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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笔下抗战胜利的喜悦记忆
2024-08-20 14:25:37  来源:《团结报》 作者:曾景忠  点击:  复制链接

  【精彩提要】

  1945年8月上旬,日本向盟国投降,中国抗日战争取得了胜利。历史永远记住了那令人难忘的一刻。一些作家文人的感受回忆记录了抗战胜利的喜悦与苦难岁月的印痕。

  01日本投降的喜讯传来

  1945年8月10日下午7时多,日本投降的信息首先从重庆美军总部新闻处传出。随即重庆报纸出了号外。

  据载:“漫街遍巷的人,拥塞着,欢呼着。人全疯了——快乐啊!从中一路到新街口,张贴着报纸号外的墙前,万头攒动。连不识字的赤脚汉也挤在里面。汗水把每个人的衣衫与周围人的衣衫黏在了一起。大家都咧开嘴笑。头上是一片欢乐的人海。每个人对每个人,每群人对每群人。都打手招呼:‘啊!啊!’互相道贺。大家的感情在泛滥,升华!”

  “熟朋友见面了,破例地张臂拥抱,起码也亲密地互相拍拍肩:‘要回家了!’”——从沦陷区流亡到重庆的人很多,抗战胜利,他们可以返回自己的故乡了。

  终于听到电台广播的报道:“中国苦战八年,终于赢得胜利,赢得和平……现在重庆大街小巷百万市民已在狂欢中。”接着是《凯旋还故乡》的雄浑歌声。

  在延安,8月10日,也是延安人终生难忘的不眠之夜。据载:“晚8时左右,一支庆祝胜利的队伍从延安新华社、电台、报社、印刷厂等新闻单位所在地清凉山出发,人们手舞足蹈,奔走相告。有人激动地撕开棉衣、棉被,掏出棉花,捆在木棒上,蘸上煤油,点燃火把,高高举起。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宁静的夜空,狂呼的声音震动了山头。延安连绵起伏的峰峦,到处是噼呖的爆竹声,到处是游龙般的火炬。人们向宝塔山下的广场涌去。”

  02抗战胜利的喜悦

  当时在重庆的夏衍记述说:日本投降的消息一传播,《新华日报》的全体同人发疯了。也可以说,全重庆,全国人民都发疯了。“发疯”这个词,也许有点贬义,那么就用“欣喜若狂”的“狂”字来形容吧。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无言流泪。这一天我没有睡,凌晨看完报纸清样,就想进城去看一看毕生难得看到的举国欢腾的场面。

  五点钟,我就下了山。化龙桥街上挤满了人。上了公共汽车,也是一片欢呼声……女老少,本地人,下江人,都可以相互攀谈。这个喜讯明明是大家都知道了,但是谁都想讲话,谁都想把自己的喜悦传达给别人。四川人是善于摆“龙门阵”的,挤满了人的车厢里一片欢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大声地说:“老子能盼到这一天,明天早上就死,也甘心了。”

  两路口下车,遇到了一批新闻界同业,《新民报》的,《时事新报》的,也有《中央日报》的。大家都想知道一些更多更新的消息。我问《中央日报》的记者:你们还有什么新消息?他坦然地说:“还不是一样,中央社发的……”于是,不知谁首先说:去找美国新闻处,听说有一个日本天皇的“诏书”。于是,我也跟着他们到了美国新闻处。

  特别在这个时刻,对这些不速之客,美国人是招待得十分殷勤的。果然有日皇裕仁亲自广播的《停战诏书》,而且是日文记录本,用的是明治时代的古文,还是“朕告汝臣民”那种口气。美国人讲了一些“花絮”,说太平洋某些岛上的日军还在顽抗,并告诉我们:麦克阿瑟的座舰“米苏里号”正驶向东京。

  抗战胜利时,作家冯亦代在陪都重庆。他回忆当时喜悦的心情:

  1945年8月16日(可能日期记得不对)晚上,美国驻重庆大使馆的文化参赞费慰梅女士,正在家里宴请从昆明来的张奚若教授和重庆附近来的梁思成、林徽因先生夫妇。我和安娜只是陪客。第一道菜还没有吃完,忽然听到近处有人在放二踢脚。正在愕然中,山城重庆有如开了锅的沸水,爆竹声四起,同时一阵阵欢呼声顺风从山脚传到了山上。费慰梅一边说可能是日本投降了,一边打开收音机。果然,无线电里正在一遍又一遍播放日本投降的消息。

  日本可能投降这件事,几天来一直是重庆人谈话的中心。但谁也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谤听之余,不由得大家雀跃起来。我们相互祝贺,一次又一次干杯。但心里的喜悦,又岂是干杯所能宣泄!

  我喝得微醺回到临江门宿舍,在远处便听到五年来朝夕与共的同伙们的歌声和叫嚷声。这声音也把我卷了进去。我登上三楼,伙伴们已经喝得个个显出一张大红脸。每个人兴高采烈地叫着,喊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一进屋便不由(自主)地站在桌旁的一把木椅上,嚷着为了庆祝我们久盼的这一天到来,每人喝酒三杯。这便是我狂欢的开始。

  等我第二天一觉醒来时,天空已泛出鱼肚色,爆竹和市声的喧嚣还没有中止。我已记不起我和同伴们究竟喝了多少酒。我唯一记住的是,我把盛酒的大茶壶从三楼上扔到楼前地上,听着大茶壶在草地上轰然一声。我狂喜地叫着,这是丢在东京上空的炸弹!

  第二天,我一个人站在楼头窗前,看见楼下地上铺着一层鞭炮的残骸。我想着,八年来盼望胜利的一天终于来到了。在和平条件下,怎样重建我们的家园。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美好的想望,似乎爆竹一声响,一切都可以马上实现。但这个幻想过不久就为现实所冲破了。我想到了如何把已经交谈了多次的报纸在上海办起来,如何早日回到上海去看望我已七年未见的老父和我的快五岁的儿子,如何有一天能到杭州去看一下久别的老家。如此等等。总之,这一天我虽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我却在打算下一步棋子了。想到用什么方法尽快回到上海去,可是我掩不住心里突然袭来刹那间空洞洞的感觉。感情平静下来了,便慢慢回复到理智。

  03巴金坚持在抗战文化战线上

  著名作家巴金,抗战前在上海。战争使他失去安定的生活,辗转流亡漂泊。他先从上海到广州,又从广州返回上海,后又再去广州。广州沦陷后到桂林。中间又回过上海,再去昆明。在昆明和桂林间往返,在桂林文化城居住时间稍长。后到贵州,再到重庆。他坚持守卫在文化战线上,主要从事文学创作,编辑刊物。他写出了“激流三部曲”。他的作品控诉日军血腥暴行和人民的苦难,鼓舞人民抗日精神,鼓舞中国人民的抗战精神,并对战争进行反思。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巴金在重庆写下对抗战胜利的《一点感想》。“听到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我非常高兴。不过说句老实话,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胜利’这两个字……这八年来我走过了好些地方,经历了,看见了许多事情。我自己当然不能说对抗战尽过多少力。但我却看见那无数的平民为着这个战争流了血,流了汗,牺牲了他们所有的、所宝贵的一切,他们默默地活着,默默地死去。”

  巴金回忆编辑《烽火》刊物在广州经历战火的风险:“刊物还不曾付梓,大亚湾的炮声就隆隆响起了,我每天去印局几次催送校样,回‘家’连夜批改。第二天黄昏仓皇离开广州,我除了简单行李之外,还带着本期‘文丛’的纸型,21期的‘烽火’半月刊虽已全部付梓,可是它没有制成纸型的幸运,便在21日广州市的大火中化为灰烬了……这本小刊物的印成,虽然对抗战伟业没有什么贡献,但它也可以作为对敌人暴力的一个答复:我们的文化是任何暴力所不能摧毁的,我们广大的肥沃的土地到处都埋着种子,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土地和人民永远存在。”

  巴金回忆:我初到桂林时,这个城市还是十分完整的。傍晚,我常常在那几条整齐的马路上散步。过一些日子,我听见了警报,后来我听见了紧急警报。又过了一些日子,我听见了炸弹爆炸的声音。以后,我看见大火。我亲眼看见,桂林市区的房屋有一半变成了废墟。几条整齐马路的两旁大都剩下断壁颓垣。人在那些墙壁上绘着反对轰炸的图画,写着抵抗侵略的标语……关于轰炸,我真可以告诉你们许多事情。但是我不想再写下去了。从以上简单的报告里,你们也可以了解这个城市受难的情形,从这个城市,你们会想到中国其他许多的城市。他们全在受难。不过,他们咬紧牙关,他们是不会屈服的。

  1939年日军轰炸桂林,巴金在《桂林的受难》文中写道:“在月牙山上我看见半个天空的黑烟,火光笼罩了整个桂林城,黑烟中闪动着红的巨舌……忽然在一辆汽车旁边,我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不是人,也不是影子,那是衣服,是皮,是血肉,还有头发粘在地上和衣服上。”“我带着一颗憎恨的心目击了桂林的每一次受难。我看见炸弹怎样毁坏房屋,我看见烧夷弹怎样发火,我风怎样助长火势,使两三股浓烟合在一起……”

  04大后方流亡学生思念家乡亲人

  有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名叫许铎,他是湖北汉川县人。1938年,正值他少年时代,日军攻入湖北省,家乡沦陷。他与几位同学冒着危险,结伴奔赴战时陪都重庆读书。他自幼接受过国学传统教育,有一定的文史功底,喜好作诗。1942年他18岁时作“春”诗一首:

  正值清明节,蒙蒙雨乍晴。

  蛙声响一片,似唤农夫耕。

  清明时节,雨后初晴,如果是城市出身的孩子,首先想到的,是可以远足踏青了。毕竟许铎是农家出身的学子,他从清明季节,从蛙声中,想到的是,该是春耕大忙了。身在重庆,但他想起家乡春耕时节,流亡大后方的青年学生,多么思念离别后的家乡。

  抗战胜利了,这对全国人民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而对身在异乡读书的学生们来说,他们更是激动万分——他们可以返回阔别多年的故乡了。一旦听到日本投降的信息,其欢欣鼓舞的心情可想而知。许铎作诗云:

  蜀水巴山总是情,争分夺秒勇攀登。

  忽闻日寇投降举,起舞欢歌喜气腾。

  毕竟,他们在重庆读书几年,对巴山蜀水是怀有深情的,离开四川,也临别依依。而在他们离别重庆迁回武汉的途中,那种急切返乡的心情又非常强烈:

  三峡风光眼底收,难酬学子望乡愁。

  声声汽笛催来急,仍在江中顺水流。

  他们这些离乡多年的学生们,乘轮顺江而下,想念家乡心切,连壮丽的三峡风光也无心赏悦。虽然汽笛不时声声鸣响,但是他们乘坐的轮船怎么行驶得这么慢,还在江中,怎么还不到汉口呀!他们多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离别多年的亲人身边!诗中表达离家数年学子们殷切的思乡情感,多么真切。

  抗日战争胜利,全国人民无比欢欣。作家文人们感受锐敏,他们忆念抗战胜利,感言甚为真切。从中既能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也能了解到那场民族战争的苦难和艰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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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结报》2020年8月13日第8版  

责任编辑:石庆慧 最后更新:2024-08-20 14:2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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