人中文翻译官崔亨振揭露说:“济南细菌战分队曾用天花病毒、伤寒、霍乱、鼠疫和斑疹伤寒立克次氏体菌等做人体实验。每年要杀害400至500人”。
㈣华中(南京)第1644部队的人体实验
受试者是从南京日军俘虏收容所领来的。领到后关锁在细菌武器研究所三楼的铁笼里,每个房屋设有2至5只铁笼子,像关动物的铁笼子,其大小只能容纳一个单人床位,而且还是很短不能让人站起,只能睡在床上。吃饭和大、小便都是通过铁栏杆传递的,注射药物也是通过铁栏杆进行的,直到死去为止。这一事实是经原该部队画兵石田甚太郎和看守员松本博证实的。杀害的人员,有记载的为百余人。
㈤华南(广州)第8604细菌战部队的人体实验
广州华南细菌战部队也有人体实验和解剖的记载。据该部队成员丸茂说:“第四课地下室有很多尸体,每天都有解剖。靠江边有一所虐疾研究所也是专门做人体实验的地方”。 五、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细菌战
侵华日军的细菌战是日军侵华战争中的一个重大组成部分,在1937年发动“七七”事变向我国全面入侵时,石井四郎等人及其部队,已作了近十年的准备工作。石井说:“细菌武器是关东军手中异常的武器,其效能已在实验室内及用活人实验验证过了”。石井又说:“曾在18个师团内设立防疫给水细菌战部队,还设立了几个机动性的部队”。由于对细菌武器的急需和解决远途运输的困难,于1938年特先在济南设立了第二个731部队。1939年以后又在华北、华中、华南和南洋以及东京等地共建立了七大细菌战研究基地和63个支队,共约两万人并雇用了大批汉奸向中国作战。
㈠华北地区的细菌战
华北地区的细菌战主要是针对中国共产党八路军济南队及向其陕甘宁绥边区进攻的战争。其残酷的程度,达到了“整个西北前哨顿呈严重局面,惨绝寰宇,无复人性”,致使八路军总指挥朱德和副指挥彭德怀曾两次发出电文,呼吁全国和全世界人民抗议日军细菌战暴行。据知日军在华北地区发动过三次大的细菌战。
1、日军在华北各铁路和公路沿线的细菌战
⑴霍乱和伤寒战
1938年在华北各铁路、公路沿线村镇水井投放霍乱、伤寒菌,8月份一个月死4至5万人。还在道清铁路两侧投放,使内黄、博爱等地各死百人。1939年曾在濮阳水井中投伤寒菌。1940年日军从新城撤出后发生霍乱。1941年在赞皇投霍乱菌死60人。1942年在榆社、和顺一带水井投菌。又在新乡投伤寒菌死数十人。在渭县、浚县、河贡、保德、兴县、岚县投放伤寒蓖。在山西黎城投伤寒菌死数十人。在山西五台县投伤寒菌死35人。1943年在太行投伤寒菌。在新乡投伤寒菌死多人。在北京投霍乱菌死300人。1944年在林县一带投霍乱菌死百人以上。在冀氏县投伤寒菌使很多人生病。
⑵鼠疫战
1941年日军在包头大量收买活鼠。日军在定县命令捕活鼠上交。1942年日军在定县扫荡后发现有较多死鼠。韩口发现敌投鼠疫,猪、猫感染。日军在冀中扫荡时施放鼠施。日军在冀中、晋中、冀南及冀鲁豫边区施放疫鼠。在山西五台县施放疫鼠死30余人。在潞安县很多人家得鼠疫。日军在南阳空投鼠疫(化验证明)。日军在晋绥边区扫荡时发现鼠疫死数十人。日军在绥、宁、陕、晋四省投放鼠疫各死数百人。在新乡、滑县、浚县、河曲、保德、兴县、岚县发现疫鼠。在五原、临河、包头等22处乱施鼠疫,死289人。1943年在晋察冀一带投放鼠疫鼠和跳蚤每天死40至60人。1945年,在晋绥区河曲巡镇投鼠疫全村居民全部死亡。
2、山东西部(鲁西)的霍乱大战
这次战役是于1943年9月间进行的,作战的目的是大量屠杀我游击区军民。动员了3000人,两个月间杀死5万人。据日军医柿添中尉说:“这一带地区无论走到哪个村子都在流行霍乱,连宿营的地方都找不到”。
3、陕甘宁绥边区的细菌战
我陕甘宁绥边区是日军打击的重点,故有日军滥施霍乱病菌,民众罹病者甚众,惨绝寰宇,复无人性。自鼠疫发生以来,传染迅速,流行区广,整个西北前哨顿呈严重局面等记载。为此八路军总指挥朱德和副指挥彭德怀曾两次致文呼吁全国和全世界人民抗议日军细菌战暴行。据《日寇侵华暴行录》一书记载,新华社在50年代揭露,在八年全面抗战中,边区患传染病的人数约1200万人。
㈡华中地区的细菌战
华中地区是细菌战的重灾区。日军731部队进行过三次远征战。
1、1940年的浙江省宁波鼠疫战
是由石井四郎亲自率领的731部队和南京部队人员共同进行的。目的是为封锁当时我国唯一仅存的对海外受援的深水港口宁波港。投入鼠疫跳蚤,当时当地死亡人数为109人以上,发病幸存者仅有钱贵法一人。所幸的是当时处理得当,未有扩大趋势。一个港口发生鼠疫的流行,外来的船只均不敢前来,为此封锁了这一重要的外援港,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2、1941年湖南省常德疫战
1941年的常德地区的鼠疫战,是石井部队的第二次远征战。目的是为了封锁华中区抗战军的粮仓。常德为我华中抗战军的粮食供应站,一旦在常德投下鼠疫蚤,疫鼠就可随粮运往华中各军进行传染杀害,为此就自然的封锁这一粮仓。据当时当地的记载约死百余人,而今日的统计死亡人数为7643人。
3、1942年的浙赣铁路线的细菌大战
这是一场极复杂和最大的细菌战。它是石井部队的第三次远征战。它的目的是,当日军得知美军的轰炸机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经过日本本土投弹后需到中国浙江沿海机场降落,急需除掉这些机场。浙赣铁路线上就有玉山、江山、常山三个机场,为此就分东西两路向浙赣路夹攻,彻底折毁这三个机场,并使这三个机场永不再复修,并将浙赣铁路的铁轨拆下运往东北。这条铁路的重要城市较多,如玉山、江山、衢州、丽水、金华、义乌、东阳等地均受巨灾。日军使用了鼠疫、霍乱、伤寒、副伤寒、炭疽菌等。这段历史在日军井本8月28日日记上有过记载。在伯力审判一书中,曾有川岛清、柄泽十三夫、西俊英、佐藤俊二、三品隆行等人的供词。衢州的受灾更为严重,仅在此一地就有5万人死于鼠疫。据当时人的描述为,“疫势有如无羁之马,无一片净土,死亡累累,白天只见抬死人,晚间只闻啼哭声,疫势蔓延无止境”。 对待我国军人战俘更是残忍至极,强迫其从事破坏机场的重体力劳动,每天只给一个馒头,动不动就吊打、刀砍,每天要死多人。机场全部毁坏后,每人发给一个含有毒菌的馒头,发病后即放出,去传染给更多的人。留存者即用铁丝穿过每个人的锁骨串连在一起,浇上汽油活活烧死。在被害的我国战俘中有不少是前台儿庄和上海战役中的抗日勇士和英雄们,如今却逃不过细菌战役。石井也亲自来到衢州,并派细菌战部队随同地面部队一同撤退,边撤退边在沿路水井、池塘、食品中投放各类病菌。有一次日军入了一个染菌区,就导致了5000人的死亡。由此可以看出细菌武器的杀伤力,使人又想到我军不知误入过多少个染菌区。其它城市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为此蒋介石曾致电邱吉尔要求派人前来调查。
㈢华南地区的细菌战
关于华南地区细菌战部队的情况,多年来是一空白点。通过在日本举办731部队罪行展时,撼动了前广州部队成员丸山茂说出了实情。丸山茂曾两次来华谢罪,在广东社会科学院的沙东汛教授协助下才搞清楚这一事实的。原来1942年日军入侵香港时,有大批港民逃出,在途经广州时,日军加以谋害,其方法是在饭食中加入副伤寒菌(属于沙门氏菌中的一种,系由东京军医学校研究生选出的)。杀害了香港难民成千上万人,成为世界上的又一大惨案。
㈣云南省西部(滇西)地区的细菌战
1942年春日军为了切断对我军援的通道滇缅公路,特向我云南省进军,大量使用了霍乱菌和鼠疫菌作战。据保山市志记载,1942年5月间在此发生了霍乱病的大流行。沿着滇缅公路延伸,各村寨无一幸免,死尸遍野无人料理,仅两个月时间内,死亡6万人。男人死绝而由缠足的妇女抬棺。一路哭声,呈千古未闻的惨景。据一位目击者林毓越教授说:“他见到了一颗奇怪的炸弹长约两米直径50公分,还有一个尾巴。里面装满了苍蝇”。又据施甸县志记载,1942年发生的霍乱是由保山县传来的,在我县死了万余人。据一位老军人李家茂说:“日军用重金收买缅奸在滇西公路沿线水井、水池投菌。每天至少死上百人”。史学家方国谕先生说:“云南西部数10个县共约死去数十万人,死亡人数字惊苍天”。
关于云南西部使用鼠疫战的情况,日军侵入滇西达两年零八个月之久,而不断地遭到了我军的反击,在日军败退前夕,使用了鼠疫武器,其方法是大量收活老鼠,注射鼠疫菌后放出扩大传染。由1944年至1953年间鼠疫流行从不间断,死亡人数约四、五万人。
㈤日军对牲畜和农作物进行的细菌战
日军对牲畜和农作物的细菌战,也是侵华战争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队。为此在长春设第100部队专门研究和实施。目的是为了杀害骡马破毁我军和苏军的运输工具和粮食造成饥荒。为了杀害牲畜日军使用过炭疽菌、鼻疽菌等各种牲畜的病菌。其中的炭疽菌是人、畜共患的疾病,可以长期为害,达数十年之久。在我中、苏边境大量撒播。同时也大量生产黑穗菌和一些为害农作物的真菌等。日军败退后,曾在第100部队遗址处挖出过大量的人、畜尸骨。在其试验田土地上种植玉米出现只长叶子不结实的现象。
在哈尔滨第731部队里,设有八木班专门研究和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曾大量生产过黑穗病菌,还雇用过300-500名华工专门到各地农田撒布毒菌。战败时曾将这数百名华工全部杀死。据知在日本鹿儿岛县德之岛上,也作导致农作物大面积枯萎死亡的黑穗菌研究。日本神奈川大学教授常石敬一说,旧日本军队为了破坏敌对国的粮食生产,研究实验违反国际法的农作物细菌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本项调查对我们的启示是:“如果一个国家没有防护细菌武器的能力,将关系到一个民族的安危,应值得慎重考虑。”
六、有关侵华日军细菌战问题的新补充
1989年中央档案馆出版了有关侵华日军细菌战档案资料《细菌战与毒气战》一书后,震惊了世界,并引起了众多中国、美国和日本人士的关注。人们不约而同地携起手来,以维护正义、真理和世界和平的心情,在共同协作下进行了“内查外调”。在艰苦和有风险的情况下,经历了长达5至10年时间的努力,终于从多方面,获得了实证,撰写出数十本专著和论文,极大地丰富了这一事件的内容,成为抗日战争史中的新篇章,将这一“历史上被隐瞒的篇章”大白于天下。与此同时还有前日本律师学会主席土屋公献和一濑敬一郎等数百位律师,自发组成的“731部队细菌战赔偿请求诉讼辩护团”,愿为中国浙江、湖南和江西三省细菌战受害者遗属180人当义务辩护律师向日本政府起诉。他们曾十多次来华,到各现场取证,写出了长篇有力的诉讼状,还多次带原告人代表团去东京法院。1997年日本东京法院首次开庭的裁决,竟引用了100年前制定的所谓《大日本帝国宪法》中以起诉时效已超过20年为由,从而拒绝谢罪和赔偿。日本辩护律师团当即以“日本战败前,就隐瞒了细菌战这一事实,这就是一个新的国家罪行”作为辩护词,击退了法院的裁决。之后日本法院仍不作出公正的裁决,律师辩护团即将731部队的主要见证人良雄和投细菌弹的航空员松本正一带到美国和加拿大各大城市现身说法,以取得公道。我国原告团团长王选女士也前往英国伦敦,在电视台上用英语直接向英国人民控诉日本细菌战的罪行。直到2002年8月,才迫使日本东京法院,作出了“认定有侵华日军曾发动细菌战和杀害中国人民的事实,但拒绝向受害者赔礼道歉及经济赔偿”的裁决。
目前从大量侵华日军细菌战罪行的报道中,仍能看出还有不少空白点。特提出其中的三项,供作讨论和指正。
㈠关于日军细菌战受害人总数的估计
这是人们最为关心的事情,还未有过官方的报道。从中央档案馆《细菌战与毒气战》一书的档案文件的散记中,统计出为27万人。经过了十多年的观察,可以看出这个数字与实际数字相差较大,主要有以下多方面的情况:
1、在27万死亡人数中,是不包括军人死亡人数的,因为当时政府对它是不公开的;
2、这27万人的数字,仅是有档案可查的记录者,中国地大,分散,在战争期间又无统一的组织,绝大多数死亡人数是未记入档案的;
3、这27万死亡人数字,可以说仅是当时各地的局部死亡数字,而不包括扩大传染后的死亡数字;
4、最近还发现有大量多年来继续传染死亡的病历,均未记入;
5、由于日军细菌战的严格保密,人们并不知是细菌战,误以为是自然界流行的疾病,而未将这大量因细菌战导致疾病死亡的人数计入;
6、日军第100细菌战部队和登户研究所研制出了大量毒害农作物和牲畜的生物细菌战剂,并以人工制造饥荒的方式来屠杀人民的数量也未计入。
如果将以上六大项的死亡人数补加进去,将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
㈡对在日军细菌战部队进行人体试验时被害人数的估计
关于日军细菌战部队做人体试验杀害人民的数字,也是人们最为关心的大事。文献中曾报道过,哈尔滨731部队,曾以中国人、蒙古人和俄国人做人体试验杀害过3000人。实际上这个数字,也和实际数字差距甚大。举例如下:
(1)3000人这个数字是指1940年至1945年间,在哈尔滨平房镇731部队进行人体试验时杀害的。实际上,日军细菌战部队早在1932至1939年间,就在黑龙江省五常县背阴河区建立,在此7年间已进行过大量的人体试验,所杀害的人数并未计入。
(2)日军细菌战部队,共有七个大的基地部队。哈尔滨的731部队仅是其中之一,还有在长春、北京、南京、广州、南洋和日本东京的六大基地部队,都作过大量的人体试验。
(3)以上七个基地部队,还各有几个到十几个分队,共约有63个分队或工厂,也都作了大量的人体试验。
(4)据知在华的日本军医们也都作了人体试验。据山西省潞安县日军陆军医院汤浅谦军医说:来华的日本军医们,拿中国人做人体试验和活体解剖,是家常便饭。
㈢关于日军细菌战的评价问题
通过十多年来众多中、日学者们的共同调查,人们认识到,在二战中侵华日军的细菌战,是“人类史上规模最大的细菌战”。日军济南细菌战部队竹内丰军医战俘在笔供中说:日本虽连战连胜,随着战线的扩大,兵力愈感不足,用细菌战可以以寡胜多,这是一个最好的方法。石井四郎自己的评价是:“是细菌战部队拯救了日本国家。”我国终身从事鼠疫防治的专家纪树立和王淑纯两位教授说,日军的鼠疫细菌战还不是真正成功的,它只是在局部地区流行。如果真正达到像自然界的大流行,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日军自己也看出了这一问题,而改变了战备方针,准备以3百万只疫鼠,同时向亚洲进行全面的撒布。所幸的是及早地进行总反攻和投下原子弹等,才避免了这一巨大的灾难。为此,我们今日能生活在亚洲大陆的人,都是幸存者。
近年来欧、美方面对细菌战(现称为生物战)的看法,也有了新的进展。美国方面认为,生物武器比起核武器具有更大的威胁,因为制造和使用要容易得多。故而将它列为第一位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核武器居其次,化学武器为第三位。英国方面则认为它是最廉价的原子弹。
1949年12月7日日本东京共同社报道:在防卫厅图书馆发现一份军事文件,表明1942年日本参谋总部已认识到细菌战武器是以“决战武器”、“种族灭绝”、“消灭敌对民族”为目标的武器。
中、日两国的学者们,在十多年来共同协作的调研中,对这段历史有了较深刻的认识,得出了“不学历史者,民族必灭亡”的共识。
因此目前我们全世界人民的职责是,要严防生物细菌战武器的使用,因为它具有无限制扩散传播的危险,关系到全世界各地每个人的生命安全。
责任编辑:何青龙 最后更新:2016-04-02 11: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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