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重庆大空战（中）
2021-01-14 16:18:01  来源：杭州出版社 主编：蒋妙玉 编著：赵大川   点击：  复制链接

　　1938年至1940年初，日机对重庆狂轰滥炸

　　1938年12月2日,日本天皇下令对重庆实施战略轰炸。总参谋长闲宫载仁亲王向侵华日军下达了第241号大陆令:“大本营企求确保占领地域,并促进其安定,以牢固的长期围攻态势,争取压制消灭残存的抗日势力。”为达到此目的,决定:“以中部中国派遣军司令官为主,指挥中部中国及北部中国航空进攻作战,特别是在压制、扰乱敌战略及政略中枢的同时,争取消灭中国航空兵力,为此须同海军密切协作。”

　　根据天皇命令,总参谋长又向侵华日军发出第345号大陆令:“关于实施对全中国航空作战的陆海军中央协定,如附册规定:攻击中国战略及政略中枢时,须集中兵力,投入优良的飞机,特别是要捕捉、消灭中国最高统帅和最高政治机关。”在这个命令中的第六项,日军还作了如下指示:“对中国各军可使用特种弹(红色弹、绿色筒、红色筒),但使用时须尽量避开第三国之居住区域……对毒气的使用须严守秘密,不留痕迹。”

　　特种弹指毒气弹,红色筒、红色弹是砒砷系的联(二)苯氰化物,绿色筒是催泪毒气弹的符号。日本是日内瓦关于禁止使用毒气弹议定书的签字国，但它无视两个国际法规——《关于禁止使用毒气弹等的议定书》和《关于空战的规则》(特别是第22条，明确规定禁止轰炸非作战人员)，在中国战场上大量使用这种反人道的毒气弹。

　　根据上述命令，日军华中派遣军航空兵团司令江桥英次郎中将下令第一飞行团团长寺仓正三少将，在5至7周时间内，完成远距离航空作战和轰炸的训练工作。接着，江桥英次郎派出航空兵团直辖的司侦中队搜索重庆。

　　12月25日下午5时，寺仓正三在司令部召集第六十战队和第九十八战队的飞行指挥官会议，下达进攻重庆的命令:“此战以飞行团为主力，攻击重庆市街，震撼中国政权，攻击时间定在明天(26日) 13时……”之所以将攻击时间定在午后一时，是“经研究，能最大限度地挫败中国人的续战意志”。其目的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炫耀日军的武力，使国民政府威信扫地，在市民中间制造厌战气氛。

　　图17-16至图17-19，是一组从《中国抗战画史》摘录的重庆大轰炸旧影、图片，虽不甚清晰，但重庆被日机轰炸后的惨状仍可见一斑。

　　图17-16重庆市民纷纷逃难到乡下。[画]

　　图17-17被日军飞机炸死的中国军民。[画]

　　图17-18重庆海关巷一带遭日机轰炸。[画]

　　图17-19解除警报后的重庆南区马路。[画]

　　图17-20梁又铭的油画《重庆“五三”迎头痛击》 [空画]

　　12月26日上午10月30分，日本第六十战队的22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作为第一批攻击机群从汉口起飞。下午1时35分，首批飞机到达重庆上空，因云层过密，无法确认目标，只好放弃攻击，带弹返航。第二批攻击机群第九十八战队的10架“菲亚特BR-20”重型轰炸机于10时50分从汉口起飞，14时飞至重庆上空，从密云间隙中发现重庆东侧地区，进行推测轰炸，但无效果。

　　1939年1月7日，日本第一飞行团重型轰炸机31架空袭重庆，共投弹74枚，炸死4人，炸伤7人，损坏房屋5幢。

　　1月10日，日军重型轰炸机30架第三次袭击重庆，投弹4500公斤。

　　1月15日，日军重型轰炸机29架第四次轰炸重庆，投弹58枚，毁房屋20余幢，炸死124人，伤166人。当天，中国空军出动12架战斗机，与日军展开重庆上空的首次空战，击落日机1架，坠于南岸大兴场境内。

　　日本陆军航空队经四次攻击，共投下521颗100公斤的炸弹、22 颗250公斤的炸弹，共计57.6吨，消耗机枪子弹2692发。之后，陆军航空队奉命北调，轰炸重庆的任务改由海军航空队担任。

　　5月3日，日本海军航空队第一空袭部队，出动第十三航空队两个中队的21架飞机和第十四航空队3个中队的24架飞机，组成两个轰炸机群，首次空袭重庆。此次出击，日机炸弹舱内首次备了燃烧弹——6号炸弹。该炸弹共有两种型号: I型，重20公斤，靠落地时的冲力引燃点火装置，由铝热点火剂引[起弹体内铝热剂( 76%的氧化铁、24%的铝粉)和镁合金(92%一96%的镁，8%一-4%的铝合金)猛烈燃烧，释放出2000—3000℃的高温，其燃烧时间为10—15分钟。由于白炽化的燃烧，即使切断氧气，也会继续燃烧一段时间，故难以灭火，其威力能烧穿20公分厚的水泥房顶。II型，又称油脂燃烧弹。这种燃烧弹装填了9.78公斤的轻质汽油和石蜡混合制成的固体油燃烧剂，一旦点火，就会燃烧起约5米高的火焰和黑烟。不久，融化的固体油就会将火焰四处扩展开来。

　　午后1时17分，日机群侵人重庆上空，立即遭到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的25架战斗机和第五大队的12架战斗机的迎击。此役，中国空军击落日机7架，其余飞机全被击伤。中国战机被击落2架，第四大队第二十一队副队长张明生、第二十四队飞行员张哲英勇牺牲。

　　这次日军空袭，由于使用了燃烧弹，给重庆造成了较大的损失。以重庆中央公园(现人民公园)为中心，从东北到西南方向的陕西街、苍坪街、左营街、太平门、储奇门等市中区27条大街中的19条街，长约1500米、宽500米的地带均变成一片火海。据《民国二十八年度(1939)四川各地空袭损害统计表》记载，参加这天空袭的日机有4批共36架，投弹166颗，造成673人死亡，350人受伤，损坏房屋1086幢。

　　当日，在苍坪街的《新华日报》印刷厂营业编辑部被大火烧光;机房街八路军办事处主任钱之光的办公室外也落下一枚重250公斤的大炸弹，幸好没有爆炸，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次日，日机27架再次轰炸重庆，投下大量燃烧弹。都油街、小梁子、夫子池、七星岗等一带全陷入大火之中。两日总计，重庆市区房屋被毁2000余幢，市民死亡2648人，伤3668人。

　　图17-21和图17-22,是两张日机轰炸重庆的老照片。

　　图17-21 1939年5月3日，29架日机轰炸重庆，重庆陷于一片火海之中。[良]

　　图17-22重庆遭日机轰炸后，一片火光冲天。[支]

　　图17-23梁又铭的油画《山城的怒吼重庆空袭之夜》。[空画]

　　5月3日、4日大轰炸后，日本海军航空兵的气焰更加嚣张。其大本营的海军报道部部长公然宣称:“ 我海军航空部队于3、4两日，连续对重庆实施轰炸，国民政府十分狼狈，民心动摇之至，蒋丧失武汉后，依赖山城重庆也已不能久留。另外，纷纷议论蒋介石的首都也已穷途末路……时至今日，不仅是成都，不管逃到哪里，都应考虑我海军航空队优秀轰炸机队的能力。无论怎样也逃不脱我们的空袭，四百余州广阔的土地，没有蒋的藏身之处。必须看到，敌后退一步，我航空部队的基地就会前进两步……时值夏季空袭的好季节，我海军航空部队鹏翼下尽收中国全土，蒋政权的气数有限，上苍也叹无藏身之处。尽管如此，辗转迁都，幸与不幸，真是劳民伤财。我航空部队当然以军事设施为唯轰炸目标。但偶然有炸弹炸伤及市民之处，市民也应有牺牲觉悟，这也是常识。只要抗日政权继续存在，首都选在何处，麻烦便会殃及该地。”日军无区别的轰炸并未使中国人民屈服，反而激起他们更大的仇恨，中国人民团结起来，誓死抗战。

　　图17-24至图17-29，是从《老照片》上摘录的重庆大轰炸旧影，再现了抗战最艰苦岁月下中国军民誓死抗战的精神。

　　图17-24军民收殓被日机炸死的难胞。

　　图17-25老师们无可奈何地看着昔日的教室成为废墟。

　　图17- 26遭受日机轰炸后的重庆街道，惨不忍睹。

　　图17-27遭日机轰炸的重庆市街变成残垣断壁。

　　图17-28开辟火巷，便于疏散民众。

　　图17-29大轰炸过后的商务印书馆重庆分馆。

　　1939年6月，为了援助中国人民抗战，苏联新增空军4个大队来华。其中:库里申科和科兹洛夫率领的两个“ⅡB -3”轰炸机大队驻成都，库里申科任联队长;苏普伦率领的“H -15”战斗机大队和柯基那基率领的“H-16”战斗机大队驻防重庆，苏普伦任联队长。苏联空军志愿队的到来，增强了中国空军的实力，也加强了重庆的空防力量。此后，日机对重庆的袭击多改在夜间进行。

　　6月11日，日军“九六”式轰炸机27架袭击重庆，中国空军第四大队起飞“M-15”战斗机迎战。此役，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二十三队分队长梁添成的座机被日机击中，坠落于涪陵附近。梁添成是中国空军的“四大金刚”之一。至此，抗战初期闻名中外的中国空军四位著名飞将军高志航、刘粹刚、乐以琴、梁添成先后为国捐躯。

　　7月6日，日机30架夜袭重庆，中苏空军立即起飞迎战。此役，苏联志愿队飞行员柏达依采夫不幸在空战中阵亡。

　　8月3日夜至4日凌晨，日机18架分两批空袭重庆，被中苏空军飞行员击落2架。此役，中国空军第四大队飞行员李志强被日机围攻，阵亡于巴县南坪坝。

　　8月28日，日机分3批夜袭重庆，被中国空军击落轰炸机1架。

　　9月3日，日机36架分批夜袭重庆，又被中国空军击落2架。

　　10月7日，日机对重庆白市驿机场实施轰炸后，因天气恶劣未果。

　　1939年，日机共出动865架次飞机，分34次空袭重庆，日机共投弹1897枚，炸毁房屋4757幢，炸死市民5247人，炸伤4196人。

　　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日军为了适应世界新形势的变化，特于9月4日在南京设立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统辖在中国的政治、军事行动。9月23日，日军在大陆命第363号命令中，仍采取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进攻为辅，并继续对中国大后方实施航空作战的策略。大本营要求:“适时进行航空进攻作战,压制和搅乱中国的战略及政治中心，同时防止中国重建空军。”

　　根据大陆命第363号命令精神，新任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的西尾寿造立即发出第554号大陆令，称:“攻击中国的政略及政治中心，要抓住良机，集中战斗力量，特别要尽力围歼中国的最高统帅及最高政治机关。”同时，西尾寿造对在华日军的兵力进行了重新调整和部署。

　　1940年5月13日，日军侵华派遣军总司令部和日海军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部达成轰炸中国大后方的《陆海军中央协定》，并把这次行动的代号定为“101号作战”。

　　参加“101号作战”的日本陆军航空队有第三飞行集团所属的第六十战队、独立飞行第十六中队、第四十四战队第一中队、独立飞行第十中队等;海军方面有第一联合航空队所属的鹿屋航空队、高雄航空队，第二联合航空队所属的第十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航空队。陆海军用于这次作战行动的飞机共达297架。

　　5月18、19日，日本海军航空队利用月光对重庆附近的白市驿和梁山机场实施了夜间攻击，从而拉开了所谓“101号作战”的序幕。20日，其攻击目标的重点转向重庆市区。5月间，日本海军航空队共出动飞机608架次，投弹419吨。

　　6月9日，日本陆军航空队首次攻击了重庆。第六十战队的36架重轰炸机企图对重庆附近的白市驿机场进行轰炸，结果遭到中国15架战斗机的阻击。日机有19架中弹，7名飞行员受伤。事后，日军承认:“重庆上空不好对付”，“靠轰炸来粉碎重庆政权的抗战意志，不那么容易”。

　　同一天，日本海军第一联合航空队的34架飞机轰炸了梁山机场，第二联合航空队的53架飞机轰炸了重庆西北的遂宁机场。

　　6月10日，122架日机分4批轰炸重庆、梁山等地，34架中国战机起飞迎战，击落日机2架。

　　6月11日，115架日机从下午1时起侵入重庆上空，对重庆江北地区和川东师范学校、浮图关、化龙桥等一带施行轰炸。苏联驻华大使馆、德国海通社、法国哈瓦斯社、苏联塔斯社等均被日机的炸弹击中。

　　6月14日，日本向第三国发出避难劝告，要求各国驻重庆的机构迁往重庆东南对岸的所谓“安全地带”，以便日空军放手轰炸重庆市区。

　　6月16日，日本海军的75架飞机和陆军小川战队的36架飞机，联合空袭重庆。中国空军起飞约37架飞机迎战，并集中攻击了小川战队。事后，日方公布损失为战死8人，去向不明者6人，负伤5人，飞机被击落、未返航、重大损坏各1架，22架中弹。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二十四中队飞行员彭均在这次空战中被日机击中阵亡。6月16日空战，是中国空军在该年保卫重庆的空战中战绩最好的一次空战。

　　1938年至1940年初，日机对重庆狂轰滥炸

　　6月24日，日本陆军航空队的35架飞机和海军航空队的89架飞机联合出动，从凌晨4时28分起，对重庆实施了连续两小时的轰炸，蒋介石的委员长行营附近中弹起火。

　　6月份，日机总计出动1334架次，对重庆及附近地区进行了空袭，共投弹7916枚，计920吨。中国空军击落日机9架，击毙日空军官兵65人，击伤日机228架。重庆遭空袭而造成的损失为:死亡:802人，伤1171人，房屋损坏5873幢。

　　6月30日，国民政府紧急召开临时参议会，通电声讨日本帝国主义轰炸重庆的罪行。其内容如下:

　　日本军阀仗恃暴力，出动大量空军袭击我后方城市。两个月来，敌机空袭重庆达19次，死伤许多市民，文化机构学校、新闻报道机构、教会被炸毁……敌人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企图摧毁我抗战意志，威胁第三国外交官和侨民，觊觎我国土，妄图实现日本称霸东亚的美梦。今天，我们警告日本军阀，他们的企图决不会得逞。重庆市面对敌机的残酷暴行，人人义愤填膺。在残酷的空袭之下，我们对敌人有刻骨铭心的仇恨。牢记仇恨，百年不忘。重庆70万同胞遭到敌机轰炸，但我们坚信终有一天要向日本军阀讨还血债。我们坚守各自的岗位，支持持久战的国策，坚信最后的胜利，争取友邦对我国的支援，我们一定能打败人类的公敌。

　　7月至8月，日军以更加密集的机群轰炸重庆。8月19日，日海军12架最新式的“零”式(A6M1)战斗机，以宜昌为中继基地加油后，首次参加了对重庆的袭击。当日，攻击重庆的日海陆军飞机达143架。20日，日军又出动141架飞机轰炸重庆。这是本年度日机空袭重庆使用飞机最多的两次。

　　8月下旬，日军开始计划侵占越南，拟将陆军航空队第六十战队调往华南。8月24日，日军以80架飞机对重庆市区实施了“101号作战”的最后一次轰炸，但对重庆郊外及其他要地的攻击则持续到9月4日。

　　日本空军发动的旨在摧毁中国人民抗战意志的“101 号作战”，从5月18日起至9月4日止，共进行了110天，其中针对重庆市区的空袭，出动飞机达2023架次，投弹10021枚，计1405吨。

　　中国空军在保卫抗战陪都一重庆的空战中，发扬了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和献身精神。他们不畏强暴，视死如归，往往以数架飞机同数十架甚至上百架日机展开顽强的战斗。如7月31日，日海军航空队88架飞机和陆军航空队36架飞机联合出动，分4批空袭重庆。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二十四中队副队长龚业悌率5架飞机起飞迎战，在2架飞机因马力不足无法参战的情况下，剩余的3架飞机在龚业悌、陈少成、王元龙的驾驶下，仍英勇地冲向日机群(共26架)，与日机展开激战。因众寡悬殊，陈少成、王元龙壮烈牺牲。他们以自己的鲜血捍卫着祖国的天空，使日机无法准确投弹。中国空军的英勇行动，体现了中华民族决不屈服的光荣传统,使日军企图从空中实施恐怖行动,摧毁中国人民抗战意志的阴谋无法得逞。

　　1940年6月20日，《新华日报》发表《向空军致敬》一文，对中国空军的英勇抗战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在这半个多月的敌机狂炸中，重庆的市民，经常在烈焰烟硝中过生活，敌人的烧夷弹虽然摧毁了部分同胞的房屋，化成了灰烬，但是烈焰燃烧不了广大市民对日寇愤怒的心，增加了兴奋的情绪和紧张的工作精神，这是由于什么?我们不得不感谢空中的英雄，他们的视死如归、奋勇杀敌的精神。因此，我们首先要特别代表重庆的市民、全国抗战的民众，对英勇作战的空军将士致热的敬礼!

　　在日军实施“101号作战”期间，中国空军共击落日机16架，击伤日机387架，击毙日空军官兵89人，伤49人，另有22人失踪。

　　9月13日8时10分至25分，中国军队得到情报，日机56架分3批向重庆方向飞来。10时，中国空军集中了在遂宁机场的主力部队，起飞迎战。计这次起飞的有第四大队的19架“H-15”战斗机和9架“H -16”战斗机，以及第三大队第二十八中队的6架“H-15”战斗机，总领队为第四大队的郑少愚大队长。当中国空军赶到重庆上空时，日机已投弹返航，中国机群也向遂宁返航。途中，中国机群突然遭遇日“零”式战斗机和“九七”式战斗机30架，双方当即展开激战。此役，也是日军在中国战场上使用“零”式战斗机首次与中国空军交锋。

　　“零”式(A0M1)战斗机是日本三菱重工业公司研制的一-种海军舰载战斗机，于1939年4月1日在日本的各务原机场试飞成功。9月14日由日本海军正式验收，并预定于第二年正式加入海军航空队服务。依据军用飞机命名的惯例取皇纪年代的后两位数，1940年是日本皇纪2600年(昭和十五年)，应将这种新飞机取名为“百”式、 “零零”式，但日本仅将其命名为“零”式舰载战斗机。1942年，日本又生产出改进型的“零”式(A6M2)战斗机。这种战斗机不但火力强，速度快，而且转弯灵活，其性能远远超过中国空军所使用的飞机。

　　由于汉口基地与重庆的单程距离为925公里，日本的主力战斗机——“ 九六”式舰载战斗机(A4M4)的续航力只有1200公里，根本不足以担任掩护轰炸机的任务，故日本海军航空队的轰炸机每次只能以大编队组成的紧密交叉火网以求自保，在与中国空军交战中，无法占据优势。1940年7月15日，“零”式战斗机刚刚通过各项测试飞行，在中国战场上的日海军航空队获知这个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提出申请。7月21日，15架“零”式战斗机从日本飞往中国的汉口，配属于第二联合航空队的第十二航空队使用。8月19日，12架“零”式战斗机首次参加了对重庆的空袭行动，但当天并未能与中国空军交战。

　　图17-30至图17-37，是一组日机轰炸重庆和中国军民救火及击落日机展览的旧影。

　　图17-30飞往重庆轰炸的日军飞行员出发前接受训话。[支]

　　图17-31飞往重庆轰炸的日军“九六”式轰炸机群。[支]

　　图17-32中国军队的弹药库、机场和蒋介石官邸是日军主要的轰炸目标，日军飞行员在出发前总是对地图作详细核对。[周]

　　图17-33日机出发前作最后的检查。[支]

　　图17-34 1940年9月13日，日机对重庆进行第35次轰炸。[支]

　　图17-35轰炸重庆的日机。[支]

　　图17-36在重庆大轰炸中被击落的日本当时最高水准的“零”式战斗机。[良]

　　图17-37重庆大轰炸中的消防队。[良]

　　1940年9月13日的空战异常激烈，日军以“九七”式战斗机攻击中国担任掩护的机队，以“零”式战斗机从背向太阳方向攻击中国主力机队。双方激战约20分钟，由于日机的性能无论是速度、爬高和脱离均优于中国战机，中方损失惨重。此役，日机仅被击伤数架，而中国战机被击落13架，击伤11架。中队长杨梦青，分队长曹飞、何觉民，飞行员司徒坚、张鸿藻、雷庭枝、康宝忠、黄栋权、刘英役等10人牺牲，8人受伤。这次空战，是中国空军对日作战以来所遭受的第一次惨败。

　　“九一三”空战后，中国空军为了减小无谓牺牲，保存实力，遂决定避免与日机正面交锋，将飞机撤往边远地区。同时，在日机空袭时，往往提前起飞避警。中国空军抗战进入最艰难的时期。

　　1941年1月16日，日军大本营制定了《对华长期作战指导计划》决定继续进行治安肃正、封锁和航空作战，以便尽快结束对中国的战争，抽兵南进，以配合德国在欧洲战场上所发动的强大攻势。

　　从同年5月开始，日伪军在江南地区施行以加强汪伪统治力量的“清乡”活动，在华北地区施行“治安”强化运动，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和游击区进行残酷“扫荡”。同时，对国民党军队发动了中原会战和长沙作战，以围歼其主力。在华中、华南沿海则实行封锁作战，以切断战略物资运往大后方。为配合地面行动，日军再次加强了对中国大后方的轰炸活动。

　　5月，日机300余架次，分6次批袭击重庆，集中轰炸重庆市区，炸毁房屋700余幢，炸死、炸伤市民数百人，英、法使馆被炸。

　　进入6月，日空军采用疲劳战术，或以密集机群轮番进行轰炸，或以小批机群不断临空骚扰。6月间，日机共出动170余架次空袭重庆市区。

责任编辑：高杨 最后更新：2021-01-22 15: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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