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补生 | 黄埔俊杰——朵含章签名本《军队教育》
2023-03-20 10:07:42 来源：单补生 点击： 复制链接
笔者所藏黄埔军校教程有本《军事教育》，何谓军队教育?释义：“军人者，上自军官下至士兵之总称也;军队者，以军纪结合多数军人之团体也;军队教育，由教育军人以及于练成军队之谓也!”是教程系民国十九年(1930)改订，大32开/120页，由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印行;封面有蝇头小楷签名“炮兵队朵含章”六个字，内页笔注多处;查黄埔同学录得知朵含章是第10期第2总队炮兵队学生，青海门源人;经朵含章之子朵云鉴定签名为其先父手迹无疑。
朵含章(1910-1951)，别号明正；考名取《易经》含章可贞之“含章”，号出《文心雕龙》明正事理之“明正”。其生长于藏族牧民家庭，自幼聪明好学，追求上进，心怀家国;西宁师范毕业后，1931年从军陆军新编第九师，继入师办青海军事政治学校学习，结业任师工兵营中尉军需。1933年8月被保送南京中央军校第10期第2总队深造，入校编队分炮科受训;时炮兵队有学生百人，占本总队学生人数十分之一。炮科学生多为数理化成绩较好，体格健壮，符合炮兵的一般条件。历三年炮科专业学习，完成炮兵初级军官的养成教育，对炮兵战术与技术的基础知识，达到精深的理解;如炮兵运用、射击指挥、观测通信、驭马术等;尤其是对一个炮兵连的指挥动作，一定要驾轻就熟，运用自如。受训使用的火炮以野、山炮为主，教练演习用的火炮有克虏伯野炮、三八式野炮、六年式山炮、卜福斯山炮等;通常使用的是卜福斯山炮。所用教材以德式为主，日式为辅，由德国顾问胡诺斯坦指导。
1937年1月炮兵队学生毕业之际，由南京军事图书社印行两本书以示纪念：一、《测地教练及实施纪实》，记录了中央军校第10期第2总队炮兵队学生测地教练及实施野外演习之过程，内附测量手朵含章等角度测量记录表。
二、《最新卜福斯山炮的说明与操作》，是朵含章与同窗挚友保存勋(别号九章，青海乐都人)编著，审阅者为炮兵队上校队长张新斋(山东平原人，保定军校六期炮科)。此书内页有向中央军校官长敬求墨宝，如上将教育长张治中题“学有心得”、办公厅少将主任刘永祚题“足资参考”、教育处少将副处长唐仲勋题“日积月累”、炮兵科少将科长傅正理题“精新足式”、炮兵队上校队长张新斋题“精详有序”。
关于是书内容，炮兵队同学张琳(别号贡九，甘肃天水人)作序曰：“世界兵器之精良无过德国，吾国军训之完善，当推本校卜福斯德之新兵器也!于吾国更新编著者十期二总队同学也!距离校最近受飞进之教育，产时代之新书，理固然也!吾国炮兵寥若晨星，其参考书籍，亦乏良本，且以器材复杂，操作繁难，苟非长时流汗，绝难阐发密诀。窃以本期操作山炮时间最久，顾问胡氏指导至周，凡属聪颖专致之同学，自有优异独获之心得。嗟夫!吾国科学始萌，武器落后，已为耻矣!若再于人之兵器不求甚解、敷衍塞责，则更耻矣!苟独解之而不能助人共解，亦非丈夫之志，故吾同学朵君含章、保君存勋，有鉴于此，尽精競虑，朝夕探讨，三载血汗集成锦册，以享海内之干部而尽助人之美德，其内容之新颖，次序之整饰，文字之显达，均有异于流本。如上编说明之部，对山炮各部及鞍挽具与弹药之名称，结构至一孔一钉，无不详加解释，绘图显示。如下编操作之部，对各干部及士兵之动作与射击之方法，虽一姿一动皆以曲文形出，举例证明，即未学炮兵者执此书亦可以操作矣!洵操典之详解，干部之良友也!吾因之有感焉!近年坊间流本关于军事参考书籍，半为吾校前期之笔记，可知吾校之精神，除革命外更扬溢乎学术矣!二君在校已有如此成绩，则他日离校其前程岂易量哉!是为序。民国廿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学弟张琳谨序于军校”
朵含章自1937年1月分发回青服务后，正如序之所预言“其前程岂易量哉”，历任陆军100师副官处长，壮丁司令，82军上校书记处长;1940年又赴重庆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五期学习，1942年7月毕业返青，先后任40集团军总司令部少将高参、军法处处长，青海省保安司令部政治部少将主任，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少将高参，行宪国民大会青海省代表等职。1949年9月西宁宣告解放，赴台朵含章念及在乡妻儿老小，恐负不孝之名，只身乘机从台湾飞回大陆，顺应历史潮流，向人民政府投诚，入西宁解放军官训练班学习。12月受解放军委派到各县平定匪患，为巩固当地人民政权做出了贡献。未几，先后担任青海省政府委员、省政府参事室参事、省军区参议、省政府胜利公债推销委员会委员等职，并被选为青海省少数民族人民代表，光荣出席了省第一届各族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孰料1951年镇反时，朵含章遭不公待遇，蒙受“混入人民政府，隐瞒特务身份，继续进行反革命破坏活动”的罪名，于6月30日(农历5月26日)含冤罹难;遗孀年佩贞(1919-2004)拖男挈女受株连直至文革结束。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由于党和政府认真贯彻落实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政策，1983年5月31日青海省高级人民法院撤销本院错判，为朵含章冤案平反昭雪。
朵含章出身黄埔为俊才，崇尚孙中山先生三民主义，恪守“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人此门”的信条，清廉自持，不慕荣利;践行校训“亲爱精诚”，修身立德，待人执礼谦和，深得军政要人、社会贤达的赏识与器重。如爱国将领张治中曾为其著题“学有心得”;元老于右任曾以墨宝相赠，题唐诗名句“日月千龄旦，河山万族春”;冯玉祥将军也曾题词勉励;国画大师张大千亦赠与画作;交往者还有吴敬恒、鹿钟麟、叶楚伧、张之江等前辈。每省亲乘骑到村外必下马步行，其“敬老慈幼，无忘宾旅”的中华传统美德至今为乡亲所传颂。(朵含章玉照及证件由朵云先生提供)
浦东神炮立奇功
抗战之前，国民政府武汉行营设炮兵整理处，按照火炮种类整编了国军的炮兵部队;编成两团制炮兵旅4个，独立炮兵团5个，独立山炮营、独立野战炮营、独立重迫击炮营各3个。炮兵旅通常装备的是瑞典制造的卜福斯75毫米口径山炮或德制克虏伯75毫米口径野炮，少数装备仿日辽造 14 式 77 毫米口径野炮。据估计，在七七事变前，国军拥有 75 毫米以上火炮(迫击炮、要塞炮未计)1500 门以上。
黄埔2期炮科生孙生芝(1907-1985)，别号桂萌，字志平，山东高唐人;抗战初期参加了淞沪会战，其撰文回忆：“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我任陆军炮兵第2旅(蔡忠笏)第2团团长，9月初接事。当时该团编制为两个营6个连及直属部队。第1营3个连全部在浦东参战，第2营第4连在杭州湾之澉浦，第5连在澉浦以北乍浦，第6连在金山卫驻防。防线由杭州湾至上海浦东，全团拥有德制卜福斯山炮 24门，团部及直属部队驻在平湖县城。我接事后，推进到闵行，因浦东战况激烈，我常驻浦东。
浦东当时只有步兵第 55 师，师长李崧山;另有独立战斗的陆军炮兵第2旅第2团第1营，该营有卜福斯山炮 12 门，还有良好的观测通信器材。卜福斯山炮口径为 75 毫米，最大射程 9200 米，最高射速为每分钟 25 发，为当时炮兵中最优良的炮种。该营主要任务为还击黄浦江上日军军舰的炮击，相机支援浦西我步兵作战。
9、10月间,我浦东炮兵曾多次组织单炮小分队,外出夜袭吴淞日军的驻地、仓库、码头和船只。9月18日,奉命配合空军夜袭，击中黄浦江上的敌旗舰“出云”号,并击毁敌舰多艘，沉重打击了敌舰群。10 月的一个夜晚,又受命奇袭日军飞机场(原浦西高尔夫球场),击毁、击伤敌机 12 架。为此,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顾祝同曾多次以电话请驻守浦东的第八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传令嘉奖我部第一营。当时上海报刊对浦东炮兵多有赞誉，称之为“浦东神炮”。
战火重生“卜福斯”
“卜福斯(Bofots)”指山炮名，为德所制。自欧战后，德国因受凡尔赛条约之限制，不能在本国制造军火，便于瑞典境内卜福斯设立炮厂。此炮为1930年由该厂制造，是现代最新式之山炮焉，其炮身长度为口径7.5厘米之20倍，故名之曰：30年式20倍山炮(卜福斯M1930 7.5cm L/20山炮)，通常简称之为卜福斯山炮也。
黄埔11期习世祥回忆：我是河北平山人，从省立高中毕业后，于1934年9月投考南京中央军校第11期，录取后编入1总队炮兵队受训，1937年8月27日在南京灵谷寺举行毕业典礼。之后，全体同学按兵种分发各部队参加抗日战争。当时炮兵学校教育长邹作华向军委会呈请派炮校练习营参加上海抗战，并请示从中央军校分派炮科毕业生补充基层军官。经批准后,由中央军校从11期炮兵队志愿报名的学生中，核准8人到炮校练习营。9月初,我和郑崇城(察哈尔赤城人)、黄君材(别号觉中，广东龙川人)3人奉命到炮校练习营第二连报到，按报到的先后顺序,分别担任连附及一、二排排长。在校时,我们3人同队同班,在一起生活学习,共同操练卜福斯山炮;到第二连, 我3人仍一起生活、共同战斗;练习营使用的也是卜福斯山炮，我们都很熟悉此炮，因此，能在十分钟内装卸完毕;我们爱护“卜福斯”如同生命，同它建立了感情。我们3人情同手足,遇事互相商量,和士兵同甘共苦,打成一片,凝结成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
卜福斯山炮是当时从德国购进的比较先进的武器,射程远、精度高、运输便、装卸易。拆散后可搬抬、背扛、驮载和拉推,能使用于多种地形，实属步炮协同之优良灵便武器。在淞沪战役中,我连集中支援军师攻防, 增强我军战斗力量，分散掩护连排进退,阻止敌人攻击;我连曾在南翔集中击散敌机对我阵地的轰炸,击中敌机一架。
淞沪战役三个多月,敌我伤亡损失均大，到1937年11月5日,大批敌人从杭州湾登陆，我侧背受敌，遂奉命从上海撤退。练习营第二连也随之转进到南京,参加南京保卫战。因敌人进展快，我连刚在中华门外雨花台占领阵地，日军已逼近城郊。我连在战斗中,多采取分散配属战;我们3人，每人携卜福斯山炮一至二门,配属连排协同战斗。我曾于12月11日配属一个排,携带火炮一门,炮弹十五发,到前沿阵地掩护步兵战斗;我把火炮置于阵地侧方的掩蔽地,用望远镜侦察目标,直接瞄准目标实施分段射击，到弹尽补充无望时，即退回原阵地。两天后日寇攻占南京城，大肆杀戮奸淫抢劫。我军因指挥撤退部署失误,部队混乱逃散;居民能逃的早已离开南京,有的跑到外国使馆区避难,无法可逃的惨遭敌人杀害。此时我们3人在郊外树林里商议：“弃炮逃生,人分散了未必能生;救炮则目标加大,人炮均不易保存,如之奈何?”我手握腰间佩剑,想起毕业时授剑官“成功成仁”的训词，作为黄埔军人应以爱护武器为天职，与火炮共存亡,怎能弃炮而逃呢?于是我们痛下决心：“三人生卜福斯存,三人亡卜福斯毁。”我们立即分头在农舍、路侧、沿河侦察情况,设法解决运炮问题。农舍人去屋空,门窗零乱,路途军服装备抛掷遍地,河里水障未除,河边被丢弃的破烂残船随处可见。郑崇诚提议说：“我们自造运具把炮运走吧!”于是我们搜集木板和残破船只及一些废料,找到一位当过木工的士兵，合力修钉船筏,仅半天时间就修钉筏、船各一。我们把4门炮拆开,搬到筏、船上,乘着夜色冒着危险穿过城外的护城河;当时只想把炮运走,那管结果如何?大家齐心协力,排除万难,向前航行,终于进入大江，把4门卜福斯山炮运到了长江北岸，“卜福斯”获得了重生!
南京沦陷后,国民政府各部门群集武汉,炮兵学校迁驻零陵。我们3人携带卜福斯山炮行军到湖南,炮校教育长闻讯后,传令嘉奖归来官兵。我们各获奖法币一千元,当即捐献抗日救国,我们3人还晋升军阶军职各一级,分任第一、二连和警卫连连长。稍事休整后,这4门卜福斯山炮又投入了保卫武汉的大会战。
礼和洋行军火商
礼和洋行是一个德国商人合伙组织，股东是德国几个大企业主，如克虏伯等;总行设在德国汉堡，在世界各国大多设有分行，在中国单位独多，各大商埠都设有分支机构，如上海、天津、广州、汉口、南京等地。
礼和主要业务是经理以下各厂和品牌的产品：(一)德国克虏伯炼钢厂;(二)蔡司光学器材厂;(三)伊默克化学原料;(四)也得西拉公司蛇牌卫生医疗器材;(五)汉堡轮船公司;(六)瑞典卜福斯炮厂;(七)英国司端尼油厂;(八)美国古特立汽车轮胎以及橡胶制品。礼和洋行是对外的总代表，它不但可以操纵德国国内市场，而且还控制着世界市场。凡是由礼和洋行经理的商品等于由礼和专利，按照经销量，由各厂给以利润。不但如此，凡厂方直接售出的这些商品，厂方也还保留下礼和应得的利润，允许礼和坐收利益。如南京军政部兵工署要购办兵工材料，认为经过礼和之手，要多损失一笔佣金，就直接向德国克虏伯炼钢厂订购。兵工署长俞大维电驻德大使馆商务参赞谭伯羽(俞原任中国驻德国大使馆商务参赞，回国后即由谭延闿儿子谭伯羽继任)，向德国克虏伯炼钢厂订购。结果谭伯羽来电，签订的合同，其价格比较南京礼和洋行报价还贵了一些，其中原因他们始终没有理解。
南京礼和洋行的代理人是福昌贸易行经理丁福成(1896-1966)，浙江宁波人，1930年留美回国从事贸易工作。抗战前，民国政府通过礼和洋行从德国进口了不少军事装备，丁福成也从中获利不少，还在南京中山路兴建了一座豪华的福昌饭店，取“福泽四海，昌隆四方”之意，同时吸纳礼和洋行部分股份;福昌饭店建筑面积1483平方米，主楼高6层，是南京当时最高建筑。
财政部宋子文从国外购买军用物资，如前所述，既不愿与任何洋行接洽，也不愿同任何洋行签订买卖合同，他要直接和外国厂商洽订合同;他认为经过洋行，便多一道费用。礼和洋行为了争取宋向德国厂商购买，千方百计地探听他需购军用物资的品种、规格、数量、技术要求。用礼和洋行与德国厂商自备的密电码，急电厂方，及时催促，从速与宋电洽。必要时，还电邀厂方派员来华，由丁福成以厂家驻华代表资格，陪同来员与宋接洽，签下合同。从表面看，礼和是局外人，而事实上，礼和还是取得了佣金;宋向厂方直接订购，在价格上并不比礼和居间便宜。
礼和洋行兜售军用物资的手段，还有一种是其他洋行所无力办到的。1934年初，礼和了解到国民政府要扩充炮兵部队，需要购买山炮和高射炮。礼和所经理的瑞典卜福斯炮厂送来了说明书、图样、照片，以及有关火炮优点的参考资料，礼和就转交兵工署兵工研究委员会;同时要求发给进口护照，声明愿运送卜福斯7.5厘米山炮4门、7.5厘米高射炮2门，并配备炮弹若干，来华试放;借以证信卜福斯火炮的优良、准确、灵活，提供国民政府和军事技术人员实地观摩参考。当火炮运到时，就在南京汤山射击场试放，军政部、参谋本部、炮兵学校、中央军校，以及其他各军事机关、军事学校都派员参观。何应钦、朱培德、俞大维、邹作华等150余人受邀莅场。当时由卜福斯炮厂代表龙贝格亲自掌握试放，他是欧洲有名的炮兵射击能手，弹无虚发;一共试放几十发炮弹，射击目标准确，证明杀伤力强，操作灵活，移动轻便，得到一致好评。试放结束，龙贝格还当场亲自分送纪念品，如附有卜福斯火炮标识的金表等一些礼品，并以茶点款待他们。这次试炮，厂方花费了一笔巨款，约合法币80余万元，最后做成了一批大生意。国民政府向卜福斯炮厂订购了第一批7.5厘米口径山炮260门，高射炮24门连同 AEG探照灯在内，总价值达美金千万元以上;炮厂试炮虽然花了巨款，实际上还是获利颇丰。配置高射炮的 AEG 探照灯并不是礼和经理的，AEG 公司有自己的代表在南京;这次虽然放弃不做，让给礼和经手，但是按行规 AEG 公司代表仍然拿到了佣金。1931 至1937 年间，国民政府接受德国顾问团建议，通过礼和洋行经手，向外国订购军用物资的品种、数量，约计如下：
1.财政部宋子文订购：(1)卜福斯7.5厘米口径山炮380门，每门1.6万元美金(以下都系美金);7.5厘米山炮弹3.6 万发，每发20元;(2)卜福斯7.5厘米高射炮36 门，每门3万元;7.5厘米高射炮弹 1.8万发，每发35元;(3)移动式10.5厘米要塞炮12 门，每门 3.5万元;10.5厘米要塞炮弹 6000 发，每发35元;(4)军用光学器材(测远镜、炮队镜(旧称剪形镜)、瞄准镜等)约值300多万元;(5)AEG制造的直径1米半探照灯，连发电机约100多套，每套1.8万元。
2.军政部兵工署订购：(1)各种机器设备车床、磨床、钻床，以及其他工具约值几百万元;(2)大批钢材器材;(3)TNT炸药、卜福斯炸药等等。
3.军政部军械司订购：(1)7.9毫米口径步枪2万枝，每枝30元;(2)毛瑟木壳枪若干，每枝25 元;(3)毛瑟白郎宁手枪若干。
4.卫生署军医署订购：(1)精密显微镜800架，每架300元;(2)外科用医疗器材，约值几十万元。
5.铁道部订购：(1)克虏伯机车36辆，每辆3.5万元;(2)机车零件及钢轨，约 300多万元。
6.资源委员会订购：(1) 矿山机器5 部，每部8000元;(2)开山钻头及零星机械材料，约几十万元。
7.南京紫金山天文台订购：该台全部设备，包括气象台上用的精密仪器仪表，约值百万元。
8.中央军校、炮兵学校、步兵学校以及其他单位订购：机器脚踏车、军用器材，约计 10万元。
9.军政部订购：美国古特立 32x6 卡车轮胎 3000 套，每套40元。
如上统计，南京礼和洋行在这6年当中，经售各种军用物资，约计总价值为2.7亿金马克，折合美金约9000多万元。
据丁福成回忆：“礼和洋行经理各厂商品，厂方给礼和的利润，一般按价 25%-30%。数字大的交易是5%-10%。福昌贸易行代理礼和洋行做交易，所得佣金规定按货价5%-10%计算，每年可以做到一二百万元营业额，年可得佣金10万元左右。礼和洋行给我个人的佣金，以军用物资来说，数字百万元以上，一般是0.5%;在百万元以下的给我1%-2%。礼和给我的佣金并没有固定数字，要看情况而定，有时彼此争论，礼和洋行便把厂方来往电报对我公开，以厂方订购价格为依据。1931-1936年间由我经手为礼和洋行约做了近1亿美元的生意。”
责任编辑：钟思宇 最后更新：2023-03-20 10:3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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