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杰|九一八事变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长春违命抵抗，南岭遗恨突围
2022-04-22 09:23:51 来源：今日头条 文/冯杰 点击： 复制链接
九一八事变，关东军第一波攻击目标原本全部限定在辽宁省境内，没想到东北军不抵抗，野心迅速膨胀，决定把战事进一步引向吉林省。 当时的吉林省会设在吉林市，长春夹在哈尔滨、沈阳中间，既是吉省门户，又是进入北满各地的跳板。第2师团步兵第4联队长大岛陆太郎接到进攻命令，心里感到没底：“如果中国军队先发制人，则我军必将处于不利地位，长春附属地一万余名日本人的生命和二十余年来日本人的奋斗必将毁于一旦。”
今日吉林市夜景
原来，长春周边的东北军实力不容小觑，独立第23旅分驻市区和北郊宽城子，独立第25旅第671团、独立炮兵第19团驻守南岭，“如果中国炮兵36门野(山)炮同时开火，长春附属地极有可能化为灰烬”。
吉林省政府主席兼东北边防军副司令长官张作相离职未归，军政大权委托代理主席兼参谋长熙洽全权处理。熙洽乃清室后裔，早年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素有复辟情结和亲日倾向。得悉沈阳有变，熙洽要求长春市区及宽城子一带驻军及时撤往双阳县境内，只余少数部队维持秩序。
亲日分子熙洽
19日5时，第4联队主力到达宽城子兵营南侧。守军第663团第2营负责留守，营长傅冠军上前交涉，日军不由分说一齐射击。眼看营长倒在血泊之中，官兵们毅然自卫抵抗。激战数小时后，第4联队占领部分兵营，守军退至西边房舍继续战斗，日军的一份报告称：“我军士兵伤亡严重，迂回到敌军背后的熊川小队长遭到狙击而阵亡。”10时，大岛陆太郎调集山炮、步兵炮助攻，守军抵挡不住，380余人被俘，其余四散突围。第二天，有记者访问宽城子兵营，“见我军营之围墙，已化为焦土，而东西南北各兵士宿舍，亦被炮击崩塌”。
铭记九一八
南岭兵营的规模远远超过宽城子，驻军总数近4000人，第4联队第2大队扛起梯子翻越围墙，守军仓促应战，炮兵团长穆纯昌询问应对办法，熙洽电话指示：“坚不许可还击，以免惹起国际交涉，叫士兵们听候命令。”日军轻松攻破第一道门，一举破坏炮兵团第一营12门野炮，穆纯昌慌乱组织撤退，传令向省城方向集结。无奈日军咬住不放，第3营营长张瑞福横下一条心，亲率两门山炮布置放列，用零线子母弹开炮还击，当场毙伤敌军多人，得以掩护全团安全转移。
东北军炮兵部队
独立守备第1大队稍晚从公主岭赶到，大队长小河原浦治奉命协助第4联队再攻南岭。第671团怒不可遏，与其等死，不如拼命，遂冒弹雨砸开弹药库铁锁，利用兵营窗口、通气孔等强力射击。兵营周围二三百米全是白菜地，手榴弹、迫击炮弹接连炸开，冲在最前面的第3中队死伤累累。小队长武田事后回忆说：
“战斗从上午十时到下午三时，都是在近距离展开的激战。中队长仓本茂为了打破僵局，在轻机枪掩护下带头登上围墙，但这时从右前方的枪眼射来一颗子弹，中队长头部中弹当场阵亡。接着，芦田少尉、太田伍长、相田上等兵、士田上等兵等相继倒下。机枪队同样非死即伤，连续发射的自动火器哑然无声，剩下的唯有敌军射击的声音。”
日军进攻沈阳北大营
第671团乘机往外反击，小河原浦治左腿负伤，身边只剩下通信班救助，差点一命呜呼。下午，南岭守军眼看后援无望，从容焚毁弹药库后遗恨突围。长春的抵抗虽然最后归于失利，但日军阵亡66人、受伤76人，损失程度远超沈阳。
事变爆发仅仅过去半个多月，东北军变节人数接近9万人，几乎占到东三省驻军总数的一半。难怪北大营驻军独立第7旅旅长王以哲后来噙着眼泪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我们不理不抵抗命令，全旅团结一心，那么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们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成了千古罪人。”确实，假如东北处处皆是宽城子和南岭，黑土地的抗战局面势必会大为改观。
参考文献：
1、吉林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九一八事变亲历记》，1985年9月
2、中央档案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吉林省档案馆编：《九一八事变》，1994年9月
责任编辑：张雨萌 最后更新：2022-07-26 1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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