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中国空军的远征
2021-01-10 11:44:35 来源：杭州出版社 主编：蒋妙玉 编著：赵大川 点击： 复制链接
越海袭台湾
台湾松山机场是日本海军航空队精锐——鹿屋航空队的基地。抗战初期,对中国广东、福建、浙江沿海各主要城市和空军基地实施轰炸的日机,许多是从这里起飞的。中国空军当局在战前制定的作战计划中,即将松山机场作为中国空军远征攻击的重要目标之一。
1938年2月23日,这一天正值苏联红军建军20周年,为了给正在浴血奋战中的中国人民献上一份厚礼,苏联空军援华志愿队决定分两批出动,越海远袭松山机场。同日,由中·Ⅱ·波雷宁大尉率领的第一批共28架“CB”轰炸机从汉口起飞,经台湾海峡飞抵松山机场上空。由于日本空军完全没有料到中国空军有越海远征的能力,因而毫无戒备，停在机场上的30多架飞机完全暴露在志愿队机群的攻击之下。轰炸进行了10余分钟，日军战斗机连起飞阻击的时间都没有,仅以零星的高射炮进行抵抗。苏联空军志愿队在顺利完成投弹任务后,飞向台北市区上空环绕一周侦察后,开始返航。志愿队机群经浙江丽水加油后，全部安全返回汉口基地。事后，据日军半官方消息透露,这次袭击共炸毁日军重型轰炸机6架、战斗机和侦察机12架、飞机材料库4座、汽油库2座、无线电台1座、兵营20余座,日军飞行员被炸死20余人、伤10余人。
第二批远征的机群由12架“CB”轰炸机组成,其中有5架由中国飞行员驾驶。他们在第一批机群起飞30分钟后,从南昌起飞。第二批攻击机群由于气候原因,加之领航员的失误,未能到达预定目标的上空,在距目标20分钟的航程处,遇云折回,经丽水机场加油后返回基地。
苏联空军志愿队空袭日军松山机场,是中国空军自抗战以来的第一次越海远征行动,也是日军在大陆外中国占领区第一次遭到来自空中的攻击。它表明中国空军有能力进行长距离作战,有能力将炸弹投向日本占领区的任何地方,甚至日本本土。苏联空军志愿队的远征,给正在抗战中的中国人民以巨大的鼓舞。
2月24日,《新华日报》特为此发表短评,题为《惊破敌胆的我空军》,全文如下:
武汉万人空巷激烈欢腾庆祝“二一八”空军大捷的游行欢呼,还在每个同胞的脑海,接着昨日又传来了我神武空军群赴敌方台湾空军根据地,炸毁敌机40余架和机库、油厂的捷报。
这是空军在“八一三”以来一顶伟大的光荣胜利,我们的飞将军在抗战中对我民族尽了最值得敬佩的责任,是我中华民族最应该崇仰的模范。
空军在半年的抗战中成长和锻炼成战斗力极强的钢军。它完全能担负起抗战中艰难困苦又极端重要的任务。
空军……飞到敌方空军根据地,完成惊人的任务,在中国是第一次。这不仅是由于我空军的英勇和决心,也还是因为我空军有着高度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
——这一震动全国,震动全世界,吓破敌人魂胆的伟举,是以事实告诉我国同胞,我们有抗战的力量和胜利的前途,是以事实粉碎恐日病者的胡说,是以事实教训敌人，我国不但要抗战能抗战,也还能予打击者以打击,获得最后胜利。这也是以事实向全世界宣告,中华民族永远站在反侵略的最前线,执行它的任务。
我们应以空军的精神,努力参加抗战,我们企望着新的捷音。
图15-1中国空军越海袭击台湾松山机场。[画]
远征日本的准备
1936年底,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制定了1937年度的《国防作战计划》,该计划分为甲、乙两案,均力图在战争初期消灭日本的工业基地和空军根据地,夺取制空权。
完成这个计划最需要的是远程轰炸机。当时,中国空军的远程轰炸机属第八大队,下辖第十、第十九、第三十中队,拥有“萨伏亚S-72”重型轰炸机6架、“道格拉斯02MC”轻型轰炸机6架、“亨格尔111A”重型轰炸机6架、“福克·符夫W-14”轰炸机1架、“马丁-139WC”重型轰炸机6架。当时,在第八大队所拥有的飞机中,能担负远征任务的只有“萨伏亚S-72”重型轰炸机和“马丁-139WC”重型轰炸机。
1937年初,中国空军当局即将“萨伏亚S-72”重型轰炸机的飞行员集中于南昌,为远征日本作战前训练。之后,又把他们调往杭州、上海进行海上飞行训练以及在无导航条件下的盲飞训练。
抗战初期,由于空战异常激烈,中国空军虽取得了辉煌战果,但自己的损失也不小。这样,远征日本的作战计划便因缺乏必要的飞机而暂时搁置起来。
蒋介石对空军远征日本的计划极为关注,他早在30年代初所著的《国民与航空》一书中,就提出了空军远征的设想。他指出,空军“能不顾虑陆海军,一开始就深入敌国的中心地,把敌国的都市化为灰烬,把敌国民陷入恐怖饥饿之中。同时,又断绝敌军对于战场需品之供给,胜算究竟落于谁人之手中,我们自然明白”;“爆击敌国的首都,为现代战略上所必采取的手段。因此,爆击敌国的都市,成为现代作战计划上的主要条件”。
1937年9月,当中国军事代表团赴苏联洽谈军事援华问题时,蒋介石便特赋予使团一项秘密使命,即购买用于远征的重型轰炸机。欲购的100架重型轰炸机就是用来完成远征任务的。
9月9日至9月17日,中方代表杨杰王叔铭与苏方代表会谈四轮,转告蒋介石强烈急迫购买重型轰炸机的愿望。苏方伏罗希洛夫元帅考虑,虽然在抗日战争初期苏联将大量战斗机、中轻型轰炸机援助给中国,并主动派遣空军志愿人员帮助中国抗战对苏联东线安全有利,但顾虑到苏制重型轰炸机袭击了日本本土,会激化苏日矛盾,引起战端,故未同意提供给中国用于远征日本的飞机。
最后,中国空军当局只得选用美国制造的“马丁-139WC”重型轰炸机来完成远征日本的任务。
“马丁-139WC”轰炸机,是美国马丁飞机公司于1932年研制的一种全金属发动机悬臂式轰炸机,该机被认为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轰炸机之一。中国曾于1935年订购了9架,第一批6架于1937年2月运来,第二批3架于同年8月运来。第一批“马丁-139WC”轰炸机6架主要配属于中国空军第三十队使用,该队一切训练工作则由美籍顾问罗兰负责。抗战爆发后,第三十队将飞机从上海虹桥机场撤至江西南昌。在一次飞行训练中,李忠侬在着陆时,不慎将所驾驶的“3002”号机撞在地面上,造成机翼与机身破裂,发动机松脱,使第三十队损失了第一架“马丁-139WC”轰炸机。同年8月15日,由马兴武、张锡估驾驶的“3006”号“马丁-139WC"轰炸机,在奉命向前线转移途中迷失航向,最后油尽,坠毁于浙江温州的官田村。9月,第三十队集中于汉口王家墩机场整训。在一次训练中,由杨季豪驾驶的“3001”号“马丁-139WC”飞机在降落时因主轮架被撞坏而受损。10月13日晚,由方长裕副队长驾驶的“3003”号和张琪驾驶的“3004”号“马丁-139WC”飞机,在南京大较场起飞躲避日机袭击过程中,相继撞到南京东南的丘陵而损毁。10 月22日，第三十队的最后一架“3005”号“马丁一139WC”飞机在执行轰炸任务时，被日军高射炮火击中坠落。
第二批“马于-139WC”飞机运到中国后,配属于中国空军“外员队”使用。“外员队”共有美、法、德、荷等国籍的志愿飞行员7名和机械人员4名，于1937年10月在汉口组成编队，于1938年1月改用第十四队的番号。该队使用的飞机除“马丁-139WC”轰炸机外，还有“伏尔梯V-11”轻型轰炸机7架，以及刚从第一线淘汰换下来的“诺斯罗浦.珈玛2E”轰炸机。
图15-2人道远征日本的中国轰炸机。[良]
图15-3人道远征队队长徐焕升。[良]
远征日本队队长徐焕升
中国空军当局曾计划由外籍雇用飞行员来完成渡洋远征的任务，由于外籍飞行员要价太高，遂决定收回飞机，由中方飞行员来执行远征任务。具体组建远征队事宜，交由委员长侍从室专门担任蒋介石座机驾驶员的徐焕升筹办。
徐焕升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学员，1928年10月,被选为该校航空队第一期学飞行。第二年开学不久，航空队改名为航空班，而徐焕升则在中途被派至德国的汉萨航空公司见习，专攻长途海洋飞行。回国后，由于其精湛的技术,被调往委员长侍从室任高级官员专机驾驶员。
1938年3月16日，中方制造了一次假空袭警报，命外籍飞行员将“马丁-139WC”轰炸机飞往四川成都的凤凰山机场疏散。次日，随机前往的徐焕升宣布就任第十四队队长，接收飞机。不久，中国航空委员会解散了这支外籍雇用空军，将第十四队恢复为中国人员的番号。
远征日本的计划制定和演练
1938年3月，中国空军当局重新制定了《空军对敌国内地袭击计划》，准备以宁波、诸暨两机场为出发根据地，选定日本的佐世保军港和八幡市为袭击目标。当时，若从宁波起飞，到八幡市的距离为980公里，“马丁-139WC”轰炸机往返所需时间约为6小时。
计划制定好后，有关当局即着手准备。首先是机队的训练。远征飞机和人员集中于成都凤凰山基地，演习无线电定向航行，试验飞行的全载重和续航力，熟习越海飞行仪器的使用。其次是建设根据地。因为浙江境内的机场大都被日军破坏，宁波、诸暨两机场都需要重修，飞机所用的汽油、炸弹亦需要预先准备。第三则是健全通信设备。中国空军素乏航海训练，空中和地面的无线电通信联系极差。而远征作战，无论在航行指挥、空地联络、气象报告方面，都要依赖于通信联络。于是，中国空军当局将远征飞机装上无线电定向仪和短波通报机，并在地面电台配以相应的长短波无线电机。由于当时中国空军部队没有无线电定向仪，只好向中德合办的欧亚航空公司洽商，于是从该公司所属的容克斯空运机上拆下德律风根定向仪，改装到“马丁-139WC”轰炸机舱内。至于地面通信，则以汉口经南昌、衢州到达宁波- -线为主，长沙、温州、丽水为辅，相互联络。计从汉口到浙江沿海，中国空军当局为这次行动共建设了7座对空电台。此外，还将“马丁-139WC”轰炸机的炸弹舱改装为大型油箱以增加航程。经过这番准备以后，飞机活动在任何条件下都可以不受限制。同时，为了加强无线电定向的有效距程，空军当局令各地长波广播电台预先准备，以供必要时使用。
中国当局认为空军东征的目的在于宣扬中国抗战的意义和唤起日本民众的觉醒，应该以多散发宣传小册子、传单为主，遂决定远征飞机卸下炸弹，全载宣传品，前往日本上空投掷宣传品由郭沫若领导的第三厅制作，共写出“告日本工商业者”、“告日本全体劳动者”、“告日本农民大众”等6种传单，由日本反战运动的领袖之一、著名的文艺评论家鹿地亘负责翻译成日文。
图15-4人道远征出发前夕，随行保护的中国驱逐机队员与送行者握手告别。[良]
图15-5人道远征日本的飞机在宁波基地加油。[泪]
图15-6担任人道远征的中国空军飞机。[良]
图15-7人道远征队队员们，中为队长徐焕升。[良]
图15-8人道远征队队员蒋绍禹。[航四]
图15-9人道远征队队员苏光华。[航四]
图15-10翻译百万“纸弹”的日本反战运动领袖鹿地亘及其夫人池田辛子、孩子1941 年在重庆。[良]
远征日本
1938年5月19日下午14时，远征队队长徐焕升从前进基地宁波向航委会拍回电报，请示立即执行任务。15时23分，两架“马丁-139WC”轰炸机从汉口王家墩机场腾空而起，先向南直航以避开长江沿线日军据点，转经南昌、衢县，于17时55分抵达宁波杜栎机场。23时30分，徐焕升向蒋介石拍发一封电报，以表示决心:“职谨率全体出征人员，向最高领袖蒋委员长及诸位长官行最高敬礼，以示参与此项工作之荣幸，并各誓以最大之努力，以完成此非常之使命。徐焕升皓。”
此时的徐焕升心情异常激动，临行前妻子在信中的每一字每一句又在眼前浮现:
升哥:
自你离我去后，我的心情很是镇定，我很高兴，毫无半点哀悲，因为我是自信知道你一定是得胜归来的。也因了这个原故，我也去想到一些令人悲哀的事。我盼望你早去早归，我这里天天为你祷求，祝你胜利，也就是我们中华民族胜利。最后我还告诉你的是:请你安心去和鬼子血战，家中之事，我自会照理。我是人妻，一切当然使你满意。信任我，我爱你终久如一的，无异一直到我死。你临行时信上叮嘱我的几句话，我都已紧记着。我更给你一个安心的答复:不论生死与存亡，你的妻终是遵照你的意思，你应当满意安心地去工作，胜利的归来，这就是我莫大的希望!
祝你
成功、平安!
妻氏谨上
23时48分，徐焕升队长和佟彦博副队长分别驾驶“1403”号和“1404”号“马丁-139WC”轰炸机，从宁波杜栎机场起飞东征。参加东征的队员还有蒋绍禹、陈光斗、苏光华、刘荣光、雷天眷、吴积冲6位勇士。
飞机经过定海上空，发现海面上有日舰5艘，中国飞机利用云层作掩护，躲过日舰探照灯的搜寻。起飞1小时后，地面接到远征队的第一个电报:“云太高，不见月光，完全在黑暗中航行。”
20日2时40分，中国飞机望见日本海岸。2时45分，中国飞机以3500米的高度到达长崎上空，盘旋数周后撒下传单，并投下一颗照明弹。3时25分，中国飞机又飞临福冈上空，投下传单。接着，中国飞机由此向西折返，传单像雪片一样撒向沿途所经过的熊本、佐世保、佐贺、久留米等地。
在散发传单的过程中，中国飞机未遇到任何日机的拦截和高射炮的射击。唯一一次险情是 “1403”号机的通讯员吴积冲和副驾驶苏光华在后舱搬卸传单时，由于吴积冲不小心触碰到后座驾驶杆，造成飞机向下滑落，而坐在前舱的徐焕升和刘荣光两人以为后方发生了敌情，是副驾驶在俯冲规避。故徐焕升放开操纵杆，让飞机由后方座操纵，遂造成飞机在无人控制情况下脱离原航道向下俯冲。当飞机已经抵到危险的高度时，徐焕升才发现不对头，遂重新握住驾驶杆，将飞机重新向高空拉升，从而避免了机毁人亡事件的发生。但此时，“1403”号飞机已远远落在僚机的后面。
4时左右，中国飞机开始返航。这时，天气逐渐变得十分恶劣起来，两机为云层所阻，彼此分飞不能相见，机上音波也十分微弱，呼应不灵，只得凭地面电台指挥航向，并互通两机消息。6时15分，两机均已到达中国海岸。8时48分，“1404”号飞机经宁波降落在玉山机场。9时24分,“1403” 号飞机经临海降落在南昌机场。两机各自加油后飞回汉口空军基地。
图15-11梁又铭的油画《人道的远征》。[空画]
图15-12孔祥熙(中)、何应钦(右一)代表国民政府欢迎人道远征光荣归来的勇士们。[良]
国15-13人道远征日本归来的英雄受到热烈欢迎，左一为队长徐焕升，着便衣者为参谋总长何应钦。[东]
图15-14孔祥熙、何应钦与人道远征日本归来的英雄们合影。[良]
图15-15民众团体热烈欢迎人道远征日本的空中英雄凯旋。[良]
远征日本的意义
中国空军的远征，打破了“大日本神圣领空”不可入袭的神话，这是日本有史以来第一次遭到外国飞机的入袭。事后，日本熊本与宫崎两县的警察部曾组织人员搜索辖内各处，结果拾得传单1520张，发现地点分别是熊本县的球磨群汤前町(935张)、苇北群下松树麻村(28张)、宫崎县延冈市的东臼杵郡广门川町(365张)、西臼郡诸致村(102张)、西诸县郡小林町(50张)、儿汤郡美美町(40张)。日本警方甚至将这批传单样品交给“王子制纸”八代工厂进行化验，分析出其成分85%为碎木纸浆，而15%是亚硫酸纸浆。当时日本并未生产这样成分的新闻纸类，从而证明这些传单非当地散发，而是来自于天空。
中国空军的远征，将百万“纸弹”投向日本本土，极大地打击了日本法西斯主义的器张气焰，鼓舞了中国人民坚持抗战的斗志，同时也向全世界人民证明了中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中国人民是爱好和平的人民。5月21日，《新华日报》发表社论，题为《空军英勇远征的意义》，摘录如下:
(此次未掷炸弹)表明吾国此次抗战，实为抵抗日军阀之侵略，决不敌视同被压迫欺骗之日本民众，而对敌军阀则必予以严厉之教训。此次空军将士散发传单，即系以唤起日本民众，共同打倒日本军阀为东亚谋和平。
这是一个具有国际和历史意义的伟大胜利。……首先，说明了我国空军力量的增长，说明我国空军技术并不比日本落后，说明我们是有能力去轰炸日本城市的，这是对于日本军阀的一个严正警告。……其次，这次胜利，向日本民众和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士们证明了中国人民抗战的目的。我国飞机只是散发了传单，并未施轰炸，这说明了中国的抗战只是反对日本军阀，并不是反对日本人民。日本军阀在它国内欺骗并且麻醉人民，说中国仇视日本人民。这些传单，正可揭露这种虚伪的宣传。这一事实，可以告诉日本人民，中国不是他们的敌人，只有日本法西斯军阀才是他们的敌人。他们了解以后，将会更加扩大反战运动，要求停止侵略中国的战争，并且推翻日本法西斯军阀的暴虐的统治。在这种意义说来，传单的力量，是比炸弹更大的。
我们应当对“五一九”长征的空军将士们，对整个英勇的中国空军致崇高的敬礼!我们应当对我们的神鹰队伍，更加关心，更加爱护，用更多的力量帮助它，使它加速发展和强大起来。我们应当掀起全国同胞们学习航空的热潮，并且鼓励优秀的青年们参加到航空队员中去，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5月22日，陈绍禹、周恩来、吴玉章、罗炳辉等代表中共中央和八路军，前往汉口航空委员会向英勇的空军勇士们表示慰劳，并赠送锦旗一面，上书:
气吞三岛，威震九州
我空军首次远征日本纪念
蒋坚忍代表空军特意招待了中共代表。最后，周恩来发表讲话，称：“我国的空军，确是个新的神，鹰队伍。正因为他们历史短而没有坏的传统，所以民族意识特别浓厚，而能建树了如此多的伟大战绩，这更增加了我们的敬意。”
中国空军远征队队长徐焕升亦为《新华日报》题词:
新华日报
远征纪念
徐焕升
5月21日
中国空军的远征，也得到世界各国舆论的称赞。5月24日，美国一家著名的报纸就中国空军远征日本投下的是传单而不是炸弹一事予以高度评价，称中国空军为“仁义之师”。
附:中国在日本散发的传单摘录
告日本国民书(一)
我们大中华民国的空军，现在飞到贵国的上空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要伤害贵国人民的生命财产。我们的使命，是向日本国民说明贵国的军阀，在中国全领土上作着怎么的罪恶。
告日本国民书(二)
日本国民诸君:
老早从昭和六年(1931年)，贵国军阀就对人民这样宣传“满洲是日本的生命线，只要满洲到手，就民富国强”。可是，占领满洲，今已7年，在这7年之间，除了军部巨头做了大官，成了暴发户以外，日本人民得到些什么呢?只有沉重的捐税、昂贵的物价、贫困与饥饿、疾病和死亡罢了。
中华民国全国民众
告日本工人书
……诸君，等着等着，解放是不会自己来的，现在正是人民争回自由的时候了，你们是掌握着生产，掌握着日本空军之心脏的工人兄弟!觉悟诸君伟大的力量吧!诸君掌握着东洋的命运，打倒日本军阀!为着解除两国人民的苦痛，以同盟罢工来战斗吧!
中华民国总工会
图15-16人道远征日本归来的英雄受到武汉各界人士的欢迎。[中]
图15-17各种报纸对中国空军人道远征日本的报道。[中]
图15-18抗日宣传画《为国宣传的我国飞将军》。[中]
责任编辑：高杨 最后更新：2021-01-22 15:3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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