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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淞沪抗战史--奋起抵抗
2022-06-13 11:21:45  来源:抗战史记  点击:  复制链接

  上海抵抗日货运动

  一.导火索:南京国民政府发起对日经济战

  九一八事变之后,全国掀起抗日救国运动;在国民党秘密领导下对日本发起经济战(另外还有外交战,宣传战),抵制日货运动;这是当时作为弱国,特别是只有名义上统一的中国,唯一打击日本侵略的有效办法;上海作为中国经济中心,更成为主战场。

  1931年9月22日,上海民众召开抗日救国大会。会后,成立了上海抗日救国委员会。10月9日,上海商会组织对日经济绝交实施委员会,号召民众抵制日货。1930年由上海进口的货品中,日货达到29%,但1931年底下降到3%,这沉重打击了日本对货贸易。在中国沿海,长江沿线的日本航运公司均遭到毁灭性打击,特别是日清轮船公司所有船舶全部停航;在沪日资企业超过90%倒闭。上海市民还自发组织上海救国义勇军委员会。对此,日本外务省向南京国民政府提出种种“抗议”,均遭到国民政府外交部严词驳斥。日本政府决定在上海挑起新的事端,以威逼南京国民政府承认日军侵占东三省,并取消对日经济战和民众抗日救国运动。

  1931年底,板垣征四郎电示日本驻沪公使馆武官助理田中隆吉少佐:“外国人的目光很讨厌,在上海搞出一些事来。”并汇给田中两万日元经费。田中遂指使日本特务川岛芳子(本名金壁辉)密谋。

  抗战胜利后被审判的日本特务头子—川岛芳子

  1932年1月18日,日本山妙法寺的上海传教主持者天崎启升及水上秀雄等4名日莲宗信徒赴杨树浦做“寒修行”,来到马玉山路的三友实业社门前(以抗日活动闻名的中国工厂),突遭川岛芳子批使的20多名日本浪人及汉奸袭击,还高喊:“是日本人,杀死他们”;当时义勇军正在操练。事后,日本诬陷中国义勇军袭击日僧,声称有1名受伤僧人死于日本医院。此即 “三友实业社”事件。

  1月19日子夜,田中又指使其属于“日本青年同志会”的60余名会员,再次进入三友实业社寻衅施暴。1月20日凌晨2点半左右,还烧毁了三友实业社仓库和部分厂房。在逃离至华德路时,与公共租界华籍巡捕发生冲突。华籍巡捕被暴徒砍死2人,伤2名;暴徒被击毙1名,重伤2名。此即“日僧事件”。

  1月20日下午,田中等煽动在沪日本侨民及军国主义分子集会,要求“帝国政府应下最后决心,立即增派南海军,行使自卫权,坚决消灭抗日运动。”随后,日本驻沪海军陆战队指挥官鲛岛具重大佐表示:“为在万一的情况下保护侨民的生命财产和行使自卫权,我们将决心采取果断措施”。1932年1月20日,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村井仓松正式向上海市长吴铁城提出五点要求:道歉,赔款,拘捕凶手,取缔排日活动和解散抗日组织。21日,日军将领盐泽幸一发表声明,要求吴铁城接受村井的一切要求,否则驻沪日军将会“有所行动”。1月24日,日本驻沪特务放火焚毁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的公馆,企图再次故技重施,进一步挑起事态。1月27日,村上向上海市政府发出最后通牒,限其于1月28日下午6时之前对日方1月20日提出的要求作出答复,并增加了封闭上海各界抗日救国组织等无理要求。

  “能登吕”号航母(来源于网络)

  二.蒋介石“力避冲突”,第19路军继续备战

  日本政府按即定方针增兵上海。截止1月27日,日军在沪战舰30艘,包括航空母舰“能登吕”号,分属第1遣舰队,第1水雷队,第15,第22,第23,30驱逐舰队等6支日本特遣队;飞机40余架;海军陆战队6000余人。

  1月28日晚8时30分,日本海军在沪舰队司令官盐泽幸一少将发出新的通牒,要求国军撤离闸北,拆除所谓“敌对设施”。11时30分,当通牒尚未正式凝视交给中国方面之际,盐泽就命令日本海军陆战军按预定计划进攻闸北。驻沪日本海军陆战队立即出动2000余人,对驻守闸北国军发动突然袭击。

  刚刚第二次上台的蒋介石面对内忧(粤桂系,红军)外患,与汪精卫等人商议决定为避免全面战争,采取“力避冲突”原则;由吴铁城全盘接受了最后通牒,但并不是不抵抗,一旦日军武装侵略就必然抵抗。当天下午2时,上海市政府派市府秘书长俞鸿钧将复照送交日本驻沪领事馆,全文如下:“案准1月20日大函,略开日僧侣天宝(崎),水上,信徒后藤,黑岩,藤村等五名,于本月25日(18日)下午,在马玉山路附近被殴伤,提出条件四项,请求接受等因准此。查本案发生,殊属不幸,本市长深表歉疚。当日据报后,以案关伤害,法有明文,当即严令公安局限期缉凶,归案法办。所有被害人等之医药及抚慰金,本市长亦可酌为给予,以示体恤。至来函所得关于取缔抗日运动一项,现查本市各界抗日救国委员会有越轨违法行为,本市长仍当本法治精神,令行取缔。至其他抗日团体,并已令局予以取消,相应函达,请烦查照为荷。”吴铁城的答复完全答应了日方的无理要求。但是日本政府却决意挑起战争,继续步步紧逼。

  抗日名将,民族英雄—蒋光鼐

  驻守上海的第19路军,总兵力3万余人;总指挥蒋光鼐,军长蔡廷锴。早在1931年1月23日,第19路军召开了营以上干部紧急军事会议。会议讨论了一切必要的应变措施(包括准备军粮物资等内容)。参加会议的军官均表示,一旦日军进攻,决心保卫上海,矢志不渝。下午7时,军部根据会议决定向所属部队下达了警惕日军进犯,保卫上海及其具体部署的密令。1月24日,蔡廷锴等致电行政院长孙科、军政部长何应钦等:“职等为国家人格计,如该(日)寇来犯,决在上海附近抵抗。即使牺牲全军,亦非所顾。”

  一二八事变主要策划者—盐泽幸一

  三.英美法纵容日本挑起战事,第19路军英勇抵抗

  日本驻沪军事当局在发动战争前,就利用英,美,法等西方国家对其侵略行动的姑息和纵容,向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施加压力,迫使工部局宣布租界地区实施戒严,这就为日军挑起战端创造了便利条件。早在1931年12月18日,上海公共租界防备委员会就背着中国,修改了1927年防备计划,把日本海军陆战队负责设防的从四川北路越界筑路地带扩大淞沪铁路靠闸北一边的堤防为止。租界当局竟同意了防备委员会的修改。

  1932年1月25日的防备委员会议上,日本海军陆战队指挥官鲛岛公然提出,当日军一旦采取行动时,可由盐泽幸一向工部局要求发布戒严令。28日上午7时半,盐泽向曾任租界各国驻军指挥官的英国弗列明少将通知,日本海军将于29日采取行动。防备委员会在日本的压力下,即于28日9时半召开会议,工部局主席和防备委员会竟按日军的意志,一致通过于下午4时宣布戒严。当天下午4时,上海租界实施戒严,工部局通告英,美,法,日各国驻上海军队司令官对各自的警备区域加强防备。这一措施,为日军进攻上海大开方便之门,却对中国军民的抵抗设置了障碍。

  1月28日事变当晚,上海市政府就向日本驻沪总领事提出抗议书,严正声明:“所有破坏和平及本市安宁所发生之一切责任,应由贵方负之”,并要求日本“海军方面迅速停止军事行动,以免事态再行扩大”。同时,上海市府将上述情形向英,美,法,意,德等五国驻上海总领事作了书面通报,期引起欧美国家的注视。但以吴铁城为首的上海市府却并未采取抵抗日本进攻的实际行动。

  第19路军和淞沪警备司令部领导人蒋光鼎,蔡廷锴,戴戟于事变当天发表《敬告淞沪民众书》,公开宣示十路军坚定抗战的立场,提出七项办法。文告声明如下:“本总指挥,军长,司令愿与我亲爱之淞沪同胞携手努力,维持必要之治安,作最后有秩序之决斗,绝不使日兵在中国土地及淞沪万国具瞻之范围扰及我安居,损及我一草一木。”文告提出七项办法,要求市内外各抗日义勇军接受第19路军的指挥,各界民众集中财力支援抗战,牵制敌军,扑灭日本浪人的杀人放火行动,铁路沿线民众要极力帮助我军的运输,要以多方面用中西文字的宣传材料,向国内外揭露日本侵略者的罪行等。

  文告还高呼:“打倒强盗的日本帝国主义”“中华民族万岁!”“中国抗日军民合作胜利万岁!”

  1月28日深夜11时10日,日本陆战队一小队数十人,由便衣日探指引下,由四川北路的陆战司队部所在地进占中国军队防地天通庵车站。当时车站人员均已避走,第19路军驻防部队多散伏车站附近各处。日军开始进攻天通庵车站时,我方最前线警戒的只有警察6人,他们很快被击退。市公安局警察第二中队60余人赶来增援,亦未能阻敌进攻。日军占领天通庵车站后,即向淞沪路沿线的第19路军发出第一枪,接着,从四川北路,老靶子路(今武进路)至虹口公园一线,向虬江路,宝山路,横浜路,天通庵路,直至青云路各口,发起全线进攻。至此,第一次淞沪大战爆发。

  抗日英雄—翁照垣

  第19路军第78师156旅第6团长张君嵩当即向旅长翁照垣作了报告,翁将军立即下令还击。一二八淞沪抗战正式打响。当晚11时15分,盐泽幸一下令开始全线进攻。日军分为三路实行进攻,一路由天通庵车站进入天通庵路,进袭京沪铁路终点北火车站之后侧;一路由吟桂路(今秦关路)口日本小学出发,沿该路西进,转入横浜路,与进击北站之部相呼应;一路由虬江路北上,直扑北站。每路约四五百人,以铁甲车二三辆为前导,两侧又有机器脚踏车之手提机关枪手掩护,陆战队跟进。当夜就攻陷北站,截断上海,吴淞,南京,杭州间交通线,然后再行各个击破,占领整个闸北,吴淞。

  英勇抵抗的第19路军官兵

  四.第19路军首战告捷,击退日军三次进攻

  守卫闸北的为第19路军第78师所属部队。第19路军在开战前虽积极备战,但准备过迟,导致兵力分散,工事构筑又简陋。全军3个师,第60师和第61师分别在从南京至苏州的京沪线上。仅第78师2个旅担任守卫淞沪的重任,兵力过少,部署又分散。其中闸北兵力只有第6团千余人,再加上公安警察大队2个中队及宪兵1个连,总兵力才1700人,而日军3倍于国军,又占据武器装备,海空绝对优势。

  其中第6团第1营附步兵炮1排部署在虬江路,广东路(今新广路),西宝兴路各路口;第2营附步兵排1排,部署于横浜,天通庵路,江湾路,青云路各路口;第3营以1个连在宝山路口协同驻北站的宪兵团之1个连及铁道炮队防守北站,其余3个连集结于太阳庙路(今太阳山路)嘉群会馆为团预备队。第6团官兵面对强敌,毫无惧色。当日军进入阵地前沿时,全团奋起抗击。

  从1月28日晚11时许至29日晨6时,第19路军先后击退日军向闸北三次进攻。28日是11时30分,敌从天通庵车站首次发动进攻;接着分三路从北站为目标发动全线进攻。“我军官兵当敌军攻到的时候,不论装甲车也好,武装电单车也好,穿军衣陆战队也好,挂标记的便衣浪人也好,总是奋战百倍,在原地应战,敌虽冲至相距咫尺,我军战至仅剩一兵一卒,都是十分沉着,绝无一人退后。”第19路军的顽强抗击,大大超乎日军意料。敌遂集中铁甲车,步兵枪等,向国军防线轰击。虬江路,天通庵路,青云路各路口,均受到敌优势火力袭击,守军全数死伤,敌一度冲破防线,庆幸的是预备队迅速增援,成功击退敌进攻。日军第一次进攻被击退。

  1月29日凌晨1时半左右,日军增援部队约1700人赶到,发动第二次进攻。敌在铁甲车掩护下,分由虬江路,广东路,宝兴路攻击第1营阵地。在猛烈的冲锋下,国军誓死不退,用手榴弹与敌展开对掷,用刺刀进行白刃战。阵地反复易手六七次,血战约2小时,毙敌百余人,炸毁铁甲车5辆。但第78师所部伤亡亦大,第1营副和机关枪连长均英勇殉国。因兵力消耗甚多,后继力量严重不足,无力追击,只得扼守原防线。在虬江路,宝兴路激战同时,日军约六七百人向天通庵路,横浜路,青云路各路口发动进攻,激战约1小时。横浜路,青云路工事多被敌铁甲车冲垮,国军伤亡甚多,战况危急。第1营长带领所部和警察第6中队,迅速登上横浜路医院大楼及光明玻璃厂楼房,奋力阻击。成功击退日军第二次进攻,毙敌百余人。

  在击退日军第二次进攻后,旅长翁照垣及时调整和加强部署。在虬江路附近配置2门迫击炮,归第6团第1营指挥。在青云路也配置了2门迫击炮,由第2营指挥。由第5团增派第1营主力开赴闸北,归第6团指挥。第5团第1营于2时许到达嘉兴路,旋即进抵宝兴路和横浜路一线,接替第6团第2营的防务;第2营则向左面缩短战线,在天通庵路和青云路两处警戒。凌晨3时,翁照垣又下令第5团丁荣光,将该团第3营也全部调来闸北。3时50分丁荣光率该营抵达青云路,此时第5团主力全部进入前方阵地,布署在宝兴路口,沿天通庵路,青云路直至八字桥一线。

  日军战车群

  29日上午4时40分,日军出动飞机数架,猛烈轰炸国军阵地和民房,约5:30分,敌以铁甲车为掩护发起第三次进攻。国军基于前两次作战经验,全线反攻。虬江路,宝兴路一带战况尤烈;并发生大火,浓烟笼罩。第19路军战士们顶着烈焰,以湿毛巾蒙面向敌发起逆袭,一举冲破淞沪铁路以东,攻入赫司克而路(今中州路)广东街内和四川北路附近,并肃清靶子路(今武进路)一带日军,敌退至四川北路,向日本小学败逃。

  在一二八夜的战斗中,第19路军官兵士气高昂,打的英勇顽强。其中第5团第1营1连班长潘德章,在敌冲击广东路街口时,他用机关枪扫射,竟毙伤敌几十人。在左臂负伤情况下,死战不退。后被弹片击中头部,他自行包扎,仍继续战斗。这大大感染了其他受伤士兵,均不下火线;如二连上等兵伍培,伍全兄弟,在宝山路与敌拼刺刀时,连续刺毙伤几个敌兵,最后两人均英勇殉国。三连中尉连副谭绍平和班长张桂标守卫宝山路宝源路口,他们毙伤敌十几人,受伤后拒绝撤离,在反击中竟冲在最前面,双双牺牲。班长华中兴,钟国强带领两班战士,从宝兴路反攻,一直追击敌至四川北路底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附近,竟引发日军司令部人员骚动。这两个班战士全部壮烈殉国,其中有5名战士伤重被俘,均无一人投降,全部牺牲。国军战士之忠勇实真是可歌可泣。

  一二八抗战打响后,蒋光鼎,蔡廷锴,戴戟星夜从龙华步行经北新泾到达真如车站,设立临时指挥部,按原计划电令后方部队迅速向上海推进。当晚,第78师156旅长翁照垣下令调该旅第5团向闸北挺进。29日凌晨,第5团由大场出发,第1营进至八字桥和闸北,第2营进至江湾镇以西,第3营前出青云路至八字桥之间。同日,原驻无锡,苏州,常州的第60师迅速增援上海,大部到达南翔,一部前抵真如。驻南京,镇江第61师,一部开始向上海运动。第78师以155旅坚守上海龙华,南市,北新泾,156旅以第4团坚守宝山,吴淞;第5,第6团则坚守闸北。

  29日凌晨1时,蒋光鼎,蔡廷锴,戴戟通电全国,表达了第19路军全体官兵抗战到底的决心,全文如下“暴日占我东三省,版图变化,国族垂亡,最近更在上海杀人放火,浪人四出,极世界卑劣凶暴之举动,无所不至。而炮舰纷来,陆战队全数登岸,竟于俭(28日)夜12时在上海闸北,公然侵我防线,向我挑衅。光鼐等分属军人,惟知正当防卫,捍患守土,是其天职;尺地寸草,不能放弃。为救国而抵抗,虽牺牲至一人一弹,绝不退宿,以丧失中华民国军人之人格。此物此志,质天日而昭世界,炎黄祖宗在天之灵,实足凭之。”

  而日本政府也在当天,发表所谓《关于上海事件的政府声明》,公然污蔑中国人民的抗日爱国行动为“猖獗的排日运动”。还混淆视听,把日本在中国的一切践踏国际公法的侵略行径,说成“保护日本人的生命财产和奥兹国的女巫上集而采取的必要和有效的措施”。还歪曲国军“在上海周围集中军队”,而使“我(日本)国侨民有了极度的危险感”。最后赤裸裸的提出“目前,我方正继续要求中国当局将中国军队从我国侨民居住地区附近(指闸北)撤走”。

  抗日名将,民族英雄—蔡廷锴

  五.再告捷,蒋光鼎,蔡廷锴等再次通电抵抗到底

  1932年2月2日,蒋光鼎,蔡廷锴,戴戟暨全军师,旅,团长联名再次向全国通电,除进一步向全国宣告第19路军为捍卫国土,保卫民族坚决抵抗到底外,还向全国武装(包括红军)发出一致抗战的号召:“全国武装同志,激发于爱国自卫之良心,人自为战,在其守土之下,敌来则与之死战,成败利钝,不容计及。吾人深信能奋斗者不灭亡,服正义者得胜利,世界苟有公道,暴日断不得逞。”同时喊话南京国民政府:“方今寇益深入,国濒于亡,血气之伦,只有发挥一致效死之精神,涤除诋排倾轧之恶习,举凡和见之异同,权利之梦幻,一洗而空。”“吾人尤切望于散处各方之中央委员,政治领袖,发挥拯救危亡之抱负,致力应付存亡一发之危局。古人有言:覆巢之下无完卵。不自救者,其结果为自杀。我十九路将士以纯洁之心,纯洁之血,负于党国,负于全民。邦人君子,听此最后之哀鸣,其亦鉴其至诚,宥其戆直。”

  坐落在闸北西南部的上海北火车站,毗邻公共租界,是京沪铁路,沪杭铁路和淞沪铁路的交汇点,为上海陆上交通的枢纽,又是闸北商业中心;关系整个闸北的安危。日军从29日上午开始把进攻的重点集中指向北站。

  被日本炸毁的上海商务印书馆

  日军自29日上午,开始将进攻重点集中指向北站。凌晨4时40分首次出动飞机轰炸闸北,5时许至6时许又数次派飞机投弹和扫射。敌企图摧毁国军阵地,毁坏民居,工厂,商店和文教设施,屠杀我国民众,消除中国抗战意志。5时20分左右,第19路军第156旅指挥中央军第88师小炮第10连(蒋介石先派飞机和高炮部队参战),在闸北沪太公路汽车站附近对空射击,击伤敌两架飞机。这是九一八事变以来,中国防空部队首次作战。上午8时许,敌飞机再次对闸北狂轰滥炸,虬江路,宝山路,宝光路等处火焰四起,烟幕敝日。上午10时左右,中国著名的文化出版机构商务印书馆中弹起火,下午5时许全部燃烧,其所属总厂,编译所,尚公小学及东方图书馆均被炸毁,大量珍贵图书焚毁。东方图书馆是国内收藏最丰的图书机构之一,至1931年止,实藏普通中文图书26.8万余册,外文图书8万余册,图表照片5000余种。所收古籍善本包括旧四部各书,方志及中外报章,尤足珍贵。仅四部各代版本总数达3700余种,3.5万余册;特别是宋,元,明,清诸代古籍,不少是海内外仅存孤本。这些中华民族图书精华被付之一炬,造成了中华文化一大浩劫;也为故宫,国立北平图书馆等重要文化机构的保护,搬迁敲响了警钟。此外,北站钟楼及列车和轨道同时被炸毁,货栈和民房亦遭摧毁,整个火车站被全部破坏。

  29日下午10时许,日军在飞机的掩护下,向北站发起重点进攻。北站的钟楼,大厅中弹起火,停在站内的中央铁道炮车被炸成两节。守军仅宪兵1连,在大火下退出车站。日军又集中千余人向宝山,广东路,虬江路猛扑。很快敌突进北站,第6团长张君嵩当即下令调团预备队,分别部署在虬江路口和宝山路口等处,保卫北站。经国军殊力拼杀,毙伤敌400余人,敌不支撤退。战至下午6时,收复北站。

  而正面阵地战火仍然猛烈,日军发起六七次的冲击,战至29日下午1时后,敌死伤甚大,被迫暂停攻击。但敌机仍不断轰炸,宝山路一带烈火延烧不已。此战,第19路军伤亡百余人,毙伤敌200余人。下午6时半,第19路军第60师第1团1营开抵闸北,归张君嵩指挥,配备于宝兴路及天通庵路一线。同时,中央铁道炮队亦开回闸北,控置于共和新路,警戒北站西南一带。下午7时许,国军一部主动攻击靶子路之敌,一举将敌击退至四川北路租界区域。

  前外交部长,粤系执行委员—陈友仁

  六.蒋,汪“一面抵抗,一面对日交涉”政策

  第19路军上海抗战,举国群情振奋。南京国民政府内部高层主战派,纷纷致电蒋介石,汪精卫要求抗战到底。如立法院长孙科,国民政府委员李宗仁,前外交部长陈友仁等指出:“日人横暴至此,军民愤激,誓死抵抗……政府此时当抱宁为玉碎勿为瓦全决心,以报国家,以谢民众。应请中央即令近畿各军,抽调劲旅,来沪应援,并极力设法接济19路军实饷糈”。粤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陈友仁,刘芦隐,李文范,张发奎,马超俊,陈庆云,梁寒操等29日紧急会商对沪变政府,并协同上海地方人士杜月笙,王晓籁等援助第19路军。杜月笙还致函19路军将领表示慰问,说:“公等铁血卫国,使民气大振,雪耻复仇,端在公等。人咸箪食壶浆,争颂功德,誓死为公后盾,尚望再接再厉,灭此朝食。”

  蒋介石,汪精卫也深感日军占领上海后,将威胁首都南京。蒋在日记写道:“闻昨日对上海日领要求,我方已予承认,彼亦满足,且表示傍晚撤军,何乃至午夜又冲突也……倭寇必欲再侵略我东南乎?我亦唯有与之决一死战而已。”

  在蒋介石的力促下,1月29日,他亲自手订《对日交涉之原则与方法》中,确定了“一面预备交涉,一面积极抵抗”的“原则”。即采取局部抗战,与日合谈双管齐下,以战促和来扼制日军侵略,又避免中日全面战争;同时积极对日备战,并寻求国际社会的同情和支援;这是符合当时中国国情,而国内长期传说一二八事变后,蒋介石向蒋光鼐等下达不抵抗命令,是谣言。在“对日交涉”方面,蒋介石提出:交涉开始以前,对国际联盟与《九国公约》签字国先与接洽,及至交涉开始时,同时向《九国公约》国声明;对日本先用非正式名义与之接洽,必须得悉其最大限度。如果超此限度,退让至不能忍受之防线时,即与之决战,虽至战败而亡,亦所不惜。在“抵抗”方面,蒋介石制订了应付淞沪事变的《京沪防卫与军政部署》,从军事上作出南京,上海两地的防卫及留守计划,规定:一. 19路军全力守上海;二. 前警卫军(即后来威震抗日战争的第87师,第88师)全力守南京。指定军政部长何应钦,交通部长,前京沪卫戍司令长官陈铭枢留守南京,指所有南京中央党政留守机构概归何应钦指挥;宋子文留驻京沪,所有留上海的南京政府机关人员归宋子文指挥。

  1月29日,国民政府外交部发表《对淞沪事实宣言》:“中国当局处此情形,为执行中国主权上应有之权利,不得不采取自卫手段;并对于日本武装军队之攻击,当继续严予抵抗。”30日,中国外交部又照会国际联盟及《九国公约》签字国驻华公使,表示中国面对日本的侵略,“忍无可忍,不得不采取相当手段,以实际其国家正当防卫权”;并请求国联和有关务国“速采有效之手段,严正制止日本在中国领土内之一切军事行动”。

  蒋介石

  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于1月29日在南京召开紧急会议,作出了两项决定:一是迁都洛阳,以示政府长期抗战的决心;二是组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以下简称军委会),推选蒋介石,冯玉祥,何应钦,朱培德,李宗仁为常务委员,由蒋介石主持军委会(30日任命蒋为军委会委员长,2月16日兼参谋本部参谋总长)。蒋介石在会后发出通电—(告全国将士电):“东北事变肇始迄今,中央为避免战祸,保全国脉起见,故不惜忍辱负重,保持和平,期以公理与正义,促倭寇觉悟。”“不意我愈忍让,彼愈蛮横。沪案发生,对渠要求,且已茹痛接受,而倭寇仍悍然相逼,再向我上海防军突击……凡有血气,宁能再忍。”为此,“通电”声言决心抗战:“第19路军将士既起而为忠勇之自卫,我全军革命战士处此国亡种灭,患迫燃眉之际,皆应以国家争人格,为民族求生存,为革命尽责任,抱宁为玉碎毋为瓦全之决心,与此破坏和平,蔑视信义之暴日相周旋。”当晚。陆军第87师第261旅的30余名军官,在旅长宋希濂将军的率领下,直闯军政部长何应钦住宅,面陈何应钦请缨抗战。

  2月1日,蒋介石在徐州主持召开军委会会议,商讨对日作战计划,对于南京,上海的卫戍作了部署。与此同时,军委会亦确定《全国防卫计划》,决定把全国划分为四个防卫区;第一防卫区为黄河以北,以张学良为司令长官;第二防卫区为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由蒋介石亲自任司令长官;第三防卫区为长江以南及浙江,福建两省,以何应钦为司令长官;第四防卫区为广东,广西,以陈济棠为司令长官。规定各司令长官酌留部队绥靖地方外,均应将防区内兵力集结,以便进行抵抗。同时电令川,湘,赣,黔,鄂,陕,豫各省准备出兵,作为总预备队。宋子文也将重金打造的“私家军”财政部税警总团,调往淞沪前线;归蒋光鼐统一指挥。张治中将军于浦口对蒋介石面陈抗日主张,并表示了愿统兵抗日的决心。蒋同意之,并要军政部长何应钦具体安排。

  正在蒋介石和国民党积极应战之时,原陷入宁粤对峙的粤桂均停止“反蒋”军事行动;随后还将粤空军调往上海作战。其他各地方军阀,基本选择坐壁上观。但令各方意外的是,共产国际却命令红军趁国军在上海抗战之机攻城略地,首先鄂豫皖苏区红四方面军于1月19日至2月1日发起商潢战役,攻克商城,歼灭国军5000余人;3月中旬,又发动苏家埠战役。江西红军也于2月4日发起赣州战役,这大大影响了整个战事;导致在赣,鄂豫皖的国民党中央军精锐主力,无法北上淞沪支援。日本再次利用中国内部矛盾。

  综上,蒋介石无论是九一八,还是一二八都没有下达不抵抗命令。说蒋光鼐拒绝蒋介石不抵抗命令,完全是子虚乌有。

  进攻闸北的日本海军陆战队

  七.国军击退日军总攻前的骚扰

  早在1932年1月29日,英,美居间调停先后两次实现暂时停火,这促成了日本的缓兵之计。日军一面加紧调兵遣将,准备扩大在淞沪的进攻,一面利用停火调整前线兵力部署,不断发动分散的小规模进攻。

  1月29日晚和30日凌晨,国军虽遵约实行停战,但敌仍以小股部队进攻,故战斗时起时伏,在虬江路和北站方面战斗较为激烈;黄浦江上的日本兵舰炮击彻夜未停。30日拂晓以后,日方不时以步枪,机枪袭扰。日军还投下燃烧弹,致宝山路一带火光冲天。午后6时,敌由租界虹口地区运输陆战队一部往沪西日本小学方向,准备从侧面进攻闸北。同时在新垃圾桥(今西藏路桥)附近集中数百便衣队,企图强突四川路进攻闸北,在广肇山庄对岸叉袋角附近,亦有敌数百人作进攻准备。翁照垣遂命令旅参谋长丘国珍率第3团第2营开抵闸北待命,该营于当天下午分别前出恒丰路,麦根路和西藏北路一带警戒。次日,第19路军第60师119旅向大场附近集中,并派一部至川沙口,浏河长江沿岸警戒,第120旅集中于江桥镇附近;第61师3个团全部集中南翔,原驻南京和镇江的部队也向前方调动,准备迎击日军下一轮攻势。

  1月31日,英,美两国领事居中调停在上海英国领事馆举行中日双方首次谈判。日军自凌晨4时开始,以数百人由宝兴路,宝山路向国军防线猛攻,均被击退。上午9时,敌飞机17架升空示威,在国军阵地盘旋近1小时,并多次往返于租界上空。下午3时前后,敌机再次飞临租界上空,此时英美领事和中日双方军事代表正在谈判中。

  日军不仅在闸北不断发起进攻,还派军舰炮击国民政府首都南京。2月1日晚11时20分,日舰7艘在长江下关江面向南京城及狮子山炮台发射20余炮,命中狮子山,下关车站,北极阁,清凉山,幕府山等处,至12时始止。国军未予还击。2月2日,中国外交部向日方提出严正抗议,指出日舰炮击南京“实属故意扩大事态”。“因此挑衅行为所发生之一切责任,应由日本方面完全担负”。

  2月2日,日军又在上海发动进攻。下午1时左右,日军在天通庵附近的炮兵,开始向青云路,天通庵路,宝兴路,宝山路一带国军阵地轰击,同时敌机也投弹。国军士兵隐蔽掩体内,等待敌人冲锋。敌军以2辆铁甲车开路,向第5团第3营第8,9连阵地冲锋,企图包抄国军左翼阵地。经过激战,国军力战不支,被迫撤退。与此同时,在天通庵附近的第5团迫击炮阵地,也被敌完全摧毁。下午7时左右,第78师派出炮兵连增援,前抵中兴路附近。虽炮连仅2门小炮,但勇敢炮击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日本小学及虹口公园一带。当晚共发射50余门炮弹,陆战队司令部,日本小学均被命中多处,双方发生激烈炮战,一直持续到天明。

  2月3日拂晓以后,炮击更加猛烈。国军全线阵地都遭到敌炮威胁,特别是天通庵路一带洋房,大多被轰毁。敌机也狂轰滥炸,当日午后2时许,敌机20余架在闸北阵地狂炸。闸北民众自1月28日开始,纷纷沿京沪铁路逃难,塞满了整条铁路线和沿途小路。闸北一战逞胶着状态,日本海军省为打破僵局命令佐世保第26队驱逐舰4艘,由巡洋舰“龙田号”统率。“龙田号”载陆战队3000人,于30日下午登陆上海。28日受海军省待机命令的航空母舰“加贺”号,“凤翔”号,于31日晨抵上海,“那珂”“由良”“阿武隈”3巡洋舰亦于31日下午到上海。3舰又载来陆战队4000名,分批登陆。这时,“仅杨树浦一段已停有敌舰30余艘,而白龙港方面,且停有敌驱逐机和飞机母舰。”

  日军企图利用海空军绝对优势 ,打破吴淞要塞区域。吴淞要塞位于吴淞口西岸,长江和黄浦江交汇处,三面环水,要塞炮台设在江河汇合处突出部位上。从长江口进入黄浦江直驶上海的船,都必须从此经过。吴淞炮台和其西边的狮子林炮台的大炮可控制长江口和黄浦江口,是守卫上海水上的大门,更是长江的第一个重要门户。

  吴淞炮台

  2月3日上午9时,日舰6艘在6架日机配合下猛轰要塞各炮台;吴淞要塞全线发炮还击,驻守炮台湾的第19路军第78师第4团1营也向敌舰开火。经2小时的激战,国军竟击沉敌驱逐舰1艘,击伤巡洋舰2艘,驱逐舰1艘,国军也损失火炮3门及炮台1座。

  2月3日晚,第78师翁照垣旅奉令由闸北向吴淞增援;于4日凌晨1时许到达吴淞前线。此时,吴淞守备队为翁照垣旅(缺第6团)和原有的要塞守备营。其中第4团配置于自泗塘河,大兴桥起,沿蕰藻浜,吴淞镇,黄浦江岸至炮台,另派1个团占领宝山。第5团除留第2营为旅预备队外,其余均在泗塘河东岸筑工事为预备阵地。

  作为回应,蒋光鼐于2月1日就发布新的调整部署命令:(一)在上海租界方面闸北,虬江路等来侵之敌,经我军痛击后,退回租界及江湾以东一带;据各方报告,敌已动员两师,有由吴淞,上海登陆,大举来侵之企图。

  (二)本军以待机歼灭敌人之目的,拟占领虹桥,北新泾,大场,胡家庄,吴淞之线,保持主力于铁道以北之地区,待机将敌一举而歼灭之。

  (三)第78师附小炮1连(欠第1,4两团)占领虹桥—北新泾—直如车站之线,保持主力于铁道线附近以南一带。

  第155旅第4团占领吴淞,为我军左翼据点,而死守之。

  第155旅第1团占领南市,龙华各要点而死守之,掩护我军右翼。

  第156旅附小炮连(欠第4团),宪兵团(欠1营)占领闸北,为前进阵地。撤回与否,静候命令。

  (四)第60师占领真如车站北端—大场—胡家庄及其北方之线,保持主力于中央(派出一部至浏河,担任警戒,注意敌舰之行动)。该师应派1团至中山路口,对曹家渡日本纱厂方面警戒,并与翁旅切实联络。

  (五)作战境界之区分及警戒:第78师,第60师间以闸北沿铁路之线,线上属第78师。各部队应于其阵前地方,择要派出警戒部队,构筑据点式之坚固工事。

  (六)各部对本阵地,须构筑坚固之掩体障碍物及广阔之外壕;尤须注意伪装工事,以欺敌机。

  (七)第61师之第122旅为总预备队,集中南翔候命(该师第121旅防务移交完毕,开赴南翔集中)。

  蒋光鼐将军对日军下一轮的攻势,作了较精准的预测。这一部署,有利于击退敌第一次总攻。

 

史料来源:

  中央档案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合编:《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档案资料选编.九一八事变》载郭泰祺《关于一二八中日停战谈判会议情形报告》第614,616,620页;载《南京国民革命军参谋本部关于淞沪作战经过报告》,第594-595页;《淞沪会战作战纪要》时间注:1932年4月26日,《南京国民革命军参谋本部关于淞沪作战经过报告》,中华书局1988年版

  日本参谋本部:《满洲事变作战经过概要》,第154-168页,第171-176页,第375-377页,第381-382页,第390-393,396页

  日本陆军中央部:《上海方面军事行动指导要领》,《满洲事变》第382-383页

  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大本营陆军部》(一),朝云新闻社1967年版,第329页

  日本外务省编:《日本外交年表和主要文书(1840-1945年)》下卷,第205-206页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中华民国史事纪要》时间注1932年1-6月,第325-327页,第675页,第708页,1981年版

  秦孝仪等编:《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绪编(一)》第388页;《蒋介石致蒋光鼐,蔡廷锴,张治中电》时间注1932年2月25日,第462页;《第5军淞沪抗日战役战斗要报》,第485页;《蒋介石致张治中,俞济时电》时间注1932年2月26日,第463页;蒋介石《告全国将士电》时间注1932年1月30日,第435页;《蒋中正1932年1月29日日记一则》第430页;《蒋中正手订对日交涉之原则与方法》第431页;(中国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1981年版

  《日本帝国主义对外侵略史料选编》载日本海军司令部《日中停战协定谈判经过概要》第56页

  华振中,朱伯康编:《第19路军抗日血战史料》:蒋光鼐,蔡廷锴,戴戟,张治中《泣告国人通电》时间注1932年3月3日,第342-344页;蒋光鼐,蔡廷锴,戴戟《冬日退守待援通电》时间注1932年3月2日,第342页;《蒋光鼐致何应钦,陈铭枢转蒋介石电》时间注1932年2月26日,第295页;《陈铭枢致蒋介石电》时间注1932年2月22日,《陈铭枢,李济深致蒋光鼐电》时间注1932年2月21日,第246页;《上海市政府致村井仓松抗议书》第85页;神州出版社1933年版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中华民国外交部工作报告》时间注1932年4月,1932年3月,国民政府外交部档案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兆铭签署之停战条件要点》时间注1932年2月25日,国民政府外交部档案

  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南京史料整理处编:《中国现代政治史资料汇编》第2辑,第29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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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重光葵:《外交回忆录》第89页,第104-105页

  张治中:《张治中回忆录》上册,第100-102页,104-105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85年版

  王铺:《日本侵华战争》第1册,第184-185页,第1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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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逸梅:《抗战文献<抗兵集>》,《史料选编》1987年第1期

  翁照垣:《淞沪血战》,《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第137-138页

  《九一八后国难痛史》上册,载《外交部就日舰炮击南京城提出抗战》第878页;载《孙科竺主张抵抗》第4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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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浑人:《一二八淞沪事变中日空战纪详》,中国香港《广角镜》第184期

  石家孝:《断臂英雄石邦藩血战长空纪实—兼述“一二八”空军战役》,纽约《世界时报》1994年2月26日

责任编辑:石庆慧 最后更新:2022-06-13 14:3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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