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从1941年开始,日本华北方面军把以前的“治安肃正”作战上升为“治安强化”作战。日本华北方面军制订的1941年度《肃正建设计划》决定,“更加彻底地进行肃正作战,迅速恢复治安”。[25]在《1941年度肃正建设的主要事项》中,又进一步强调,“肃正的重点依然放在剿共上”,军事作战“主要是对共产党根据地进行歼灭战”。[26]时任日本华北方面军主任参谋的岛贯武治大佐在回忆录中写道:“中共势力实现党政军民一体化……我方仅仅用军事力量是镇压不了的,必须发挥多方面的综合策略”,“针对百团大战所进行的扫荡作战,仅仅是追散了中共军队,几乎没有取得歼灭的成果,无功而返。中共军队采用游击战、退避战法,对中共军队的作战,就像追赶苍蝇一样,武力讨伐效果极差。”[27]根据这一分析,日本华北方面军对解放区的“围剿”策略有了新的变化,即进行“总体战”,改变了以往对八路军的击溃战,采用了歼灭战,并加强了经济封锁。日本华北方面军在《剿共施策要纲》中写道:“关于摧毁敌人大根据地问题,除按照上级司令部的计划指导直接消灭共产党的势力外,还要全力捣毁其各种机关设施(司令部、行政公署、补给、修理、贮藏、金融、通讯、教育设施等),铲除地下组织,毁坏生活资源,以经济封锁相配合,使其不得已而放弃根据地。”[28]这就是臭名昭著的烧光、抢光、杀光的“三光”政策。按照总体战的战略要求,日军在敌后根据地周围挖掘封锁沟,以切断八路军同群众的联系,对敌后根据地进行全面封锁。从1941年春开始,华北日军倾巢而出,进行了三次“治安强化运动”,向敌后根据地发动了空前残酷的“总体战”。
对此,中国共产党采取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方针。其中主要有:第一,对敌斗争。毛泽东指出:“对敌斗争,挤地方,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不挤,我们生了两只脚就无立足之地。”[29]各抗日根据地在同日军的“治安战”中,努力消灭敌人,保存自己,保卫根据地。第二,整风运动。通过整风,在全党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运动,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水平,使党更加团结,更具有战斗力。第三,开展大生产运动。面对日军封锁造成的经济困难,中共在各抗日根据地开展了大生产运动,军民一致,自己动手,垦荒种地,共渡难关。第四,建立“三三制”政权。在抗日根据地的各级政权中,共产党员、进步分子、中间分子各占1/3,调动了抗日的各阶级、各阶层人民的积极性。第五,减租减息。中共在抗日根据地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减轻了农民的负担,调动了农民的抗日积极性。第六,精兵简政。中共实施了精兵简政政策,既减轻了群众的负担,又使各级政府变得精干起来。这些措施使各抗日根据地变得更有战斗力,更能适应“治安战”的残酷环境。
日本华北方面军“总体战”的主要内容是对敌后抗日根据地实施“扫荡”作战,主要目标是歼灭八路军,摧毁根据地。如1941年7月9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制订的《晋察冀边区肃正作战计划》确定的作战方针是,“歼灭晋察冀边区之敌———共产党军队,消灭其根据地,以封锁来破坏其自给自足能力,使该地区共产党势力消耗枯竭”。为达其目的,日本华北方面军将部队划分为“封锁兵团”和“进攻兵团”两部分。“封锁兵团”的任务是“随着作战的开始,切断同敌人地区的一切交流,防止敌人逃脱,歼灭侥幸逃出之敌”。“进攻兵团”的任务是“在各作战地区内的重要地方派驻所需兵力,对潜伏在山区内游动的敌匪,或急袭捕捉,或追踪歼灭,对便衣化之敌进行清除剿灭,对敌人的设施资材进行销毁或搬走,努力破坏其战力”。同时,日军还进行宣传战,妄图使中共党军分裂、党群分离,让中共中央对扎根华北感到绝望。[30]经过日本华北方面军1941年的“扫荡”作战,华北各抗日根据地遭受重大损失,八路军急剧减员,但根据地并未被摧垮。
1941年7月2日,日本御前会议决定,不管对华战争是否结束都要发动太平洋战争。为了集中兵力发动太平洋战争,日本当局要求日本中国派遣军“夏秋季对华作战,举全国之力制造解决中国事变的机会”。[31]于是,日本华北方面军对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军事“扫荡”和经济封锁相结合的“治安强化运动”。9月10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在《第三次治安强化运动实施要领》中指出:“重点指向经济方面,彻底进行经济封锁,促进物资的生产流通,强化我战力和经济力,摧毁敌人的战斗意志。”[32]日军这一时期“扫荡”作战的显著特点是构筑封锁沟。日本华北方面军作战主任参谋岛贯武治大佐解释说,日军构筑封锁沟这一措施,是仿照中国历史上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外敌的方法,企图在敌后根据地周围筑起一道“万里长城”(封锁沟),以阻止共产党势力的发展。如在京汉线两侧10公里范围内构筑了长500公里的封锁沟,同中共军队的根据地相隔绝,使冀中、冀南的物资不能进入根据地,起到经济封锁的作用。[33]在构筑封锁沟的基础上,日军在抗日根据地内进行拉网式“扫荡”作战,即以抗日根据地为中心,每隔500米配置一支部队,互相呼应,向根据地中心地区推进,像收网一样压缩包围圈,企图歼灭根据地内的八路军主力。[34]这种筑构封锁沟加拉网式作战,给抗日根据地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对华政策发生了新的变化,妄图把中国变为其南进的“总兵站基地”。1941年12月3日,日本大本营在《大陆命第575号》中,规定日本中国派遣军的总目标是,在发动太平洋战争的同时“迅速处理中国事变”,总任务是在占领区“迅速恢复治安”。[35]根据这一命令,日本中国派遣军不仅要在各方面自给,而且还要从占领区攫取更多的物资支援太平洋战场。为此,1942年,日军对抗日根据地的“扫荡”作战更加残酷。1941年12月8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在各兵团司令会议上要求,“振奋士气,促进治安肃正”。日本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安达二十三中将指出,为了把华北变成南进兵站,“必须在敌人发动反攻之前,先发制人,更加主动作战,提高治安,谋求安定”。他要求在华北将“治安战”放在第一位,达到“提高治安,获得重要的国防资源,军队现地自给”的目的,使日本华北占领区起到支援太平洋战争的兵站基地作用。[36]这就意味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并未减轻中国抗战的压力,反而使日军更加重视对华作战,尤其是对抗日根据地的“扫荡”作战。
1942年,日本华北方面军对抗日根据地的“扫荡”更加频繁,仅1月份,就高达1682次,平均每天作战50—60次之多。[37]同年春,日本华北方面军在山西、山东、河北等地,向敌后根据地发动了“肃正作战”,在军事上采用“双重包围”、“急袭包围”、“分进包围”等战术,企图将八路军“一网打尽”;同时,对根据地继续实施“灭绝作战”,捣毁设施,烧毁物资。[38]4月,发动了第四次“治安强化”运动,再次向敌后根据地发动了新的残酷的“扫荡”作战。日军这次“扫荡”的重点在冀中。日本华北方面军情报主任参谋横山幸雄少佐认为:“冀中是河北省中部的粮仓,具有重要的战略、经济地位,是中共势力根深蒂固的地区。冀中对于农产品贫乏的北部太行山中共根据地来说,是培育战力之源。所以,斩断(中共太行山根据地扎)在冀中的根,也是很大的成果。”[39]4月中旬,日本华北方面军确定作战方针是,“对以吕正操为司令的冀中地区共产党军队主力,实施突袭、包围作战,灭绝其根据地”。[40]在作战开始前,日本华北方面军在铁路及主要交通线两侧构筑封锁沟达3900公里,设置军事据点1300个。沿平汉以西地区山麓,构筑了高2米、宽1米、长达数百公里的石墙。从1至4月,日军对冀中进行不间断作战达2025次。[41]5月1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指挥5个多师团的庞大兵力,使用“纵横合击”、“对角清剿”等战术,企图歼灭冀中八路军主力。同时,实施残酷的“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企图毁灭冀中根据地。从5月1日至6月20日,日本华北方面军进行了三期“扫荡”作战,整个冀中抗日根据地被洗劫一空。但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冀中抗日军民仍在坚持战斗,根据地依然存在。日军在总结这次“扫荡”作战时承认:“中共军队在根据地深入进行民众工作,巧妙地在民众中建立了侦察网,能迅速察觉日军的动向,及早回避转移。同时,八路军由于熟悉地理情况而富于机动性,他们利用凹道、间道、暗道等,神出鬼没,巧妙地集散离合。”“一阵风似的讨伐未能捕捉敌人”。[42]
1942年6月,日本大本营计划于1943年春在中国发动四川作战(即五号作战)。在制订这一计划时,立案人极为担心占领区内八路军、新四军的反攻。[43]12月10日,日本参谋总长杉山元在上奏中指出,由于缺乏增援兵力和物资,“中国派遣军只能按照当前的任务进行作战,特别要努力提高占领区内的治安”。[44]1942年下半年,日本华北方面军在华北发动第五次“治安强化运动”,仍以“肃正作战”和封锁战相结合,对中共华北各敌后抗日根据地进行全面“扫荡”作战。6月11日,日本大本营在给其中国派遣军的《大陆命第501号》中,要求“强化对敌封锁,使敌人的抗战力衰竭”。这一时期,日本华北方面军在河北、山东、山西等地,集中优势兵力对敌后根据地某一地区进行重点“扫荡”。同时,日本华北方面军在敌后根据地构筑立体封锁网,即在占领区周围构筑封锁线,在占领区内对中共根据地构筑隔离地带,在城市周边、铁路、水路、交通要道设置物资流动限制线,在重要地点设置检查站,切断物资向敌后根据地流通的一切渠道等等。[45]日军强迫数十万劳工,在华北敌后根据地周围修建了蜘蛛网式的封锁沟,企图困死敌后抗日军民。据记载,到1942年10月,日军在华北修筑的封锁沟长达11860余公里,比万里长城还要长,相当于地球圆周的1/4。[46]
自1940年百团大战到1942年,日本华北方面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绝对精良的装备,对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进行了残酷的“扫荡”作战,使中共领导的华北各抗日根据地蒙受了重大损失,根据地缩小了,中共党员和八路军人数大大减少了,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物资供应严重匮乏。但是,中共领导的八路军并没有被消灭,敌后抗日根据地依然屹立在日军背后。
与华北的“治安战”相呼应,日军在华中对中共领导的新四军敌后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清乡”作战。自1938年10月日军攻占武汉后,中共领导的新四军就挺进长江下游地区建立抗日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于是,驻守上海、南京、杭州三角地带的日本第十三军,向华中新四军敌后抗日根据地发动了“扫荡”和“清乡”作战。1940年9月4日至17日,日本第十三军向江北泰兴三河地区新四军发动了“扫荡”作战。1941年2月16日至3月13日,日本第十三军向苏北地区发动“扫荡”作战,据日本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的日记记载,经过这次“扫荡”作战,国民政府军队被击溃,但新四军不仅没有被歼灭,反而在国民政府军队退出地区得到了发展,控制了盐产区,扩大了抗日根据地。[47]1941年3月1日至18日,日本第十三军进行“淮南作战”,新四军在广大群众的支持下,粉碎了敌人的“扫荡”。正如日军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所言,这种“一时的讨伐”,“起不到破坏已潜入地下的敌人组织的作用”。于是,日本中国派遣军企图改变对新四军敌后抗日根据地只进行单一的“军事讨伐”方式,仿效曾国藩“平叛作战”和蒋介石“剿共作战”的方式,采用“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新方式,即先由日军对新四军敌后抗日根据地进行军事作战,再由汪精卫伪国民政府进行“清乡”,建立伪政权,遏制中共势力的发展。1941年7月1日,日汪军队对常熟、苏州、昆山、太仓之间的地区发动第一期“清乡”,在其周围构筑了130公里长的隔离墙,设置了40—50个检查所,由于新四军及时撤离,日军便在该地区大肆搜捕抗日分子,建立保甲制度,扶植伪政权。1941年9月,日汪军队对无锡、江阴、常熟、吴江之间的地区发动第二期“清乡”,由于未找到新四军,便在该地区建立保甲制度,设置了4个伪特别公署。[48]1942年1月中旬,华中日伪军在常州、苏州、嘉兴之间的地区进行“扫荡”作战。2月中旬,华中日伪军在常州地区和苏州、无锡南侧地区开始了第三次“清乡”,这次“清乡”的目的是确保以城市为中心的交通线。[49]1942年9月1日,华中日伪军向南京和常州之间的地区,发动了第四次“清乡”,到年底,“清乡”已扩展到沪宁杭地区。到1943年底,“清乡”宣告结束,其主要原因是“清乡”未达到预期目标。当时,日本兴亚院华中联络部调查团在《清乡工作报告书》中写道:新四军对“清乡”早已预知,在隔离墙建成之前,已从第一期“清乡”地区转移,因此,从第一期开始,日军就未找到该地区新四军主力。当新四军主力退出“清乡”圈外后,其行政机关活动虽一度停止,“但派出许多工作人员潜回原地区,秘密煽动民众进行抵抗,妨碍我方的政治、经济、文教工作”。在“清乡”圈外的新四军,总在窥伺着回师的机会,策动汪精卫军队反水,待日军退出后,正式开展反“清乡”斗争。“清乡工作虽取得了很大成果,但它存在的种种问题成为将来的祸根,不管各方面怎样努力,也是难以解决的”。[50]从这一调查报告可见,日伪军在华中地区的“清乡”并未取得预期效果。
总之,1941—1942年,日本中国派遣军调集重兵,在华北和华中地区对中共领导的敌后抗日根据地,进行了空前残酷的“扫荡”与“清乡”作战,企图一举歼灭中共军队。在这一时期,敌后战场在抵抗日军的“治安战”中,遭受了重大损失,八路军、新四军由50万人减少到约40万人,抗日根据地总人口由1亿人减少到5000万人。但是,敌后战场没有被摧毁,依然屹立在日本占领区。
1943年,日本继续将对华军事作战的重点指向解放区。2月27日,日本大本营制订的《昭和18年度帝国陆军作战指导计划》指出,作战指导方针是:“大致确保、安定现占领地区,依然继续保持对敌压迫之势,摧毁敌人继续作战的企图,使其衰亡。”又具体指出“期待现占领地区的安定,使主要资源地区、都市、交通线周围的稳定得到划时代的提高”。[51]表明在华日军的主要任务仍是为确保占领区而对敌后战场进行“治安战”。日本华北方面军在《参谋总长访华恳谈资料》中指出,1943年,“大致确保、安定现占领地区,特别是要划时代地提高主要的资源地区、都市、交通线周边的安全”。日本中国派遣军和日本华北方面军尤其重视对中共的“治安战”,认为虽然经过了1941—1942年的大“扫荡”,但中共力量在日本占领区又再度兴起。1943年3月,日本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大城户三治中将在一次讲活中指出:“让中共溃灭仅仅是粉碎其武装力量是不够的”,现在,“中共军队不仅在华北,而且在全中国都妨碍着日军的行动。”他叫嚷“要加以铁锤般的打击”,“彻底剿灭华北治安之癌———中共军队。”[52]在华中,自1942年日军发动浙赣作战后,新四军立即进入日军新占领区建立抗日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使日本占领区“治安恶化”。
此时,日本在太平洋战场已转入战略守势,对华作战兵力吃紧。为了维护对日本占领区内的“治安战”,日本当局采取了两大措施:第一,扶植汪精卫伪国民政府的军事力量,配合日军进行“治安战”。事实上,汪伪政府是受到日本操纵的汉奸傀儡政权,其力量极其有限,无力改变战争态势。所以,日本中国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在日记中写道:“(陆军)中央知道国府(汪伪政权)无力,但除此以外别无上策。”[53]第二,设置“华北特别警备队”。1943年5月中下旬,日本参谋本部总长杉山元在视察在华日军时指出,“铲除中共军队顽固地扰乱我占领区的政策谋略活动是极为必要的”,其“有效的对策”是“扩充特务战机构”。[54]1943年9月,日本在华北设置了“华北特别警备队”,简称“北特警”,企图用特务“秘密战”来对付解放区的游击战。“北特警”的成立,一度给敌后根据地的游击战造成了新的困难,但中国共产党各级组织紧紧依靠群众,有效地制止了“北特警”的破坏活动。据“北特警”的高级参谋大森三彦大佐回忆,由于中共游击战得到“群众协助”,所以,实施“秘密战”“极为困难”。日本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大城户三治中将后来在回忆中也承认,对成立“北特警”,“华北方面军曾寄予了希望,但其效果却相反”。[55]
1943年,日本当局仍将中共领导的敌后战场作为军事作战重点。在华北,1943年4月18日至5月11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发动了冀西春季作战。据日军第二十六师团长佐伯文郎中将在日记中记载:“冀西地区是山岳地带,多是未开发的错纵复杂之地,部队前进道路自然受到限制,行动也多受限制。但中共军队通晓附近地形,民众也完全处于其控制下,退却隐蔽容易。日军即使设置了对角清剿网,也因网眼过大,使大鱼逃脱。因此,虽然对该地区每年都实施讨伐作战,但从总体上看,同敌人交战或捕捉的机会却极罕见。”[56]同年4月20日至5月22日,7月10日至31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发动了两次太行作战。日军承认,中共军队采用游击战,回避正面交战,在短时间内捕捉甚难,没取得大的战果。9月16日至12月10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发动了冀西作战,冀西地区的八路
军以灵活机动的战术,尤其是使用地雷战,击退了日军的“扫荡”。指挥这次作战的日军第二十六师团长佐伯文郎中将在日记中写道:“敌人对日军的战术很有研究,在作战前半期避我锐气,巧妙攻击我弱点,日军吃了苦头”,“敌方士气旺盛。中共军队虽然由于精兵简政,减少了人员,不能积极行动,但兵器火药的制造有进步,自卫队、游击基干队等显著加强,战斗意志旺盛。中共努力进行农业增产,开垦河边荒地,军民共同垦荒,关系紧密。”[57]在1943年,日本华北方面军还进行了冀东地区秋季和冬季作战、鲁中地区作战等。这些作战给华北敌后根据地造成了新的困难,但同1941—1942年的大“扫荡”相比,日军的作战规模缩小了,作战次数也减少了,表明日军在对敌后根据地的“扫荡”作战中,自身也受到重创。
1943年,中共敌后战场在同日军“治安战”的战斗中,抗日根据地总人口由5000万人上升到8000万人,抗日武装正规军由40万人上升到47万人,基本上恢复到百团大战时期的状态。
总之,从1941至1943年,由于日本当局将对华作战重点指向敌后战场,以重兵围剿各敌后抗日根据地,使中共领导的敌后战场进入了抗战以来的最艰苦时期。但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八路军、新四军和其他抗日武装,紧紧依靠群众坚持抗战,挫败了日军的“治安战”,保卫了根据地,坚持了持久抗战,使日本当局妄图将中国变成日本进行太平洋战争“总兵站”的希望化为了泡影。
责任编辑:黄秀云 最后更新:2015-08-20 10: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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