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弹片牢记抗战岁月 ——抗日老兵樊维乾的战争情怀
2015-06-18 09:05:26 来源：中国·巫山网 点击： 复制链接
樊维乾（左）向老干局工作人员展示曾经留下的伤疤。
本网记者 向永蓉 文/图
“日本人太不厚道了。”提起抗日战争，88岁高龄的抗日老兵樊维乾很激动，尤其听说日本人至今还不承认侵略中华的实事，更加义愤填膺。
也不怪他满腔怒吼。因为这源于70年前他亲眼目睹了日本人的绝无人寰的杀戮和自己至今还残留在身体里的弹片。这是一种骨子深处的民族之恨和血肉之痛。可以感觉到老人内心复杂的情感，他嗫嘘着嘴唇，眼角开始湿润了，我在想，老人这一生究竟经历了一段什么样的艰难岁月。
走投无路来当兵，当兵就当八路军
樊维乾，1927年3月出生于山西晋城一个叫做“漏到底”的村庄。据他回忆，在他6岁那年，因为山西闹蝗灾，人们没有吃的四处逃荒，母亲饿死，父亲身患重病，哥哥和姐姐都外出逃荒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实在没出路，就到村里面一家地主家里做长工，只求给顿饭吃。
“我最怕过年了，因为过年地主就不会用人了，我就得回家里，没得吃的只有挨饿。”
樊维乾说，做长工每天起早贪黑，放牛割草，犁田打柴没有停歇，就只是为了每天吃碗包谷饭。就在他12岁那年父亲也病死了，哥哥姐姐依然杳无音信。
1942年，这年他16岁。日本鬼子经常到村子里来扫荡，到处横冲直撞，烧杀抢掠。有一次，他亲眼看见日本鬼子把一个穿着孙中山先生的中山装的男青年用刺刀活活的刺死了。那时候，他心里就十分憎恨日本鬼子。为了活命，他逃荒到山西庆水县的西川乡公所一座山上，烧木炭，每天可以混口饭吃。
“1943年1月份，记得在西川乡公所有天有人高声喊：‘有谁愿意当兵的，就跟我走。’我当时正在坎木材，听说可以去当兵，天天有饭吃了，很好的事呀，我当时高兴极了。”樊维乾回忆说，当时他和几个伙伴扔下手里的斧头就奔下去，一打听还是八路军，高兴惨了。他说八路军是共产党的军队。还记得在他16岁那年，老家村子里有地下党，曾经组织他们到地主家里抢东西分给穷人，才吃了顿饱饭。那时就觉得八路军是好人。还立下志愿：要当兵就当八路军。
“可是当兵也是不容易的，当时别人都不要，还有几个同去的被退了回来，后来没有吃的给饿死了。”樊维乾说，当时因为没有吃的，他长得很小很瘦，接兵的连长都不要，后来有个排长是河北的，他说：“瘦怕啥，多吃几顿不就长胖了吗？你不要我要。“就这样，樊维乾跟着这个排长走了。后来被分到了山西阳城县军分区基干团。
来到部队，班长知道樊维乾是个孤儿，对他很好。每次吃好的都给他留点，就这样，他也长得白胖胖了，人家都叫他“小胖墩”。
疏忽大意被包围，将计就计捉俘虏
“我们基干团主要是和敌人打游击战。因为当时环境很恶劣，白天就在山上操练修整队伍，搞生产自给，晚上就下山巡逻，保护老百姓，也顺便在老百姓那里弄点吃的。有时和主力部队打配合。”说起打日本鬼子，樊维乾心情澎湃。“你看我的身体里还有伤，留有弹片，就是那场惊险的疏忽大意造成的，险些掉了命啊。”至今回忆起来樊维乾还有些身临其境的感觉。那是1945年的春天，他们排长接到任务，要到河对岸配合部队打击日本鬼子。中午时分，他们排长带领30几个战友来到河边，这条河上面有道桥。
在桥的对面有位老百姓模样的人在放马，当时，大家看见这里还有老百姓放马，觉得肯定是安全的，没有日本鬼子埋伏。于是，大家都大模大样的准备过桥，可就当他们来到桥中间，“嘭”的一声，敌人开火了，此刻早就埋伏在桥两端的日本鬼子发起猛烈的攻击，樊维乾他们30几个人全成了一锅饺子，被日本人给包了，进退无路，只有掉下河，还没有还手之力大家都已被打成了筛子，樊维乾跟着排长冒着枪林弹雨只往桥下冲，在一阵噼噼啪啪的子弹呼啸声中，在一片杂乱的叫声中，他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火光从自己胸前穿过，他没来得及细看，只要脚还能移动，他就没命的冲，等到他和排长冲到桥的对岸，发现前面有个交通战壕，就顺势滚到里面躲过了敌人的枪林弹雨。
樊维乾回头一看，其他战友都牺牲了，除了他和排长。再看自己的胸前鲜血直流，从手肘到手腕只见的衣服都被划破了，原来，一颗子弹的弹片划过了自己的手臂，还好没伤及要害。这一仗使得他们和大部队也失去了联系。哪顾得上包扎伤口，他和排长继续追赶部队，走了两天，终于和部队会合了，这才到医疗所医治伤口。每次，樊维乾都会说起这场历险记，至今在他的手腕上还有一粒弹片。
这一场，让他们蒙受损失，也让他们长了记忆。1945年夏天，听排里的侦察兵报告说，晚上有辆日本侦察车要经过附近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有个大坪场，公路两边是战沟。樊维乾他们一个小分队也早早的埋伏在公路两边的战沟里，从下午一直到半夜，为了能捉住日本鬼子，他们都忘记了酷热和饥饿。就在晚上11点多，一辆日本轿车开了过来，樊维乾和战友们立即兴奋了起来，就在日本车接近目标时，“打！”一声令下，“嗖嗖”的子弹射向驾驶室，好神准的枪法，当场司机的手臂就给挂断了，不能开车了。他们俘虏了这个日本军，带回部队。由于要优待战俘，部队就专门安排人照顾这个日本俘虏，给他包扎伤口，喂饭。可日本人不领情，还咬给他喂饭的战士的手指。据说后来，就把这个战俘移交给后方教育改造去了。
至今未忘国仇恨，追忆岁月泪涟涟
1945年9月2日，日本代表在东京湾美国“密苏里”号战列舰上签署投降书。中国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战争胜利。“记得我们当时在河南，街道上的妇女都把小脚上的臭布襟扯下来打日本人的嘴。战友们听见广播里的宣告，都激动得哭了起来，大声呼喊着：‘我们胜利了，日本人投降了，滚出中国去。’那个场面的确很振奋人心。”樊维乾说。
后来，樊维乾所在的基干团被整编入中共第13军。因为樊维乾在枪林弹雨中不断成长，从1946年10月至1962年10月,在13军先后任班长、排长、连长、政治指导员，屡立战功。1963年6月,转业到巫山县商业局任股长。
至今，樊维乾回忆起那段抗日战争生涯，仍百感交集。据他回忆，参军后第二年也就是1944年，有次回老家探亲，看见日本人到处实行三光政策，老家的房子也被烧了，“日本侵略者可恨！我们抗战打了八年，我们民族遭受了多少苦难，死了多少兄弟，使得多少同胞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特别是那场南京大屠杀，没想到到了今天日本人还不敢担当这段令人发指的历史，日本人太不厚道了。”今天的樊维乾说起这股子愤怒，还写满载脸上。
樊维乾说：“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开展相关纪念活动，是很有意义的，这段历史，不要忘了，后人一定要记住，并且发奋图强。”由于年岁已高，说话有些吃力，语速有些放慢，但是从他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面,仍然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沧桑的记忆。
史廷礼（右）和老伴在一起。
本网记者 梁长一 文/图
见到史廷礼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窗前的沙发上。
虽然身后有家人为他准备的靠枕，可他一直保持着军人坐姿，两手放在腿上，腰杆保持直立。
如果不是耳比较背，交流时需要把声音抬高，很难相信眼前这位老人已经92岁高龄。
史廷礼是如何走上抗日道路的？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又经历了哪些传奇？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前夕，史廷礼由于年龄原因，非常艰难地接受了本网记者采访，痛斥日本侵略军的暴行。
为保家庭劳动力 身单力薄的史廷礼替壮汉二哥出征上战场
1933年，国民政府出台兵役法，改以前的募兵制为征兵制，各地开始大量抓壮丁。
1944年3月，出生在大昌镇洋溪村的史廷礼刚满20岁，就遇上人生的第一次“抽丁”（即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谁去当兵）。
当时，国民党政府的征兵政策是“三丁抽一，五丁抽二”。史廷礼兄弟六个，要抓壮丁2名。当年3月的第一批抽丁计划中，史廷礼家必须去一个人当兵。
前线战火纷飞，后方国民党政府腐朽不堪，不管人民死活，广大人民对抓壮丁是怨声载道，但又不得不从。
这次抽丁，史廷礼家被抽到其二哥。
当时，史廷礼的二哥正值壮年，干活勤快，又有一把力气，是家庭的顶梁柱。如果去当了兵，家庭的土地耕种将面临严重的困难，一家老小的生活也将成为问题。
史廷礼在兄弟中排行老三，余下的几个弟弟都还只有十多岁，只能干一些稍微轻松的农活。
看到这个抽签结果，一家人除了为史廷礼的二哥安危担忧，也为一家老小的生活发愁。
“让我替二哥去当兵吧！”当时年方二十岁，因营养不良而身体单薄的史廷礼主动站出来，留下二哥在家耕种土地，承担起一家之主的重担，自己冒着随时掉头的危险上了战场。
倒在战友尸体下的史廷礼 又遭遇日本兵用刺刀对死尸的逐一刺杀“复查”
刚进入军营，史廷礼还是一个毛孩子，啥都不懂。在战争的磨砺中，他逐渐成长起来。
在一次和日军战斗的过程中，史廷礼所在部队遭遇重创，他也昏迷了过去。
当史廷礼意识逐渐清醒起来后，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原来，他身上已经被牺牲的战友尸体盖住，一股股带着体温的血液慢慢流下，淌过史廷礼的全身。
就在史廷礼使劲准备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听到了日本兵说话的声音。接着，就有刺刀插入衣服和尸体发出“滋滋——”的声音。
直到后来，史廷礼被救出后才知道，这是日本兵怕尸体堆里有没有牺牲的战士，而采取的逐一刺杀“复查”。
由于身上所压尸体较多，史廷礼再次侥幸躲过了一劫。
死后而生，史廷礼没有后怕，只是对日本军的侵略、野蛮行径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为了打击日本侵略军，史廷礼苦练本领，逐步成为一个优秀的炮兵手。
父亲辗转寻亲接他回家 史廷礼发誓不把日本鬼子赶走决不回家
在一次行军中，史廷礼所在部队在湖北宜昌驻扎了一段时间。思乡心切的他写了一封信，向父母报告了近况，询问家庭状况。
史廷礼的家人收到他的平安信后，十分激动。尤其是他二哥，更是喜上眉梢，希望找个机会把三弟接回来。
在史廷礼当兵的日子，其二哥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史廷礼的父亲还学会了做面条的技术，开了一家面条加工坊，效益不错。
经过一家人商量，史廷礼的父亲坐船，沿长江东下，在宜昌终于找到了史廷礼所在部队。
一见面，史廷礼的父亲就提出，要找其所在部队长官，想办法让史廷礼解甲返乡。
“只要还有日本鬼子在中国，我就坚决不回家享福！”不管父亲怎么动员，史廷礼坚决不为所动。
1947年8月，在一次解放战争中，史廷礼所在部队被人民解放军打败。通过思想教育，史廷礼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才能够打败外国侵略者，让中国人民实现当家作主的愿望。
随后，史廷礼正式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相继担任过班长、排长等职务，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责任编辑：梅曼雪 最后更新：2015-06-18 09: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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