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埋的五名八路军战士
2016-03-22 08:42:38 来源：新浪（方军的博客） 点击： 复制链接
左：泰安外办副主任李钦忠。中：原侵华日军59师团伍长盐谷保芳。右，抗日战争时期，原八路军山东泰安一区的区委书记王永坚。会面时间：2000年，地点泰安军区干休所。摄影：方军
老八路王永坚老人在会见谢罪日本老兵后写出回忆录：
寒喧之后，我们的话题直接切入六十多年以前的那场战争。他说他当时入伍后的任务是训练新兵并指导驻泰安各地是伪军的训练，先后驻防泰安火车站、大汶口、黄前等地，对自己随队参加对徂徕山等抗日根据地的“扫荡”所犯罪行再次深表谢罪，请求泰安人民的宽恕。我对他的悔过表示赞赏，也向他介绍了我的简历，并对我亲身经历和所知道的日军在泰安的暴行进行了控拆。我谈到我当年在杨庄战斗中突围后，日军不但烧了房东老李一家的房子，还把他十岁的孩子丢进火堆险些烧死；谈到我从长城岭到牛山口突围后，日军放狼狗咬死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并开枪将其父亲打死；谈到1939年冬的“萃英中学事件”，日军待逮捕了四十余名进步师生，有的被严刑摧残致死，大部被拉到东北或日本国内做劳工，绝少生还；谈到1942年初日军制造的“黄前惨案”，有一百余名赶集的无辜群众被驻黄前据点的日军用机枪射杀，尸横遍野……。盐谷先生肃穆不语，连连点头，一副愧疚和沉痛的表情。
侵华日军老兵盐谷保芳事后向我回忆：
一，我目睹过“活埋五名八路军战士”的惨烈
那是1944年，我们接到命令：连夜行军，突然包围山东泰安徂徕山下的一个村子。我们听情报:“有八路军进村活动。”——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日本皇军白天虚张声势、吆三喝六、大摇大摆进村；而八路军都是在夜间进村活动，宣传抗日的思想，进行抗日的活动。他们往往在天色蒙蒙亮时，撤出村庄。所以，我们都明白这次战斗的意义。
我们大队连夜出发，在天亮之前，包围村庄，争取消灭进村活动的八路军。
天麻麻亮，我们包围村子的喧嚣、恐怖、猪、鸡、牛、马的声音马上乱作一团。
中国人都被集中在一个大场院里，四面是手执武器的日本军人，杀气腾腾。
这个村子有数百人。除去妇孺，青壮年有60多人。怎么才能在这几十人中挑出八路军呢？军官下令：“——摸手！看额头！看肤色！”
原来，种地的农民脸色古铜，双手粗糙，手掌上有摸出的茧子。额头色和脸色一样。
八路没有拿锄头把子，因此，双手无茧子。由于戴帽子，脸色和额头色不一样。
——这样，找出八路军五人。八路军迅速被绑了起来。
——在刺刀的威逼下，中国农民们和八路军分别站着。
雪亮的刺刀，歪把子机关枪的枪口对着中国的村民们。血腥屠杀前的压抑沉寂、弥漫在空气中。——大屠杀是随时随地会发生的！——不知道长官下什么命令。
军官下令：“活埋！让他们自己挖坑！让支那人看着抗日者的下场！”
中国人听不懂日本军官嚷嚷什么。但是，他们在枪刺的威逼下找来了铁锹。
1937年12月日寇在南京活埋中国人
侵华日军在中国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一边说一边浑身战栗。他说：“我看着，这五个八路军被活埋了，他们的身体渐渐被填满了土。终于，土把他们的头埋住了。最后，他们还顽强地在土下顽强地挣扎了两下，要顶出来！人要生存的最后本能真是惊心动魄！”夜晚的宾馆里，死一样的寂静。我感到呼吸困难，压抑、痛苦、悲伤。
侵华日军盐谷保芳一直在叹息、擦眼泪。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问。
后来，我和盐谷保芳有个约定：把这些故事写下来。时间、地点、村庄的名字。
我希望，山东泰安的父老乡亲给这五名英勇不屈的八路军建立一个纪念碑。
在这之中，我回想起一件蹊跷的事情：
我和原侵华日军盐谷保芳、解放军记者刘燕红、央视东方时空几个记者，确确实实是在一个早晨，去了山东泰安徂徕山的一个村子。我们在高坡上，寂静的村庄一目了然。在村外，一片静谧、祥和。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村庄似乎还没有醒来。甚至，连渺渺的炊烟都是慢吞吞的。大家都不说话，没有人打破沉寂。主要是侵华日军伍长盐谷保芳一直在沉思中，不知回忆中的他是不是心中涌起冲天的波澜？是不是人太多了，盐谷保芳回忆里的惨烈说不出口？也不得而知。后来，太阳出来了，我们一行人进了村子。有个老太太还认出了盐谷保芳。她说：“几年前，你们这些日本老鬼子来谢过罪。当时，是1984年吧？你们还没有进村，遥远地，我们看见了。这可不得了！有人喊：‘——日本鬼子又来了！乡亲们跑反吧！’当时，全村乱成一片。大家扶老携幼都往村外跑……”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从屋里拿出枣子来，往盐谷保芳口袋里装。
盐谷保芳一脸的羞愧。他捧着大枣流出了眼泪，说：“中国人真是善良！朴实！”
盐谷保芳在老太太家指着缸里的粮食说：“——粮食，——粮食！”
众人说：“你们当年进村，就是抢这个吧？”
盐谷保芳哭笑不得，点头称是。
是不是这个村子？他没有说。我不是泰安人，也回想不起村庄的名字。但是，这个村子是他自己要求去看看的。为什么去？仅仅是看看吗？有什么历史故事？——可惜！
我从1991年开始在日本国采访原侵华日军老鬼子。几十年了，我采访了20多人。我深深了解原侵华日军老鬼子；他们到中国“原战争参与地”只有两个目的：
其一，他们祭奠在侵华战争中被战死的战友。比方，在山东泰安附近纹河旁边的阳庄，日寇59师团的45个鬼子兵被八路军打死。等作为援军的盐谷保芳中队赶到的时候，这45具尸体已经被扒光衣服，尸体被整齐排列在阳庄的村前庄稼地的土埂上。这45具日本兵尸体的生殖器都被割掉，并且，把割掉的生殖器放在被打死日本兵头前的日本兵饭盒里。原侵华日军59师团伍长盐谷保芳每一次去阳庄祭奠都是一人去。他不让我去，或者把我先支回北京。他的理由是：“——我去会会朋友。”
其二，原侵华日军老鬼子到中国某地的另外目的，是那个地方发生过残酷、惨烈的战事。比方，活埋过五名八路军的村庄。
比方，这次往山东泰安徂徕山村庄的采访之行。
我和盐谷保芳的关系，是朋友的关系，我不能斥责他：“你丫挺的怎么搞的？中国的央视就像你们日本国的国家电视台NHK一样。你不说‘为什么到这个村庄来，是不是活埋过……’。那么，我们大家不是白白来了一趟么？”
我知道他难于张口、愧于张口、又怕张口。有一次，我带盐谷保芳到成都谢罪，樊建川带领我们去成都的某大学做报告。盐谷保芳正在回忆，说侵华日军在山东杀人放火、大扫荡的经过时，一个大学生罗胳臂挽袖子、骂骂咧咧地从阶梯教室上闯下来，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中要殴打盐谷保芳。
侵华日军老鬼子是来谢罪的！再说，他80多岁，你20多岁。即使，你把老鬼子打得鼻青脸肿；他回国了，日本右翼会说：“——天皇让你去谢罪了吗？——日本政府让你去谢罪了吗？——让人家打得鼻青脸肿了吧？——活该！”
这张照片是我给解放军女记者刘燕红的，她发表在2001年2期《军营文化天地》里。中国老大娘给来谢罪的原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口袋里装大枣。
老大娘和盐谷保芳同岁，她在抗日战争时期见过进村烧杀抢掠的日本鬼子。她还见过盐谷保芳从1984年开始，每一年都带几十个原侵华日军老鬼子来谢罪的日本老兵团体。
下面的照片，是1944年在山东泰安徂徕山村庄侵华日军老鬼子们拍摄的照片。不知这一对小兄妹是不是还在？我算了算，他们今年也有80岁上下了。
这张照片是在山东泰安黄前镇，原侵华日军59师团老鬼子盐谷保芳拿出珍藏几十年前的照片，向黄前镇村民打听照片上人物的下落。《军营文化天地》2001年2期，第7页。
二，盐谷保芳回忆一次成功的袭击
盐谷保芳是老兵，枪法很准。他自我介绍：学生时代，他为了不去参军，就在家用菜刀给自己的左手手剁了一刀。可是，村公所的役员看了看，说：“是用右手食指搂枪机！你逃避兵役？那就让村公所的役员们用绳子拉倒你的家吧！”——日本的房子是木头建立的。
盐谷保芳当新兵的时候练习实弹射击，他三弹都打偏了。
一个老兵走到他跟前，脱下自己的一个皮鞋，抡圆了就给他一个大嘴巴。
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从此，左耳是聋的。但是，他的枪法有长进。
我在中国陆军当了6年兵，用冲锋枪。每次射击都是优秀。可盐谷保芳向我吹牛：“百米外，日本军衣上的铜扣子，或者，是中国山东的核桃，我一枪一个。你行？”
侵华日军伍长（相当于我军的上士军衔老兵）盐谷保芳对我说：
有一次，我们中了八路军伏击。两边是山，中间是路。八路数百人埋伏一边向我们射击。
还一边是陡坡，爬不上去。可是，八路伏击面旁边，有一条山沟沿着坡道能上去。中尉命令我带四个兵爬上去。他们用掷弹筒不断抛掷炸弹，扰乱八路军视线。我带四个兵连滚带爬匍匐进沟，向伏击八路军的后面爬去。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五人顺着夏季雨水冲刷出来沟，爬到八路的后面。我们五人匍匐前进，在八路后面拉开散兵线。与伏击八路军相聚80米到100米。我的暗号是：“我抓起一把草，向下一挥，我们同时开枪。”——这样，伏击我们的八路军腹背受敌，伤亡不小。
我听了这些，虽然是史实，可是，心里沉重，压抑。
我不是因为是八路军腹背受敌我就难受，就是抗战国军将士腹背受敌，我一样心里沉重、压抑。尤其是侵华日军老鬼子们的单兵作战素质……，想起这些。我就忧心忡忡。
我采访过两位原侵华日军59师团的老鬼子。一位是盐谷保芳，还一位叫内山馨，他家住东京都世田谷区用贺。这两位日本老兵都是身中我军数枪，都是三八式步枪子弹的贯穿伤。 还一个方面，我想说的侵华日军单兵作战的优良军事素质。
日本陆军第59师团，其前身是1939年1月14日在日本久留米编成的独立混成第10旅团。该旅团编成5天后即调入中国战场，驻山东济南地区，归华北方面军第12军建制，主要担负济南周围铁路沿线的警备任务，经常与此地的八路军第115师及冀、鲁、豫军区和国民党鲁苏战区于学忠的部队作战。1942年4月1日，日军大本营下令以这个旅团为基础编成第59师团，仍归华北方面军第12军建制，后归华北方面军直辖。柳川悌、细川忠康、藤田茂先后担任这个师团的师团长。
据山东省档案局副局长苏东亮介绍,8月15日至24日,山东省档案馆将从馆藏的日本战犯档案中,挑选10名战犯的自供档案,将其罪供笔录摘要公之于世。这10名战犯分别是藤田茂、立花孝嘉、高桥正锐、加藤宽二、长岛勤、渡边雅夫、齐藤清、冈部利一、广濑茂治、菊池义邦。据介绍,这些战犯都属于日军59师团,既有师团长,又有旅团长、分队长、小队长、文书等。 苏东亮表示,山东省档案馆目前保存的日本战犯档案共18卷,253件,涉及日本战犯253名。
从档案中可以看到,日本侵略者常常实行大扫荡,烧毁村庄,抢掠财物,强奸妇女,强抓壮丁,对山东人民或酷刑拷打,或刺杀,或活埋,甚至以活人练习刺刀战，可以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罪行累累，令人发指。
侵华战争期间,山东是受日本军国主义侵害最早最深的地区之一。
在山东地区所犯罪行摘要：
1945年5月,扫荡我沂源,在文坦、青龙、大泉、历山等地区,杀死群众4272人,十余户群众被杀根绝,被打伤者1087人,被抓去的青年不知下落者250名,牵去耕牛两千多头,驴子两千多头,骡马93头,烧毁房子一万多间……
三，盐谷保芳所述战争罪行和披露《艺术真实性》的关系
我是写报告文学的，中国的报告文学分成两派，一派是写真实论；一派，是艺术修饰。
我看电影也分成不同的等级，斯皮尔伯格的战争片让观看者如临其境。而中国的抗战片，我真是看不下去。斯皮尔伯格在电影方面的成就，中国电影界就很难达到。
他的摄制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 最佳导演等多项大奖；1999年再次凭借电影 《拯救大兵瑞恩》获得第71届奥斯卡最佳导演等多项大奖，2009年获得第66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终身成就奖。
我上一篇文章的题目是《侵华日军鬼子兵的45只饭盒》。有一位编辑告诉我：“写割韭菜行，写割JB就不行。你必须用抽象的词汇形容。比方：割人体某部位……”
其实，战争是非常残酷的。我们的电影《地雷战》、《地道战》和无数抗战片，我认为，很多年轻人看过之后，会误读了战争。
下面我公示一张照片，就是八路军左权将军牺牲的照片。这张照片也很残酷。中国的纸媒（图书、报纸、杂志）上可能鲜有披露过。
如果按照出版社编辑的“出版观”，那么，八路军左权牺牲的照片也在“不可以”之例。
1942年5月在日寇的扫荡中，左权将军不幸牺牲。
此照片是日本防卫厅史料馆保存的侵华战争时期，日本陆军作战史料。日本政府准备公开这些史料。 如果中国的媒体只说胜利，不说失败。那么，未来的年轻人也许经不起风浪的袭击。
左权（1905年3月15 日——1942年5月25日），湖南醴陵人，黄埔军校一期生，是八路军的高级将领，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中国工农红军。
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12月赴苏联学习；1934年参加长征，参与指挥强渡大渡河、攻打腊子口等战斗。长征到达陕北后，左权率部参加了直罗镇战役和红军东征。1936年，他担任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率部西征并参与指挥山城堡战役。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协助指挥八路军开赴华北抗日前线，粉碎日伪军“扫荡”，发展壮大人民武装力量，取得了百团大战等许多战役、战斗的胜利。1942年5月，日军对太行抗日根据地发动大“扫荡”，左权指挥部队掩护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等机关突围转移，不幸牺牲，年仅37岁。牺牲后，延安和太行山根据地为其举行追悼会，并改辽县为左权县。
我认为：战争是残酷的。不是因为“残酷”而回避；而是因为残酷，才要揭示。
四，在犯罪、谢罪、悔罪之间
师团师团长，战犯藤田茂开始坚决不谢罪。
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对我说他来中国谢罪20几次的理由：
其一，盐谷保芳被苏军押送到西伯利亚挖煤。在服苦役期间，这些日本战俘在苏联被饿死、冻死、砸死、工伤致死、自杀等死去1/3的战俘。从那时起，盐谷保芳开始反思，并且，反战。从那时起，他决心用实际行动开始在中国的谢罪之旅。
其二，侵华日军59师团伍长盐谷保芳对我说： 我来中国几十次谢罪的理由，还有一条，是我们59师团的师团长藤田茂中将主张谢罪。他不但谢罪，还组织从中国抚顺战犯管理所回日本国的侵华日军所有大军官们，组成“中归联”组织，为日中友好，中日友好做出贡献和不懈的努力。我们侵华日军的中将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士兵呢？
这是在抚顺战犯管理所释放的日本战犯回日本国后，组成“中归联”出版的谢罪图书。 大家看看上面一本书的封面：“陆军中将藤田茂作为中归联首席会长的回忆录。”
我方军最得意的是我个人保留的四套图书。
1，我有中国青年出版社在1950年到1966年的32本《红旗飘飘》丛书。
2，我有解放军出版社在1950年到1966年出版的20本《星火燎原》丛书。
3，有在侵华战争中，曾经在中国犯下滔天罪行的日寇高级军官们写下的谢罪回忆录，20本《中归联》。其中，有“中归联”会长，中将藤田茂写的：《侵华日军59师团罪行录》。
4，我方军保留有方军从1991年至今公开出版的18本图书。并且，还在写。
试问：诺大的中国，图书馆无数，有一家图书馆保留这四套书吗？国家图书馆有吗？首都图书馆有吗？——中国社会喜好藏书者无数，可曾有一位藏书者收藏有这四套书？这四套书的意义：概况了抗日战争的全景。全部是参加抗战人物的回忆录、采访记。包括：红军、八路军、新四军、国军抗战将士们、侵华日军的谢罪的少将、中将群体。
《方军文集》关键的意义：“在于方军用20多年的时间，用文学，（报告文学、田野调查）填补了中国抗战历史中:“国军抗战将士们在抗日战争中的贡献，以及他们贯穿人生“三次苦难’经历中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
《方军文集》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显示出珍贵的文学价值、历史价值及人文价值。
盐谷保芳所在的侵华日军59师团师团长，战犯藤田茂履历：
1909年12月:陆军士官学校；1924年8月:骑兵第13联队中队长；1935年8月:皇族附属武官；1940年7月:骑兵第28联队队长；1944年3月:骑兵第四旅团旅团长；1945年3月:59师团长(山东济南)；1945年8月:在朝鲜咸兴被捕藤田茂1889年生，1911年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二十三期毕业，加入第13师团骑兵第17联队，历任见习士官、队附[副]、中队附、中队长。1934年任第16师团骑兵第20联队留守队长。1935年任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侍从副武官，1938年3月到山西，任陆军第二十师团骑兵第28联队大佐联队长。1940年3月任骑兵15联队长，1941年7月任骑兵第二旅团长最后一任旅团长，9月晋升为少将。1944年3月，到河南任第12军骑兵第4旅少将旅长。1945年到山东任59师团长，8月末奉命向苏军投降。
藤田茂在1957年被中国政府释放后，在日本国组成“中归联”。主张：日本政府应该就侵华战争的罪行向中国人民、中国政府谢罪，并且，赔偿。他多次到中国来，受到中国政府周恩来总理的接待。
侵华日军59师团师团长，战犯藤田茂自供：
1945年5月,“作战期间,使令防疫给水班使用霍乱菌,实施了细菌战”。“为了预防遭受八路军所埋设的地雷之害,则称谓领路,使十几名山东人民先行的事实是使令实地趟地雷了”。1945年6月,“把使用于阵地构筑的济南俘虏收容所600名以上的俘虏,在6月15日以后使用于教育刺杀了”。
1945年5月,43军辖下的所有各部队进行了叫做“狩猎”的讨伐作战,整个的59师团都参加了。在59师团的行动区域内,作战是分三期进行的。(1)从5月1日到5月10日,59师团53旅团扫荡张店、博山和益都等山地一带的游击队,师团的54旅团在中岛少将的指挥下进行蒙阴、新泰等山地的讨伐作战。(2)从5月11日到21日在鲁村南方,以全59师团的力量进行讨伐作战,然后54旅团在沂水和莒县附近进行讨伐。(3)从5月25日到26日,54旅团在43军的其他兵团配合下,在诸城以南山地进行了作战,随后53旅团扫荡胶济路以北和博山与泰山之间的游击队。我亲自领导了上述的讨伐作战。
停战后,1945年8月17日召集各大队长命令:1，销毁各种文件。2，埋没特种弹(瓦斯弹、烧夷弹、发烟弹、曳火弹、部分信管)。3，销毁防毒面具。
1950年7月被引渡给中国，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后被判18年监禁。1957年，被提前释放回日本。
回国以后，藤田茂被选为中国归还者联络会（中归联）首任会长，积极开展日中友好、反战和平运动。1965年、1972年两次率领中国归还者联络会代表团访华时，都受到了周恩来总理接见。1980年因病去世。
这张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的图片，正在位于天安门广场东侧的国家博物馆里展出。摄影者是中国有名的摄影家黑明先生（照片右）。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友叫叫法满。他原来也是摄影记者，他在20年前采访过我。法满现在是著名的《财经》杂志的主编。法满带黑明来我家，说黑明要去日本国给侵华日军老鬼子们摄影。哥们儿发话，就是圣旨。我马上写出原侵华日军老鬼子15人名单。我知道黑明不会日本语，我还写下我原来在外交部外事服务局一起工作时几位朋友的联系方式。并且，事先电话铺垫、联系。——我方军还是有面子。
我要求摄影家黑明先生的唯一条件是：“我的几位原日本大使馆翻译都是‘大日本通’，他们带你在日本国转悠、采访，人家出了高铁、出租车、吃饭等等费用，你千万……”。
豪爽的黑明先生哈哈大笑，他狠狠地拍了我肩膀一下。
中国摄影家黑明在日本国收获颇丰，其中，就有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的这张照片。
黑明的摄影非常好。我指的不是摄影技术，是机会：“侵华战争，最后的映像。”
原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今年95岁，身中5枪。都是八路军使用日本三八式步枪射击的。这些，都是我们两人一起光着屁股洗澡时，我一个一个数的，应该是5枪半。还一个是流弹擦伤，不是身体贯通伤。
盐谷保芳在山东泰安和八路军打了四年，抗战胜利后，他们部队途经朝鲜半岛时，被苏联红军强掳到日本国服苦役。这个人到中国谢罪23次，是中国泰安的荣誉市民。
如果说“抗战是一部苍天巨著，那么，亲历抗战的老兵就是这部苍天巨著的最后篇章。亲历抗战的老兵消失了，这部苍天巨著自然就合上了最后的一页。”
中国摄影家黑明先生是苍天巨著《抗战》的最后摄影人。
本文，是《被活埋的五名八路军战士》是原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亲自参与的。
在采访盐谷保芳时，我不断回想起我光荣牺牲在抗日战争中的三位亲人：
河北省蔚县的区长方莲池在掩护群众往山上撤退时，打完手中的枪弹，被日寇抓住，捆在树上，割下舌头……。解放后，华北省委通知我父母去取方莲池的遗骨。我妈妈告诉我：’遗骨的木头盒子有一尺长，里面的骨头是黑色的。方莲池区长为掩护群众战斗到弹尽粮绝，被俘后，被日寇残酷杀害。所以，乡亲们一定保存他的遗骨。”我叔叔房墨池等八名八路军战士在河北满城和侵华日军作战时，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被俘。日寇当着全村的面，把八人杀害。至今，河北满城有八路军八烈士的纪念碑。我的舅舅刘甘昌是八路军的通讯员，1942年，华北日军在1942年共进行了75次疯狂的扫荡,其中以针对冀中平原的”五一大扫荡”规模最大。刘甘昌是在送信途中牺牲的。
我深深知道，侵华日军老鬼子盐谷保芳讲的“活埋五名八路军”的往事，只是千千万万在抗日战争中发生过的故事。国军抗战将士们在正面战场和侵华日军血战22次大战役，也是战火纷飞、弹片硝烟、前赴后继、英勇牺牲。
责任编辑：吴臣勇 最后更新：2016-03-22 09:2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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