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讲述了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的历史……
滇西民众挥汗洒血修建滇缅公路
修路任务事关国家抗战大局,数十万云南各族人民响应政府号召,从四面八方汇集修路工地,在没有任何修路机械的情况下,以自己的双手向恶劣的自然环境开展,仅用8个多月的时间就在滇西的崇山峻岭中开凿了这条长达1140公里滇缅公路。
一、从加尔各答到昆明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相继占领香港、菲律宾,1942年1月,又以重兵集结于缅南及泰北地区觊觎战时中国惟一国际通道滇缅公路。 此后仰光陷落,这意味着中国将再次成为与世隔绝的“孤岛”。对亚洲局势,美国总统罗斯福异常关注,他曾担心中国的抗战形势因日本的封锁而崩溃。1月30日,日军攻占毛淡棉当天罗斯福即在内阁会议上提出:“开辟一条空中运输线和另辟一条陆上补给线”,并要求空军上将阿诺德研究将物资空运到中国的一切可能的途径,“不管多么困难,我们都必须使航线保持畅通。”在这样的背景下,飞越驼峰航线开始启用。1942年3月21日美国空军组建了阿萨姆—缅甸—中国空中运输部队,并于当天由25架泛美航空机开始空运。然而这条世界上最危险的航线并不能十分有效地向中国提供援助,在这种情况下修筑一条新的陆上公路就十分必要了。
中印公路始于印度雷多,经密支那后分为南北两线,南线经八莫、南坎至畹町与滇缅路相连;北线越过伊洛瓦底江,经腾冲、龙陵与滇缅路相接。因而中印公路是合并959.2公里的滇缅路,300多公里的保密公路,500多公里的雷多公路而成的,全长1800多公里。因为它起于印度雷多,所以美国又叫它“雷多公路”。又因为这条路是中美工兵合作开路,又叫“华美路”,另又因修这条路的目的是打破日军的封锁,并最终击败日本会师东京,所以也叫它“到东京之路”。蒋介石则在一篇演说中提议将中印公路命名为“史迪威公路”。总之中印公路是一条穿行于罕无人迹的原始森林里的难以想象的战时公路。
与中印公路同时开工的是从加尔各答到昆明的中印油管。全长3000余公里的中印油管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油管。它与中印公路一起在缅北丛林里艰难地蜿蜒。此后战争的“血液”通过中印油管源源输送至中国战场,极大地推动着中国战场胜利的速度。
昂贵的工程
这张照片向人们描述了架设中印油管的一个场面,除了必须的机械之外还需要高射机枪。因为铺设中印油管的困难除了缅北与滇西的高山之外还有日军的袭扰。3千多公里的油管就是这样一根一根连接起来的。只有在战争的情况下人们才可能会铺一条这样昂贵的不计成本的管道。
滇缅公路中断后,中国战区的油料来源只能靠中印驼峰航线,运量极为有限,根本不能满足国内战争的需要。民用汽油也出现严重油荒。当时提出“一滴油一滴血”的口号,民用汽车大都改用酒精和木炭。汽车停驰日多,运输濒于瘫痪。
中印公路通车后中印油管也接通输油,被称为“黑色血液”的石油源源输送至中国战场。这使当时人们通常用来形容中印公路是“血管”的说法,不再是一种比喻。所谓油管是一种直径10.16厘米与15.24厘米的铁管,每节长6.96米,节与节之间用钢夹固定或焊接。油管从加尔各答起,经汀江、雷多、密支那、八莫、畹町至昆明,长3000余公里,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油管。油管的铺设与公路的修筑一样艰难,中国工兵第12团与中国境内的数万民工将铁管一节一节向刚刚被克复的腾冲、龙陵接近,最终使油管展延至缅北丛林东来的油管衔接。此后战争的“血液”通过中印油管极大地推动着中国战场的进展速度。云南各地军用机场的飞机能就地加油投入作战及运输。嵩明机场的“空中保垒”B—25可以加足汽油后直飞日本东京轰炸。据统计,中印油管自1945年6月输油至同年11月停止输油,7个月共输入航空汽油、汽油、柴油等油料10万余吨。
日本投降后,中印油管在1946年1月4日完全停止输油。
二、非凡岁月里的平常人生
缅甸沦陷后,怒江以西的德宏、腾冲、龙陵也相继沦陷。而怒江东岸则成为抗战的最前沿,滇西重镇保山重兵屯集与日军隔江对峙。1942年5月4日日军空袭保山,炸死本地居民及难侨万余人。后又投掷细菌弹,同时在沦陷区投放鼠疫病原,不愈月,瘟疫遍地死人无数。6月1日,云贵监察使李根源亲临保山前线发表《告滇西父老书》。怒江以西的沦陷区民众抗日运动如火如荼。
对于人类抑或历史而言,战争肯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岁月,然而,在这个非凡岁月里生活或生存的人并不会因为战争的降临而变得不平凡起来,他们在这个动荡的兵荒马乱的非常岁月里依然度过着他们各自的平常人生。只是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于用历史学家的眼光来看待战争,我们总是对那些重要的战役津津乐道,而且我们总是很容易记住那些功勋卓著的将军,战争是属于英雄的,真正的英雄永远只可能产生于战争年代。这是人们一贯的想法。其实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人们的日常生活才是最动人最真实的,当然也是苦难的,因而他们有很多理由值得人们关注。
1942年5月4日,日军进占龙陵的消息传至腾冲后全城一片恐慌,腾龙边区行政监督龙纯武急电昆明求调他职,龙纯武将搜刮来的数百驮烟土先行运出腾冲,然后准备动身逃往昆明。在龙纯武动身前当地士绅请求他对日军实行抵抗,不要放弃腾冲。龙监督置之不理,率特务营仓皇逃往昆明,被任命为云南警备副司令。城中各机关职员此刻也纷纷四处逃散。腾冲县长邱天培将龙纯武送至芹菜塘后于当日下午返回腾冲,并在商会召开临时会议宣布县府与各机关撤退。邱天培的决定遭到全体与会士绅的反对,当地士绅认为作为县长守土有责,敌兵未至为什么要撤退?于是当场表决并议定,派兵沿龙川江一带设防,炸毁腾龙、龙安两桥,并沿途设岗哨监视敌情。当夜3点,邱天培县长即携家眷并率腾冲自卫队及警察向腾北曲石逃去。
这是一张堪称杰作的照片,照片里有一种令人震撼的真实的力量。滇西乡村日常生活图景与头顶上呼啸而过的飞机完美地统一在一起,真实地再现了一段曾经在滇西发生过的历史。画面上的农民似乎并没有抬头仰视此刻正在从头顶上掠过的飞机,显然他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司空见惯了,或许远处有什么比天上的飞机更能吸引他,因而他平静地眺望着远处。此刻这个农民担着那个年代滇西城乡最习惯用的木桶进行着他的日常生活,即使在战争的阴影下仍然要继续他的日常生活。他们把这种日常生活叫做“日子”。战争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粗暴地打断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县长邱天培率先弃职逃跑,其余各机关主管人员也大都私自潜逃,全城大乱。驻防腾冲的护路营也由营长李从善率领撤退至城西30里处,仅留少许士兵在城中维持秩序。此时边城腾冲城内人心浮动极度惊恐。5月8日,大批从缅甸逃出的伤兵及难民涌入腾冲,约有数千名来自八莫的难民在城外四、五保街沿门乞求住宿。当地居民为他们提供食宿并催促他们赶快离开。另外有从缅甸密支那逃出的数千难民未入腾城,直接向腾北曲石、瓦甸一路走去。当地士绅目睹这样混乱的局面,派人追送信函请邱县长回城主持,邱天培于是从曲石返回。5月9日晨,第66军第28师师长刘伯龙率20余名官兵从缅甸退至腾冲,当地士绅力请刘伯龙留在腾冲与腾冲民众工人御来犯日军。刘伯龙告诉士绅们他没有兵可以指挥。之后匆匆离开腾冲到永平收容部队。邱天培县长获悉日军已抵达距离腾冲只有40余里的孟连街后,又一次在深夜出逃。此后,城中居民纷纷弃家逃难,腾冲四处谣言蜂起慌乱异常。又因有人强行拉夫征马,男人白天轻易不敢出门。沿途的道路上到处可见老人与孩子赶着黄牛驮着简单的行装。因仓促逃出无法携带足够的生活用品,致使许多逃难的人们日常生产陷入困境。5月10日下午2点,292名日军不费一枪一弹大步直入腾城。其中,腾冲城内各机关大门洞开,居民逃散,腾冲已成一座空城。在缅甸防御战开始之初腾冲一直是战略后方基地,因而物资屯积较多,数日前腾冲商会刚从密支那运来大米3000余驮,还有相当数量的食盐和棉纱此时悉数落入日军之手。
日军占领腾冲之后,除少数驻在城内其余均驻守在城附近的英国领事馆、新桥河、五保街一带。每日派巡查队四处巡查。凡道路要口便构筑防御工事,并四处抓夫。最初战领腾冲的日军人数较少,因而他们便布置疑兵,每日清晨日军便列队从北门出,并让当地人知道他们要到前方作战。傍晚又由南门而归,四处扬言他们的增援部队已到。据方国瑜先生的《抗日战争滇西战事篇》记载:日军进入腾冲之初,为追击腾冲护路营不得不唱空城计,只留少数日军守城,在四面城楼上扎草人并穿上日军军服,持枪守卫,远处看去俨然站岗的日军。而且日军的空城计居然数月之间无人识破。显然这些日本人读过中国的古典名著《三国演义》,不过在空城计的故乡上演空城计这确实太不幽默了。
日军占领腾冲不久便成立军政班,组织地方维持会,以当地土豪李子盛为会长。日军占领腾冲后奸淫抢掳无所不为,当地人将日军视为野兽。只要听到日本鬼子出现的消息即逃散一空。当时大多数老百姓白天皆遁入深山老林里,至夜才敢沿小路潜回家中,到第二天清晨又躲避在森林里。平日村寨之中都看不到人影。维持会成立后派人四处劝阻人们回家,仍只有少数人回来。城中的居民则陆续返回,日军给每个居民发良民证,每月巡查一次。在此期间,城中的地痞无赖则趁火打劫盗窃横行。平日富足之家均破家丧产,沦为赤贫。而一些先前生活无着的地痞无赖反而因此发家致富。当时腾冲有一句广为流传的民谣:“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在正常的年代用正常的手段致富,在非常的年代用非常的手段发家。古今如此。
秤平斗满这是一个最朴素和古老的市场原则,即使在战争期间也一样。这是盟军炊事员在向保山市民购买食盐的情景。从照片上看这是滇西一带一直食用到六七十年代的砣盐,保山少女把左手放下让秤杆高高翘起以示秤平斗满。图中的美国炊事员在细致地观察着秤砣所标示的位置。
腊戌失守后,滇缅路上大批昼夜不息逃难的人流、数以千计的车辆涌入保山。保山古城一时为之拥塞不堪一片混乱。白天随处可见的是难民因盘缠不够便设摊出售随身所带衣物,晚上无处安歇的难民便到车子下面或街头、田边露宿。据说当时保山因大量难民涌入古城人口净增10万。这些有幸在惠通桥炸毁之前通过怒江的人群对芒市、畹町已经沦陷的消息并不甚知晓。5月4日,设立在保山的国立华侨中学因校庆于城中保岫公园举办大型运动会,并邀请城内省、县立师范及中学参加。运动场周围悬挂着青天白日旗和各式彩旗,有数万人观看。人群中大半是刚从南洋和泰、缅等地回国的难侨。据当地人后来的回忆,这次活动是保山有史以来场面最大,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中午12时,27架日军飞机飞临保山城上空,此前人们相互传闻将有美国空军来保山助战,而防空部门亦未发出警报,当日军飞机出现时人们仍以为是美国飞机前来助战。因而人们并不避让,还翘望挥手欢呼,当炸弹落地后人们才知道是日本人的飞机。当时保山城中火光冲天,全城尸横遍野。昔日繁华的大街上尽是断臂残肢,三牌坊、十字街等繁华地带瓦砾横飞已是一片废墟。稍顷,又有27架飞机前来轰炸。是夜,保山城内哀鸿四野,幸存者在绝望地寻找在轰炸中失散的生死未卜的亲人。有的背着已经死去或被炸断手脚的亲人,有的则在亲人的尸体前哀嚎不已。据方国瑜先生《抗日战争滇西战事篇》记载:此次日军轰炸保山炸毁房屋千余所,死伤约2万人。次日正午又有54架飞机来袭,狂投炸弹,当时城内居民均已疏散到安全地带,因而无人受难。据当时第11集团军总司令部作战参谋杨肇骧回忆,日军轰炸保山后,滇西重镇保山空无人影,景象极为萧条,到处飘溢着腐尸的臭味,成群的野狗在大街上乱窜,废墟上空乌鸦成群鸦声不绝于耳。直至宋希濂将军派人将躲避于板桥的保山县长刘言昌找来,命他迅速清除城内死尸,救济难民,整理街道,恢复秩序。此后大批民工挖掘被废墟掩埋的尸体。直至一星期后居民才陆续回城。
当时保山驻军为第6混城旅,称熄烽部队,负责漾濞至畹町防务,旅长龙奎垣。第6旅平时纪律极为涣散,全旅大小军官都利用军队势力,勾结商人做鸦片生意,或在滇缅公路沿途设卡征税,为当地人所痛恨。曾有一笑话在当地颇为流行,该旅有一排长在出操时让士兵穿一只布鞋,一只草鞋,行进时他的口令是“布鞋—草鞋”。龙奎垣大为赞赏当即就将这个排长提为连长。5月4日夜间,日军到达惠通桥的消息传来之后,龙奎垣与保山县长刘言昌宣告敌军已过怒江,于是全城嚣然。龙奎垣令部队把守四道城门,以检查为名在城中大肆抢劫,并放火烧毁正阳南路,银行、商号、富户无一幸免。之后,才撤出保山逃至永平、下关一带。当夜保山居民扶老携幼弃家逃难,沿途哀声四起。《抗日战争滇西战事篇》是这样记录的:“保山城内,余火未熄,死尸纵横,肃杀之气,已成鬼市死城也。”事后保山民众纷纷告发龙奎垣抢劫保山。驻防保山的第11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将状子转给龙云。迫于压力龙云不得不将其撤职,并将该旅调离保山。
入缅远征失利后大批在溃退中失散的远征军士兵亦从滇缅路退回。此时他们已成散兵游勇神情狼狈,与两月前那支士气高涨的军队判然有别。他们成群结伙骚扰沿途难民,逢村寨便强行索食,甚或抢劫、奸淫归国难民。驻防保山的第11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闻讯后迅速组织人员沿途收容。不论官兵一律强行收容,并在保山、永平、下关设立收容站。先后收容1万余人,编入重新恢复的第28师。
由于日本在轰炸保山城时投掷细菌弹,因而在轰炸数日后保山即爆发霍乱。霍乱首先在难民和难侨之间流行,溃退的远征军也多有罹患瘟疫的。此后疫病在保山城乡迅速蔓延,当地驻军亦不能幸免。数日之内,或合族而丧或合家而亡,有的村寨已无人抬尸。此后,瘟疫绵延至滇西数十县。据统计仅1月间保山坝区就有约6万人因霍乱而死去。在怒江以西的沦陷区侵华日军则收买缅奸、汉奸在公路沿线的水沟、水井中投入霍乱病菌并传播鼠疫。仅腾冲西北区就有15000余人死于鼠疫。梁河、盈江等地据各司统计死于鼠疫的不下万余人。如今上了年纪的保山人在回忆这段往事时仍记忆犹新铭心刻骨。然而当时任保山县长的刘言昌在借口办理瘟疫流行的善后事宜中居然大肆敛财,保山当时有36乡镇,每乡镇摊派3万元,共108万元,当时约折合黄金1000两。除少量用于救济难民外,其余均不知下落。各乡长亦借机追加派款,尤使保山民众雪上加霜苦不堪言。在整个滇西抗占中保山老百姓作出了巨大的牺牲。10万大军所需的粮草多半由保山就地解决,部队运输所需的马匹民夫皆向保山当地征调,前线构筑工事的木石材料大都取之于保山当地。惠通桥附近的老百姓甚至将自家的门板也抬给部队构筑工事。军队住的房屋,吃的蔬菜肉食也都是来源于保山当地。当时的《正义报》在1944年8月3日《伟大的保山民力》一文中高度评价保山的老百姓在滇西抗战中所起的作用。
三、战争中的另类人生
滇西沦陷后,日军先后在滇西建立了20多个慰安所。众多被劫掠而来的妇女成了日军发泄兽行的工具。这些终日与野兽同行的妇女是战争中最凄惨的受害者。她们的悲惨在于,她们不能被人们理解甚至不被自己理解。因为她们甚至不能向人们诉说自己的苦难,除了不幸之外她们还比别人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羞辱。她们如果还活着的话,绝大多数人只能对自己屈辱的往事保持缄默。
在日军的几乎所有参战部队中有一个极特殊的人群,她们既不参加作战也不属于部队编制,然而她们始终跟随着日军作战部队甚至和日军一起毁灭。这个人群就是被人们称做“慰安妇”的随军妓女。据考,“慰安妇”的首次出现是在1932年“一·二八”事变之后,始作俑者是臭名昭著的侵华罪魁冈村宁次,时任日本上海派遣军副参谋长。到1932年3月,驻沪日军已达3万人,野蛮成性的日军制造了多起强奸当地妇女事件,引起中国和世界各国的强烈谴责。为搪塞外界对日军兽性的指责,冈村宁次决定效仿海军的做法,从长崎召来一个“慰安妇女团”。至1932年7月,第一批慰安所在吴淞、宝山、庙行和真如等地建立。这段历史如今已为世界“慰安妇”研究学界所公认。1949年,冈村宁次曾亲口对新闻记者说:“我是无耻至极的慰安妇制度的始作俑者。”而“慰安妇”制度的大规模推行,并且使20万以上的中国妇女沦为日军的性奴隶的,正是日本右翼分子正在矢口抵赖的南京大屠杀。在占领南京期间,日军兽性大发,狂乱的性行为导致日军性病流行,致使部队大量减员,同时日军的兽行遭到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为此日军开始考虑在各战区大规模地建立“慰安所”。1938年1月13日,日本华中方面军东兵站司令部挂出了“杨家宅娱乐所”的木牌,日军二战期间的第一家“慰安所”在上海成立了。从此,人间地狱般的“慰安所”像瘟疫般在整个亚太地区蔓延开来。
在滇西沦陷区日军先后建立了20多个慰安所。凡日军师团部、联队部、大队部驻地均设有慰安所,甚至一个中队到某地暂驻也要设一临时慰安所。1942年5月,日军在芒市三棵树、树包塔和龙陵县镇安街首先建立了慰安所。初期慰安妇数量不多,因而军官之间或士兵之间常常发生争夺慰安妇的械斗,甚至发生士兵枪击军官的事件。5月底日军从台湾运来100多名慰安妇,在龙陵县城的一家宗祠及教堂开办了慰安所。此后日军在龙陵组织维持会,并命令维持会给日军提供600个“花姑娘”。而龙陵的老百姓大多逃入深山,一时难以筹集数量如此之多的妇女,于是日军四处扫荡,到处搜索花姑娘,凡搜到姑娘先行轮奸然后送往慰安所。又先后在董家沟、白塔、龙山卡、平戛、腊勐等地建立慰安所。在被迫充当日军慰安妇的当地妇女中,有3个妇女的丈夫也被日军抓到慰安所烧水,而日军就当着这几个妇女的丈夫蹂躏他们的妻子。
腾冲沦陷之后,日军在古城四处奸淫妇女,一位老人曾向人们讲述他的目击:一队日军曾在古城大街上轮奸一个姑娘,然后将姑娘裸体捆于床上抬到腾冲闹市区的文星楼下,拦住过往行人不论老幼强迫行奸,供日军取乐。有一70多岁的老人是姑娘的祖辈,日军亦用刺刀强迫老人行奸,老人苦苦哀求,日军竟剥光老人的衣裤,将老人压在姑娘身上。
这是一张美国人拍摄的照片。在密支那收复后有17名朝鲜慰安妇被俘虏,当然这是幸存的慰安妇了,因为在密支那的慰安妇肯定不止17人。从朝鲜到缅甸,这些战争中最不幸的女人,走过了她们一生中最苦难而漫长的历程。她们是战争中最凄惨的受害者,她们的悲惨在于她们不能被人们理解甚至不被自己理解。此刻别人正在为胜利而欢呼,她们却不能欢呼。这是一群不能为胜利欢呼的人。
Y将军是中国远征军上将司令长官卫立煌,X将军则是照片上表情严峻的美国人史迪威。这是因为史迪威在他的反攻缅北的文件上将远征军称为Y部队,将中国驻印军称为X部队。这可能是崇尚科学的西方人喜欢玩的把戏。据说史迪威曾这样对驻印军解释:“我们是X部队,X是什么?未知数。可以很大很大也可以很小很小。大家要同心协力,练好本领,写个很大很大的X。我们不仅要打回缅甸,还要打到东京去。”照片上决定缅甸战场成败的两位将军在保山机场见面。史迪威知道卫立煌喜欢车子便专门从印度给他空运来20多辆美式吉普车。据说当时在中国其他战区还没有这样的车,这是史迪威的权力,即使是蒋介石也奈何不了他的。X+Y便可决定缅甸的命运,X部队从缅北打过来,而Y部队从滇西打出去,于是缅甸就解放了。
日军在腾冲先后建立了10多个慰安所,除了强迫抓到当地妇女充当慰安妇外,还从朝鲜、日本运来几十名慰安妇。据说还有在中缅边境被日军俘虏的12名中国女兵。日军为掩入耳目,给众多的慰安所取了各种名字,如某某军妓院、某某俱乐部、某某娱乐部、或某某庄如“翠明庄”、“清明庄”等等。所有慰安所均实行封闭式管理,由日本人直接经营。平日不准许慰安妇单独外出。有少数慰安所是为军官开设的,有铁栅栏大门设有门岗,不允许士兵入内。每个慰安妇的房门上均有牌子。少数军官几乎每晚都住在慰安所内。有的军官与慰安妇相对固定。如腾冲顺城街的慰安所就是一所专门为军官开设的慰安所。慰安所内一般将慰安妇分为三等,日本慰安妇人数最少专门为校级军官提供“慰安”属上等,专为下级军官“慰安”的朝鲜慰安妇次之,中国及缅甸慰安妇为日本士兵淫乐为最次,她们必须为日军士兵提供全日慰安,来者不拒。一般情况下,日军士兵须凭票入内,而且规定时间。如果在作战期间则所有的士兵均可入内,于是常常出现排队等候,挨个入内的情形。当时战地记者潘世征在中国远征军刚刚攻克腾冲时,来到腾冲城南参观了几所慰安所。据他的描述,慰安所的院子里几十个房间,每间房门上都贴着慰安妇的名字以及卫生检查合格证。这种合格证每星期换一次,上面签有日军军医的名字与印章。慰安所内的陈设犹如日本式家庭,大约是想造成“这里就是家乡”的气氛,以提高士兵的战斗情绪。
在日军行将灭亡之际,大部分慰安妇,尤其是中国慰安妇都惨遭日军杀害。当年的中国远征军战士许国均老人,曾亲眼目睹了日军杀害中国慰安妇的情景。他说:“1944年9月14日早晨,我们攻进了腾冲县城,在日军慰安所里我亲眼看到有17个中国慰安妇和几个婴儿被日军刺死在那里,有一个死去的慰安妇还紧紧地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真是惨不忍睹。”1944年9月26日的《扫荡报》,曾刊载了战地记者潘世征的题为《腾冲城内一群可怜虫》的文章。他在文章中写道:“又在一处城墙缝里发现了十几具女尸,她们都被蒙上了眼睛,死得非常整齐。这些可怜的女人,生前为敌人泄欲,最后又被判处残忍的死刑,她们犯了什么罪呢?”
照片记录了一个或许是我们所知道的最为悲惨的爱情故事。在持续了3个月的著名的松山战役中,像大雨般倾泄到松山的炮弹将松山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废墟,可是在松山壕沟里还有一个临产的日本慰安妇在炮火中呻吟。她身旁的慰安妇茫然而又束手无策,3个月呼啸不止的炮弹声早就使她们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据说这个日本慰安妇的未婚夫叫秋永忘义,是驻守龙陵日军的药剂少尉。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任人蹂躏的慰安妇身上居然还会有爱情生长。那个叫秋永忘义的日本人此刻可能早已成为异国之鬼了。这个临产的日本慰安妇作为战俘被收容。我们不知道这个慰安妇后来的命运,更不知道那个在苦难中孕育的婴儿的命运。假如这个在大炮的惊吓中出生的婴儿后来长大,他(她)会怎样看待日本的侵华战争?
像对待南京大屠杀一样,日本始终在竭力掩盖侵华日军在半个世纪前犯下的罪行,由于日军大量销毁慰安妇档案,在“军事秘密”的名目下绝口不提慰安妇问题。日本右翼分子声称“慰安妇”制度仅仅是一种商业行业,甚至是妇女的自愿行为。而幸存的“慰安妇”们又对自己的这段人生最黑暗的日子讳莫如深。以致半个世纪前侵华日军的兽行至今仍掩埋在历史的暗影中。
责任编辑:何青龙 最后更新:2016-06-05 10: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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