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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抗联】抗联第三军史略(节录)
2017-07-29 09:31:17  来源: 哈尔滨人民政府网站  点击:  复制链接

  第一章 珠河游击队的产生与发展血的经验

  在一九三三年初救国军失败后,中东路沿线工人、农民及全体民众的反日斗争,没有一天消沉。同时还有众多的红枪会残部及反日山林队,仍支持活动。

  虽然这些队伍反日斗争精神是足为充分,但是他们行动不集中,极端涣散。当时没有明确的纲领、没有团结的中心力量,这是当时运动的特点。所以当时反日斗争本身的迫切要求,就是明确的目标和新的领导力量。

  在中共满洲省委领导下,珠河党组织在某些反日山林中,在某些"满"军中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基础。但当时我们这些工作都有相当缺点,主要是策略路线方面和工作经验方面的缺陷。

  一九三三年三月,我们的先烈--金石魁同志,以坚定的革命工作精神到苇沙河"满"军中组织了三百余名满军哗变。这上哗变不仅鼓起了中东路沿线的民众更汹涌的救国热潮,也不仅鼓起了红枪会及反日山林队的斗争情绪,而且对"满洲国"势力给以很大的动摇。珠河反日总会当时加强在哗变部队中领导,为胜利进行反日战争计,即刻选拔张连科、李启东、金策等十余名同志到该哗变部队中去工作,把它编成工农革命军的团部,一个营、四个连,在"创造苏维埃红军"的口号之下开始行动着。

  我们在这一部队里着手工作不过半个月,与官兵关系逐渐疏远,他们都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口号和行动方法。这主要因为当时群众只知抗日,不知"苏维埃红军"是什么。就是说,群众的迫切要求和我们所提出口号不同之故,因而我们同志再不能照旧在该部队里继续工作了,就号召在我们影响下的三十余名士兵群众,孤树起珠河工农革命游击队的旗帜。这样分裂后,不过一个星期,又与在我们影响下的士兵群众发生意见冲突,我们的武装被他们解除了。我们诚恳承认:这种分裂,并不是群众与我们分裂,而是我们固守北方会议路线的口号所制造的分裂和失败。分裂和失败当然还有其他许多原因。但是在当时所胡一切缺点中,"左"倾政治口号,是为最主要的原因。

  反日统一战绩与珠河游击队的产生

  第一次失败后,同志们并不因此而垂头丧气。任何困难决不能阻挡他们。他们重新开始,不知疲倦地进行工作。这些同志,如李福林、张连科、李启东、姜熙山、朴德山。尹二胖等同志,被派到"方贤"队中,到"西省"队中,到孙朝阳队中去进行工作。当时在这些部队中,民众关系较好的就是朝阳队,也可谓是大帮部队,所以我们当时的工作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朝阳队伍里。

  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因为北方会议的"左"倾路线,因为赵尚志同志个人错误及其他人的错误,导致巴彦游击队的失败。但赵尚志同志决意为继续作革命工作到了宾县,参加了朝阳队,担任参谋长的工作。他当时在队内已有了相当信任。恰好在这时候,由珠河反日总会所委派的如李启东、李根植、姜熙山、朴德山(即朴吾德)、朴春山等同志,与赵尚志同志协同在朝阳队伍里更有力地进行工作。

  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五日,孙朝阳汇合七百余名反日山林队,胜利地把宾县攻破了。打开了县署及银行,捉捕了日贼走狗,缴获很多武装和军需品。这次行动的胜利,不仅予日"满""施政"以更大的创伤,而且鼓起了哈东一带反日山林队的勇气,鼓起了广大民众的救国兴奋。这一行动的影响,一时波及到哈东各地,朝阳队便形成为一时的吸引力。

  孙朝阳队这次行动之后,转辗到方正,又添加五百余名零星的山林队,于八月十日进攻方正。但因日"满"军的死守顽抗,结果竟未得攻克。同年十月廿日前后,敌人进犯愈加厉害,队伍便濒逼到朝散夕溃的地步。队伍数量减少到百分之廿,仅剩二百余名。在困难之中,前途迷乱,怆慌已极,当时情况迫切要求,就是新的领导,只有得到无产阶级的政治领导,才能避免队伍的溃散而继续把现有力量保持并走向胜利的武装抗日的道路。但我们的同志预先未能做到应有的准备,而仅在我们先烈一一王德全(安达县小地主出身,党员)同志坚决主张和鼓动之下,李启东、李根植、赵尚志、朴德山、姜熙山、中队员等七名同志(当时因时间仓促,未能得空通知给尹二胖、朴春山两同志,后被孙朝阳放出来回游击队)携带一架捷克式轻机、五支德枪、五支马步枪,于同年十一月十一日与孙朝阳分离,在珠河反日总会帮助之下,成立了珠河反日人民的生力军--一珠河反日游击队。当时大家公举赵尚志同志为大队长,王德全同志为副队长,李福林为政治指导员,李启东同志为经济部长。这支新队伍成立不久,在珠河反日总会的帮助之下,很快克服了人数少和枪支缺乏的现象,不过半个月,游击队已经发展到三十余名。

  新的队伍和群众的拥护

  珠河反日群众在艰苦斗争中,创造了自己的队伍。珠河县四区二排、半截河、三股流、卢家窝棚和五常县六区西北岔、东西红石砬子等地界便成为珠河游击队的根据地。这些地带的土地全部为珠河、五常人地主们所有,土质非常浅薄,地租酷重,农民房屋非常散漫狭窄,又加上"满洲国"捐税苛杂。所有这些使这一带的农民生活一贫如洗。

  在珠河游击队产生以前,日"满"匪军时常出扰,破坏群众生活的常态。同时在这个时期,三人一伍,五人一帮的孤丁小线(孤丁小线,即小股土匪),抢掠民间,出没无常,尤其山林队与民众关系,是特别恶劣。在这种条件之下,这一带的民众不得不富于抗日和求望救星。真的,他们在渴望和斗争中,创造了自己的救星--珠河游击队。

  伟大的中国工人阶级及劳动人民的领袖--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珠河游击队,在"不投降、不卖国、抗日斗争到底""拥护民众利益""允许民众武装抗日"等主张之下,真实地执行这些主张。立即着手肃清日贼的侦探走狗,肃清孤丁小线,替民众挑水拉磨,每个战士对民众都态度和谦、纪律较严、作战勇敢、做事认真、替人民除害、替人民谋利,除了汉奸走狗外,每个中国人,特别是我们根据地的男女老幼,无不爱戴和拥护,就象爱护自己的儿女一般的爱护游击队战士,因此,民众自动替游击队送信、出侦探、出岗、作战时送饭送水,甚至于有些老太婆跪在灶王面前祷告道:天老爷!帮助抗日军打胜,日"满"军溃败……这种表现虽属落后,但应当从这里探求不可磨灭的抗日真诚。

  在这时候,地方上优秀的反日会员和青年团员已被派到游击队进行武装斗争,队伍已经发展到四十余名。但这里发生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游击队与反日山林队的关系问题。当时由于游击队的影响,促使群众的觉悟,这些群众对山林队的腐败行为,极度抱着不满、不爱给山林队以援助,全体民众都倾向于抗日军和反日会,他们结成一体。这样,"串江南"、"跨海"等山林队,自然形成孤立。并且我们游击队并没有提出具体的统一战线方法,即没有采取正当态度,因此之故,游击队和山林队的关系,极端恶劣。所以也就得不到山林队的任何援助,反而受到一些阻碍。

  第一次损失与第二次打胜

  我们游击队得到广大民众的拥护,正如雨后春笋般地发展起来,谁也挡不住它的生长。同年十二月十三日,珠河四站日"满""讨伐"队八十余名,梦想要消灭我们游击队,出发到卢家窝棚,袭击游击队。在这个时候,因为游击队战斗经验缺乏,布置不敏捷,动作非常迟笨,寡不抵众,而遭受较大损失,这是游击队诞生后的第一次战役,最痛心的是我们最敬爱的王德全同志的阵亡!这次损失,不仅是游击队的,而且是珠河反日民众的极大损失。

  我们游击队在损失中学习胜利。但日"满"匪军恰恰相反,他在第一次打胜后忘记了打败。他认为打败抗日军,不费吹灰之力,这就是他必然要挨打的地方。一九三四年一月三日,游击队得到确实的情报说今天上午四站匪军一百余名进犯到三股流。游击队便预先在要路口--三股流沟口布置埋伏,正好虎闹虎嚷的"讨伐"军走到游击队埋伏线里,急待发射命令的战士们从三面一起向敌射击,在刹那中敌人的虎气也消失了,连滚带爬,被打得落花流水,抛尸二十余具,还有不少负伤的呢,望影逃回。这次战斗给敌人以有力的打击,游击队战斗精神大大的提高了。

  三月五日,五常十八里甸子日本走狗宋阎王带领三百余名地方大排和伪警察,妄图进占西北岔,与我游击队接仗六个钟头,被我打死打伤三十余名,受创不轻,结果敌人大败而逃,在该次战役中,我们最勇敢的柳绍×同志光荣阵亡。

  克服困难争取新的军事胜利

  虽然在这两次战役中,都给敌人以致命打击,扩大了我们在政治,军事上的影响,得到民众的热烈拥护;但在游击队内部却造成几种困难,这困难就是:

  1.游击队在这几次战斗中,耗费了过多的弹药,只耗无补。

  2.大批敌人开始春季"讨伐",不断地进犯游击区,认为"抗日军不让发财"等胡匪分子,在叛徒马青山的鼓动之下,从游击队叛出二十余名马队(马青山是骑兵小队长),由此队内形成不寻常的空气。

  3.六十余人的队伍长期在小范围内死守或打圈子,使敌人便于进攻,这在游击战术上不可允许的危险行动。

  队伍的人数大大减少了,弹药空缺了,敌人不断地进犯,内部更加动摇,甚至有脱离民俗的危险。以上这些情况紧迫要求:游击队要立刻脱离旧游击区,开展游击活动,开辟新区,以争取新的军事胜利,来解决当前问题。

  游击队全体指战员为适合于客观要求而实行远征,远征到延寿二区马才沟北山里,偶然迂着宾县七区保董--刘林祥所领的十六名警察,我们游击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缴了一挺轻机,一架手提式,三支德枪,十五支马步枪,二千余粒子弹等等。这次胜利,的确解决了内外部的许多困难,弹药和武器有相当增加,扩大了游击区域,并更加扩大了游击队的政治、军事影响。同时这次行动,与反日山林队的关系方面,也有显著的变动。

  这些实际经过告诉我们:游击队的生存与发展,只有它采取主动的进攻策略,只有它争取军事胜利。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它明确的政治主张和依靠群众才能实现。

  反日联合军指挥部的成立

  珠河游击队已不是过去的样子了。武器在质量上和数量上已经提高和增大了,随之人数也发展到八十余名,游击队和群众关系更加紧密起来。人所共知,它已经有了军事上的威信和力量。在这种情况下,珠、五、延等一带反日山林队,对游击队采取照旧方法,是不合情况了,他们愿与游击队接近。同年四月初在半截河召集各反日部队送信会议,出席者如"串江南"、"五龙"、"跨海"、"顺天"、李爱民、赵尚志、李启东、李福林、马宏力等,会场异常严正,大家有如下决议一致通过:为彻底抗日救国,抗日部队之间必须建立紧密关系,成立东北反日联合军指挥部,将各部队编成两个总队,大家推举赵尚志为联军指挥兼第一总队长,"串江南"为第二总队长,李爱民为指挥部参议。这次会议的主张是:不投降,不卖国,反日斗争到底;拥护民众利益;允许民众武装抗日,收复失地等等。

  虽然在这次会议上,游击队和反日山林队的关系还缺乏精诚的团结性,还没有彻底打掉过去存在的隔阂,但是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在实质上,游击队和山林队的关系,是大大进步了。它是珠河游击队在反日武装斗争中,为争取领导权而斗争的第一次有意义的实际步骤。因为东北反日民族革命运动的开展与胜利,只有在中国无产阶级政治领导下,才能实现。这个领导力愈加巩固,反日民族革命运动的开展与胜利才能愈加有保障。

  第二章 哈东游击队

  攻克黑龙宫和黄炮反正

  珠河游击队从其活动区域上,从其数量和军事、政治影响方面看,这个名称已经与实际不相符合了,并且游击队内部也需要扩大。因此,决定将珠河游击队的名称改为哈东游击支队。赵尚志为支队长,张寿篯(即李兆麟)同志为政治委员,孟克同志(即韩光)为政治部主任。三个大队,一个骑兵大队(保安队)。从而使其更有力量来开展游击战争。

  一九三四年五月初四,游击队到了马才沟(延寿二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缴了郭队长大排的械。接着通知"北来"、"白龙"、吕绍才等山林队集合,共集合四百余名。当时除了吕绍才与我游击队关系较为密切外,其他部队,尤其是"白龙"队伍在国民党不抵抗政策影响下,对我游击队的态度,非常恶劣。但是他们有一个企图,就是利用我们游击队英勇善战的战斗力来发大财。因此之故,对进攻黑龙宫军事行动是一致的。便于同月六日十一点钟,布置开始进攻,我们英勇的战士--李根植、朴德山等四名同志,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冲进敌阵,六十余名警察大排,不要命地逃窜。接着大部队杀进,把黑龙宫狗警察所及全街,以不费吹灰之力顺利地攻陷。

  次日,延寿县狗警察大队长常罗锅领二百五十名"满"警在黑龙宫北沟与我们接战三十钟头,击溃了常罗锅这次的进犯,死伤十几名。同月初七日,我们队伍转到珠河大浪子河中流,把五区小街警察所二十余名缴械了。以上这些军事胜利,使珠河、延寿、五常等县僻地警察及保甲大排组织,更加动摇与瓦解,我军的威力使敌寇胆酸心慌,不过一星期,摧毁了两个市镇和三处大排,创造道南道北很大一块的游击区。这次军事胜利,正响应着土龙山民变而激起了哈东反日巨浪。于同月九日,在黑龙宫左右二、三处大排五十余名在"黄炮"连络下反正出来,归编哈东游击队第一大队。又在黑龙宫东大排队长朱万金鼓动下哗变出来四十余名,乡村青年成群结队地参加队伍,反日风潮在同年五、六、七三个月中间汹涌起来。

  进攻宾县未遂和三岔河战役

  我们游击队把珠河五区和延寿二区"满洲国"统治傀儡摧毁了,并给地方反日会工作以很大帮助以后,又集合五百余名队伍,于同年五月廿五日向宾县出发。但因为宾县城里没有预先进行圆满的侦察工作,没有预先在敌军中建立工作基础,配合抗日军的行动上,并由于当时我军行动不严密而在事先暴露,再因敌人顽强抵抗,战斗时久,敌有援而我无助,敌飞机又来袭击,我军在与敌人激烈战斗中安然撤退。

  虽然在这次行动中未得到军事胜利,但使日贼统治受到威胁,更加动摇,六月初七日,在宾县东南三岔河三门徐家我军被敌人六百余名包围,激战六小时,我们的英勇战斗员和指挥员终究把优势敌人--新京教导团和一部分日军,最凶恶的敌人击溃了,消灭了八十余名,伤三、四十名。这一次战斗,是从游击队产生以来,第一次最激烈的残酷战斗。在这一次战斗中,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振起了游击队的军威,使日满狗机关及地方统治更加动摇,同时鼓起了宾、延人民的抗日情绪,给游击战争以很大顺利。但在这次战役中,我们最痛心的,就是我们的勇士--李根植、朴德山、王文喜等四名战士的阵亡,这不仅是哈东游击队的极大损失,而且是哈东人民反日战争的损失。

  这里我们应该指出自己的缺点,这个缺点主要就是未能按照游击战术原则来行动,就是对敌人的力量估计不足,轻看敌人所致。宾县战役后,游击队本应该立即离开宾县区域,开到别处开展行动,但没照这种实际情况的要求去执行,而在一个小范围内迟延多日,结果给敌人以进攻的便当。这就是这次战役的主要缺点产生的原因。

  李启东同志的被害,于九江和游击队的冲突,黄炮叛变

  日本帝国主义不仅是以大批军事力量来进攻反日武装队伍,而且还想用奸细暗探来破坏游击队及各反日部队。于六月初哈尔滨特务机关派来的奸细一一周光亚伪装抗日参加游击队,当时因为我们没有革命警惕性,没注意防范敌人的奸细混入,奸细周光亚来不几日,没有加以检查而使他担任支队部秘书长工作。于七月一日,他把我们最敬爱的珠河游击队创造者之一李启东同志暗害了。李启东同志在朝鲜被日寇侵占后,特抱着光复朝鲜的思想,以满腔热血流离到云南,入学云南军官学校十七期,三年毕业后,回到北满,一九二六年参加朝鲜共产党,一九三一年参加中共党,对革命忠实,作战勇敢,工作认真,待人和蔼,账目清楚。李启东同志被暗害,使我们每一个抗日战士和人民无不痛心!

  于九江是老胡匪头,他利用民族危机,曾集聚流氓分子和破产农民,编成一帮胡匪,在同年六月与我游击队协同行动,彼此关系不疏也不亲。但于九江有一种企图,就是拉拢周围山林队,如"白龙"、"北来"及其他四百余名来反对游击队。这主要因为:于九江出峰胡匪,还有国民党不抵抗政策影响,并在暗藏的日贼奸细怂恿之下,对我游击队采取公然对立的态度,于同年七月于九江以游击队破坏他们的"原粮窝子"(谓于九江地盘)等为借口,公然伏击我们执法处,并于次日与我游击队武装冲突三、四个小时。在这时候,我们游击队和宾、延山林队差不多处于分裂的状态,这样给敌人以很大的便利。

  我们游击队从黑龙宫战役、五区小街战役、常罗锅接仗,宾县战役、三岔河战役并与于九江冲突后,既没有足数补充弹药,也没有一次军事胜利,因此在队内弹药缺乏,生活困难,"黄炮"队动摇而与我反目,于是同年七月八日"黄炮"队叛变了。我们应当在这里指出:预先没有注意到在"黄炮"队伍下层群众中建立革命工作,同时未能灵活运用游击战术以争取军事胜利,解决弹药和与提高队员生活,也未能及时肃清那些已经动摇的分子而犹豫不决,使他们得以放任叛变。这就是我们对"黄炮"队伍领导上的缺点。

  我们第一游击大队协同考风林队伍袭击五常县

  因为我们游击队全部在宾、延一带长期活动,故道南旧区长期被放弃,这是一大缺点。当时主要由于我基本队长期不在旧区之故,那些孤丁小线在"亚东洋"纵容下,专门破坏反日会,对游击区农民任意绑票,抢掠民间,并同我游击连时常冲突。支队部 考虑到这一点,于六月廿日派遣第一大队百五十余名在尹庆树同志领导下,回到道南旧区镇压那些不良分子,并联合考风林及其它山林队摧毁了五常县东二道河子小街据点,并继续向五常县西进,于七月十八日攻进城里。但因为那些山林队缺乏纪律,未能按照原定计划进攻,并遇到众多的日满军的顽强抵抗,故未能完成军事计划而安然退出。这一行动虽然未得到胜利,但给日"满"统治以柏当的动摇,并振奋起五常,舒兰一带民众和反日山林队的反日积极性。

  道南道北农民自卫队、农民游击连和青年义勇军的广泛组织

  我们清楚记得,农自队、农游连和青义军,是珠河游击队发展与扩大的源泉,是极有力量的助手,是广大农民反日的直接的武装组织。

  一九三四年五月,在三股流、卢家窝棚,半截河一带的先进农民在农民委员会领导下,在刘海涛同志指导下,组织起十六名农民自卫队。成立时得到游击队的帮助,筹到二、三支连珠枪,其他都是别拉弹枪、洋炮及红枪等不齐整的杂种武器,屡次与日"满""讨伐"队接触,阻挡敌人前进,以援助游击队,其作用颇有意义。正因为它是农民直接的武装组织,所以对保护农民切身利益方面,并不亚于游击队,它在农民委员会直接领导之下,经常不断地巡回各处,组织新的农民自卫队,每家成年农民都为该自卫队队员,并奖励耕种,号召农民完全抗拒日满捐税和地租,肃清孤丁小线和日贼密探走狗,真正替农民除害,这样一来,农民委员会和农民自卫队影响和威信大大地提高起来,农民委实际上成为游击区农民群众的直接政权雏形,它在广大农民群众中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威力,农民自卫队便成为保卫农民民主权利的有力工具。

  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真理在广大群众中实现的时候,它实际上显示给群众看的时候,才发生伟大的群众威力。整批的屯落壮丁都吸入到农民自卫队里,自半截河、卢家窝棚、三股流扩至西北岔,自道南扩至道北侯林乡、大猪圈、五区、东百家沟、马才沟、黑龙宫、大小浪吉河等一带,这样一来,在这一农民武装组织里,分出三个部门的工作领域,这三个部门就是:(1)农民自卫队,它是广大农民本身的自卫组织,随时配合武装行动的非常组织,(2)农民游击连,它是农民先进分子志愿的和专门的保卫游击区的武装组织,(3)青年义勇军,它是农民青年的武装组织,经常配合游击连一起行动。当同年"八一"反帝纪念运动的时候,在农民自卫队数共四千多名,六个游击连,五个青年义勇军数共一百七十余名,道南、道北很大一块的区域,完全在农民委员会、反日会的统治下,"满洲国"统治无从插足之余地。

  当时农民委员会纲领,就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推翻满洲国走狗政府"。"建立民选的人民政府","保卫游击区""铲除日贼奸细走狗","肃清孤丁小线","拥护游击队"等,这一纲领虽然还有缺陷,但它当时却是农民的利益切切地关联着。因此对农民组织和游击队的后援工作--通信联络、侦察、巩固游击区、协同作战、补充或扩大游击队等工作上,曾起了极大的作用。

  攻克五常堡,扫荡康家炉及双城六区勾张屯

  同年八月初,游击队自道北到道南区。基本队人数二百余名。为了适应客观环境要求,巩固旧游击区,并继续开辟新游击区,以扩大游击范围,同时以争取新的军事胜利来摧毁敌人,解决队内困难,故于同月初五日游击队全部向西方--五常、双城新区出征。

  五常堡是最驰名的小镇,离五常县城有十公里,最富足,是五常县最著名的土豪地主--孙阎王、×××烧锅×××的"老窝",长广三华里的正方街市,有坚墙深壕,坐落在平原上,有相当防御力,警察队、商团、大排共一百余名,有一架轻机,其余还有马步枪四十多支,一时有事,全体市民皆能执戈而抵抗。

  当我游击队驻在五常堡北宋二先生家的时候,傲蛮的五常堡土豪地主们自豪自夸地说:事变那年,冯宫、宫姚旅等自卫军都不敢进,小游击队敢攻五常堡?他们以为五常堡是不可攻克的铜墙铁壁。可是铜墙铁壁在游击队战斗面前会被攻破的。傲蛮自夸是五常堡"老爷"们的弱点,我们游击队正是利用这一弱点,大放空气说:游击队这次一定把五常县城攻取……这样运用"以实攻虚"的战术,来把敌人注意力诱引到五常县城,并不注意五常堡。

  于八月十一日下午七时,游击队与"杨指挥"队、"奉天"队(共四十多名)协同以迅雷神兵的手段杀进,围攻激战二个钟头,竟把顽敌完全击退,全街被"小"游击队占取,铜墙铁壁便无所谓,缴获十余支大小枪、三千余发弹药、军需品甚多,抓犯人六十余名(这些犯人是我们预先去信要求救国募捐时拒绝的人)等战绩。我们勇敢忠实的大队长姚万春、马号长两同志在这场战斗中光荣阵亡。

  我们游击队攻破五常堡的叫候,正是朱太平队一千余名把舒东南向阳山小镇打开的时候,这两处行动的配合,是自然有莫大意义。我游击队把五常堡攻破的消息四传的时候,敌军特别是地方警察狗和大排头子胆酸心寒,两个来月敌人都不敢出扰。游击队和赵尚志名誉更是振驰了哈东。对于这次胜利,游击区民众老幼踊跃庆祝,哈东反日形势更形酝酿起来。

  于同年九月廿九日,游击队和"三省","钟×清"队协同向双城六区梨树沟子屯一带开始行动。因为该处农民在反动地主胁压之下,大排及二排(壮丁团)都顽强抵抗我军,我们前哨兵叫喊道:我们是反日游击队,你们不要打我们……但他们一句都不理,继续死抗,结果我们把保安大队长打死了,把十余个二排队员活捉都枪决了。

  我们特别是支队部主要负责同志应当承认:虽然该地农民无论怎样被反动地主欺骗而敌对我们,但是我们不应该把那活捉的十余个二排队员都枪毙。这是一种最坏的无原则的滥杀无知农民的表现。我们当时未能把这种不正确的观念根本除掉。而后来结为最危险的恶果。

  日满匪军大批"讨伐"与我游击队的新布置

  游击队已经相当发展了,发展到四百余名,游击区也大大地扩大了,扩大到五常头、二道河子,蛤蚂塘及双城六区。这里敌人统治都被我游击队摧毁了。由于我军之作战勇敢,小部分敌人不敢设想来接触游击队。同年十月初,游击队由地方反日会得到寇军大批准备"讨伐"的消息后.游击队立即离开游击区向小山子卧虎岭、方贤沟一带进发。支队部根据情况立刻重编三个总队,刘海涛、李福林两同志带领第一总队在卧虎岭、方贤沟建立新游击根据地,马宏力、王佳林两同志带领第三总队向方正、延寿一带去开辟新区,司令部带领第二总队向道北去支持活动。刚这样分发后,三千余日军和五百多满军,把卧虎岭、方贤沟全都包围搜查。我们第一总队和"三省"队便被堵在这一包围圈里,整整一星期,天天作战,无暇吃饭,也不能睡眠。好在有满军士兵同情,我军没有什么损失而安然脱出凶敌包围线。

  凶恶的寇军旅团长认为:游击队都在这道林子里饿死了。他整整包围这道山两个星期后,从四面进山里大搜查。结果,连游击队员一个影子都未看见,当时该寇军旅团长说:难以消灭游击队……有近四千来名日满军用廿余日来"讨伐"游击队,总是扑空而回。

  叛徒"黄炮"进攻游击区、肖田地战役和凶狗邓云章

  叛军"黄炮"队勾结"于九江"、"北来"等山林队进犯游击区--道北大猪圈、太平沟等地带,打骂农民拘捕反日会员,抢掠我们队员家的牛马,由此我们道北游击连、青年义勇军及农民自卫队与其接触几次。

  支队部得到这种消息后,在东北反日总会代表兼哈东支队政治委员指示下,支队长赵尚志、政治部主任冯仲云两同志率领一、二总队到铁道北号召山林队反对投降,结果收到一些效果。游击队继续向东宾、延毗连地如宋家沟、魏家烧锅、肖田地前进游击,于同年十一月廿五日,日满军八百余名(满军是邓团)袭击游击队,自早九点钟至下午四点钟八个钟头激战。在这次战役中,我们所受损失实为不浅,这次最痛心的就是我们最爱护的宋科长、陈秘书及二名队员的阵亡。

  这里我们应该指出的,当时游击队没有十分注意敌人的跟踪,并日行动不敏捷,地理、人情不熟,失去了主动地位,因而容易被敌袭击。最凶恶的满军邓团追踪游击队,在太平沟袭击游击队,接战七、八个小时,当时因为敌人力量超过我军力量,故应立即将支队部分开两部分行动,以便涣散敌人注意力。寿篯同志领导王惠同等共明五十名,继续支持道北游击区,并进行对山林队的反投降工作。赵支队长等同志带领一百余名过到铁道南三股流又与狗邓团激战二小时。当时邓团扬言:二个月以内把游击队全部消灭……但恰恰相反,游击队不但没有消灭,反而在各处更有计划地、更有把握地行动起来了。

  在这几天,张连科、李福林同志领一总队到双城六区大青顶子去把最坏的大排小刘甲长二十来名完全解决,使敌人昏头迷脑。

  我第二总队在王佳林、马宏力两同志指挥下,已在延寿东南部和方正西南部开辟了很大一块的游击区,曾未见过我游击队的民众,都以充分热忱拥护游击队。队员也已相当发展了数目。但在这个时候队内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第二总队第十大队长李××阴谋杀害王佳林、马宏力两同志,带全队投降敌人的计划为马宏力、关化新两同志所发觉,在全队审判下将那反动密谋者六名即刻枪毙。第二总队肃清了自己内部凶恶敌人,并加强政治教育工作,巩固了游击队内部。

  一九三四年哈东游击队斗争经过就是如此。

  第三章 "一二八"东北人民革命军

  第三军的成立

  我哈东游击支队于一九三五年一月廿八日遵照东北抗日总会之指示,将哈东游击队编成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在同日十一时在半截河举行盛大的三军升旗典礼。来宾有"五龙"、"爱民"、"亚东"等队伍的代表。军长为赵尚志同志,政治部主任为冯仲云同志,第一团团长为张寿篯同志,政治部主任为马宏力同志,第二团团长为刘海涛(后李熙山)同志,政治部主任为金策同志,第三团团长为张连科同志,政治部主任为侯启川同志,总执法处长为李福林同志,政治部×科为许亨植同志。保安连长为韩世得,政治指导员为尹庆树同志等等。这时共九个连。五百余名。这三个团分布活动地点就是:第一团在方、延区,第二团在道北区,第三团在道南区,都独立活动。第三军活动在珠河、五常、双城、延寿、宾县、方正等六个县份。这六个县里对第三军经常"讨伐"的日满军及警察队平常时不下一千五百名至两千名,但春秋季大举"讨伐"的时候不在此内。在这里敌人主力部队就是日军和邓云章的一个团,它是三军的"老对手"。哈东反日民众不仅对日贼,同时对邓团忿恨万丈。

  利用旧灯花节缴获一百五十支步枪

  一九三四年秋冬两季,敌我两个方面不断的战争,敌人不但受到一些损失和打击,同时它已经相当疲倦了。一九三五年二月初,我们号召道南各山林队,如"爱民"、"五龙"等六百余名,为摧毁警察大排房所和肃清反动地主而向万贤岗、十八里甸子前进。当时方贤岗、十八里甸子的敌人也已准备抵抗。敌我双方所展开的战线--自大青山至十八里甸子五十余里。这些警察大排们一听游击队攻来,都转身返逃,这些山林队也自报游击队,敌人都不敢抵抗而只会回跑,因为我军英勇善战和敌人动摇不抗,竟获得全线胜利。

  同月九日,我基本队二百余名,突然闯进双城六区方德界,摧毁了数处大排防所,于同月十一日(旧历一月一日)将帽儿山站西火车道沿线三处大排一百余名,不过三小时都被我军缴械。因为我军服装都齐整,武装整严,他们以为是日军巡查铁道呢,他们都规规矩矩地把枪交与我们,日满机关无不警愕起来,铁路工人和沿线农民都无不拥护和欢喜。我三军名誉更加振驰哈东各地。在这时候我们第一团也把延寿东南大官道大排十三名都缴械后……宾县七区有财神庙。一九三四年冬投敌的一部分队伍,在该财神庙驻防,它对反日军及民众特别坏。我三军司令部于同年二月十三日(阴一月)以迅雷的战术,袭击财神庙,激战一小时,把四十余名全部缴枪。过去有很多山林队对财神庙大排,都抱着不可接触的恐惧。但我军一解决以后,周围民众和各山林队都钦佩与庆祝我军之勇敢善战,这一行动在结成统一战线方面都有很大的作用。

  进一步扩大东北反日联军总指挥部和攻克方正县

  第三军第一团已在延,方一带,在寿篯、宏力两同志指导下收获相当成绩,他们已经冲破了敌人在延、方二、三个月的大举"讨伐",击溃了满军土旅三百余,该土旅士兵弟兄被我军包围,在寒风深雪中,听了我们战士们的唱革命歌,喊口号后,他们都答复说:我们也是中国人,决不能打中国军队……结果他们都不战而回。

  在这次战役中,祁致中部也与我一团协同作战。年轻的祁致中在这次行动中,受到了莫大的教育,祁致中虽是胡子成份,但他抗日坚决,作战勇敢,并富于创造精神,若要给他加以教育,定能有希望。当时祁致中对张寿篯同志表示,他对谢文东不怎么相信。当时才知道动谢文东陷在方正南二和尚庙。张寿篯同志即时带一部分队伍走到二和尚庙与谢文接洽,谈论当前紧急问题。寿篯同志与谢文东谈论中发觉由方正日贼派来的奸细×××已经与谢文东一起住好些日子,文东对他颇有信任。寿篯同志当时无情揭破该奸细的实际阴谋和企图。文东部下各人员都相信寿篯同志的指责,即场将奸细执行枪决。这事实上文东已在他的圈套里,若是我们不把他挽救出来,那他第二天就要落网了。

  这时候我军司令部到了中和镇左右及二街里,大小罗勒密一带活动,初次与谢文东民众军汇合,召集各部抗日部队会议,将过去东北反日联合军指挥部更进一部扩充起来,会场大家公举赵尚志总司令,谢文东为军事委员会长,李华堂为副指挥,张寿篯为总政治部主任,冯仲云为总秘书长等,并决定进攻方正的军事行动。

  我们联合军五、六百名,数日在大小罗勒密一带迂回行动,敌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大罗勒密街里,方正敌人并感觉我军之游击战术,于同年三月初八日,三军、民众军、李华堂部共六百余名,以高度的急行军,突破一百余里路程,在三军先头部队冲进方正城里时,敌人都以为这是意料之外。因为分配布置上有缺点,所以未能把该街中央炮台和西大街占据,仅仅打开了一处警察署,缴获三十多支枪,并烧毁东街三百余间房子,抓出一些犯人,没收军需品甚多。

  敌人对我们更加注意,是不可否认的。总指挥部扩充了,各部队初步形成统一战线行动,抗日军的威势日益增高。

  宾、延三军留守团七十余名,在许亨植、金策两同志指导下,成立了道北联军指挥部,许亨植为指挥,李化民为副指挥,并与明山等队三百多名,于三月七日为响应方正我军胜利而把延寿县二区黄家烧锅小镇也攻破了。所有这些行动,使敌人更加心慌意乱,不得不以大批兵力来维持它的强盗统治。

  金坑战役和南征苇沙河,攻克周家营车站

  攻克方正和黄家烧锅以后,队伍没能有计划的分开行动,以避开敌人集中进攻,反之却将队伍都集中起来行动,三军一、二团及留守团和军司令部、民众军、李华堂、铁道北各部队在延寿二区集合总数有八百余名。我们集合行动,是敌人极愿意的,因为便利于"讨伐"。于同月十三日,我们军司令部,为了领导工作的上的必要,将寿篯和金策两同志工作进行调换,并决定许亨植为第二团长,二团政治部主任为寿篯同志,一团政治部主任为金策同志,三团继续在道南活动,二团在滨延区里活动。这样各团有次序的分发后,军司令部和第一团、民众军、李华堂等部队驻扎在金坑一带。同月十三日十二时,南岗上发现敌情,当时敌人--邓团九百余名与地方警察大排配合着三面进攻。

  这时候我军即时抢占北山,布置抵抗,我最勇敢的三军少年连四十余名在葛连长和×××指导下,胜利地击溃了敌人封锁线,敌我相冲数次,消灭了四十余名敌人。这次战役我们损失四、五名队员。

  第二拂晓,我们队员向前进。当时我们只顾及到蚂蚁河北的敌人追击我们,却不知大批敌人在方正、曹家屯、夹信子等一带堵击我们。我们全部队伍,连带三、四名伤兵,刚渡过河,前面就发现了敌情。当时敌人虽然堵击我们,但它也不知道我们能那样起早到曹家屯,因而敌人也是慌乱了(这完全是日军,共五百余名)。这时的情况是,我军已经向后不能撤,前面又有敌人,非下决心拼战不可,不然就有被消灭的可能,因为地形都是平原,没有可依的地势。

  我们的英勇战士刘海涛同志带领骑兵一百余名,冲开敌人堵击线,强取曹家屯南岗时,敌人的火力都向着骑兵射击,我们三、四百名大部队,便利用这一机会,转向东山--梨树院后山,急跑十余华里,竟把那东山头抢过来了,敌人跟着我们在后面追,五、六架飞机扔炸弹射机枪,但我们不动摇地顽抗冲来之敌人,队伍很顺利地驻在梨树院,不等吃饭,来了更多的敌人三面包围进来,这些敌人是由方正来的,它们配合飞机向我处凶恶地进攻。谢文东、李华堂队都奔东退走,三军冒着飞机向南撤退,到二和尚庙沟里宿营。

  在这几次战斗过程中,我们各部队所受的损失,排长及队员共七、八名,马七、八匹。这里我们应该提出的就是对敌人估计仍然不足,仍然是违反游击战术原则,就是不会运用化零为整,化整为零的战术。我军攻陷方正、黄家烧锅以先,是敌人还没有充分准备来向我进攻,如果我军打开方正后,根据确定的侦察工作,来继续推进夹信子、中和镇等小街的话,这是有可能都实现到的。这些小镇,在我军攻破方正后,都有准备以红旗接迎我军进街等举动。

  数千日军和满军继续向我追击着,环境使我主力部队离开方、延一带向南苇沙河远征。当时三军司令部的行动要求,一方面避开优势敌人,远征到新区开展游击区,他方面,我们听说宁安我们五军曾在苇沙河活动,三军必要与五军取得密切联络。在这种条件下,便不管昼夜急行向南前进,这时得到情报说敌人已在元宝河、一面坡等各要路口已在堵击,说一部分敌人进沟搜查。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得到民众的拥护,好容易到了苇沙河东山"仁义"队后方驻扎五天。此时敌人失去我军之去向,白堵半个多月,连反日队员影子都未看见。

  当时我们探听各处消息,无法寻找我五军,并且敌人可能追过来,常在这地方情况是不允许了。要离开此地的话,必须进行一次军事行动。于四月廿五日我们利用自己的整齐服装,并举"满洲国"旗帜,假装"满洲国"警察队,又有一部分扮作援兵向苇沙河西朱家营站前进。当我军进朱家营街里的时候,冒充满军连长的郝贵林同志行动自若地领着队伍进街。不幸得很,我们尹指导员庆树同志沉不住气叫喊:前进!前进!慌张的满洲国警察及白党军开始射击,激战半小时,把敌人营房烧毁而撤回,当时把敌人打死七、八名,我们损失三名队员。如果我们尹指导员不叫喊前进的号令,那本来可能解决该处所有敌人,这是尹指导员的很大错误。第二天即时起队奔原路回到了延、方原游击区来,无知的敌人三千余名追上苇沙河东山,包围起来一搜查,连足踪也找不出来。从此春季"讨伐"是结束了。

  再汇谢文东,攻破大罗勒密街

  三军司令部走到了中和镇北赵连在沟里,汇合了祁致中及王荫武部队,计划向大罗勒密一带行动。队伍到了二街里南沟,便遇着谢文东,当时所集合的队伍共有四百五十余名,能够进攻大罗勒密街。于五月初十日下午十点钟,队伍布置进街,敌人一听赵司令队伍又来了,他们都固守营房死抗,无法解决敌人防所。本来敌人驻防两处,一处是警察大队,又一处是商团,共有八十余名。而把那半街都烧毁,抓出六十余名犯人。我们曾经对该街商务会要求两次抗日特捐,两次都不理,反而抵抗。我们队伍是借此为条件而连烧带绑人的。出来后,又与各队分开。当然,三军的长处,就是富于突击精神,作战勇敢,摧毁了数多的城镇和敌人防所,动摇了"满洲国"强盗统治,并扩大了军事影响。但是它有极大缺点,就是攻进某街头时,连民房也烧甚至有时有乱杀人的倾向,从而降低了政治影响,反而破坏了民军联合,客观上帮助敌人,并影响了联军,影响了武装统一战线。因此,有不少的山林队及其他队伍都不肯跟随三军司令部。这种表现是决不能忽视的事,无论是有什么借口和理由,决不能因此把民房烧毁,这就是三军根深蒂固的错误行动。

  破坏著麻子沟木业和烧毁三道沟

  三军司令部打开大罗勒密后,回到方正,经过了数次与敌接战后,开向中和镇东南著麻子沟。此地向来开发大规模的采木,大部分是由白党俄人管理着,全部工人都是中国人,时常受白俄人的欺压,并且该木业,是日本财阀所经营的。于五月二十九日,三军司令部带领第一团,向卢山著麻子沟去,先把铁路边的白俄大排出溃了。当时六十余名白俄与我对峙抵抗,我军迎头痛击。并把铁路枕木及各木料、烧柴等一概烧毁,整整烧了两天,烧坏了火车头,给敌人采伐营业上、经济上以很大损失,据敌人传说,那时候敌人所损失的一百万元以上。

  第二天,我们正起队向东行动之际,白俄七八十名追过来接战一小时,我们一名队员牺牲。我军继续不停留地向三道河子走着。走到三道河子两北岔上流有一处木营住宿。第二天(五月三十一日)十二时,我们已吃完饭后,正要准备起队呢,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在岗信上有枪响,我们团长海涛,参谋长关化新两同志急忙布置。布置尚未妥,凶敌冲到眼前,都没有十米远的距离,最激烈的战斗打了半个小时,敌受巨伤而退。因为我们第一团一连连长姜××(姜歪咀子,朝鲜人)带领全连绕到敌人背面夹击敌人,敌人前后受敌,不得不自行逃窜。这次我们也牺牲三名,负伤五名。当天我们继续向三道河子口--一大二道米拉行军,与王荫武部再次汇合了。

  三道河子是牡丹江一支流,该河中上游有丰富的森林,数十年来是一个做木营的沟。日贼侵占东北后,对木业的掠夺进一步加强。当时依兰日本木材公司曾经营大的木业。木材工人有六七百名,他们利用水流,年年大放木筏。三道沟是经营这一木业的支撑点,在保护木业方面正处于要口。当时在三道沟有满军营部,莲花泡有连部,刁岭有赫团团部,所以在日贼统治山林上,三道沟是最有力的地点。我们在这个时候,计划在三道沟里建立较有保障的后方根据地,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把三道沟敌人支撑点击溃,以便保障后方的建立。

  六月初与王荫武队一同向三道沟行军。同月初六日。包围三道沟敌人营防(老祁家),开始进攻,城墙坚固、敌人顽抗,情况表明已经不易克服……

  当时我们都返回到三道河子,伪赫团长带领三百余名追踪到三道河子,与我激战二小时,我们勇士--刘海涛同志率领一团二个连,冲锋到敌阵,敌人惊慌而逃。

  延寿县东三门张家的解决和攻克五十四站

  三军司令部离开旧游击区--道南道北区已经好久了。司令部必须回到旧游击区检查并重新布置二、三团行动,以便冲破敌人秋季"讨伐"。三军司令部把第一团留在依、方、延游击构,而向西方前进,前进到延寿东夹信子西南三门张家。这三门张家在延寿县是首屈一指导的地主。于七月初,我司令部装充"满"警开门进院,缴取二十余支步枪,并且为了征发抗日特捐而将主人都绑出来后,继续向自己的方向--珠、延区域行军。

  在这时候,第一团在中和镇北××庙与日军"讨伐"军八十余名接触,激战五小时,消灭了敌人十余名。受打击的敌人,疯狂已极,到了我们后方病院去,我们最所爱的马宏力、金吉元和金××(马德山兄)及五名队员被他击毙,使我每个战士无不痛心!

  第一团全体战士为了给死者报仇,于七月十二日以极灵活的、极巧妙的战术攻破了五十四站。这个站位于中和镇西南,有七、八名"满"警察和三十余名白俄队。街道和建筑虽不繁整,但由于牙不力打通火车,所以在交通与军事上已成为一个据点。在该街中央有坚固的炮台,四面距有半里也有炮台,街南头有白俄的防所,我们分两队南北并进,先把白俄防所和中央炮台用手榴弹攻破,破坏了电话局,没收了白俄的财产。我们占据此街不过两点钟,敌人援军抵到,我军即刻撤退。此次行动无论在军事上和政治上,都有很好的影响。队伍和战斗员都提高了战斗精神。

  三团攻克高丽帽子、四站和攻打帽儿山

  旧游击区和新游击区不同。游击区民众在团结上斗争上越巩固、队伍行动越积极,外面的压力随着越厉害,这是不言而喻的,所以珠、五、双、延、宾等县敌人及大排对游击区的攻击极为凶恶。

  同年六月,我二、三团号召各部山林队五百余名在宾县活动的时候,一部分敌人不断地向我进攻,敌人企图把游击区变成日满区。在有些区域(五区)已经变成为日满区,给我游击行动上以很多困难。在这个时候,我二、三团把高丽帽子打开了。不日队伍又转到珠河,把四站又打开了缴取二十余支步枪,没收很多军需品。

  同年七月,为进攻帽儿山而集聚八百余名队伍,如我们二、三团,李爱民、王亚臣("海龙")、"五龙"、李化民、吕绍才及我各游击连、青年义勇军,于七月十五日,从道南道北一起进攻,但因顽敌死抗,结果未能攻克。

  拉拉屯战役

  八月初,正在敌人开始坚壁清野与强迫民众归大屯、游击区民众自动要求民变的时候,我们第三团未能与民众配合发动更大的群众运动,而是以避开敌人"讨伐"为口实向舒兰远征。这样把民众抛开了,失掉机会,民众在敌人凌压之下消沉下去,假使当时二、三团能坚决地以最大的革命毅力,来果敢执行民众要求,那民变就不但在道南道北,也有可能波及到宾县七区、六区,双城六区,方、延山区。民众发动起来,将给敌人的坚壁清野和归屯政策以很大打击,并可能使游击队得到很大发展。

  我们第三团到了五常东南方拉拉屯,被日军八百余名所包围(我们七十名),激战六小时,敌人打炮一百二十多发,冲锋三次,都被粉碎。队伍在张连科、许亨植、王玉生等同志指挥下,消灭敌人六七十名,给敌以致命的打击。我军除了二名牺牲、二名负伤外,都安然撤退。

  正在这时候,三军司令部抵到了道南,与二、三团汇合,扩编三军基本队,将过去三个团和保安连及地方游击连编成五个师。首先编为四个师,将第一团编为第一师,师长为刘海涛,政治部主任为张寿篯;第二师干部未定:第三师师长为张连科,政治部主任为许亨植;第四师师长为郝贵林,政治部主任为金策。

  同年五月,由东北反日总会派来的张玉珩同志为三军政治部主任,不幸,于八月三日在卢家窝棚受到日贼"讨伐"军袭击,张玉珩,王同志、金凤生三同志光荣牺牲。

  当时三军司令部为肃清内部反动分子和巩固抗日阵营起见,首先打击了"亚东洋",队伍转到一面坡西大青川,又把日贼经营的高严稻田公司破坏,同时把投降队--过去于九江的部下缴了械。这样以过去游击连为基础扩编为珠、苇、五游击营,营长为田学文同志。不幸,十月初,在一面坡西南被白俄袭击,田营长及十几名阵亡。这时候三军司令部已经离开道南朱家营下头过铁道向方、依方面行军。

  三军第一团在依、方与李延禄等队伍汇合

  三军第一团在依、方与李延禄、李华堂、谢文东、王荫武等队伍汇合,缴瓦烘的满军、大排械,攻破前刁岭,进攻林口和组织大排哗变。

  一九三五年六月,三军第一团与军部分开,攻破了五十四站后,在方正李树院先与李华堂会面,一起到大罗勒密沟里,与李延禄同志--反日同盟军第四军汇合,举行盛大联欢会,并决定共同解决瓦烘的军事行动。

  第三军一团、第四军及李华堂二百余名,于八月初十日到了松花江沿瓦烘。该地曾有满军关团一个排和大排队驻扎,我军分成两部分向两处一起进攻,不过一小时,全把敌人解决了,缴获三十余支枪。我第一团二个队员光荣牺牲。这样在大罗勒密以南以东牡丹江西,除了马家屯外,全都成为我们的游击区。

  同年八月二十九日,联军各部在实际上都团结成一体,向三道通,莲花泡、刁岭一带远征。队伍走到刁岭大白沟里与谢文东汇合。我军在当地共有六百余名,布置进攻前刁岭街。在该街西边有警察大队六十余名(商团在内),最坏的是于焕朱、冯保长等类的走狗。我军在白天十一点钟,由三军一团开始从南东西三面攻击,没有半点钟,先把那警察击溃逃窜,尔后各部进攻,走狗冯保长差不多被我活捉。共抓犯人二十来名,全街都被我烧毁。我军占领街市不过四小时。由后刁岭满军关团来炮射,但他怕我们,不敢接近我军而放出无效的空炮。我军在这次战役中,损失二个队员,三个负伤。但打死敌人四、五名,获得枪支六、七支,没收军需品甚多。

  抗日军不是夜间而是白昼攻破了刁岭的消息传到各处,敌人惊恐不安,乡村警察大排更不用说了,动摇得很。第三天,我军都驻在西北楞、大板道一带,不要命的敌人--日军、关团、刁岭警察队共有五百余名来进攻,我军已占住各山要口,接仗六小时,真巧,我们有一个射手正打中了伪于队长的足跟,敌人还有三、四名死伤。敌人自行退走。

  第二天,王荫武提出意见要进攻林口,我们都同意王荫武的意见。于九月十几日,我第一团、第四军军部、李华堂、王荫武自大板道向林口前进着。王荫武过去缴过我们游击队的枪,他当时要利用我第一团的战斗力(进刁岭时他不去,因为他认为我们不能打开)。李华堂、王荫武不直接去指挥进攻,耍手腕,找便宜,因此指挥不一致,结果未能按照军事计划把林口攻破,不过打一顿枪而回,这是这次行动中一种缺点。

  我们这次行动后,谢文东、王荫武,李延禄等部队都离开了刁岭,只有三军一团和李华堂部队继续支持在刁岭活动。我们虽然未能把林口攻破,但民众传说:我军这次打开了林口……等。因此刁岭各处大排,对于我军更形恐怖起来,说三军一团是攻无不克的队伍……在这样条件下,我们更大的号召刁岭各处大排,反正出来抗日救国,并号召刁岭粮户的私枪自动拿出来抗日。这一正确的号召,当时收到了相当效果,如郭铁坚、郭麻子等共八十余名大排和民众自愿出来执戈救亡。

  陈家亮子战役和克子克的胜利

  于九月二十五日前后,敌人在刁岭开始了"讨伐",我们不得不离开刁岭区域。我们三军第一团和李华堂一起回到大罗勒密沟里陈家亮子。听当地群众说:日本"讨伐"队一百五十余名前天才离开此地回到大罗勒密云云。当时我们队伍都在此地住下了。于当日午后三时,敌人从淘外进来,与我接战一小时。可惜我们最好的第一连连长姜歪咀子同志阵亡了。

  在这个时候,敌人已经在各处施行大举"讨伐"。敌人主要采取在各要塞地点堵山,并用一部分队伍专门追击的方式。当时我们所采取的主要方式,是怎样脱出敌人包围线,所以我们即时进入牡丹江沿去行动。有一天某群众来报告,说赫团昨由依兰将一营服装满载在二只风船里向三道通航行……很多队员都说:这是赫团给我们预备的,我们去取来……

  李华堂道路熟、地理熟。于十月初,刘海涛同志与李华堂领着八十余名向克子克一带去,寻找了最好的地势把队伍都埋伏起来,等候赫团"送"我们服装。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于同月初七日下午二点钟,两只风船,背着微风,沿着西岸,顶着急流而航行。九月的细雾把江东江西的山峡盖着,船上有人穿着黄衣,站起来又坐下说:如果抗日军在这座山崖上埋伏袭击我们,那我们一切东西都交代了,咳!他话未说完,我们海涛同志慢慢地站起来说:兄弟们,谢谢你们,你们给我们送衣服,很辛苦!在这时候,那里有些人要拿枪抵抗,但情况已经决定了,如果他们抵抗的话,那他们就难免于水中覆灭,所以他们无奈把两只船靠上江沿。我们正在接东西的时候,由三道通来的四十余名赫团兵士来袭击我们,我们队伍立即布置抵抗,结果把敌人追出去五、六里地。这次我们所获得的东西,就是三百五十套冬衣和三十来套单军衣、五百元款项、十二支步枪、一支德枪、八百余粒大小子弹、三十多袋白面及其他。

  三军军部汇合,刁岭锅盔山战役,吉兴河战役,军部向江北远征。

  当三军第一团与李华堂一起在克子克获得胜利的时候,我三军军部已经到了陈家亮子,在尚志、寿篯两同志指挥之下,向"讨伐"队两次袭击,但都未能成功,反而使我们被敌人袭击,队伍冲散,丢失三十余匹马,并且军部徐军需携带六千余元公款、文件、一支手枪等潜逃了。徐军需是韩国人,流氓成分,本名吴××,时常反抗上级,在敌人大举"讨伐"时,已经动摇。我们对他的警惕是十分不够的,结果遭受很大损失。

  十月二十二日,在大罗勒密东南有四十公里二道河子孟二爷屯,第一团与三军军部汇合。当时因为凶暴有敌人不断的出扰,所以我们不能久在一地。我们和李华堂正向刁岭前进的时候,遇着第四军二团张魁、罗英及李向阳队伍,忽然队伍集中六百余名……我们就和四军二团及李向阳、李华堂等部队继续向刁岭前进。敌人对刁岭的"讨伐"仍然严重,队伍到了锅盔山北徐家屯驻扎。第二天飞来一道情报:敌人大举出发向我进犯……当时我们把预定好的山头都占上了。敌人来了,双方开始射击了,敌人还有迫击炮、重机,我们也有五加轻机,一门迫击炮,自上午九点钟开始到下午六点钟,作战都很猛烈,敌人大概有五百余名,打死了六名,我们有四名负伤。

  第二天,我军折回向三道通前进,在半途遇着二名日军密探。得知日军一百余名现在由三道通往刁岭来……我们马上布置埋伏等敌。但这天敌未来。第二天九点钟,敌兵前哨骑兵十二名,正走到我们埋伏线里,可惜我们四军二团队员未加注意而露出峰来,使敌人前哨发觉我军埋伏,而转回头要跑回去,当时我们无奈就向他开始射击,除了一名跑回去外,其余都倒在地上顽抗。三军第四团孙排长和其他队员,下去冒险地捕敌人,而被人击中四名,这是因为作战经验的缺乏。此后敌人大部队来与我接战五小时,消灭敌人二十余名。我们所得的战利品……九匹马、七支马步枪、五百颗子弹。

  我们经过战争后,第四军二团和三军一团在张寿篯、刘海涛、张魁三同志领导下,根据当时的情况,与三军军部和李华堂、李向阳各部分开行动。第一部分队伍,急向牡丹江西去支持活动;第二部分队伍,向勃、密一带去活动。这样互相牵制敌人,扩大游击区。这是冲破敌人秋季"讨伐"的正确方法。

  三军军部与第一部分队伍分开以后,与李华堂、李向阳一同往依兰县东南道太桥附近。因为李华堂预先与某地方关系人有接军需品的约定,他便带领李向阳接东西去。因此我司令部暂带领李华堂、李向阳残部先向勃利县吉兴沟,于十月二十九日我们到此地驻扎。当时李华堂部队某负责人,不遵守队伍和民众关系的原则,而借口该住户有私枪,把主人绑起来,强迫地要私枪和私弹。这就惹起该民众反地我军了,吉兴沟地方大排利用夜间袭击李华堂部队,而使其遭受了很大损失。

  第二天,我们到了勃利县西九龙沟,与四军收编的"白龙"队伍会面。

  我们在九龙沟临分开的时候,我们也估计到:敌人可能在各要路上堵击,所以无论那部分队伍都十二分注意。三军司令部走到吉兴沟里,三百余名敌人正在埋伏等待我军路过,我前哨兵已经发觉了前面有敌情,但不知敌人还在侧翼因而受到射击。我们最有历史的、忠实勇敢的战士--五师师长尹庆树同志及三名同志阵亡,并失去了一架轻机和四支大小枪。

  此后三军军部很顺利地回到牡丹江西大罗勒密切联系一带,按计划汇合了李延禄、谢文东、李华堂各部,号召他们向江北远征,当场都一致地同意这一号召。于十二月十二日,渡过松花江,当夜把通河二道河子警察大队雷队长六十余名全部缴械,得一架轻机、五十七支步马枪、三支手枪、子弹一万多发。这次行动,立刻在江北卷起反日的风浪。在敌人"讨伐"时蹲在山里的各部山林队,都随风而集在我军周围。从此在江北开展起广大的游击行动。

责任编辑:李一菲 最后更新:2017-07-29 09:3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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