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吉县老头沟惨案
从1932年夏季开始,日伪军警和自卫团对东满地区进行了残酷的扫荡,老头沟一带则是受害最惨重的地区。1933年3月前后,日军对老头沟进行了所谓的师团讨伐。被惨害的群众人数,今已难以统计了,但从日军第十师团步兵第十联队队长人见顺士大佐对其部下布置任务的讲话,也可了解到日军杀人如麻的残暴。人见顺士大佐命令部下:“在这次作战中,就是妇女、儿童、老人,只要发现,就全部打死!”第十联队第六中队第一小队的本行武夫搜索一小村庄时,从豆秸里搜出一名11岁左右的朝鲜族小孩,交给原野军曹,由他砍杀在房前30米处的洼地里。同一天11时,本行武夫等20余名日军在第一小队长市川沼郎少尉指挥下,行进到距老头沟一公里的山中,发现并逮捕了一名30岁左右的妇女,一等兵安藤将叉子刺入其阴部,用步枪打死后,将尸体由岩上踢落到林丛中。当天14时,中队长山本茂雄大尉指挥第六中队行进到距老头沟北四公里的某村附近,市川沼郎少尉及本行武夫等,抓住四名年约18岁的青年妇女,奉中队长之命,上等兵山崎用轻机枪将她们全都杀害。以上仅是本行武夫1954年笔供的一部分,由此可以想象老头沟惨案被害者不在少数。(于海鹰)
辽源太平庄惨案
1934年辽源太平庄盖矿务局大楼,日本监管横田把工人两个月工资都私吞了,包工头曹某向他要,横田不给,还去守备队诬告。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天还没亮,日军守备队包围了矿务局大楼,进楼就把包工头父子三人及另外三人抓走,把他们押到一台铁路巡道车上。车到太平庄南边停下,接着把他们从车上拽下来,押到火车道西边高粱地里,挖了一个大圆坑,把这六个人都活埋了。(宋梅英)
四道河子惨案
四道河子地处东宁、辉春、宁安县交界的罗子沟以西约七公里的偏僻山区,只有28户朝、汉族居民。由于有人告密说,四道河子是共产党的根据地,1935年农历正月十五晨,日军一个瘸子团长带领100多人马对四道河子进行侵袭。到了拂晓时分,大屠杀从村东头开始。吴禹俊、金群三等几家人首先遇害﹔双目失明的丛家老太太,腹部被日军用刺刀挑出肠子,在临死前还紧紧抓住已死的两个孙女的手,她的19岁的儿子和赶车的老邹头儿,被捆在一起,头部各中了三发子弹,鲜血淋漓,脑浆迸流,惨死在屯中央的水井边﹔单身汉老殷头正在煮饺子,被日军刺倒在锅台边死去。残暴的日军又把村民赶到麦秸垛旁,用机枪扫射,进行了集体屠杀。理春县地下工作者李英实和她的女儿,以及三道河子吴明学老人也在这次惨遭杀害。仅一个小时的血洗,村中的房屋都化作灰烬。日军撤走后,三道河子的乡亲们赶到四道河子,从麦秸垛旁救出八个幸存的朝鲜族婴儿。这场大屠杀,日军共杀害了57名无辜村民,其中16人是被刺刀挑死的。(关波)
梨树县张酒局子屯惨案
1935年4月中旬,侵占吉林四平的日本守备队,由一中尉带领在野外行军,到梨树县八区智球村张酒局子屯时,正值一支抗日队伍在这屯中田家大院吃饭。放哨的人暗伏在炮台上,看见来了日军,一枪就把领队的日本中尉击毙落马,接着又击伤一名翻译。日本守备队深恐己方人少,还击不久,即行溃退,这支抗日武装随后开走。第二天,从四平开来日本守备队和保安队共150多人,开着汽车带着小炮,气势汹汹直奔张酒局于屯。日本守备队用武器逼着全电男女老少,全都到屯南大坑开会,连吃奶的孩子也得抱着,有一个串亲戚的外屯人也在其中。敌人在南大坑四周早布置了岗哨,村民集中之后,日军马上用机枪扫射起来,全屯48人,全部被屠杀在大坑里,房子也倒上汽油放火烧了。事前,田家有个小孩到树趟子里去玩、这时正往家走.先听到枪声.又看见房子着了火、再看有日本兵.就扭头跑了,全屯也只剩下这个小孩幸免于难。(李少伯)
满洲炭矿株式会社西安矿业所的暴行
1934年5月7日,满洲炭矿株式会社以日满合办法人正式成立,河本大作任理事长,兼任西安炭矿职务。西安矿业所(后改西安炭矿株式会社)设立警察队、炭矿警备队、劳务系等许多特务组织,对矿工实行法西斯式的殖民统治,矿工遭受各种刑罚的折磨。据老工人回忆,矿业所刑法有无数种,如跪砖头、上大挂、棍棒打、过电刑、冻冰人、灌辣水、烙铁烙、老虎凳、狼狗圈、挖人心、埋活人等等。1941年有两名矿工,因忍受不了折磨逃跑被抓回,被特务用“镐把炖肉”刑罚毒打,其中-一人两腿的皮肉全被打飞了,血流满地死去。1942年7月一个星期天晚间,工人曹广太、牛汉元等12人逃跑被抓回,也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1940年的一天早晨,富国采炭所里一份图纸丢失,日本所长下令将30余名中国工作人员绑到县公署监狱。其中16岁的谭喜林,被按在电椅子上过电刑,最后把他折磨得舌尖被牙齿咬掉,虽幸免一死,却留下终身不治之症。有一矿工姓高,家里人有病,他上街买药,被狗腿子看见,说他要逃跑,把他抓住。从街里一直把他打回坑口,又送到警备班过了20分钟的电v然后又拖到水泡子往身上浇冷水。当家里人背他回去时,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不几天就死去了。1943年腊月,富国二坑一青年矿工,因把头扣发窝窝头进行说理斗争被抓进劳务系,扒光衣服绑在院当心,用一桶桶凉水浇在他那赤裸裸的身上。这个青年矿工最后被冻成冰人死去。1942年10月“方家柜”一刘姓矿工因泻肚请一天假,也被按在烧红的铁锹上,小伙子屁股被烙得露出了骨头,最后这个20多岁的青年人被活活烙死了。1939年富国四坑一褚姓工人,被日兵以莫须有罪名抓走,在他身上披张狗皮,扔进狼狗圈,被狼狗撕开胸腹,把心肝五脏吃掉,剩下一堆血淋淋的残尸碎骨。工人韩志林说了几句不满日伪统治的话,也被扔进狼狗圈,撕得四分五裂,脑浆和五脏拖得满圈都是,惨不忍睹。西安矿业所警备系主任竹内善太郎,专吃人心。据史料记载,他杀害中国人,剖胸破腹,挖心扒肝,达三四十人之多。从1934—1935年,仅日本人蓬田(矿山病院事务长)-一人就先后四次找吴金铎(矿山病院满人病栋外科负责人〉挖了六个工人的心脏,两个人的肝脏,送给竹内食用。1934年日本军警无端逮捕建筑“西安矿业所”办公楼六名带头要求开工资的工人,无中生有说他们是“红胡子”,由警备队押到太平庄附近的高粱地给活埋了。日本军警还唯恐其不死,临走时又用刺刀,一刀挨一刀地往坑里乱捅。日伪统治时期的西安煤矿,阴森恐怖,四周荒山深谷,白骨成堆,有堆满矿工尸骨的六个“万人坑”。(宋梅英)
磐石县教育界惨案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略者占领了东三省,磬石县当时是中国共产党满洲省委和磐石中心县委所在地,一些抗日组织曾和日军拼搏过,因此,日伪认为磐石县是个隐患,教育界更有“反满抗日思想”,必须进行镇压。于是,1935年1月初的一天,侵占吉林之日本宪兵队的一伙宪兵带着翻译骚扰磐石县城,这些人在几个伪警察和伪团丁的带领下,有目的地对一些学校和一些教员家进行了大搜查、大逮捕。磐石县教育局教育股长丛树春、视学李文芳、大成小学校长于治舟、县初级中学训育主任王德本、福安小学校长邸省三、烟筒山小学教务主任王文富、吉林师范学校学生李渔放、吉林毓文中学学生葛汝非等15人落入魔掌。上午9点多钟,这些被捕者被押往火车站,下午两点多火车到达吉林车站。这时站里站外岗哨林立,戒备森严,行人断绝。这些人被押进吉林警察厅。第二天早晨8点多钟,开始了对被捕“犯人”的刑讯,棒子打、上大挂、灌辣椒水、俯卧压杠子、用战刀背砍,被捕者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王文富被打得实在挺不住了,把筷子削出尖来要寻死,被看守发现后,换来的是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审讯持续到5月间,被捕的15个人除被认为有特重罪的李渔放、葛汝非外,其他人都被放了出去。可是出狱不久,李文芳和邸省三便因刑伤过重而死去,丛树春、王德本、于治舟被打致残。(刘海瑛)
舒兰县杨家屯惨案
1935年春耕前,日军三十八联队之一部进犯舒兰县平安村杨家屯,强行侵占了屯西两个土墙大院驻防。此后,他们四处讨伐,烧杀抢掠。到牛心顶屯讨伐时,在一个孙姓孤老头家搜到一支破手枪,当即将孙老头抓到杨家屯严刑拷打,逼其承认“通匪”之罪,最后将孙老头绑到树上用刺刀挑死。这年秋季的一天,这些日军又以“通匪”罪名将两方三屯姓孙和姓马的两位屯长抓来并施以酷刑,然后将平安村村长、自卫团长调到杨家屯,要他们惩治“通匪”的两名屯长。日军将其押到屯西河边挖好的土坑旁,又把手枪塞给自卫团长,让他动手枪杀这两个人。自卫团长尚未泯尽良心,迟迟不肯下手杀害两名无辜的同胞,但日军百般威逼,最后两位屯长惨死枪下。(刘海瑛)
舒兰县老黑沟惨案
日本侵略者在1935年开始吉林省春季“大讨伐”,将盘踞齐齐哈尔的日本满洲派遣军第十六师团三十八联队(亦称奈良联队,联队长为田路大佐)调到吉林省参加“讨伐”,企图消灭活动在舒兰县一带的宋德林、周太平两支抗日武装。进犯蛟河的三十八联队第三大队大队长车少佐、翻译朱子岐得到密探陈生报告:老黑沟没好人,都是胡子。5月29日带领日军600余人及抓来背给养的夫役600余名,由陈生带路从退抟出发,分三路侵袭老黑沟。除其中一路因迷路未能到达老黑沟外,其它两路分别从呼兰岭和石门子进入有300户居民的老黑沟。日军一侵入老黑沟便开始抓人、杀人,远者枪打,近者刀挑。从5月29日至6月5日,日军进行了为期八天的血腥大屠杀。屠杀方式主要是集中起来用机枪扫射、排队用刀挑或活埋等,日军多以小队或小组反复搜捕杀戮。共烧毁房屋达千余间,杀害无辜百姓约1017人。现查明有七处较大的杀人场:(一)5月29日,日军在桦曲柳顶子村多是把村民堵在屋里杀死。村民李显廷听到外面有动静,出门看情况,被日军杀死。日兵闯进李家后,先把李妻子杀死在炕上,又用刺刀从二三岁的孩子背部刺进去,挑起玩耍,看着孩子在刀尖上挣扎乱动。日军还把抓到的村民们驱赶到村外林边,先让被埋者挖坑,再把人推进坑里,土埋到身体大半截时,用刺刀向胸部、脖子刺进,顿时鲜血飞溅,黑土染成了红色。仅此处就有七个坑,每坑埋10人左右,李奎江家11口被杀了9口,埋在-个坑内。(二>柳树河村的胡家店,店房是一个大简子屋,也成了日军的杀人场。5月31日上午,日军把抓到的72名村民上绑,命令他们脸朝南跪下。日头偏西时,将他们~-个个牵到胡家客店,每进屋一名村民,便从屋内传出“哎呀”一声惨叫。日军杀完人就把房子烧着,废墟上看到的奇形怪状的尸体,面貌全非,根本无法辨认。(三)青顶子村外的月牙泡是血洗老黑沟时最大的杀人场。5月31日到6月2日,日军就在这里屠杀了300余人,每天都有百人左右在这里丧生。日军让被抓来的村民脸朝月牙泡成排跪下,用机枪扫射后,再将尸体推到泡子里,鲜血把水都染红了。6月1日下午,又把一部分抓来的村民押到距月牙泡100米的东山树林中,一棵树绑上-一个人,解开上衣露出胸膛,一个日军刺杀一-名村民。而在月牙泡南200米处,日军将村民们的手背过去,用铁丝拧紧,从两臂之间穿一根水曲柳木杆,每杆穿20人左右,排成两排,每排三根杆,然后用机枪扫射。杀人场还有榆树沟北小屯大泡子、榆树沟东山头、柳树河屯西、山东会坟等处。
在大屠杀的日子里,日军空陆军配合,天上有飞机撒传单、送给养,地上陆军使用各种轻重武器残杀无辜。屠杀路线基本是从沟上部往下进行,但从石门子侵入老黑沟的日军,经过榆树沟时,见村民们闻讯大都躲逃山林中,就对没跑的老人、孩子施以“安抚”,说什么:“苦力的大大的好,杀的没有。”诱骗跑上山的人回家。不少人便从山上下来回到家中。而这部分日军在第二天早晨又突然从桂家街往回杀。日军连孕妇也不放过,榆树沟屯曹邦的二儿媳怀孕将要临产,日军将她衣服扒掉,用刺刀将腹部剖开,把胎儿剥出以此取乐。血洗后的老黑沟从此长期无人敢居往,变得沉寂、恐怖。无人掩埋的尸体腐烂,又造成瘟疫在舒兰一带流行,吞噬了许多人的生命。(姚一鸣)
东边道特别搜查班的罪恶
1935年日本侵略者在磐石县拼凑了一个特务组织--“东边道特别搜查班”,特务头子是日本人野崎指导员,有特务20多个,下边还有一个汉奸队。这个特务机关,将抓来的人随便杀掉,他们叫做“拉大脖子”。那个日本人野崎,兽性大发时战刀一挥就人头落地,然后挂在辉发河南沿大树上,有时挂在南卡子门上,故意让过路人观看。隔不上.三四天,就要挂出几个人头来。由于这个特务机关随便杀人,那些小特务就大发横财,敲诈勒索,无恶不作。动不动就扣个“反满抗日”、“通匪”的罪名,对百姓加以迫害,有钱的可免死,没钱的就杀头。据统计,搜查班从成立到撤销仅两年零七个月时间,就杀了100多人,打伤致残的就不计其数了。搜查班刑法很多,如坐老虎凳、灌辣椒水、上大挂、“抽烟卷”、“坐火车”等。数九隆冬,刑法又添许多种。早晨,天刚亮,让捕去的人脱光衣服在院里集合,特务们用雪把每个人培起来,只露个脑袋,几分钟后,一喊口令都站起来,在院里转圈跑,特务在后边用鞭子、大棒赶着,谁若慢了,就挨鞭子抽,棒子打。特务们称这种刑法为“打坐。”有时把被捕的人赶到辉发河中心冰上,就让这些人都跳进冰窟窿里“洗个澡”,出来后北风一吹,成个冰人,特务们管这叫“粘糖葫芦”。数以百计的无辜百姓和抗日战士被他们折磨致死致残。(宋梅英)
文章内容节选自《侵华日军暴行总录》
责任编辑:石庆慧 最后更新:2023-02-07 11:3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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