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抗日将军马占山(二)
2016-08-24 09:59:33  来源：东北网 2005-06-29 作者： 李铁醒 　  点击：  复制链接

　　(二)

　　一九三一年(民国二十年)十月十五日洮辽镇守使张海鹏叛国投敌，向黑龙江省进犯，并有日军兵车一列二百余人同来进攻泰来县。我守泰来的骑兵五十二团，朱凤阳团长率骑兵两连经激烈战斗，后以众寡悬殊，奉命撤入大赉附近，掩护黑军翼侧之安全。张海鹏率部攻占泰来设司令部于泰来县官银号内，派其少将徐景隆率伪军三个团沿洮昂路向江桥进犯。十六日拂晓进抵江桥南端，当即遭到军署卫队团徐宝珍部的坚决阻击，伪军被击溃，徐景隆触地雷炸死。日军利用张海鹏部进窥黑龙江省的企图受挫。

　　黑龙江省督署参谋长谢珂令黑龙江军，为防止张海鹏军北进而将嫩江哈拉尔葛桥(即江桥)破坏。并令卫队团徐宝珍团长率部附炮兵一连、工兵一连，在江北大兴附近占领阵地，进行防御。十月十七日呼伦贝尔哈满护路司令苏炳文驰赴省垣齐齐哈尔，与谢珂参谋长商议对敌之策，并派其驻满洲里的吴德林团和骑兵吴松林旅，前来御敌，初步稳定了江桥战局。

　　一九三一年(民国二十年)十月十九日马占山由黑河乘东北航务局之大兴轮船，午后二时抵哈尔滨，停泊于道外十二道街东北航务局前，午后三时乘火车赴齐齐哈尔莅任。十九日抵齐齐哈尔，二十日上午十时马在齐齐哈尔宣布代理黑龙江省主席职。宣称：“有侵犯我疆土，及扰乱我治安者，不惜以全力铲除之，以尽我保卫国土之职责。”会后即召开军事会议，马占山、苏炳文、谢珂、张殿九等成立黑龙江军临时指挥部，马占山任总指挥，谢珂任副指挥，以收统一指挥之效。当即发表朴炳珊为黑龙江省城警备司令。苏炳文因呼伦贝尔防务重要乃即返防，马占山了会议后亲自视察防地，进行防御，准备抵御敌人的袭击，积极部署江桥抗战。并出布告悬赏购买汉奸张海鹏的首级。

　　十月二十一日驻黑龙江省日本领事清水送照会称，哈拉尔葛江桥被黑龙江军破坏，洮昂铁路系借日资修筑，拟由日本特派南满铁路工人前来修江桥。实则不过欲藉口以掩护洮南张海鹏军之渡江。黑龙江省当局既已窥破其阴谋，当即据理答复，谓洮昂铁路虽有日本一部债权但该路权完全属于中国，江桥破坏可通知该路局工程队人员赶紧修理，请转达南满株式会社，明其权责勿庸派人兴工，以免发生误会等语。日本人一时词穷而去，但其侵略黑龙江省之野心，并未因此而稍减。马占山复照，谓已饬洮昂铁路局自行修理，不用满铁越俎代庖。二十三日午后一时日军即以飞机一架至大兴投弹，伤我徐宝珍团士兵一名，妄图以恐吓谋得黑龙江省政权。二十四日午后清水偕日本军官高冢、须本二人来见马占山，声称本庄繁命令，请马主席让出黑龙江省政权与张海鹏，并给美金五万元的出国费用。马占山答：“主席不是私人之物，更不是随便可以让给这个人，那个人的东西，转告本庄繁要黑龙江省拿血来换！”同时以省劣绅赵伸仁为代表的亲日派，企图劝马占山向日本投降，迎张海鹏入黑龙江省。马坚决拒绝，并表示“吾奉命为为一省主席，守土有责，不能为降将军”。二十七日有日军少佐林义秀者，声称日本关东军以洮昂路系用满铁借款修筑，日方有护桥责任，无理要求中国军队撤离江桥，并保证日方修桥人员的安全。当即遭到马主席的拒绝，答复曰：“已破坏桥梁黑龙江省府可负责催修，究需若干日修理完好，须俟问明洮昂路工程人员方能确定。”二十八日清水又送来照会，系驳我前次修江桥的照会，词意强硬，对我恐吓，马主席未作答复。二十八日午后驻黑龙江省的日本武官林义秀少佐，代表本庄繁要求我方，限十一月三日正午将江桥修理完竣，否则日本将派军队掩护满铁工人前来修桥，马占山要求展缓时限，林义秀不允。二十九日日军进入洮南，黑龙江省著名劣绅赵仲仁曾在几天前，纠集劣绅多人赴洮南欢迎张海鹏。今又集合商民二百余人，向马主席请愿，要求采取和平方式。马占山令卫队团徐宝珍在江桥秘密布防。

　　十月三十日马占山率领徐宝珍、吴德林等团长到江桥视察阵地，指示防御部署。是日日本领事清水八百一再谒马主席，声称该国电令洮昂路有满铁债权关系，已坏的江桥，应由满铁兴修，要求不加妨害，若再延误，日方将断然处置。马主席答曰：“满铁对洮昂路仅有债权关系，路局工程究应如何兴修，债权者未克代为举办，且洮昂路非黑龙江省省有，尤不能代为承认。”再三驳辩，结果由黑龙江省政府督催洮昂路赶修。十一月一日日本林义秀少佐复对马主席声称：“日方对于江桥，不问黑龙江省能修与否，本月四日满铁决派工兴修，且派日军出动掩护工作。”并言日方“决以兵力改善政局”。马主席一再与之理论，均称无权制止而去。

　　十一月二日上午十时，驻黑龙江省日领清水八百一及少佐林义秀，又以江桥事件晋谒马主席称：该国及关东军训令，以洮昂铁路与满铁债权关系，应仍由满铁派工修理江桥，并派兵掩护工作，当经马占山据理驳复，现已由洮昂路局派工赶修，不烦贵国干涉，云云。该林义秀少佐等仍坚持不允，谓非由日方修理不可，并提出以下四个条件：1、嫩江桥梁不得为战术之使用；2、至十一月三日正午南(张海鹏军)、北(黑龙江省军)由江桥撤退十公里；3、距离之地点在修理未完成之前，不许两军侵入其地域内，以俟修理完成之日当即通知两军；4、上项要求若不允许或妨碍时，认为对日军有敌意，则实行武力对待。马占山主席根本上不能承认，为尊重国联决议案及维持国际和平，对日军开到江桥，暂取避免冲突办法，并命令守备江桥北端的部队退距江桥十八华里之大兴车站附近。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三日上午十一时，日军以铁甲车二列兵三百余名到达江桥，实行武力掩护修桥，并用飞机向我守桥部队，已经撤退的军队，投弹挑衅，伤我士兵七名。四日早五时日军林义秀少佐与日领事馆早崎书记官，要求派员同时到江桥，各向本军讲话，以维持和平避免冲突。黑龙江军派步兵第三旅上校参谋长石兰斌和秘书韩树业，同往大兴车站后，该林少佐要求石参谋长令黑龙江军撤退。石兰斌说，大兴车站已距江桥十五华里以外，我军无再退之必要，彼此正在交涉之间，日军四、五十名竟向大兴阵地迫进，并捕去我警戒兵三名。此时大雾弥漫，日军利用天气之阴暗，以步兵六、七百名突然向我黑龙江军猛烈射击，同时并用飞机五架投弹，炮兵向我射击，将大兴车站完全炸毁。是日午间，日军悍然向我军阵地发起猛攻，马占山下令抵抗，我方将士即英勇战斗，迅速击退敌人的进攻。这就是驰名中外的江桥抗战，也是中国军队不顾蒋介石的卖国投降政策，奋起抗战的先声。

　　江桥首战告捷后，士气大振，马占山当即赶赴前线犒赏官兵，阵地上敌忾同仇，守土卫国的气氛十分热烈。午后六时日军四十余人过江继续进攻，敌我伤亡甚多，直战斗到五日拂晓。

　　日军进攻受阻，乃于五日晨尽驱张海鹏部为先锋，日军殿后，复向我阵地发起进攻。我方将士奋勇抵抗激战竟日，坚守阵地。是日日军以野炮三十余门、飞机九架又复加入战斗。我黑龙江军增加步兵第四团两个营及骑兵吴松林旅一部，各官兵皆激于义愤而奋勇杀敌，死守于硝烟弹雨之中，伤亡续出，尸体枕籍，犹复拚死苦战不稍退缩。日军因攻击死亡惨重，于是又增兵千余名。我军增加步兵五团之一部，继续战斗至六日晨，日军自为前锋，向我阵地发起总攻。马占山亲赴前线督战，双方在江桥进行激烈的争夺战。死伤约五百余人，马占山发通电，通报全国抗战。

　　黑龙江省因为尊重国联六日撤兵案，乃于六日午后二时令前方军队退至大兴北约五十华里之三间房一带进行防御。此时东北屯垦军改为东北暂编步兵第一旅)旅长苑崇谷归黑龙江省指挥，该旅由景星渡河集中。七日黑龙江军由大兴撤退后，乃在特立膜、三间房、大小兴屯一带占领阵地，以阻止日军之前进，以苑崇谷为步兵指挥官，以程志远为骑兵指挥官，该部在左翼占领防御阵地。马主席于七日早率参谋处长金奎壁等乘汽车到前方视察，对卫队团长徐宝珍和吴德林团长等加以嘉奖，并在昂昂溪中间设指挥部，指示收容补充事宜。

　　此时日军一面依仗其军事优势步步进逼，又一面采取政治攻势，多次电请马占山辞职下野。十一月八日林义秀少佐代表本庄繁，向马占山主席提出考察现下时局，马主席速将黑龙江省政权交与张海鹏，否则日军即占领黑龙江省城。马占山答复，避免战祸本主席同情，张海鹏为中国大员接受政权固无不可，但须有南京国民政府明令，岂能私相授受，且有贵国军队隔断其间，本主席无法与之商洽，而拒绝之。马主席令部队积极备战。十二日日军少佐林义秀又以本庄繁之电，向马主席要求如下：1、马占山主席应即下野；2、黑龙江军应向齐齐哈尔撤退；3、日军部队为了保证洮昂路的安全，应向洮昂路的昂昂溪行动。是日晚马主席答复日方云：1、马主席下野本无不可，但没有中国中央政府命令不能交代，如张海鹏一类者，虽有中央命令亦不交与政府；2、关于退兵一事，在我国领土我自有主权，非日本所能干涉；3、以上两项园满解决后，至第三项如照贵国代表芳泽大使在国联的声明，日军不占北满，则与贵军进驻黑龙江省之要求，显有疑义，况龙江为齐克路之起点，而昂昂溪是洮昂路之终点，它与洮昂路毫无关系，贵军为保持洮昂路之安全，欲进兵龙江，想贵司令官不免有所误解云云。马主席答复原为缓兵之计，仍加强备战。而日军末待答复早已在前线采取行动。日军于十二日下午一时许先以骑兵五、六百名向我乌诺头、张花园、三间房附近等处吴松林旅防地进攻，激战历四十分钟敌人始撤退。午后三时，日军大举进攻，以长谷旅团在我左翼，森连满铁守备队在我右翼，并有飞机数架投弹助攻。经有苑祟谷部竭力抵抗，至午后六时敌军改为炮战，我军亦以炮兵还击，晚八时停战。是夜程志远旅骑兵两团由满洲里、札赍诺尔开到昂昂溪待命。是日马占山通电全国云：“占山守土有责，一息尚存不敢寸土之地沦于异族，同时明令本省大小官员不论客籍省籍，一律不得擅离职守，以示抗日之决心。”

　　十一月十二日，日军将朝鲜驻屯军的多门第二师团、铃木旅团调至江桥再次发动进攻。十三日拂晓，日军攻我新立屯阵地，飞机数架投弹助战，几次进扑，经我抵抗均未得逞。十四日拂晓日军骑兵扰我汤池、蘑菇溪间的骑兵防线，并用重炮向我射击，大兴方面战斗激烈，并有敌坦克助战。我程志远旅骑兵涂全胜团向我前线增援，士气大振。萨力布骑兵亦继续开到增援，蘑菇溪方面调卫队团两营增援，三间房阵地派一旅孙鸿团两营增援，我全线阵地与敌激战终日，敌军均末得逞。连日来日军以步、骑、炮兵联合向黑龙江军骑兵进攻，敌机每日向黑龙江军阵地投弹轰炸。我骑兵第八旅程志远一部参与阵地战斗，骑兵吴松林旅长各部亦归程指挥，并委程志远为骑兵集团总指挥，日军终未得逞。日军又调重炮八门，坦克八辆，骑兵一个联队，飞机两队约十余架及步炮兵准备大举进攻。日军朝鲜驻屯军的多门第二师团铃木旅团调至江桥与森连守备司令二千余名加入，特种兵人数一万三、四千人，再次发动进攻，敌我两军鏖战终日。十五日早三时马占山乘载重汽车，带参谋、副官、卫士赴前线督战，先到昂昂溪指挥部，适驻黑龙江省日领事清水于十四日夜由省城到昂昂溪候车，谓将赴哈尔滨，临行马占山曾挽留，并谓；“领事离黑龙江省应按外交惯例签字再去。”清水说：“此行是本人私事，其他一概不知，故未照办。”其余馆员亦均未撤退。这是日军大举进攻省垣的信号。当日晨，洮昂路线战争稍停，但日军后方大部援军开到。我方令绥化一带的保安大队王克镇部二千余名编为一个独立团，加入大兴正面。是日午日军坦克袭击我前进阵地，我军稍退。是日日本庄繁之代表白屋，向黑龙江省当局马占山提出：1、将马占山军队向齐齐哈尔以北撤退，此次特因时局调集齐齐哈尔昂昂溪附近部队归还原防地；2、马占山军将来完全限制出动东铁路线以南；3、洮昂路线由该铁路局运行，马占山军无论如何方法，不得妨碍其运行，如受妨碍时，日本帝国主义必立刻实行有效手段。马主席答复：1、黑龙江省军队纯以自卫维持和平为主旨，立于不得已地位，如果贵军主持和平，确实撤退时黑龙江军亦愿陆续撤退。惟限十日内撤完一节，须视贵军撤退迟速为转移，势难片面负责。2、东铁以南亦为黑龙江省管辖地区域，为保护人民安全计不得不驻扎相当军队以保持地方安全，如以后时局稳靖时，自无在东铁以南久驻军之必要。3、洮昂路对贵方虽有借款关系，但所有路权完全属于中国，我方当然尽力保护维持，无妨碍路政之事。至双方军队撤退后，路政即行交由路政局自行管理。马占山一面交涉、一面鼓舞士气，与日军决心抗战到底。十月十六日上午十一时日本飞机在富拉尔基投弹二十余枚，炸毁民房一间，伤人一名，有数枚炸弹落在铁路房附近，东铁当局大为恐慌，急电哈总站请示。同时日军以步、骑、炮、空、坦克兵约四千余名向我全线猛攻。我军奋勇抵抗，双方鏖战，极为猛烈。我方以装备太差，死伤甚重。日机数十架，飞我上空，适天候骤变，大风突起，尘土蔽天，两军陷于混乱状态，敌飞机失效。午后三时许日军攻势顿挫。日军投弹三十余枚，我军坚守阵地。十一月十七日日军利用飞机轰炸和重炮射击以疲劳我军。当时参战的张海鹏伪军有些被我击毙，多数溃逃，战场上完全是日军作战。是日正午，日军则以特种兵器分向特里木、三间房各要点猛烈进攻，以主力向黑龙江军攻击，由于黑龙江军誓死拒守，坚决抵抗，日军数次猛攻均告失败。日暮以后，日军仍继续向我阵地猛攻终未得逞。十八日日军骑兵步炮兵约三个联队，对我三间房主阵地施行猛攻，飞机重炮坦克联合作战，开始向我三间房阵地全力总攻，并有坦克八辆重炮八门飞机十余架掩护步兵进攻。黑龙江军兵器虽较劣，但士兵有必死之心，将校无偷生之念。我程志远旅涂全胜团长率部由左翼袭击日军后方数次，予敌以重创，烧毁敌炮弹甚多。马主席亲临前线指挥，士气大振，日军几次突击均被击退。激战至午，日军多门师团前来增援，又激战至午后二时，黑龙江军卒以兵器不良，对敌坦克重炮飞机无力防止，纯以肉搏，阵地失而复得再三，我军伤亡惨重，又无援军，马占山不得已下令，乘夜间向昂昂溪方向撤退，大兴方面亦同时后撤，沿途被敌机轰炸，死伤极多，步兵第二旅团长吴德林在乌呼马站受重伤，脑后被砍一刀。当十八日激战中，马占山由昂昂溪站用军用电话调省垣某团，限一小时乘车开到前方，该团缓到三小时马愤极将该团长严厉处分。连日以来，部队伤亡惨重，马下令全军退保省垣。当夜电告北平，并向各方发出撤兵通电。马占山主席退到省垣齐齐哈尔，因伤亡惨重，不忍省垣浩劫，将士同归于尽，又因地方请求，于当日午后三时半下令全军向克山、拜泉、海伦一带撤退。黑龙江省政府及驻黑龙江副司令公署移驻海伦办公。留公安局刘督察允升于齐市维持治安，令驻军徐宝珍团长殿后，十九日四时马占山谢珂率军政两署人员退出省垣经泰安镇向海伦拜泉撤退。由商务会组织商团维持地方秩序。日军前锋于是日午间越过东铁乌黑站，见我军业已撤走，午后二时骑兵一队入城，晚间日军第二师团长多门二郎率大队入省垣，齐齐哈尔我方军用物资一无所得。多门驻于我边防副司令公署，城内街上布满白布，张贴各种标语，路断行人，凄惨万状，惟见日旗满街飘扬。是日拂晓日军追至齐市城北杨家屯，黑龙江军遭到包围千人覆灭。二十日下午敌骑兵五百余名沿齐克路追击，我军到宁年站，经我骑兵还击敌退回省垣齐齐哈尔。至是日本人委张景惠任伪省长，成立黑省伪政府，并迫使齐市各界筹备欢迎会。在国民党将领一片恐日声中，马占山敢于奋起抗战，深受全国人民的称赞。各地人士纷纷来函来电赞扬马将军，“以一旅之众，首赴国难”，“为国家保疆土，为民族争光荣”，实为官吏之楷模，“国民之表率”。各地群众自动组织慰问团、后援会，捐钱捐物，支援黑龙江抗战。上海、哈尔滨等市青年学生，纷纷投笔从戎，组织了“援马抗日团”，赶赴黑龙江抗日救国。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马占山等抵达克山时尚有两万余人。马占山在海伦县设立省政府，即在该地收容军队，重新分配任务。二十二日马占山于克山召开军事会议，有谢珂、程志远、吴松林、苑崇谷、朴炳珊、徐宝珍、金奎壁等。决定以程志远为骑兵总指挥，吴松林为副指挥，驻克山，程旅朱风阳团与程旅王克镇团(绥化保安队改编)驻泰安镇；苑崇谷为步兵总指挥，徐宝珍为副指挥，驻拜泉；其他各部由指挥妥为布置，炮、工、辎驻在海伦，海伦警备司令由朴炳珊担任，负责海伦治安；前方各部队部署采取对敌守势，进行防御。二十三日马占山和谢珂到达海伦，马主席住在广信涌油坊。是日马占山电报北京及各地，略谓“占山率领军政两署人员移驻海伦，部队分驻克山、拜泉等地，敬待候命”云云。至此虽有少数日机到齐克路上空侦察，殊少军事行动。日寇既占齐齐哈尔据为政治中心，对于海伦乃改用政治手腕，进行阴谋活动。我黑龙江军集中克山、拜泉后，前方军队亦陆续收容到了各防地，从事补充整顿。军政两署均在海伦广信涌油坊内，各机关分设于各商号。省政府委员如民政厅长刘廷选，建设厅长马景桂，教育厅长郑林皋，省委潘景武等，先后到海伦。党部委员吴焕章、王宾卿、王化南等其他机关职员百余人亦先后到达海伦。

　　马占山整顿军事编制新军，有许多东北青年学生在中国共产党的发动下，纷纷到达海伦投笔从戎，关内各地学生有“援马团”、“义勇军”等组织前来黑龙江援马。对东北学生到海伦要求入伍的，令苑崇谷组织“学生团”担任各地宣传工作；对关内学生有“齐电请各报转各省市劝阻前来，并婉谢其爱国热忱”，这足见全国人民支援黑龙江军抗日。肇东一带蒙古王公刘马占山孤军奋战，极表钦佩，办请收编蒙旗为一军，先在肇东一带训练，有事听命指挥。国内外各地慰劳捐款接踵而来。马占山派专人张瑞三担任保管。因此张瑞三常来往海伦、哈尔滨两地，报告捐款汇存的情况。此时日军即将有事于辽西，而且也知道海伦地近山林，人亦强悍，亦不愿急做军事行动。日军作战部队多由南满调来，御寒装备甚差，进入黑龙江省垣时冻伤过半，？？(防寒鞋)毡靴抢购一光，因而对东荒各地的严寒，亦有所畏惧。

　　十一月二十六日马占山主席赴拜泉等地视察，各部队均已恢复原状，令整训防守，并派员到阵地掩埋尸体和收容伤兵。江桥战役我军吴德林、萨力布两团长负重伤，官兵伤亡约八、九百名。日伪侵略军死伤约三千左右，还有冻伤数百名。

　　马占山主席退到海伦、拜泉后，为整顿各部起见，令谢珂参谋长，金奎壁参谋处长，唐凤甲副官长等定期分别分途检阅部队，以期再战。

　　马占山在海伦县设立省政府后，将队伍分驻于克山、拜泉等处，积极整顿军备，编制新军，军民爱国热情十分高涨。十二月马占山经南京国民政府任命为黑龙江省政府主席。

　　马占山自从“九一八”事变后代理黑龙江省主席，率部于泰来、江桥等处抗日，击溃日寇多门师团，但国民党蒋介石不予接济，因之带领部下及政府人员等，退守克山、拜泉等地，这段抗战事迹殊堪嘉尚。

责任编辑：何青龙 最后更新：2016-08-24 10: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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