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于黄埔军校码头的中山舰
陈独秀同志给我的一封信,他是辩驳我对党代表宴会的时候所讲演的一篇话,他还声明,这封信是专为对于共产党有关系的事情而说。如果同共产党没有关系的,他就不来过问。对于这封信,我可以简括的讲几句话,可以很简单的拿一件事情来当作答复他的回信,不要噜噜苏苏,长篇大论的打起笔墨官司来。
我在党代表宴会席上的讲演,曾经再三声明。三月十八号中山舰案,是与中国共产党本部没有关系的,所以我讲的话,并不是对共产党而讲的,故无答复之必要。我绝不承认三月十八那天的事件,共产党有什么阴谋在内,陈独秀同志以前同我的主张也完全相同,他曾于三月二十日以前给我一个电报和几封信,所论的意见大体相同,所以今天,我可以明白:三月二十目的事件,完全与共产党团体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他又来为高语罕辩护。高语罕在本校的言行,是不是与他所辩护及高之本人所声明的一样,这是不待我讲,各位就可明白的。高语罕在他油印给我的信,无异他自己招认他前后的言行相违,损失他自己的人格,我们革命党员说什么就做什么,自己错误了,就自己承认,不要抵赖。我决不敢冤枉人的。大家可以看看他这封信,究竟与他讲演的话是不是相同的?只要大家听过他的演讲,就可以明白了,就知道他这封信的话,完全是骗人的话,不是革命党员的态度,只这一件事,就可以证明陈独秀同志的信,对于事实没有详明,我实在不必多事答复。我从来所讲的话,不单是不冤枉别人,并且有许多的话,我要保持别人的体面和人格起见,所以不能明言,我决不对朋友或同志攻击,排斥的。否则,就是失了我自己的人格;古人所谓“绝交不出恶言”,所以有许多话我不愿意讲的,对于别人人格有损失的话,尤其是绝对不敢讲的。此事并且当时我曾声明白:若要三月二十日这事情完全明白的时候,要等到我死了,拿我的日记和给各位同志答复质问的信,才可以公开出来。那时一切公案,自然可以大自于天下!如果我冤枉别人家来提高自己人格的-那样的人,绝不是革命党员,更不配做本校的校长!尤为本校长所深恶而痛绝的!
至于太雷的“要不要国民党”的文字,这我以为太雷是个国民党党员,是不应该讲这样的话。尤其他是跨党的党员,更不能发这些议论。现在我们这个时候,关于两党的事,总要使得精神团结,可以少讲一句伤感情的话,就少讲一句才好!比方我今天所讲的话,我实在不愿意讲,然而在我所处的地位,对于本校内部是不能不讲明的。象《要不要国民党》那篇文章里面的话,说“共产党脱离国民党仍旧可以独立存在”。这是无论什么人都承认的,何必多讲?如果共产党脱离了国民党就不能存在,这共产党就不成其为共产党了!至于说到共产党完全脱离了国民党之后,国民党就不能革命,不能存在!这些话!太雷是不能讲的。不应该讲的!他简直看得国民党没有一个党员了!比方本校已毕业未毕业的共有八千余学生,连教职员就有一万多党员,其中CP同志顶多是两千人,普通比起来,就是十分之二与十分之八之比,如果十分之二的CP党员退出国民党,而留下来十分之八的国民党党员就不能革命!这句话无论如何不能讲的,谁都不能承认的。所以有许多地方,我们尽当责备人家,不晓得他自己早已讲错了!他那种犯纪律的话,实在是不许讲的。如果他是一个纯粹的国民党员,或不是国民党员,这些问题,可以研究的,但亦不能讲这些话的。尤其是太雷,是一跨党分子,而讲这些话,徒然丧失我们两党恶感,引起两党恶感是不行的。共产党同志,不要这样轻侮国民党。
本党所有的宣传机关和言论机关,可以讲到统统都属诸CP同志,就是我们的党报-《民国日报》、《国民新闻》,这样的机关报,也完全是交CP同志来办。要晓得,这完全信托CP同志能够同我们国民党合作到底。所以宣传上和言论上的机关,一切都由他处理,信托他、重任他,不去过问。这完全可以证明国民党对于共产党同志,毫没有存一些彼此之见。否则,国民党安能把这些重要的宣传机关,信托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污辱本党吗?不料今日《人民周刊》会复发生有这样的使两党生起恶感来的文章!这样的责任,本党中央监察委员会是应该负监督之责的。可是CP那方面,也应该有此责任,不能仅是加罪于一方面,大家总要互相体谅,两方面自觉错误,免去一分纠纷,就可以团结一分力量。
并且太雷那篇《要不要国民党》的中间,说国民党是排斥共产党党员,这简直不知道是什么话。那末我前星期所讲的话-虽然不是完全要求校CP同志脱离共产党,却是要CP同志做一个纯粹的党员-如同太雷这样说,岂不是变了我这番话,亦是排斥CP同志吗?我到底是不是这样子的呢?大家想想,一定晓得我决不是如此的。我们要讲事实,要团结合作,就要从事实上做起,要怎样才团结合作得起来。就要先研究怎样才能消除根本上的误会或冲突,不要现在种下了一个祸因,弄得我们同志将来自相残杀的。这是我们大家的责任,尤其是我校长更不能不负这个责任。所以我们空空洞洞凭着理想,一口气讲出来,不顾前后左右有多少艰苦困难,这样子,不但不能团结,反要使之分裂破坏了!所以这种地方,在我们学生中CP的同志们,就要明白我上期所讲的话,所提出的主张,并没有是压迫CP同志来退出CP的。我完全是拿我个人的责任,在个人的地方要消除我们将来的自相残杀,冲突的种种恶因,这正是我想出解决纠纷的一个具体办法哩!
(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政治部:《蒋校长演讲集》,1926年版)
备注:据蒋介石《总理纪念周训词》节选,另加题目。
责任编辑:振中 最后更新:2018-11-06 21: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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