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妇”，不能忘却的记忆
2016-01-27 09:40:59  来源：《时事报告》  点击：  复制链接

　　美国众议院外交委员会以压倒多数通过一项决议案，明确驳斥一切针对“慰安妇”问题的疑义和否认言辞，要求日本政府“以清楚、明确的方式正式承认‘慰安妇’问题、正式道歉并承担历史责任”，加强对年轻一代的教育。该决议案明确指出道歉应以日本首相发表正式声明的方式进行，它的通过引起了全世界的广泛关注。

　　女性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日本“慰安妇”制度建立于1931年，目的是通过有组织强征年轻女性，满足日军官兵肉欲，保障部队战斗力。是年11月，日本海军首次在上海虹口选择一批日本妓院作为其官兵特别慰安所。此后，随着侵略战争扩大，慰安所遍及日军铁蹄所踏之地，到战败时“慰安妇”总人数已超过20万。这些“慰安妇”除小部分为日本人外，绝大多数为中、朝、韩、印尼等亚洲被侵略国女性，甚至还有一些荷兰、法国籍妇女。这其中包括被劫掠或诱骗的平民、在押女战俘、大量的未成年少女。在慰安所内，她们没有人身自由，精神和肉体遭受着双重摧残，被虐待致死、致残者难以计数。美众议院日裔议员迈克尔·本田曾在起草前述决议案时指出，“日本政府建立的‘慰安妇’强制卖春系统，其规模和残酷性史无前例”，“是20世纪最大的人身买卖事件”，因此，“慰安妇”制度是对国际法以及人类尊严、良心的粗暴践踏。

　　战后，中、荷、法等国检察官在东京审判中，都提交了一些日军强征虐待“慰安妇”的证据，并被法庭采信。然而，由于在投降前夕，日本政府及军部为逃脱惩罚，大量销毁战时文件，加之战后国际形势的复杂性，侵略者战时有组织强征、蹂躏“慰安妇”的事实未能被系统揭露。这使得冷战期间，该问题未受到国际社会的重视。随着时间流逝，很多受害者相继在沉默中故去，大量证据蒙尘或湮灭；参与此项战争犯罪的旧日军官兵长期逍遥法外。

　　国际社会的道义包围战

　　冷战结束后，东西方意识形态对抗淡化，国际社会越来越重视对个人权利和尊严的保护。在此背景下，旧日军战时侵犯妇女人权的问题开始引起世人注意。由于日、中、韩等国学者的努力，相关史料陆续被挖掘、公开；当年的受害者相继打破沉默，站出来讨取公道；国际社会要求日本正视“慰安妇”问题的呼声也随之增大。1992 年2月，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收到律师户 悦郎代表日本民间团体提交的报告，开始关注该问题。翌年6月，联合国世界人权大会通过《关于废除对女性暴力的宣言》，把日军“慰安妇”制度认定为“战争中对女性的奴隶制”，予以谴责。1996年2月，以斯里兰卡法学家拉蒂卡?库马拉斯瓦米为首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代表团提出报告，指出日军创设慰安所制度违反国际法，政府负有法律责任，要求日本政府谢罪、赔偿并追究责任人。不仅如此，国际法学家委员会等国际组织以及包括日本在内的各国民间团体也纷纷提出类似主张。2000年，由国际法权威人士组成的“女性国际战犯法庭”在日本东京展开“世纪末大审判”，判决日本政府在制定、实施“慰安妇”制度、纵容日军凌辱和残害各国妇女方面犯有战争罪和反人道罪。虽然作为“模拟法庭”，该“判决”不具法律拘束力，但长达2665页的判决书吸收了大量证人证言，无可辩驳地认定了“慰安妇”史实的存在。

　　面对国际压力，日本政府被迫于1992年、1993年，两次发表“慰安妇”问题调查报告，正式承认在殖民侵略期间确有强征“慰安妇”的国家行为。时任内阁官房长官河野洋平也代表日政府就此发表谈话，表示由衷反省和谢罪。1995年7月，在政府授意下，日本设立民间性质的“亚洲女性基金”，以抚慰幸存的受害人。然而，近年来日本右翼势力迅速崛起，否认侵略历史的逆流冲击着国内舆论、政坛。受其牵制，日本政府虽口头上坚持“河野谈话”，却始终拒绝承担法定责任和赔偿义务。安倍上台后，又公然抛出“没有证据显示日军强征‘慰安妇’”的论调。不少政客公开质疑甚至企图推翻“河野谈话”。日本历史教科书也删除了有关“慰安妇”的记述。诸多受害人向日本法院的控告，几乎都遭败诉或驳回。“亚洲女性基金”也于2007年3月终止，关闭了向受害者“补偿”的大门。

　　日本右翼的上述倒行逆施，不仅遭到国内和平民众的反对，更引起国际社会的激愤。中、朝、韩、荷等国纷纷抗议、谴责和批判。激烈的外交和国际舆论战，逐渐引起了美国主流社会的关注。2007年3月6日，《纽约时报》发表题为“不是慰安”的社论，直言“慰安妇”是二战时“日本军人的性奴隶”；“不是卖春，而是连续的强暴”；“要求日本全面承担责任的不仅是美国”……近年来，美国众议院前后多次审议“慰安妇”问题，尽管受日方各种阻挠进展曲折，但支持议员仍不断增加。国际社会正形成对日本右翼史观的道义“合围”。

　　弄巧成拙的挑衅宣传

　　国际舆论的斥责、美国国会的动向使日本右翼势力焦躁不安。为扭转国际社会的“日本观”，牵制美众议院对该日本历史问题议案的审议，他们策划利用美国媒体刊登“意见广告”混淆视听。在遭到《纽约时报》等大报的拒绝后，经多次游说并许以重酬，突破终于在《华盛顿邮报》实现了。6月14日，樱井良子、花冈信昭等日本知识界“名人”以所谓“历史事实委员会”的名义，在该报打出题为《事实》的广告。该广告不仅全面否认日军强征“慰安妇”的史实，更反咬一口，称美军在占领日本期间，也曾向日方要求设立慰安所。广告的联署人还包括40多名在任的日本国会议员，被舆论称为安倍“精神导师”的右翼学者冈崎久彦也赫然在内。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该广告反而促使美众议院外交委员会以压倒多数通过前述决议案。

　　日本右翼之所以弄巧成拙，一个深层原因是这种对前“慰安妇”尊严的践踏直接挑战了国际公理和美国人权观。美民主党议员盖里·阿卡曼表示：“‘慰安妇’之苦使人联想到600万犹太人被虐杀之痛”。而另一位黑人议员则认为：“正如非裔美国人不能忘却当年奴隶制下的鞭痛一样，‘慰安妇’的痛苦也不能忘记。”因此，日本右翼在美国大报上公然颠倒黑白，其挑衅性激发了美国人的反感心理，其把美国对日占领军同旧日军混为一谈之说更让美朝野震怒。何况，伊拉克战争后美国正为国家名誉受损而苦恼，在此大是大非问题上表明立场，也有利于改善其国际形象。当然，美国如此反应还存在战略上的考虑。本来，布什政府指望日本成为“远东的英国”，发挥地区影响力帮助美国掌控东亚。但“慰安妇”等历史问题的扩大，导致日本在亚洲陷入孤立，不但“损害了美日同盟的潜在能力”，也不利于美国同亚洲诸国保持良好关系。因此，日本在历史问题上的态度，已关系到美

　　国在亚太的战略利益，不能再坐视了。

　　从程序上看，前述“慰安妇”决议案，仍需美众议院全体会议审议。目前，日本政府正使尽解数从中阻挠，美政界也有人担心会殃及对日同盟关系，因此该案最终通过的可能性虽在增大，但仍存有不少变数。不过，决议案在美众议院外交委员会突破，本身已经凸现国际社会对该问题立场的一致性，有利于促使日本彻底反省侵略历史——日本右翼势力虽然嚣张，主动挑起了这场道义之战，但与世界公议对抗，胜算委实不大。

责任编辑：吴步璇 最后更新：2016-01-27 09: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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