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多年前的抗日战争,包括腾冲在内的中国滇西城市,也正是因为其作为交通要道的战略位置,将自身命运与中国的历史大事件紧紧绑在了一起。西南川滇黔三省成为支撑我国抗日战争的主要后方基地之后,云南于1938年发动组织数十万云南民众,紧急改扩、抢修了起于昆明,经楚雄、大理、保山、德宏、连接缅甸东北铁路终点——腊戍的滇缅公路。并且在东南亚爱国华侨的支持配合下,开通了从缅甸仰光至昆明的后方交通运输线,把大批盟国援华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国内战场。这之后,围绕着交通运输线的争夺战不断展开。从滇越铁路—滇缅公路—驼峰航线—史迪威公路,云南历史学者戈叔亚评价说,云南的抗日历史,就是一场中日双方争夺交通线的历史。
战争在腾冲留下的印记直至今天仍旧清晰可辨。落成于1945年7月7日的国殇墓园,是中国现今规模最大的抗日烈士陵园之一,80多亩的陵园紧邻县城西南来凤山北麓,其地形如一口巨钟,取“警钟长鸣”之意。看着3000多块半米高的青石板墓碑插满山头,“上等兵舒云宽”、“中士班长陆泽民”、“上尉傅云生”……9000余名抗敌勇士的生命因为这些具体的名字显得鲜活而沉重起来。
始建于1921年的英国驻腾冲领事馆还挺立在街头,灰色火山石砌成的坚硬四壁,弹痕累累。每个家庭都有着相关的记忆,即使是1945年出生的腾冲人李正,从出生的那天随时随地可以听到父母、邻居、军人对这场战争的谈论。在残破的腾冲城中长大,“小的时候上山摘水果,对腾冲城的残破印象非常深,北城城楼破了一个通天的大洞,城门倒在一边;西门、东门炸塌了,南门已经没有门了。城里很多人家墙壁都是大块的弹痕,很多老百姓把战后破旧的木料拼凑起来搭起房子。有一家人,一个柱子上就有上百个枪眼”。
或许正是因为记忆的笔触随处可见,云南研究历史的民间人士特别多。从商人到作家,从媒体工作者到文物工作者,用保山市博物馆前馆长李枝彩的话说,“几十万人的军队打了几年的保家卫国战争,这在云南历史上是第一次”。
2004年7月31日~8月4日,60年前炸开腾冲城墙的美国飞虎队队员克利福德·隆又一次来到腾冲,悼念留在中国的青春岁月和远去的枪炮声。几十年来,当年占领腾冲、惟一生还的日本守兵吉野孝公也几次重返腾冲,在国殇墓园前久久伫立。
滇缅战场,这块在中国抗战中最早光复的土地,也记载着当年中国抗日国际合作的艰辛与胜利。
中国远征军腾冲攻城
“8月4日,对Hsenwi地区桥梁、Hsenwi到Loiwing桥梁进行进攻性侦察。轰炸腾冲西角部。”美国第14航空队第25飞行中队飞虎队队员克利福德·隆的《飞行日志》记载到。当日,即1944年8月4日,飞虎队员克利福德·隆与他的战友们共出动32架飞机再次奉命轰炸腾冲等地,在腾冲投下重磅炸弹20余枚,其中有很多燃烧弹,落于城西南角及拐角楼附近,当即炸开两大缺口,城内燃起大火。36师107团之一部于西南缺口登城,至14时占领堡垒两座,到晚上登城部队增至两连以上。
这天的轰炸在远征军第11集团军副司令兼第6军军长黄杰的《滇西作战日记》和《中央日报》报道中都有记录。当时正在城内死守的日军56师团士兵吉野孝公在《腾越玉碎记》中描述:“这时的城内战场,情况也极为凄惨。房屋在炮火中已变得面目全非,并不断燃烧着倒塌下来。树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大风中发出呼呼声响。一派人间地狱之景象。”
中国远征军于1944年5月11日,配合中国驻印军队发起滇西反攻作战,渡过怒江,沿滇西公路南下。日军则沿滇缅公路沿线及滇缅公路附近的腾冲、龙陵、松山、芒市、遮放、畹町等地,构筑坚固工事,凭险固守,阻击中国远征军反攻。
滇西、缅北战役,实际上就是为了打通中印公路,占领滇西的日军也非常清楚,从1944年7月17日,88师俘获敌56师团作战计划中得知,敌师团长训话记录:“华军之企图:此次中国远征军反攻滇西,其目的在于打通滇缅公路,取得国际补给线,并确占缅甸,以为其盟军进攻南洋诸岛之基地。”
此时,以美国为主力的盟国军队同日军进行了一系列争夺制海权和制空权的战斗,以著名的中途岛战为转折,使日本失去了在太平洋上的主动权。1944年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败退,当年初,日寇被分割在几个战场:南洋诸岛日军除“玉碎”外已无出路;中南半岛日军被动挨打。中国战场,号称百万的关东军,其精锐已被抽调不少,只能以日本东北移民甚至儿童补充。关内日军驻防点、线都感困难。日本本土对这部分日军的供给几乎中断,衣食都要从占领区掠夺。1944年,日寇在华侵略军约140万人,75万关东军被粘在与苏联对峙的东北不能动弹。关内60余万军队,除守备要害不能拨动的外,50余万基本上倾巢出动,用集中兵力,分进合击,逐点克服之法,对大陆交通线的中国军队大打出手。
在整个战场上渐显颓势的日本早已兵源紧张,按照吉野孝公的记录,进攻腾冲的远征军是守敌日军的30余倍:4万人攻打1300名日军。
已经在日军手中沦陷两年的腾冲城,为明朝正统年间南征将士15000人用石头建筑的坚固石城,这个著名的“极边第一城”城墙有6米厚、8.36米高。建筑之时为了便于防守,城池还因势造形,前昂后偃,如铜墙铁壁。再加上日军长达两年多的苦心经营,城墙堡垒环列,城墙四角都是大小的堡垒侧防,坚固的城池使远征军的进攻屡屡受挫。
美军援助的新式武器发挥了强大作用,“火焰喷射器吐着通红的火舌烧遍城内各战壕。从战壕里跳起的士兵,全身被火包着,像火人一样到处乱窜,身体不到10秒钟就被烧尽了。城内满目皆是这样的尸体残骸。一派火焰地狱的景象”。
由于腾冲城内街巷稠密,房屋相连,日军利用民房家家设防,巷巷筑堡,战斗惨烈,每进一尺,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正如第20集团军会战概要所言,“攻城战役,尺寸必争,处处激战,我敌肉搏,山川震眩,声动江河,势如雷电,尸填街巷,血满城垣”。由于牺牲惨烈,又将防敌增援的130师投入攻城战役,经42天的“焦土”之战,将守敌全歼。
美联社消息报道说:“9月14日,中国军队占领了云南省古城——腾冲,……在第一次大的反击战中,中国军队扫清了缅甸——雷多公路的主要障碍,并为驻扎在缅甸北部的史迪威将军的盟军打开了会师之路……”
滇西大反攻的时机抉择
1944年8月4日,在重庆的蒋介石心急如焚。
日军试图打通中国陆上通道的"一号作战",势如破竹,战火马上要烧到广西了。宋子文提醒蒋介石,“美国准备派赫尔利为总统特使来华,并催促说中国战场形势严峻,关于史迪威指挥中国军队的事必须立即行动!”蒋介石提出的要求是,“就按照三个条件来办,第一,共产党军队不能接受史迪威的指挥;第二,史迪威和我的关系必须明确;第三,租借物资要完全由中国控制”。
此时的蒋介石,在“日失一城”的压力下,继续与英美盟国进行着利益协调。1944年春季开始,日军设想在中国大陆打通一条从满洲到越南的陆上通道,攻占美军在中国大陆的军用机场。日军结集50多万军队向豫湘桂地区大举进攻。8个月中,中国军队损失兵力五六十万,丧失河南、湖南、广东、广西等省大部和贵州一部,丢失大小城市146座及美军空军基地7个,飞机场36个。
盟军的反攻实际上是当时中英美三方大的战略部署。美英和当时中国的驻印度军队打缅甸,滇西的战役配合缅甸,史迪威将军多方周旋,多次力排众议、据理力争,在说服蒋介石和英国人不要放弃缅甸战役后,挫败了蒙巴顿等人提出的取消缅甸战役。向海上进攻的“公理战役计划”,倔强地坚持缅甸、滇西的X军、Y军同时进攻,打通中印公路的公路战役计划。
保卫滇缅公路的战役失败后,名义上负责指挥这次战役的史迪威将军在多头指挥面前,无力扭转战争失败的局面。但是他心中一直燃烧着一股不灭的火焰,他准备在印度重新训练、整编中国军队,以便东山再起。
当缅北战役取得节节胜利,中印公路的修筑在皮可将军率领下,翻越野人山,一步步向密支那推进时,史迪威不止一次地致电美军参谋长马歇尔,请他力促蒋介石派出Y军投入缅甸战役。罗斯福也多次致电蒋介石,催促发动滇西战役,以促成滇缅战局更趋有利发展,打通中印公路。
其中一封电文这样写道:
重庆,委员长阁下:……由于新编第一军正在给缅甸日军以沉重打击,盟军空降部队已经威胁着第18师侧背,日本缅甸方面军主力被拖在缅北、英帕尔和阿恰布三个方向上,因此希望阁下对缅甸战局予以足够重视。
我将慎重地提醒阁下,预料英帕尔和胡康河谷之日军必将求援,对此可能由怒江方面第56师团抽调兵力增援,另外,第2、第33师团亦有可能增援。如果盟军攻占英帕尔,盟军在缅北的胜利、正在修筑的中印公路都将前功尽弃,东南亚局势必将再度陷入危机。
为此,我谨以美国总统的名义要求阁下,切望阁下立即下令云南方面Y军全线投入进攻,以促成缅甸战局更趋有利发展……
尊敬你的
P.D。罗斯福
为了催促蒋介石从滇西出兵,史迪威将军甚至根据马歇尔的意见,采取了封锁已经运抵昆明的作战物资的强制办法。1944年4月17日,《中美怒江战役协议书》签字,Y军终于接到了进攻的命令。
根据《中美怒江战役协议书》,美军提供渡江工具,保证先遣部队5万人强渡怒江天险;实施全天候空中掩护;派遣美军炮兵部队予以配合;提供远征军所需的全部作战物资补给。
9月14日,经过激烈的攻坚战,将腾冲日军全歼。11月6日,攻克龙陵。腾冲、龙陵作战,远征军取得重大战果,给日军以重创。至此,滇西日军大部被歼,其溃退之部亦如惊弓之鸟。此后,远征军继续向畹町、芒友追击日军。
中国驻印军队光复密支那
1944年8月4日上午,锡兰康提,东南亚战区司令部办公室。
助手迪克·扬兴奋地把电报交到史迪威手中:“将军!好消息!密支那终于被攻下了!”
历时80多天的密支那攻城战取得胜利,缅北水路交通完全打通,中印公路的一大障碍终被铲除。从此,驼峰航线不必再绕过飞行条件恶劣的喜马拉雅山,运程缩短,运输量翻了一番。这使滇西战役在物资供应和精神鼓舞上都起到巨大作用,打通中印公路的日子指日可待。
滇西大反攻开始时,战略物资的极度缺乏已经非常明显。1944年5月下旬,日寇的“一号作战”已由河南到达了湖南,衡阳等各地美军空军基地都受到轰炸,形势危急。陈纳德第14航空队为了即将双边作战的重任,急需油料,陈纳德向蒋介石提出要提高第14航空队的供应,从每月8500吨提高到每月10000吨,才能给地面部队适当的支援。
6月5日,正在密支那率领中美军队拼死决战的史迪威在接到蒋介石的电报后,匆忙飞回重庆。当时,从印度空运来华的美国援华物资每月总数仅为10000~12000吨,用在陆军上的不到2000吨。这其中还要包括制造轻工器械的原料,其余的才归Y部队使用。鉴于战争形势,史迪威将成都空军每月1500吨的油料暂让陈纳德使用,还将在印度的一架重型轰炸机改为运输机使用,这样每月可以增加2000~3000吨的运输量。6月6日,史迪威在昆明与陈纳德及其助手见面,督促陈纳德努力配合滇西战役。
如今80多岁的钟云青老人是当年新38师第4团第3师第4连的上士班长,属于孙立人的部队。他告诉记者曾在印度受训,“装备是美式的,很多东西没有见过,比如冲锋枪、轻机枪。我们在国内的时候,一排人有三个班,只有一挺轻机枪,其余都是步枪,很落后,炮也没有。开始用的枪是汉阳枪、粤造枪、七九步枪,后来又换成中正式”。
中国驻印军队的武器装备和经费开支全部由美国政府提供,标准略低于美军作战部队。史料记载:“每师步兵三个团,炮兵两个营,工兵、辎重兵各一个营,卫生队一部和一个特务连,作战开始配属一个战车营……”步兵在作战中还能得到空军的火力支援和后勤补给。这使得中国军队第一次从武器和火力上压倒了日本人。截至1944年末,先后有10万中国士兵在兰姆伽受训,国内师以上高级军官有1/3在这里进行过短期轮训或者合成训练。
中国驻印军队一路奋勇作战,相继取得围攻八募与南坎作战的胜利,日军死伤惨重,仓皇溃退。1945年1月23日,中国驻印军队与中国远征军在芒友胜利会师。
而蒋介石与史迪威的合作也一直磕磕碰碰。性情率直的史迪威,在寄往华盛顿的快件里,把蒋介石称作是“花生米”(无聊的小人物)、“小响尾蛇”(爱吵架的人)。作为中国驻印军队的指挥者,史迪威在缅甸战场上的军事梦想,超过了蒋介石能够容忍的限度。原中国远征军上尉王楚英回忆说:“他到最后向蒋介石要什么?要中国军队陆军的指挥权。蒋介石对这个事情就有点顾虑了。特别使蒋介石不能容忍的是,他要装备八路军、新四军。那是蒋介石最大的顾虑,而且他不经过蒋介石同意,就向延安派去观察团。”
中国驻印军队攻占缅北重镇密支那后,中国军队连战连捷,一路向缅甸北部进攻。史迪威此时也显示出了不凡的指挥才能,可是他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之中。史迪威和英国军队的矛盾更加尖锐,他的大陆作战计划也得不到美国军事将领的认同。在缅甸战场盟军胜利在望的时候,史迪威黯然离去。
1945年1月,中国驻印军队与滇西远征军会师缅甸芒友,全面打通中缅公路。这条公路曾经是史迪威提议建造,最后也以史迪威的名字命名。
驼峰航线与飞虎队
滇西反攻战中,1944年8月,腾冲连日阴雨,地面交通经常受阻。为了把急需的武器、食品送到前线,飞虎队出动大批飞机进行空投补给。
亲历腾冲战役的美国陆军航空队中校Burwell Lewis在他的回忆文章《死亡的日本人和牵牛花》里提到,“很多老的中国部队没有通讯器材,也没有地面供应系统。每一磅大米、每一发子弹都必须通过空中供应。空运工作每一天,甚至每一英里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气候和山脉的融合是难以想象的。为了安全的原因,‘空投目标’都在一些难以想象的、几乎到达不了的地方——峡谷、隐暗的溪谷和高山密林中,以及永远都躲藏在厚厚的雨季浓雾的山巅上。”飞行员的选择是,“驾驶着飞机在乌云和山峰之间狭窄的缝隙中,沿着峡谷的河床低空迂回滑行;要不就钻出偶然出现在迷雾中的空洞去寻找空投目标。两者都是前途未卜的航行”。
1944年8月,继滇缅公路封锁后,驼峰航线仍是当时惟一的运输路线。
驼峰航线因其航迹弯曲形似驼峰而得名。自从日本陆军第5军飞行师团战斗机进驻密支那,专门拦截这条航线的美军运输机以后,航线被迫向北绕行,飞跃“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南缘山脉,因此,驼峰航线也分为南线和北线。南线因距离日军占领的密支那较近,很少使用。北线起于印度汀江机场,向北穿越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东南部,在喜马拉雅山飞行一小时后,再折向东方,飞跃云贵高原的怒江山脉和横断山脉,然后经过四川和云南交界处的大小凉山到达昆明。山峰高度超过17000英尺,飞行高度最高达25000多英尺,全长700多英里,在中国的主要基地有昆明、呈贡、陆良、杨林、嵩明和沾均等机场。
驼峰航线沿途山峰都在3500~7000米之间,飞机随时都必须将高度保持在13000英尺之上,上下忽升忽降多次。这些地区大多属于高寒无人区,山峰终年积雪,气候变化无常,狂风暴雨,云雾弥漫,云层中悬着冰粒,时而闪电雷鸣,时而飓风骤起,忽阴忽晴,气流忽强忽弱,变化莫测,飞机失事率相当高。
1941~1945年,援助中国的物资81%是由驼峰航线来完成的。
根据《白宫文件》记载:“在持续三年零一个月的援华空运中,美国空军在‘驼峰’航线一共损失飞机468架,平均每月达13架;牺牲和失踪的飞行员和机组人员共计1579人。”驼峰航线的飞机从开始的几十架到1945年夏天的330架,在中国国内的运输线上服务。1945年7月空运量达到最高峰71042吨。在近三年的时间里,驼峰航线共动用飞机1000余架,运送各类物资近80万吨。这些物资包括汽油、武器弹药、医药及医疗器材、车辆、各种机器设备和军用被服,在当时的大后方流行着一句话,“一滴汽油一滴血!”没有美国援华的作战飞机、第14航空队的飞机,以及中美空军混合联队的飞机,就不可能将军用物资直接经驼峰航线运到中国。
1946年,美国《时代》杂志第一期记载:“至战争结束,在长520英里、宽50英里的航线上,飞机的残骸七零八落地散落在陡峭的山崖上,而被人们称为‘铝谷’。在天气晴朗时,飞行员可以把这些闪闪发光的铝片堆,作为航行的地标。”这就是中美飞行人员用鲜血和生命铺设而成的“航标”。
云南民间至今还流传着不少温暖的国际友谊的故事。1943年,一个叫卡尼尔的飞行员驾驶战机被日军机枪击中,被迫在腾冲界头跳伞。落地后,小学教师熊廷和与村民们救了卡尼尔的命。卡尼尔和村民约定,“以后我驾机经过此地上空,就放三枪,表示对你们的感谢,Thank you!”后来成为笑话的是,不懂英语的村民把“Thank you”听成了“三克油”,还私下议论,“这个美国人还是蛮小气的,一次只给我们三克油!”
为了配合飞虎队的行动,美国政府和当时的国民政府都做了较好的宣传。政府向偏僻地段的山民们讲述美国人金发碧眼的长相,让大家一旦碰到失事飞行员,可以及时救助。李根志说道,当时几乎每隔10公里就有一个小学,每个小学会安排一个会英语的老师,一旦发现迫降飞行员,可以及时通知县政府,提供救援。
责任编辑:何青龙 最后更新:2016-11-17 10: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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