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前期八路军对日军的宣传战研究
2016-03-03 13:34:47  来源：《南京政治学院学报》  点击：  复制链接

　　摘要:在抗日战争中,八路军注重对日军的宣传战。八路军较早建立了各级敌工组织,培训敌工干部,开展敌军工作教育,并在战争实践中总结提高敌军工作策略,创造性运用写贴标语、喊话与打手势、改唱日文歌曲、印发各类宣传品、利用俘虏等各种方法,使对敌宣传工作充分发挥了瓦解敌军的作用。

　　朱德在抗日战争中曾指出,“如果不注意最大限度地运用自己的政治武器,想单纯地拿刀矛对抗敌人的飞机、坦克,是没有不被消灭的。”〔1〕毛泽东也说,“我们的胜利不但是依靠我军的作战,而且依靠敌军的瓦解。”〔2〕379宣传战是保证战争胜利的重要武器之一。本文主要对八路军在抗日战争前期的对日军宣传战做一述评。

　　一、建立健全宣传鼓动工作机构

　　八路军开赴华北前线时,因为准备匆忙,加之野政与115师政治部未赶上先头部队,因此临战前,没有来得及进行专门的对敌宣传工作布置。但林彪、聂荣臻在平型关战斗前的干部会议上,还是讲到了要注意捉俘虏及优待俘虏。平型关战斗中,参战部队也曾向被包围的敌军高呼“缴枪不杀”之类的口号,但由于日军无法听懂,因此没有取得实际的效果。平型关战斗,让部队首长认识到对日军展开宣传工作的重要性。于是, 115师率先行动起来,发出通告,命令各师官兵学习日语口号。

　　为了更好地研究对日军的宣传,具体指导部队开展工作,野政抽调了统一战线部一部分人员和懂日语的干部,于1937年10月中旬成立了敌军工作部,建立起统一的专门的敌工组织。随后,晋察冀军区也于1938年成立了敌工部。自此,八路军各部对日军的宣传工作开始由自发走向自觉,蓬勃开展起来。在上级部门的指示下,到1938年初,八路军各师基本都成立了敌工部,分设敌工科与伪工科。同时,为了更好地协调各部门的对敌宣传工作,各师政治部内还设有敌军工作委员会,由师敌工部、民运部、除奸部及司令部组成,在这一委员会领导下,各部门整体推动敌军工作。120师还有工作队,分为组织、宣传、调查三组,并设有专门研究日本问题的研究会。1937年底和次年初,各旅和支队的敌工科也相继建立,分敌工股与伪工股,各部联合组成敌工委员会。1938年夏季前后,团以下也逐步建立起敌工组织。各团政治处内设有敌工股,连队则建起敌工小组,负责收集敌人文件,领导喊口号,写标语,散发宣传品,管理俘虏,敌工组最初由支部敌工委员领导, 1938年后则改为连队指导员领导。为了辅助连队敌工小组的工作,在每排内又组织了战时喊话队,由副排长以上的干部担任队长,每班设一名专门负责向日军喊话的队员。

　　1938年以后,根据斗争的需要,八路军在地方组织的协助下,在敌人据点周围及敌人必经的要道上建立起秘密的点线小组,组员都是党员和最可靠的群众,主要从事交通、组织、情报三项工作,并逐渐建立起领导机关。在每一个专员区设立工作总站,专门负责领导敌军工作,宣传股负责接收与保管各地党政军民送去的宣传品;自己翻印与编印中日文宣传品;适当地将宣传品分发给游击队和各游击小组去散发;通过各种关系,在敌人据点内外独立的建立宣传组,负责散发与张贴宣传品。

　　二、在部队中大力开展关于日军工作的教育

　　抗战初期,八路军开展对日军宣传工作遇到的首要问题是人才问题,部队中会日语、懂宣传的干部奇缺,如是,敌工干部的培养成为对敌宣传工作的首要任务。

　　最先开办敌工干部培训班的,是129师政治部。接着, 115、120师、野政及晋察冀军区都陆续开办了训练班,到1938年底,全军开办了20次训练班,训练干部600多人。课程主要包括日语、部队政治工作、军事常识等,以日语为主。总政根据中央六届六中全会提出的党员成为“争取敌军的政治工作的模范”的要求〔3〕,成立敌军工作训练队,培养了150名能翻译敌人文件及询问俘虏的干部,其中少数还能训练俘虏写宣传品,这些干部,有一半被分配到前线工作。

　　在抗日战场上,对敌宣传最先显示出强大威力的是日语口号。1937年11月4日,广阳伏击战中,八路军敌工干部向被围困日军喊日语口号,虽然只是“缴枪不杀,宽待日本俘虏!”等简单的内容,竟使20余名日本兵投降,这是八路军抗战以来第一次抓获俘虏。由于这一事实,八路军中掀起了学习日语口号的热潮,各战斗单位根据自身的特点,采用不同的方式进行。

　　115师的做法是先召集连队的文化教员,教以日语口号,再由他们回去教给战士。120师则要求即每班轮流派一人到营或连学日语,每学好一两句即归班,再派另一个人去学,通过轮训,加之学会的教未学会的,在短时间内一个战士也能学会好几句日语。有些部队则利用日军俘虏教战士日语口号和日文歌曲。此外,各部队或利用行军休息时间,或利用早晚点名之机,由敌工组员或教员领导复习日语口号。此外,比较常见的方式是如游戏时,队伍分成两队,站在山上山下对喊,以此来复习日语口号。经过教育,八路军中的一般战士普遍能喊3句日文口号,连队工作组能喊7、8句口号和唱三句日文歌曲。

　　抗战之初,由于八路军中大量增加的新战士,家乡几乎都曾遭受日军铁蹄的蹂躏,因而对日寇恨之入骨,部队中枪杀俘虏甚至枪杀投诚敌兵的事件时有发生。而且,抗战初期的日军,极为顽固,即使是在身负重伤、深陷绝境时,也基本上选择了自杀式毁灭,极少投降。这些,均为开展对敌军的宣传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阻力。虽然八路军较早地建立了各级敌工组织,但开始不但一般战士怀疑,就是某些军政干部,乃至从事敌军工作的干部,也对于这一工作缺乏信心,态度冷淡,甚至讨厌这份工作。许多部队在分配课程时,不安排敌工教育的时间,遇到敌工部调集干部受训时,就派些勤务员、通讯员搪塞一番。敌工部干部的调留也极为随意,甚至某些负责同志对敌工干部也抱着轻蔑的态度。

　　为了提高各级对敌工工作的认识,八路军采取了多种措施。首先,编发宣传读物。野政和各师政曾编发了一些敌工教材。如野政的《为什么要做敌军工作》、《瓦解敌军工作讨论提纲》; 129师曾下发《搜集敌人文件》、《敌军工作应注意几点》、《连队怎样做敌军工作》; 115师编发有《连队敌军工作教材》、《争取敌军下层歌》、《捉俘虏歌》等; 120师除编发各种专门教材外,还出过《敌军工作》旬刊。其次,各级首长常在演讲中强调对日军宣传鼓动工作的重要性与意义,褒扬工作中的模范例子,批评干部中忽视这一工作的倾向,对破坏敌军工作纪律的指战员开展思想斗争。最后,每次战斗之前,各级部队都要进行对敌军工作动员,发动抓俘虏的比赛,并召开敌工组的会议布置战时的对敌宣传工作。战斗结束后,对于活捉俘虏较多的战士及工作成绩最好的敌工小组,在大会上特别提出表扬。如晋察冀军区于1938年底及次年初的反扫荡战争中,进行了2个月的敌军工作竞赛。同时,随着战事的推进,日军厌战情绪日增,战斗意志较初期削弱,部队活捉俘虏日渐增多,我军抓住这些具体的事实,来教育全军将士。在全军中深入地解释与讨论了总部颁布的《优待俘虏命令》及《战场纪律》,提出了对敌军工作的奖励。通过一系列措施及战斗实例,八路军中的广大干部与士兵对这一工作的态度逐渐转变,积极性日益高涨。

　　三、在战争实践中积极探索对敌宣传的有效方法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在血与火的抗日战场上,八路军将士充分发挥个人的聪明才智,在复杂多变的战争实际中积极探索宣传鼓动工作的有效方法,并将之灵活运用到对敌斗争的战场上,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一)写贴标语。写贴标语,是对敌宣传“最简易的宣传办法”〔4〕,也是八路军最常用的宣传方式。部队的敌工部(科)组织有专门的宣传队担任这项工作,各敌工组也经常参加这项工作。于是,凡八路军所到之处,都遍贴对敌宣传标语,如115师某团在1938年4月份写了两千多条标语, 5月份写了五千多条。晋察冀军区在1938年底反扫荡战争中,写了两万多条标语。

　　最初,八路军写贴的标语口号,从内容上看,具有代表性的主要有:“打倒日本法西斯军阀”,“转变帝国主义的战争为反对地主资本家军阀法西斯的战争”,“颠覆日本资本家地主军阀法西斯的统治”,“回国去参加革命运动,才能得到解放”,“动员一切力量使日本帝国主义打败仗,你们才能得到解放”,“杀死残暴长官,跑到中国军来”,“日本工农被压迫人民与中国被压迫民族团结起来”等,基本属于一般的政治宣传,内容较空洞,运用的都是我方的话语体系,很难为日兵所理解和接受。特别是一些诅咒日兵打败仗的口号,不但起不到积极作用,相反激起了他们的斗志。通过分析,始认识到日军并不都是狂热的法西斯分子,其中的大部分士兵和下级军官出身普通家庭,他们背井离乡、抛妻别子,思乡情绪较浓,并不想为军国主义卖命,如能在对日军宣传中突出这些特点,引起情感上的共鸣,则能使其意志消沉,乃至厌战反战。此后,八路军的标语口号的内容,随着斗争实践不断调整,大量增加促进日军思乡厌战及优待俘虏的内容,如总政敌工部于1940年制发的对敌军宣传标语,就以这两点作为宣传的主要内容。前者如“家里热望诸君回国”,“家里的希望,不是勋章,而是你的笑脸”,“家里的愿望,是宁可当俘虏而活着”,“家里的生活困难,你不回去不能解决”,“允许士兵立即回国”等;后者有“八路军绝对不杀俘虏,把你们当做弟兄待遇”,“想回国送回去,想学习送到学校去”,“弟兄们一齐到八路军来,这是迅速停止战争的唯一方法”等。

　　在战斗当中,某些部队还组织了贴写队,配合作战的需要,从事写贴标语的工作。如129师攻打黎城时, 679团宣传队进至城下,在城墙上写了很多标语。同时,部队还积极动员群众团体和政权机关参加写贴标语的运动,如晋东南的长治、高平、阳城等地方,沿途都有农救会、牺盟会、小学校、自卫队、儿童团等写贴的日文标语。

　　起初的标语基本上是写在老乡房屋的墙上,这产生了不好的结果。如被日军看见,就会放火烧房子,给老百姓造成财产损失。有些群众也很恐惧,部队一走,就将所写的标语洗刮掉,大大减低了宣传的作用。八路军宣传队经过总结,将标语改在交通要道、村落荒原、破屋、祠堂、庙宇、碑石等处贴写,或将树皮刮掉写上日文标语。针对好些地方常将日文文字写错,如“不杀俘虏”少写一个字母,变成了“杀俘虏”的情况,敌工部也常派人下去检查,改正这些错误。

　　(二)喊话与打手势。八路军到华北不久,就在部队中进行喊话、学习日语口号的教育,除一些新战士,其他人都会喊5、6句口号,多的甚至数十句。

　　战场上喊话时,起初没有很好的组织,往往是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无法让敌军听清楚,而且有的战士只学会了一两句话,连意思都不懂,往往在不适当的情形下喊出,反倒遭到敌人的讥笑。后来规定,战场喊话主要由敌工小组领导进行,各部队为了帮助敌工小组,每排内又建有战时喊话队组织,由副排长以上的干部任队长,每班设一名队员,平时注意日语的练习,战时即在队长的领导之下进行喊话工作。喊话时部队停止射击,由专门负责喊话的战士喊,要求清晰洪亮。日军对我军的战场喊话极为忌惮。初期,我军一喊话,日军就用猛烈的炮火或施放毒气来扰乱我军的喊话声,造成我方不必要的损失。以后,要求喊话的战士要离敌人稍远,主要是在敌人丧失战斗力尤其是在被包围的时候喊,这样既可避免我军的损失,又增强了效果。一些部队还常常组织宣传队,在夜间到敌人的住处附近拿着纸喇叭喊话,我们喊一次,敌人得放半天枪,以此扰乱敌军的军心和秩序。

　　八路军的喊话,在实战中获得了较好的效果。在广阳战斗的翌日,对围困在民家窑洞里的几名日军,我军通过喊口号,不费一兵一卒即使之缴枪投降。在町店战斗中,通过喊话,一个班的日军停止抵抗。西工岭战斗中,通过喊话,八路军也俘获了两名日本伤兵。

　　由于部队不断扩大,新战士增多,有的尚未学过日语口号,因此,战士们在战场上也常用打手势来弥补口头宣传的不足。这种急中生智,以手势代替喊话的方式,有时也能取得意料之外的效果。如120师某团的一名战士,不会说日语,但他摆出和蔼的态度,不断向日兵摇手,以示我军不杀俘虏之意,结果就活捉到一名日兵。

　　(三)改唱日文歌曲。日本士兵由于长时间离开家乡亲人,加之随时可能丧命战场,客死异乡的恐惧,厌战思乡之情日益浓烈。在火线上唱日本歌曲,对敌军的精神有很大的瓦解作用。在部队中,大多数战士都会唱一两首日本歌曲。歌曲是日本流行的调子,但根据宣传的需要,歌词作了改写,有的是勾起日兵思乡之情的,如《回国去吧》,歌词唱到:“马在嘶叫,路摇摇,夜又快来到了。今天露营又是草作褥,聆听秋虫悲哀地鸣叫,离开故乡越过了海和山,来到这遥远的陌生异地,星夜寒侵身,忘不了爱妻!今天的战斗才停止,在这安静的片刻,当看到故乡的来雁时,独自地泪如泉涌。晴朗的天空,阴霾的心房,谁愿化为无定河边骨?把无意的战争停止,弟兄们,回国去吧。”对被包围日兵,我军也常唱歌劝降,如大部分战士都会唱的一首:“日本士兵们,我们是日本工人农民的战友,放下武器,不杀你,我们优待弃枪者,给医治枪伤,勿怕,到这儿来。”

　　这种鼓动方式在实战中确曾收到“四面楚歌”之效,如120师在上下细腰涧的战斗中,当敌人被击溃在山间,战士们便在山巅唱起思乡念亲的日本歌曲,给日军很大的影响。曾有归降的俘虏后来讲到:“昨夜听到了歌声,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支军队,能在火线上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一定的主义,这样沉着地斗争。”

　　(四)印发宣传品。从抗战伊始到1940年底,八路军散发的宣传品约在250万份以上,主要包括传单、画报、通行证等40多种。

　　宣传品的内容,有一般政治上说明性质的,有驳斥敌人欺骗宣传的,有促进敌军士兵思乡厌战情绪的,有暴露军阀压迫士兵的,有以时事报道性质说明敌国及人民生活困难的。每到日本的樱花节,八路军就会向据点的日军送去慰问信函或慰问品,在其中放入樱花,日本士兵看到樱花,更加勾起了他们对亲人的思念,这种思念越积越深,最后无心恋战。此外,我军还抓住临战时的事变为题材,起草煽动性宣传品。如129师在战场缴获一张日文报纸,里面印有某日兵妻子因得知丈夫在保定丧命的消息,悲痛之极而投海自杀之事,师政治部立即起草传单,揭露侵略战争不但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也使日本士兵家破人亡的事实,以勾起日兵厌战归乡的情绪。又如野政在缴获敌军的家信中发现了一个敌兵的妻子写给丈夫的信,其间充满着女人对战争的恐惧和对丈夫安全的忧虑。野政把这封信印在一本小册子中散发了出去。1939年日本东京、大阪、神户等地发生大水灾,八路军也利用这些事实写发了宣传品。此外,还制发了文字和漫画等宣传品,宣传日本国内物价飞涨,各项税款增加等事实。

　　(五)利用俘虏开展工作。抗战中,我军始终注重对俘虏的政治宣传工作,认为“这是以事实向敌军宣传而又揭露敌军官对士兵欺骗的最好的办法”〔5〕313。八路军抓获的俘虏不多,但通过教育,也为我所用。有的被释放俘虏,主动表示回去要为我军做宣传。有的俘虏主动要求参加八路军,帮助进行宣传工作。如120师在上下细腰涧战斗中俘获的一个俘虏,经过教育后坚决拒绝回去,被留在了部队工作。晋东南的俘虏,在1939年成立了觉醒同盟,参加的有三十余人,后在129师俘虏中,也成立了支部,他们以团体和个人的名义,发表了很多的宣言,并经常帮助我军起草传单,招待新来的俘虏,慰问被俘的伤员,帮助我军进行说服工作。在武乡战斗中,他们还随同八路军在前线喊口号。在延安的几个俘虏, 1940年8月成立了“在华日人反战同盟”的延安支部,发表了宣言,出版对日宣传的月刊——— 《士兵之友》,这个刊物,在延安和前方都发生了相当的影响。他们还帮助八路军起草了各种日文小册子,宣传单,并出了十几种宣传手册,向敌军散发〔6〕12。

　　八路军的优待俘虏政策,对日军的精神起到了很好的瓦解作用。如在一次战斗中,又与曾被我军放回的俘虏相遇,战斗不久,敌大部队不战而散,数名敌兵举械投降,并感谢我军释放俘虏之恩。八路军在某地释放日本伤兵,也曾得到敌军收条,并表达感谢之意。日军方面也不得不承认:“八路军瓦解皇军的手段,最厉害的是优待和释放俘虏。”〔7〕21综上所述,抗战前期八路军对日军的宣传工作,虽然由于人才的缺乏和宣传物资的匮乏,宣传的手段和技巧都极为有限,但指战员在战争实践的锻炼中,积极发挥众人的智慧,开动脑筋,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将宣传战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为八路军战胜强大的敌人提供了重要的战斗力保证。

　　参考文献:

　　〔1〕朱德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3.

　　〔2〕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1.

　　〔3〕解放〔J〕.第二卷第57期, 1938-11-25.

　　〔4〕漆克昌.抗日战争中的敌伪军工作〔J〕.前线, 1941(15).

　　〔5〕战时政治工作经验选编:第2卷.

　　〔6〕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抗战六年来之宣传战〔A〕.抗战建国六周年纪念丛刊〔M〕.国民图书出版社,中华民国三十二年七月七日.

　　〔7〕甘泗淇.一二○师抗战三年来的政治工作〔R〕. 1940-09-25.

责任编辑：吴步璇 最后更新：2016-03-03 13: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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