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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人的真与假:国军战神?搞军妓制度?活埋日俘?
2017-03-23 09:54:41  来源:杨津涛 谌旭彬 短史记  点击:  复制链接

  一、“战神”之名

  文:杨津涛

  孙立人因取得“仁安羌大捷”和四平之役的胜利,而被网友誉为“国军战神”。但蒋介石却曾当面评价孙立人,说他“对于训练部队很好,不过打仗不行。”①揆诸史实,较之网友之誉,蒋的看法恐怕要更为客观一些。

  对仁安羌一役,通常的说法是:1942年4月18日、19日,“我军仅以战斗员1121名的一一三团,与7倍于我之敌军三十三师团的二一四和二一五两个联队主力激战……挽救7千多英军的生命……”②“被围的美国传教士和新闻记者五百余人被解救脱困。”③因113团团长刘放吾虚报战况,其子刘伟民又在数十年后,著书为他虚构功绩(甚至称仁安羌之役为刘放吾独立指挥),以致很多问题被以讹传讹。

  事实上,新38师113团参战官兵数目约800人,被困仁安羌的有英军4000余人、传教士数人,敌方只是日军33师团214联队(缺第一大队)的约2800人。④

  这几千英军也不是如通常所描述的那样坐等救援,而是与113团并肩作战。被困的英缅军军团长史利姆回忆,仁安羌作战时,“我就将我在平墙(北岸)这边的所有炮兵、所有可以用的坦克都拿去支持孙的攻击。”⑤孙立人遂临时接任英军装甲旅司令官,指挥坦克支援作战。中英联军在数量上处于优势,因而“与其说是日军包围英军,倒不如说是中英联军自南北两面夹攻日军、包围日军。”⑥孙立人在战后谓此役“击溃十倍于我之敌人,解救十倍于我之友军”,显属不实之词。

  其实日军并未觉得自己此役战斗失败。日方战史记述,19日“宾河以北之敌为掩护主力撤退,不仅不放松攻击,反而增强了兵力,好像是中国军的一部(新编第18军一部约1000名)来援。然而,20日拂晓,由于先后到达的原田、荒木两部队参加战斗,宾河以北之敌又丧失战意,未做抵抗就撤退了,至此,第33师团的仁安羌战斗胜利结束。”⑦日军战史的说法,自难免有粉饰之意,但其并未在此役遭受重创,则是确实之事。

  国民政府对外宣传,把重心放在此役“敌遗尸1200具,解英军7000多人之危,救出驮马1000多匹,美国教士与新闻记者500人”上——这个数据是有问题的,据1942年4月20日(仁安羌大捷第二天)远征军高级将领罗卓英给蒋介石的战况报告称:“现据孙师长报称:……敌向南退却,其死伤约500余名,我亦伤亡百余。”(《抗日战争正面战场》P1419)当天,史迪威在其日记中也说:“38师(即孙立人师)重新占领了仁安羌,击毙了400名日本人。”(《史迪威日记》1942年4月20日)。但在内部总结时,却并未肯定“仁安羌大捷”,而是侧重于反省。国府战报称:

  “(日军)佯攻仁安羌,分散牵制我5A(第5军)之N22D(新22师)、N38D(新38师),声西出东窜,廿一日(应为廿四日)扑腊戍,迂回畹町。我援军66A(第66军)之N28D(新28师)、N29D(新29师)浦下车,立足未稳,即陷纷乱。敌长驱直入,全局急转。”⑧

  亦即是说,孙立人抗命出师,虽得小胜,但牵累大局,对国军在缅甸的溃败起到了加速作用。

图:1946年双十节,孙立人(右三)与部署在长春励志社会餐

  再来看“四平之役”。

  新38师撤出缅甸后,改编为新一军。至日本投降,孙立人游历英、美,其所属新一军则在郑洞国指挥下,于1946年4月18日参与进攻四平。至5月3日,林彪已感战局不利,他在给毛泽东的电报中说:“近一月来的战斗,每旅皆伤亡一千数百人……目前缺额更大。”⑨4日,本溪陷落,黄克诚建议弃守四平。

  5月13日,杜聿明完成总攻四平的部署:廖耀湘率新六军、88师为右翼;陈明仁率71军为左翼;郑洞国指挥新1军为中路,直击四平。直到15日,孙立人才抵达东北,重掌新一军。

  5月18日,新六军攻克关系四平安危的塔子山,迫使林彪全线撤退。⑩由此,孙立人所部才得以率先攻入四平。因此一役,孙立人被一些网友视为击败林彪的“战神”。其实当日统帅东北国军,与林彪地位相当的对手乃是杜聿明。孙立人不过是在此役末期,恰到好处走马上任,摘了桃子罢了。所谓“击败林彪”,乃是夸大之辞。

  综上可知,蒋介石评价孙立人“打仗不行”,并非毫无根据。蒋在去台之初,之所以起用“打仗不行”的孙担任陆军总司令,主要还是出于政治考量——美国军政两界当日对蒋观感恶劣,而对孙颇有好感。

  .........................

  注释

  ①韩三洲:《蒋介石和孙立人的一次谈话》,《南方都市报》2014年2月23日;②薛庆煜:《孙立人将军传》,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43页;③戴广德:《缅甸之战:随孙立人刘放吾将军远征纪实》,黄山书社1995年,第22页;④卢洁峰:《仁安羌解围战考》,2013年,第141—142页。⑤William.J.Slim:《Defeat into Victory》,第76页。转引自卢洁峰《仁安羌解围战考》,第118页;⑥卢洁峰:《仁安羌解围战考》,2013年,第254页;⑦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缅甸作战》,黄山书社1995年,第97页;⑧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抗日战争正面战场》,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439页;⑨刘统:《东北解放战争纪实》,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81页;⑩杨奎松:《一九四六年国共四平之战及其幕后》,《历史研究》2004年第4期。

  二、军妓制度

  文:谌旭彬

  众所周知,抗战后期,因国民经济已不足以支撑战事所需,国军军纪问题变得相当严重,蒋介石日记中对此有颇多痛心疾首之描述。此种军纪问题,乃极普遍之现象,即便是被美人誉为纪律严明之孙立人新一军,也不能例外。据新一军军官张善发回忆,1945年前后:

  “不论在先或在后出国的兵员,都渴望回国,人心不安,军纪涣散。……为了安抚军心和解决官兵性生活的需要,新一军采取了日本军队带军妓的方式。在孙立人等的授意下,派人回国以学习现代化通讯技术和做文化工作为名,骗招了一百多名女青年。出国后住在密支那市郊,名为‘慰劳队’,实为妓女。各军队中的官兵写申请,由主管部门安排去住宿,并统一扣钱。还有附近的一些外国军队特别美军很野蛮,他们也争着要去。有几名女青年因不愿受这种污辱,拒绝接待中、外官兵而纵身于伊洛瓦底江自杀了(这支‘慰劳队’直到回国后才解散)。”①

  上述回忆中,孙立人部军妓制度的存在,是事实性描述;至于“骗招”之定性,则属观点性描述。

  稍后,新一军归国,奉命赴广州参加受降接收,军纪同样不佳。据曾任广州市警察局督察长的练秉彝回忆:

  “孙立人之新一军部队,军纪废弛,每晚黄昏时候,有官兵逾千,三五成群,……借搜查敌伪物资为名,四处侵入市民住宅抢劫财物。”②

  练秉彝的回忆,可以得到新一军第三十八师副师长兼参谋长龙国钧的佐证。据龙国钧回忆,新一军当日在广州随意占用“明明不是敌伪产业”的“漂亮房屋”,结果“常常被控告到行营主任张发奎处,使张大骂新一军强横与腐朽。”龙国钧并且披露,新一军在广州还存在着严重的“侮辱妇女和所谓结婚问题”,“张发奎和孙立人为缓和民众对他们的指责,曾一再通令禁止嫖赌及限制结婚。……(但)新一军胡作胡为如故。广州舆论指摘新一军,说新一军是‘新日军’。这也是不能否认的事实。”③

  关于“结婚问题”,练秉彝也曾提及。据他讲:

  “新一军抢劫财物既多,私囊饱满,……招惹得一些慕虚荣尚淫荡之少女、少妇趋之若骛,咸以与之结合为荣。新一军五十师副师长杨温与我是同乡,又是同学,时有过从。他开玩笑对我说:‘新一军两师人来到广州,先后举行过两次集团结婚,约计新娘200多,其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麇集于旅馆、酒店之卖淫私娼。这批‘咸鸭蛋’给我们官兵带走了,今后你们公安机关对私娼的罚款收入,当会锐减吧!’我笑答之说:‘新一军到广州以来,坏事做得多,这件还算是做了好事。’”④

  练、龙二人的说法,亦能得到张发奎的佐证。据张回忆,新一军稍后奉命移师北上时:

  “不少军官眷属拒绝随军。原因很复杂,因为有些军官把钱都交给了他们的妻子。这些妻子中有些是酒家女侍。由于日本占领的影响,广州流行女侍陋习。有些新一军军官积攒些钱老是跑酒家。他们见到这些年轻的女侍穿着漂亮的衣服就想迎娶,其中许多女侍不是正经女人,她们嫁给外省籍军官是贪图他们英俊和多金。”⑤

图:1945年圣诞之夜,新一军军官在广州与盟军联欢

  八年刀口舔血,生死存于一线,士兵们对家庭温暖和家业置办的渴求,自不待言。故孙立人对上述行为的态度,也以袒护居多。据练秉彝回忆:

  “孙立人不仅不将犯法的士兵惩戒,反而当堂拍案指着我大骂警察没用,捉贼不到,嫁祸于士兵,要警察局赔偿军誉。我在军长震怒之下,只得诺诺而退。回报局长李国俊后,翌日李亲自往军部向孙立人道歉,其事始寝。”“(孙立人还说)广东人分外刻薄,我军过去驻暹缅时,当地华侨对我们非常客气,解衣推食,我们士兵要什么,就拿什么,随便取用,来到广州要些东西,就说我们军纪不好,岂有此理。”

  新一军开赴东北后,军纪涣散依旧,只不过将其宣泄对象,转移到了日本女性身上。宪兵王鼎钧回忆,在睡日本女人这件事情上,“连我们的几个班长都没留空白”。⑥新一军三十师师部参谋洪淦棠在日记里写道:“××××(日本女子名)来到此地,服侍确实周到,日本人确为世界上最好的妻子,讨个日本人做姨太太,也显得舒服。近来同僚,也常有这个动念……”⑦新一军士兵龚日兴讲:“(军官们)没事便……手提文明棍,满街去游荡,打野鸡。……追逐野鸡成了他们每人的课目。”新一军参谋潘德辉,则将孙立人直接拉到“我军师团级干部”正在上演的“一场威胁日本女孩接受玩弄的丑剧”的现场。⑧

  另据张发奎披露,“军妓”之事,非止于新一军。1944年桂林保卫战前夕,桂军亦曾明目张胆要求“军妓犒劳”。据张回忆:“十六集团军副总司令韦云淞奉命兼任桂林城防司令。……考虑到守城要捱过很长的日子,韦部军官要求准许留下一些妇女充当军妓。也许有一些坏女人愿意留下。我没有批准这一要求。”⑨但稍后,该部迅速弃守桂林,令张发奎“感到惊奇”。⑩

  桂系守军竟敢直白地向战区长官部索求“军妓”,此一史实,对今人回顾抗战史,当是一种提醒:虽然官方档案几无此类记载,但其普遍性,或将超出一般估计——毕竟,无论美军,还是苏军,乃至日军,二战时的性问题,都是一个大问题。国军也不应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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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①张善发:《“远征”出国》,收录于《郧西文史资料》第2辑。②④练秉彝、陈家蔼/口述,黎思复/整理:《抗战胜利时国民党接收广州的回忆》,收录于《广州文史资料存稿选编》第三辑。③龙国钧:《新一军进入广州纪略》,收录于《广州文史资料》第12辑。⑤张发奎/口述,夏莲英/访谈记录,胡志伟/翻译校注:《张发奎口述自传》,当代中国出版社2012,P323。⑥王鼎钧:《关山夺路》,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P83。⑦李涤生等:《国民党下级军官的日记》,华文出版社2012,P57。⑧龚日兴:《一个新一军逃兵的自述》,东北书店1947。潘德辉:《半世追随一生被泽》,收录于《纪念孙立人文集》,安徽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1998。⑨《张发奎口述自传》,P268。⑩《张发奎口述自传》,P282。

  三、活埋日军俘虏?

  文:谌旭彬

  “孙立人活埋日军俘虏”这个故事,流传极其之广。据说孙曾下令:“这些狗杂种!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照这样办。”有专家声称,孙立人总共活埋了1200名日军俘虏,被美国报纸披露震惊了世界。

  这个故事版本很多。其基础版本,可以参考人民网“历史上的今天”栏目的说法:

  CCTV七套军事历史类节目《百战经典》之《碧血丹心孙立人》,可算“加强版”。节目中,专家声称,孙立人总共活埋了1200名日军俘虏:

  凤凰卫视节目《风范大国民》中,情节更多。主持人马鼎盛提到:孙立人活埋日军俘虏一事,“被美国报纸披露震惊了世界”。还提到“唯一生还的倭寇是一个叫山田进一的下士,因为经过审讯孙将军得知他是台湾人”。

  那么,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1、公开出版物最早谈及此事者,是1991年出版的一本纪实文学

  这段杀俘故事,笔者目前所查到的最早的源头,乃是1991年出版的一本讲述远征军历史的纪实文学《大国之魂》。该书在90年代风行一时。尤其是在远征军入缅作战50周年(1992年)之际,该书内容被诸多纸媒转载。

  该书第十五章《攻克密支那》,有这样一段描述:

  “送走史迪威,一个参谋军官跑上前请示怎样处理俘虏。被俘获的日本人有八九名,都是在战斗中打散了抓住的,有的还负了伤。孙立人厌恶地皱皱眉头,不假思索地命令:‘这些狗杂种!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照这样办。’

  “命令被迅速执行。第十八师团曾在中国战场犯下累累罪行,官兵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中国人的鲜血。因此后来各部队干脆连审问也取消了,凡是抓到日本人,一律就地枪毙,或者按照中国刑罚砍头。枪杀俘虏固然不大人道,但是毕竟大快人心,以牙还牙,壮哉中国人。从此,新三十八师杀戒大开,至战争结束,几乎没有日本俘虏活着逃过这支复仇之师的惩罚。”①

  2、可以确定的是:孙立人没有公开发布过杀俘令;驻印军全部日俘加起来,也凑不齐1200人

  第二次缅甸战役,盟国参战者不独有中国部队,亦有美军、英军,更有不少媒体记者随军报道。孙立人如果以一师之长(后升任军长)的身份,发布杀俘令,“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照这样办”,无疑是对“日内瓦公约”的公然无视,是一件性质相当严重、足以被送上军事法庭的事情。即便孙立人想要这么干,38师(新一军)中的美军顾问和联络官们也不会坐视,所以史迪威等人不可能不知情。但翻查史迪威(Joseph Stilwell)、伊斯布鲁克(Ernest Easterbrook)等人的日记,并无只字记载。②

  至于“此事被美国报纸披露,震惊了世界”,笔者查阅了与驻印军关系密切的《纽约时报》,其1943-1945年间,涉及孙立人的报道共有14篇,但并没有任何一篇提及杀俘事件。如果真的“震惊了世界”,《纽约时报》不可能没有报道。③此外,日军战史如日本防卫厅编写的《缅甸作战》、生田惇的《日本陆军史》、服部卓四郎编写的《大东亚战争全史》,也全未提及此事。综上,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孙立人从未发布过杀俘令。

  此外,中国驻印军也没有多达1200名日俘供孙立人“活埋”。据官方战报,自1943年11月至1945年3月底,驻印军两个师,共击毙日军27699人,击伤42760人,俘虏395人。④

  至于“唯一生还的倭寇是一个叫山田进一的下士,因为经过审讯孙将军得知他是台湾人”,也找不到任何史料源头。唯日俘细井健二,曾于1944年4曰15日在重庆《时与潮文艺》第3卷第2期,发表过一篇反战文学,名曰《山田伍长》,其主人公的名字,恰好叫做“山田进一”。但“山田伍长”既非台湾人,也从未到过缅甸战场,与孙立人可谓毫无关系。⑤

  事实上,当时盟军相当重视从日俘口中获取信息,所以给予俘虏的待遇很好,对捕获俘虏者的奖励也很高。有日本陆军缅甸方面军参谋长1944年3月1日所传达的“非常时期有关皇军操守相关事宜的通牒”为证。在这份面向全部团以下长官的“通牒”中,日本缅甸方面军对俘虏泄露机密一事痛心疾首:“通过最近虏获敌方文书判断,近段时间在我作战地域把日本兵捕获为俘虏的日益增多,事关军事机密特别是我方军事部署等的相关陈述为敌利用,如同另纸的事例增多的话,实在是一件遗憾的事。处在如此非常危急之时,必须对每一个士兵严格教导,发生行踪不明情况时,将其状况与灾难程度进行判断,依照程序火速报告。”⑥俘虏如此重要,美、英方面也断不会允许孙立人将其“一律就地枪毙”。

  3、驻印军中,确实存在一些零星的杀俘现象,但是否采用过“活埋”手段,则未可知

  不可否认的是,驻印军在缅甸战场,也确实存在零星的杀俘事件。有老兵回忆为证:

  “对于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士兵们是恨之入骨的。所以,当我们在一次小战斗中抓到三个日本俘虏兵时,大家都主张用刺刀戳死他们。但当时上奉规定,抓到一个俘虏,可以领取一万元奖金。这三个俘虏中有一个留仁丹胡子,估计是个军官。为了发泄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仇恨,大家宁愿少领奖金,你捅一刀,他踢一靴,这个俘虏兵当场毙命,做了帝国主义者的替罪羊。然后兴高彩烈地把另两个俘剪押送去团部。殊料其中一个在途中见到紧靠路边的一块巨大的棱角四突的石头,拼力向巨石撞去,当即脑浆迸流,一命呜呼。另一个在快到团部时,趁押解的士兵注意力稍僻之机,也是一头撞在石墙上。”⑦

  至于是否存在“活埋”现象,则未可知。有说法称,活埋日军战俘的事情,“李鸿干过”,“日本资料中没有‘孙立人杀俘’的说法。倒是有一个叫李鸿的将军,日军曾经指责他有杀俘的现象。”⑧李鸿是孙立人的部下,孙升任新一军军长后,李接任了第38师师长。李鸿是否“活埋”过日军,不得而知。但李鸿曾虐待日俘,大约是没有疑问的。1944年2月6日,史迪威在日记中,有如下一段记载:

  日记大意是:四个日本俘虏,只有一个活了下来。史迪威认为“Li”可能殴打了他们,而且认为这种殴打经常发生。⑨这个“Li”,正是史迪威在日记中对李鸿的惯用称呼(偶尔,史迪威也会用“Col.Li”来称呼李鸿)。

  综上。简言之:1、孙立人不可能下达杀俘令;2、也不可能有1200名日军战俘供其活埋;3、但驻印军中确实存在杀俘现象,是否采用过“活埋”的手段,则未可知。

  注释

  ①邓贤,《大国之魂》,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P356-357。②史迪威(JosephStilwell)、伊斯布鲁克(Ernest Easterbrook)的日记原文,胡佛研究所官网已全文公布。《纽约时报》官网有查询功能,输入孙立人的英文名“Sun Li-jen”,再界定时间为1943-1945,可得到上述查询结果。④《中国驻印军战果统计》,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档案七八七。⑤吕元明,《被遗忘的在华日本反战文学》,吉林教育出版社,1993,P148。⑥(日)濑俊也,《飘扬在战场上的传单:用传单重读太平洋战争》,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P99-100。⑦雷振亚/口述,谢宇扬/整理,《中国驻印军琐记兼忆密支那战斗喜获敌印》,赣州文史资料选辑第3辑,P36。⑧萨苏,《突破缅北的鹰》,文汇出版社,2012,P317。萨苏接受媒体采访时的回应。⑨史迪威1944年日记,胡佛研究所电子版,P184。

责任编辑:李时英 最后更新:2023-01-04 14:3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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