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金城战役：从奇袭白虎团漫说朝鲜战争最后一场大战
2021-07-28 14:14:10 来源：流浪的橡树 点击： 复制链接
朝鲜战争后期，志愿军步坦协同发起进攻
这位曾经在二战时候就任盟军总司令，战后首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欧洲盟军统帅的总统认为世界大势已成苏美对峙的冷战格局，而苏美对峙的冷战重点无疑落在欧洲。就此，他提出实行“新面貌”的外交战略，将美苏冷战推向全球并且将欧洲、中东认定为美苏冷战的核心战场。
同时，艾森豪威尔加速了美国武装力量向核武及高科技升级。
就此，为尽快实现美国新的战略、政略布局，艾森豪威尔决意停战朝鲜战争，并且为调整朝鲜战争战略而不惜撤换了奉行进攻作战的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
自1953年2月开始，交战双方战事规模缩小，朝鲜战争渐趋缓和。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蹬腿，使得朝鲜战争和谈更具可行性。
当时，“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致函朝中方面，建议双方首先遣返伤病战俘。这一提议得到朝中方面同意。双方签署《遣返病伤被俘人员协定》关系得到缓和。
4月26日，朝鲜停战谈判复会，和平曙光乍现。
6月8日，双方就战俘遣返、校订军事分界线等核心问题进行多次谈判，最终在战俘问题上渐达共识，签署了《中立国遣返委员会的职权范围》文件，决定通过战俘转交中立国以得到战俘的公正遣返。
自朝鲜战争爆发之后，和平前所未见地临近了朝鲜半岛。
然而，志在统一朝鲜半岛的南韩总统李承晚为此深感被美国出卖，不免勃然大怒。
为此，他索性一拍两散，既扬言南韩将独立进行战争，更强行将韩军控制的朝鲜方面战俘2.7万余人，以及志愿军战俘数十人就地释放，闹出了著名的释俘事件。
朝鲜战争谈判顿然阴云幂幂。
李承晚满地乱摔泡菜坛子，艾森豪威尔和克拉克急于朝鲜半岛和谈，患得患失间也就难免心如猫抓。
同样，李承晚的率性而为，也激怒了希望朝鲜半岛实现和平的志愿军高层。
为此，志愿军总司令兼政委彭德怀、志司总部于6月20日致电北京，建议停战签字时间推迟，应予南韩军队一次沉重打击。
次日，北京回电同意彭德怀和志司总部建议。
于是，彭德怀及志司总部决意，抽调兵力，对金城以南的南韩军防区予以重击。以在战役上重点打击南韩军队，挫败李承晚好战之心，迫使南韩方面坐回谈判桌前，以确保停战协定能够在最后关头得以落实。
旨在以战促和的金城战役一触即发。
金城战役，即夏季反击战第三次进攻经过要图。1953年7月13日至27日，志愿军突破南朝鲜军4个师的25公里防区，重创韩军。
彼时，朝鲜战争因交战双方长期阵地对峙，已成消耗战、阵地战态势。
其中，志愿军意图打击的金城以南西起金化，东至北汉江地区，为韩军精锐首都师和第6、第8、第3师等约6个步兵师防守，建设有包括坑道、掩体、堑壕、地堡、暗堡、雷区、铁丝网及其他大量明暗火力点的，既有相互火力支撑，又有相互战术策应的环形防御体系。
本来，攻坚如此目标，绝非志愿军的传统作战风格所愿、所长。
不过，1953年夏季的志愿军与早期志愿军相比，已经有了跨时代的飞跃发展。
朝鲜战争爆发，最早入朝参战的志愿军为骡马化及装备少量坦克、重炮、战机的军队。自第三次战役开始，志愿军得到苏联、东德、捷克斯洛伐克等欧洲传统军工大国全力支援，装备迅速改观之后，全军有序轮换，且战且训，军队战力得以快速提升。
临战之前，志愿军除却战舰、航母之外，完全装备苏式武器，无论单兵装备，还是战机、火炮、坦克等重型武器，以及雷达、通讯、运输等等方面，实际上相距美军及联合国军的差距大大缩小。
在志愿军与美军都希望达成朝鲜战争和平的大势下，志愿军发起金城战役决心坚决，不仅调集以第20兵团、第9兵团第24军等近20万大军部署金城战区，更集结了82毫米迫击炮以上的包括重型火箭炮、榴弹炮、加农炮等各式火炮1483门。
这样，志愿军在金城战区，对韩军形成3倍兵力，近2倍炮火的绝对优势。
在占据兵力、火力优势的同时，志愿军还在金城战区正面抢修大量坑道及防炮工事，火炮阵地等等，对战区敌情、地形展开全面侦察，在苏军顾问帮助下，制定了多军种、多兵种的协同作战方案，并为此进行地空合同作战和步坦、步炮等各种战术演练。
这是朝鲜战争期间志愿军第一次多军种、多兵种的进攻作战。
为此，得力东方阵营物资、技术保障，志愿军参战部队在通讯、雷达等等方面也得到了空前加强。
为确保战时物资保障和部队能够在雨季作战，志愿军不仅在战前加修道路400多公里、架设和加固各式桥梁72座，为参战部队配发各式苏式门桥、浮桥、冲锋舟等等。
参战金城战役的志愿军机械化炮兵
志愿军苏式喀秋莎火箭炮部队
如此，为备战金城战役，志愿军在集中了10个运输团、炮兵运输部队等近3000余辆苏式汽车，抢运各类物资1.5万吨、炮弹130万发、炸药23万公斤，以及保障作战部队作战至7月20日的粮秣、油料等等。
可以说，志愿军在金城战役的兵力、火力准备，以及战前通讯、物资等后勤保障，为朝鲜战争唯一，同时也具备了当时世界陆军的一流水平。
1953年7月13日，夜间，金城地区阴霾深沉，闷雷阵阵，眼看大雨将至。
就此，志愿军第20兵团以3个突击集群和第9兵团第24军，在东起北汉江西岸至阳地村25公里的正面战线上，完成战前准备。
21时，志愿军千余门火炮排山倒海般向韩军一线阵地、二线纵深及道路进行火力急袭。
这是朝鲜战争期间志愿军最奢华的一次炮袭。
炮袭持续近半个小时，近2000吨各型炮弹铺天盖地砸在韩军阵地上，致使韩军一线阵地三成以上遭到严重破坏。
同时，志愿军炮火急袭，反复耕犁，更是清除、撕开了突破区域的铁丝网、陷阱、堑壕等等障碍，为步兵冲锋开辟了道路。
文革期间，家喻户晓的样板戏《奇袭白虎团》所讲述的，就是在这次战役背景下，担负主攻之一的志愿军第20兵团第68军第203师，以第607团侦察班、第609团侦察排、第609团第2营以穿插、蛙跳战术潜入韩军纵深，一举打掉韩军主力首都师白虎团团部的故事。
样板戏《奇袭白虎团》为文革特色艺术作品。
不过，历史上真实的奇袭白虎团往事，确属志愿军在金城战役打开局面的极为关键的战术大捷。
这是机械化战争时代的一次轻步兵山地穿插作战，其胜利背后原因诸多，肯定不只是样板戏演绎那样的志愿军靠着精神就打胜仗的剧情。
志愿军坦克部队
金城战役前夕，在掩体备战的志愿军坦克
今天，说的就是这段往事。言归正传。
白虎团，番号为其首都师团第1机甲步兵联队，是1946年1月韩军最先编练成军的8个主力联队之一，素有韩军头号主力联队之称。
(不过，鉴于朝鲜战争时期韩军的联队建制与团建制相当，后文即将之称作团，以便习惯阅读。)
朝鲜战争爆发，韩军首都师沿朝鲜半岛东海岸北上，攻克朝鲜清津港，首都师第1机甲步兵团冲锋在前，即得美韩军嘉奖，被誉为"国防军主力"。
相传，该团曾在三八线以北襄阳攻防战中顽抗中朝联军进攻，最终守住襄阳——即现在的韩国襄阳郡。
就此，该团以战功得韩国总统李承晚亲授"虎头旗"，从而得名"白虎团"。
金城战役期间，白虎团作为首都师主力团，部署在金城以西、上甘岭以东凸出部。
这是韩军向北防御的战役支撑点，因而长期经营，既有长期经营的永备环形工事，背后更有美军以榴弹炮营及坦克、飞机等远程火力支援。
由此可见，白虎团防区对志愿军以第68军第203、第204师和第54军第130师1个团等部组成的西突击群而言，实为必须拔除而又难以拔除的战役要点。
彼时，白虎团防区正挡在志愿军西集群右翼第203师正面，看似固若金汤。
然而，就在金城战役打响之时，美军因为急于和谈，对志愿军突然发起的专门针对韩军的攻势既不明了，也就反应缓慢，在实施火力保障及战术策应韩军作战方面，美军显得极不得力，漫不经心。
就此，志愿军抓住战机，以强大炮火撕开的突破空档，连夜发起冲锋夜袭。
如此猛攻之下，韩军方面仅靠自身弱势兵力火力，自然无法阻挡志愿军避其坚固阵地而翻山越岭实施的多路突破。
实战与样板戏《奇袭白虎团》剧情完全不同。
据这次穿插作战部队长第609团副团长赵仁虎回忆，他所率领的穿插部队随志愿军发起总攻即参加战斗，此后，在执行穿插任务之时考虑部队行进目标太大，因而他当机立断，决定派出杨育才侦察班突前穿插，这才有了后续斩首白虎团团部的胜利。
穿插战术是一种传统的进攻作战的战术。
顾名思义，穿插作战即是己方利用对手部署疏忽、空隙、薄弱，以小部精锐次要兵力循隙而进，奇兵穿插纵深，分割、袭扰、破坏对方防御，以及攻击对方纵深重要目标，最终以配合己方主力部队发起总攻，赢得胜利。
在军队信息化、科技化受到局限的时代，穿插作战以其出其不意的攻击，不失为一种高效率的攻击作战。
彼时，韩军守备的金城战区为山地，防御面广阔，自然留给了志愿军趁虚穿插的物理机会。
因而，志愿军负责西集群右翼突破的第203师顺势炮火掩护，于13日23时52分在攻击占领了韩军驻防的522.1高地及其以北诸高地等一线阵地，打开往韩军二线纵深门户，之后，第203师以控制高地发挥火力，掩护师主力向芳通里方向推进，同时，也派出次要兵力，开始向韩军纵深实施穿插。
志愿军第203师在金城战役的决心图
14日子时，第203师以强大火力压制韩军无暇火力封锁接合部及山地鞍部通道。
而后，志愿军以第609团副团长赵仁虎、2营长石广志等率队，以第609团第2营，609团侦察排，及配属第609团行动的第607团侦察连副排长杨育才率领的第607团侦察班等部，组成穿插部队，兵分两路，沿522.1高地以东公路及山地小道，潜入韩军纵深，向南穿插前往上、下枫洞方向。
途中，赵仁虎指挥部队数次激战，考虑穿插营行动目标太大，沿途作战耽误战机，因而命令身材高大，鼻梁高挺的杨育才身着美军军装，率侦察班、联络员11人，全部化妆为韩军，加强单兵火力，突前袭击位于二青洞的韩军白虎团团部。
就此，杨育才侦察班即为第20兵团西集群突前斩首韩军白虎团的一柄利剑。
此后作战，他们一马当先，在身后穿插营掩护、策应下，以白虎团的搜索队护送“美军顾问”去白虎团部开会的名义，寻迹之前的侦查线路，疾速插向白虎团部所在地二青洞纵深。
——战前，即有志愿军化装侦查和朝军游击队侦查，确定二青洞即为韩军“白虎团”团部所在。
然而，韩军方面毕竟长期依附美军作战，缺乏大规模会战的实战经验，因而在宏观态势上，韩军既要应付一线阵地混乱，与美军联络不畅等麻烦，又要应付志愿军第203师正面强攻，焦头烂额之下，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细微而致命的危险。
同时，韩军当时要在混战之中，在极为复杂的山地丘陵地带阻挡志愿军的穿插渗透，客观上也是极难做到。
韩军虽然在防区建有体系化工事，但是韩军不可能漫山遍野遍修工事。
战事突然爆发，韩军本来在兵力缺乏情况下守备广阔的山地防区，在突然遭遇志愿军强大炮火急袭，伤亡惨重，紧接着又被志愿军以绝对优势兵力多处突袭、突破一线阵地。如此韩军顾此失彼，防线四面漏风，官兵不明所以，士气低迷之下，自然为志愿军穿插部队提供了穿插纵深的最佳战机。
杨育才侦察班化妆前行，一路避战，风平浪静，进展神速。
第2营跟随其后，沿途或战或让，又有无线电联络后方强大炮火支援，因此，穿插营能够在3小时左右插约山路7-8公里，比较顺利抵达作战位置。
——在志愿军强大火力、通讯保障范围，执行有限距离的穿插作战，这是志愿军第203师穿插部队在金城战役能够实施穿插作战的根本原因。
相比精神、思想而言，装备与实力才是决定穿插作战成败的主因。
14日凌晨1点半，夜雨绵绵，杨育才率部终于穿插潜近了二青洞沟口。
这里，白虎团团部灯火已经隐约可望。
然而，就在这时，美军第555榴弹炮营一部和韩军机甲团50余辆运兵车运载援军路过二青洞沟口，挡住了杨育才小分队去路。
车行缓慢，耽误战机，就此，杨育才果断指挥隐蔽待令的小分队向全无戒备的韩军车队发起袭击。
几乎就在二青洞沟口枪声响起同时，大约2时左右，已经驶过二青洞的美军榴弹炮营和韩军另外30余辆汽车也遭遇志愿军2营伏击。
位于前面的美军榴弹炮车队遇袭之后，美军猝不及防，因而被志愿军一阵冲锋，丢弃炮、车和“555营”旗帜，四散逃跑。
——就此，志愿军在此战缴获另外一个重要的战利品，美军“第555炮兵营”军旗。如今，这面美军营级单位旗帜与杨育才侦察班缴获的“白虎团”旗一起，陈列在军事博物馆。
言归正传。
位于美军车队之后的韩军眼见中伏，便快速在公路两侧展开，组织反抗。
激战之间，志愿军第607团第1营的1个侦察排攻击迅速，在失去与上级联系之后，误打误撞赶到二青洞沟口战场。
就此，志愿军侦察排眼见二青洞沟口激战，即从第2营侧翼杀入战团。
夜色之中，三边激战，枪声乱响，韩军不知虚实，又被志愿军以无线电引导远程炮火猛烈急袭，因而在前后受敌之下，韩军乱作一团，兵无斗志，即刻成溃败态势。
赵仁虎、石广志等人指挥第2营全面展开，抢占周边公路两侧高地阵地，火力袭扰韩军，构建狙击阵地，预备就此截断白虎团主力撤退路线，以配合203师主力对白虎团实施围歼作战。
就此，杨育才无意恋战，指挥小分队利用漆黑雨夜和韩军服装掩护，且战且走，猛然脱离二青洞沟口战场，转向突击了白虎团团部。
杨育才兵分三组，猛冲猛打，顺势冲入“白虎团”团部。
韩军“白虎团”团部身处二线纵深地区却突遭袭击，当即手忙脚乱。
当时，杨育才小分队装备有8支M1卡宾枪，2支M1伽兰德步枪，3支M3冲锋枪。每人携带300发子弹外，还配人手1支手枪、8枚美制手榴弹等。因而小分队猛然动手，火力威力确实惊人。
同时，小分队全部化妆身着对手军装，四面袭击，使得韩军疑神疑鬼，防不胜防，想要还手，却又投鼠忌器。这使得志愿军作战更得加分。
就此，这场深夜雨天的混战，韩军唯有被动挨打，伤亡惨重，只得四面溃散逃跑。
正在“白虎团”团部部署调兵应战的韩军首都师副师长林益淳、“白虎团”团长崔喜寅等人耳听身边枪声密集，不明所以，心慌意乱，只得在警卫掩护下仓皇逃跑。
韩军在金城战区的核心防御部队的指挥机关就此瘫痪。
当时，杨育才小分队一路突击，火力全开，即将“白虎团”团部的作战室、电讯室、警卫所、油库、弹药库等打得稀烂。
最后，杨育才小分队打烂了“白虎团”团部，夺得墙上悬挂的一面“白虎团”的虎头旗帜，扬长而去。
战后，参战袭击白虎团团部的杨育才及侦察班官兵
韩军首都师团第1机甲步兵联队虎头旗
这番激战，杨育才小分队打掉了韩军“白虎团”团部却无一伤亡。
作为韩军首都师的主力团，“白虎团”在指挥部被打掉之后，既无法有效抵抗志愿军攻势，更无法组织有效反击。
就此，作为韩军在金城一线向北防御的战役支撑点，“白虎团”的防区在激战之时，已经陷入了瘫痪状态。
战至14日中午，“白虎团”驻防一、二线坚固工事的其余营、连单位再无斗志，纷纷不战而溃退。
就此，志愿军第68军各师、团顺势推进，悉数攻占了以“白虎团”防守为核心的，整个韩军首都师守备的正处于金城战区核心的约10公里宽、纵深5-9公里的防区。
战至14日18时，韩军防线相继崩溃。
彼时，志愿军第20兵团和第24军参战部队经过1天激战，占领了西起新木洞经芳通里、梨实洞、北亭岭、间榛岘、豆栗洞、巨里室，沿金城川至461.9高地一线以北地区，拉直了金城以南战线，完成战役第一步任务。
是役，作为西集群右翼主要突击方向的主攻部队，志愿军第68军第203师主力及穿插部队以极小代价，几乎全歼韩军首都师“白虎团”，重创韩军首都师机甲团2个营、美军第555榴弹炮营等，歼灭韩军及美军近4000人，缴获各种火炮百余门，各型坦克13辆，汽车百余辆及其他大量轻重武器，战果之大，实为志愿军在朝鲜战争之罕见。
1953年7月27日下午13时，志愿军统帅彭德怀于开城签署停战协定
志愿军在金城战役第一阶段攻势作战取得战绩，使得本欲将李承晚及韩军推向一线的美军大为吃惊。
就此，美军为重新补牢防线，不得不开始调集兵力规模部署金城战区，接换韩军防区。
不过，这次战役和以往战役不太一样，随着韩军深受打击而退出战场，轮换美军上场，金城战役后续作战的交战双方似乎相互会意，相互约束攻势，继而使得双方的对抗顿显缓和趋势。
1953年7月27日，金城战役已渐尾声。
这天上午10时，朝鲜停战协定签字仪式在板门店举行。双方首席代表南日大将和哈里逊中将在《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及其附件《中立国遣返委员会的职权范围》《关于停战协定的临时补充协议》文本上签字。
下午13时，朝军统帅金日成于平壤，志愿军统帅彭德怀于开城，“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于汶山，分别在上述停战协定及其附件上签字。
责任编辑：朱憬 最后更新：2021-07-28 14:3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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