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抗联将领、民族英雄李兆麟(1910-1946)为了民族的解放在极端艰难困苦的条件下与日本侵略者浴血奋战十四年。他作为东北抗联的主要创始人、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以其坚韧不拔的革命精神,运筹帷幄,指挥无数胜战,消灭敌人大批有生力量,为夺取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一
李兆麟,原名李烈生,又名李超兰,化名张寿篯。辽宁省辽阳县人。1930年加入共青团。1931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九·一八事变后,即投身抗日救国洪流。他在北平加入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并受组织派遣回到东北,在辽西锦州、黑山活动的耿继周部抗日义勇军中工作。日军占领锦州后又回到北平。1932年春,党又派他到辽东一带参加组织抗日活动。1933年,5月在奉天特委兵委工作。同年9月,任中共满洲省委军委负责人。之后,曾到海伦、巴彦、珠河(今尚志)等地巡视工作。他在同年10月初珠河巡视期间,正值尚志等七人从义勇军朝阳队脱出前来寻找珠河县委。为帮助赵尚志等总结其在朝阳队工作的经验教训,李兆麟向赵尚志等传达了中共中央的“一 二六”指示信,贯彻党的反日统一战线政策。在珠河县委和省委军委书记李兆麟的领导、帮助下,珠河反日游击队建立起来。李兆麟与赵尚志等商议作出关于游击队名称、队内组织、游击区域、行动纲领、统一战线、游击活动、宣传工作、路线斗争等十项决议。珠河反日游击队成立之初,他帮助开展活动,并及时向省委报告游击队活动情况,得到省委及时领导。此后,这支游击队不断发展壮大,由游击队发展到哈东支队,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1934年4月后,李兆麟根据省委指示来到珠河工作。以后,便一直在北满地区领导抗日武装斗争。曾任东北反日游击队哈东支队政委、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第一团政治部主任,他协助第三军军长赵尚志领导指挥部队与日伪军展开浴血奋战,曾率队攻宾洲、袭五常、打延寿。1935年初,在民众军、自卫军首领谢文东、李华堂兵败走投无路之时,李兆麟及时鼓励他们坚持抗日,帮助巩固其所率部队,引荐其与赵尚志会晤,建立反日联合军总指挥部,在北满大地掀起轰轰烈烈的抗日运动。1936年1月,他参加了在汤原召开的有第三军、第四军、汤原游击队(后编为抗联第六军)、民众军(后编为抗联第八军)、自卫军(后编为抗联第九军)首脑出席的东北民众反日联军军政扩大会议。他是这次会议的主要领导者——会议主席。在此次会议上,他认真地贯彻党中央的《八一宣言》精神,成立了东北反日联合军司令部、东北民众反日联军临时政府。他当选为北满抗联总政治部主任。会上,他起草东北民众反日联军临时政府成立宣言、施政纲领、对日宣战通牒及致中华武装自卫委员会宋庆龄、李杜的信等重要文件。这次会议在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下,团结、统一了北满地区抗日武装部队,使东北抗日游击运动走上一个新阶段。随后,在组织领导抗日斗争中,他被省委派到抗联第六军任政治部主任,领导第六军的抗日武装斗争。他率部向汤旺河沟里进军,在建立小兴安岭抗日根据地过程中做出重要贡献。1937年9月以后,他以北满抗联总政治部主任身份对祁致中领导的抗联独立师进行整顿,将该部改编为抗联第十一军。1938年,为冲破敌人的围剿,他领导抗联第三、六、九、十一军主力分批进行西征,使北满抗联部队跳出敌人在三江地区的包围圈,到海伦嫩江等地活动.、西征的胜利为以后开展黑嫩平原游击战争奠定了基础。李兆麟在领导抗日斗争中,作了大量实际工作。他认真贯彻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积极领导开展游击战争;在珠河、汤原开辟创建游击根据地;注重加强部队思想政治工作;重视党的组织、思想、作风建设;重视部队与群众工作的结合。他对党和人民无比忠诚,抗日坚决、信心坚定,艰苦奋斗,以身作则,令抗日军民景仰,在抗日军民中颇孚重望。可以说,活
动在北满地区的抗联第三、六、九、十一军的发展壮大都与李兆麟的正确领导、辛勤工作是分不开的。以后,他担任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中共北满省委常委和东北抗联教导旅副旅长、东北党委会主要领导成员等重要职务并非偶然,实属众望所归,理所当然。
二
1939年初,在黑嫩平原抗日游击活动刚刚兴起之际,中共北满临时省委为重整北满抗日游击运动阵容,以适应新的斗争形势,讨论决定迫切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于3、4月间召开第二次执行委员全体会议,李兆麟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决定将中共北满临时省委员会的“临时”两字去掉,改为中共北满省委员会。选举金策、李兆麟、冯仲云为新省委常委,金策为书记、李兆麟为组织部长、冯仲云为宣传部长。会议决定成立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总指挥部。总指挥由李兆麟担任。同时还决定他担任第六军军长。
第二次执行委员会召开后,北满省委于1939年5月发出《中共北满临时省委执行委员第二次全会通告第一号——成立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5月30日,东北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部在德都县朝阳山后方基地正式成立。第三路军总指挥部辖抗联第三、六、九、十一军。总指挥部下设参谋处、军需处、秘书处,教导队(四个班),全军约700人。第三路军总指挥部为第三路军最高指挥机关,龙南、龙北等各指挥部为地区指挥单位,各支队为战斗行动单位。第三路军总指挥部的成立,使北满抗联部队实现了领导统一、指挥统一、军事统一、纪律统一,内部更加巩固,有力地促进了北满抗日游击运动的深人发展。
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部成立后不久,即针对过去部分部队党组织不够健全,政治工作较为薄弱的状况,从总结部队政治工作经验人手,加强了党政工作。1939年6月15日,根据李兆麟的指示,第三路军军政训练处发出《关于党政工作问题》的文件,提出在新形势下党在抗日联军中的政治工作的基本任务、要求和办法。同时第三路军总指挥部还突出地抓了干部培训工作,通过举办干部训练班培养新干部。
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部成立后,龙北、龙南部队根据总指挥部关于广泛开展平原游击战的指示,主动出击敌人统治薄弱环节,破坏敌人军事设备、桥梁、电线,袭击汽车、火车,勇敢杀敌,攻袭了一些城镇和伪警察署、所,消灭许多敌人。
8月16日,李兆麟来到讷河,在姜家粉房与第六军第十二团团长耿殿君会面,对该团的活动进行安排、部署。3日后,第十二团袭击了讷漠尔河岸的日本开拓团,缴获百余匹马,使部队变为骑兵。在唐火犁屯(今老莱镇境内)与日伪“讨伐队”展开战斗。而后攻袭了讷河县九井伪警察分署。之后,在讷东三马架(今龙河镇境内)与伪军孙强所率龙江教导队展开激战。8月22日,第十二团攻破克山县北兴镇,解除了伪警察署和伪自卫团武装。缴获大量军需品。
1939年9月间,李兆麟亲率第六军军部教导队深入到讷河群众中活动,与第三军第八团、第六军第十二团及讷河人民抗日先锋队共同在孔国村附近广泛开展群众工作。9月18日夜,第三路军第二支队和讷河人民抗日先锋队分兵三路一举攻进讷河县城,攻克了伪县公署、警务科、警训所,敌人驻地北大营,活捉伪军团长孙承义和伪县警务股长、特务科长、警察署长等伪官佐,击毙日本副县长本多彦次、日本指导官阪根满郎、训练教官森川直道等。9月19日,第二支队撤离讷河县城,途中路过子孔国村和龙河镇时,又采取化装成伪警察的办法巧妙地连续解除了这两个地方伪警察分署的武装。
为坚持开展黑嫩平原游击战争,李兆麟提出“巩固现在力量,发展新的抗日武装部队;巩固现有群众关系,扩大新的群众基础”的斗争方针,要求各部队采取化整为零,分散活动,以灵活地大步前进、大步后退、昼伏夜动、迂回作战的形式,冲破敌人布置的所谓“黑(河)北(安)龙(江)三省汇攻计划”。此期间李兆麟曾到哈里屯(今孔国乡兆麟村)召集群众会议,向群众宣传抗联的性质和任务,讲抗联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的抗日队伍,是专打日本鬼子和汉奸、卖国贼的,号召群众积极支援抗联的斗争。在他的动员下,哈里屯爱国群众积极捐献棉衣、棉鞋、棉帽,使抗联第六军教导队及第三军第八团的冬装得到解决。李兆麟率第六军军部教导队在讷河活动时,多次与敌人遭遇,曾经与敌人巧妙周旋,皆化险为夷。一次在土城沟,夜幕降临、即将宿营时,其所率第六军军部教导队遭到40余名日军及大批伪军的袭击。经半小时战斗后,李兆麟率第六军教导队主动撤至讷东三星堡,巧妙地躲过敌人攻袭。结果使日伪军发生误会,“自己接仗”,打得“枪炮齐鸣”、“血肉横飞”。次日,第六军第十二团部队与伪军孙强部队展开战斗,李兆麟率第六军军部教导队前去援助,战斗异常激烈,敌我双方皆有伤亡。第六军第十二团团长耿殿君和白连长腿部受轻伤。战斗结束后,李兆麟率第六军军部教导队返回朝阳山。第六军第十二团继续在讷河、嫩江“大界” (平原地区)活动。
10月下旬,大批日伪军集结在讷河东部,准备在讷河、嫩江、德都3县交界地带“讨伐”第三路军龙北部队。为了冲破敌人的“讨伐”,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李兆麟于10月28日分别给活动在讷河的第六军第十二团团长耿殿君、政治部主任王钧和第三军第八团团长姜福荣发出训令,命令部队加紧征收棉衣,调换精壮马匹;侦察讷南镇及德都南部各小村镇敌人防卫情况,要求在11月上旬东渡讷谟尔河,深入河南,采取灵活的大步前进,大步后退的战术寻敌薄弱环节,巧妙打击敌人;加强宣传鼓动工作,建立群众关系,提高民众的抗日救国决心。
秋后,龙北部队所属第三军第八团和第六军第十二团根据第三路军总指挥部的部署又连续展开一系列战斗。第三军第八团曾经北上进人嫩江县境,攻袭了鹤山车站。10月30日,第六军第十二团在政治部主任王钧率领下袭击了克山县西城镇。随即,攻袭了讷河县讷南镇,缴获步枪50支。前进中攻袭了九井伪警察分署。而后,又攻下通北县石泉镇。接着,该部在德都县花园、凤凰山等地先后与敌人激战。战斗中,毙伤大批敌人。
1939年11月,日伪当局调动大批兵力在讷嫩地区展开对抗联部队的冬季“大讨伐”。为突破敌人的“讨伐”,中共北满省委和第三路军指挥部作出龙北部队插入大兴安岭,开辟新的游击区域的决定。12月,龙北部队负责人冯治纲率120余名骑兵,避敌之锐,进入甘南,迅速跨越嫩江,深人伪兴安东省莫力达瓦旗、巴彦旗、阿荣旗一带少数民族地区开展游击活动。他们经常采取寻敌薄弱环节,灵活穿插的方式,与敌人展开英勇斗争,取得了很多胜利,推动了这一地区抗日斗争的发展。龙北部队在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下,在黑嫩平原与敌人展开积极、英勇、顽强的斗争,使日本侵略者大吹大擂的“五大连池会师”的预谋彻底破产。
在龙北部队开展的游击战的同时,龙南部队避开日伪军的正面进攻,深入到海伦、绥棱、绥化、青岗、拜泉等平原地带,广泛开展群众工作,积极开展游击战争,伺机打击敌人。
1939年夏季,龙南部队所属独立第一师在铁力县安邦河上游活动,之后到绥化东部、庆城西部地区活动,扩大了抗日联军的政治影响。独立第一师第一团,在木兰县一带活动。独立第二师所属原第十一军部队以绥棱县等地山岳地带为依托,避开日伪军的正面进攻,编成骑兵深入青岗、明水、拜泉、克东、肇东等县平原地带开展游击活动,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发动群众参加、支援抗日斗争,政治影响很好。他们开展的游击活动得到群众的广泛拥护,一些青年参加抗联,这一带民众的反日斗争情绪不断高涨。
1939年七、八、九月,龙南部队利用青纱帐起的有利时机,采取昼伏夜动,集中兵力,远距离奔袭等战术不断打击敌人。之后,龙南部队避开敌人“讨伐”,派出一支骑兵队伍深入拜泉、青冈、望奎、明水等县开展游击活动。第六军第十团在通北县管玉峰“集团部落”、马广太“集团部落”和拜泉县吕家烧锅、赵家窝堡等地与日伪军“讨伐队”展开多次交战,毙伤敌百余名。在克东、克山县攻破3处伪警察分所。龙南指挥部为了加强对各界群众的抗日宣传,连续发表《劝告自卫团、青年团书》、《劝告伪警满兵书》、 《为争取中国抗战最后胜利响应外蒙反日自卫战争劝告满兵书》和《告江省各界同胞书》。
据不完全统计,自抗联三路军组成至1939年末,第三路军与敌人进行规模较大的战斗有40余次,其中击败敌人30余次。缴获重机枪1挺,轻机枪5挺,长短枪500余支,子弹4.5万发。攻袭城镇7处,破坏火车站3个,缴取伪自卫团16处。消灭敌人250名以上,其中日军占百分之四十,俘虏伪军500人。这一系列战斗的胜利,使抗联第三路军声威大震。胜利的斗争粉碎了日伪所谓“黑(河)、北(安)、龙(江)三省汇攻计划”,使日本侵略者大吹大擂的“五大连池会师”毒谋遭到破产。
三
1940年1月28日,中共北满省委为总结1939年北满抗日游击运动,部署1940年的工作,召开了第十次常委会。李兆麟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对1939年北满党的工作作了充分肯定,分析了目前东北政治形势,提出了党的斗争策略。强调要坚决地抓住敌人统治中的薄弱环节,进行有计划的军事行动。第十次常委会之后,北满省委为了加强对部队的直接领导,省委主要负责同志进行了分工,金策在龙南后方担负总的领导;李兆麟负责领导龙北部队;许亨植负责领导龙南部队。1940年初,龙南、龙北部队根据省委第十次常委会精神,广泛地开展抗日游击活动。通过英勇的游击活动不断袭扰敌人,使敌人不得安宁,不得不密切注视其活动动向;其英勇活动得到广大民众的欢迎和拥护,增强了争取抗战胜利的信心。
同年春,抗联第三路军所属部队改编为第三、六、九、十二支队。是时,由于日伪当局加紧对我军进行军事讨伐、政治诱降、经济封锁,使我军活动日渐困难,部队减员很大。但在李兆麟的领导下,第三路军各部指战员抗日决心和革命意志丝毫未减。他们认真总结平原游击作战经验,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积极开展游击活动。在1940年的头四个月里,第三路军各部与敌人作战45次,缴获步枪、手枪200余支,轻机枪1挺,子弹1.3万发,毙伤敌300名,俘敌70名。同年4月,中共北满省委作出关于开展“红五月”纪念活动决定。李兆麟根据省委部署,从4月到7月指挥第三路军各部主动出击,以与敌人展开猛烈战斗,以胜利战果来纪念“红五月”。这期间,第三支队在嫩江县袭击了四站伪警察署、沐河村伪森林警察队、科洛村伪警察署:六支队攻破绥棱县瑞穗村日本移民团团部、铁力县圣浪站,并在铁力东北夜袭一日本守备队:九支队袭击了通北县琦玉村日本移民团部落:十二支队攻破木兰县三合店敌兵营等。这些战斗都有力地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7月20日,日伪“讨伐队”偷袭了设在德都朝阳山的第三路军指挥部。李兆麟指挥在总部参加训练班的干部和教导队队员与敌展开激战。张兰生、赵敬夫等同志在保卫总指挥部战斗中牺牲。李兆麟等实现突围,1940年夏秋两季,第三路军各部根据李兆麟指示,寻求有利时机,向敌人展开进攻,第三支队队长王明贵率所部连续攻袭了讷河县讷南镇、通宽镇、拉哈站。9月25日,第三、九支队趁克山守敌下乡“讨伐”,城内守备力量薄弱之机,于当夜一举攻克克山县城,占领了伪县公署和伪军十九团团部,打开了监狱,释放“犯人”206名,重创了日军守备队,毙伤日伪军30人,俘虏伪军数十人,并缴获大批军需物品。克山是伪满所谓的“治安模范”县.该县城被攻克,人们暗自相庆,称是“把伪满洲国捅个窟窿”。克山战斗之后,第三支队根据第三路军总指挥部战斗部署跨越嫩江,西进大兴安岭开辟新游击区,于前进途中攻袭了嫩江县霍龙门站,之后在莫力达瓦旗、阿荣旗、布特哈旗、甘南、景星(今龙江)、泰来一带开展抗日游击活动。第九支队在海伦、通北、北安、龙镇、克东、拜泉一带不断袭击日本移民团、监视哨、日本人经营的木业等。
东北抗日游击战争是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进行的。自入秋后,日伪当局强迫农民提前秋收,放倒青纱帐,妄图使我军失去开展平原游击战争的屏障,置我军于死地。这期间,李兆麟与二十几名同志正在通北南北河后方活动。由于山洪暴发,敌人严密封锁,一连断粮两个来月.李兆麟带领同志们在山里挖野菜、拣榛子、采蘑菇和山上野果维生。以后,天冷了,野果也难找到,就只好以煮树皮充饥。有时弄到一点野菜、野果,他总是先让给别人吃。他对大家说,“你们多吃,我在家里少吃点,只要不饿死就行了。”最艰苦时,他只喝点盐水来维持自己的生存。一次,他饿得躺在地上,看着大家说, “我们宁可饿死也不能动摇,要效法古代伯夷、叔齐,矢志忠贞祖国。”这期间,抗联第六支队在巴彦、木兰、东兴一带活动,开辟了凤山以南、浓河以北的军事根据地。第十二支队根据总指挥部命令奔赴肇州、肇源、肇东一带开辟新的抗日游击区。11月8日夜,该部联合当地义勇军,于日伪当局召开所谓“剿匪”祝捷大会之时,攻入肇源县城。占领了伪县公署、伪警察署,砸开了军用仓库,打开了监狱,毙伤敌数十人。攻袭肇源县城战斗是抗联第三路军是在抗日斗争进入极艰苦时期,继攻袭讷河、克山之后,第三次攻袭县城。此战影响极大,波及伪军内部,哈尔滨王岗伪航空大队80余名学员在其影响下举行抗日反满暴动,欲投奔第十二支队。肇源县城被攻袭后,十二支队又接连攻头台,破三站,袭托占,击古龙,拔除许多敌人据点,点燃了三肇地区抗日烽火。抗联第三路军对敌斗争的胜利给北满广大人民以极大鼓舞,增强了人民群众的抗日必胜信心。
四
1940年12月至1941年3月,李兆麟到苏联伯力参加东北党组织和抗联领导干部重要会议。会后,他立即返回东北抗日战地,在通北南北河上游继续指挥第三路军战斗。此际,时值初春。敌人以重兵分进合击,妄图歼灭我军。根据新的斗争形势,李兆麟将第三路军各部分成数支小部队,在嫩江以东,北黑线以西,由平原转入山区、半山区开展游击战争。他亲自指挥军部直属教导队突袭北安县孙家船口及讷谟尔河车站。第三支队进攻了孙吴县南日本人经营的采伐作业区。之后,又袭击了北黑线上的辰清站,继而以朝阳山为基地,活动在德都、嫩江一带。第六支队在木兰、东兴活动,袭击了东兴县六合屯敌据点,之后活动在铁力、庆城一带。第九支队袭击了绥棱县安古镇,而后在通北县南北河一带活动。第十二支队自从三肇地区归来后,与六支队在一起共同活动。
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日本帝国土义与德国法西斯遥相呼应,大量向东北边境地区增兵,更加疯狂地加紧对抗联进行“讨伐”。在这种情况下,第三路军各小股部队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仍在坚持艰苦斗争。6月上旬。李兆麟在海伦八道林子召集第三路军总部及部分支队领导干部会议,做出新的战斗部署。决定第三支队再赴阿荣旗、甘南,力求开辟新的游击区。第九支队分两部分活动,一部分进入海伦、拜泉地区,一部分转赴克山、讷河,努力开展群众工作。会后,第三支队于北进途中攻袭了黑河罕达气金矿。随后,又插入伪兴安省。他们与兄弟民族紧密团结,共同战斗。先后袭击了格泥河日本人经营的怡和公司采伐作业所和阿荣旗震威庄等地。我军战斗胜利的喜讯迅速传遍阿荣旗, “东山里的红军又回来了”的喜庆呼声到处可闻。与此同时,第六支队于同年7月下旬由东兴北上,到达庆城、铁力两县活动。第九支队于8月在克山、依安一带活动,攻袭数处伪警察所。之后,转移到讷河在嫩江两岸开展游击活动。
这期间,李兆麟率总指挥部为避开敌人的骚扰,经常在深山里行军、宿营。在极端艰难的环境下,李兆麟同战士们一样过着极艰苦的生活。他穿的衣服总是破破烂烂的。他爱人给他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有时刚穿着补好的衣裤出去,等回来时,又是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原来,他把爱人补好的衣裤换给了战士,把战士的破衣服穿了回来。李兆麟关心他人总是胜过自己。在行军中,他爱人背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有时给养断绝,孩子没奶吃,哭闹不停。有一天,孩子又哭叫起来,李兆麟为了部队安全,毅然把孩子抱起,扔到了几百来外的树林里,他爱人想把孩子抱回来,但李兆麟板起冷峻的面孔,说什么也不让。但大家看不过,由一位同志给抱了回来。当时,大家都被李兆麟这种为了保证同志们的安全,不惜舍弃自己骨肉的精神,感动得流下热泪。
1941年秋,第三路军总指挥部为保存斗争实力,以利再战,根据东北党组织、抗联干部于伯力召开的会议精神,决定第六支队、九支队、十二支队大部到苏联进行整训。总指挥部及第三支队同另外三股小部队继续在东北坚持斗争。同年1 1月,李兆麟根据组织的决定,转赴苏联境内。这时,留在东北的第三路军部队按李兆麟指示仍在英勇地与敌人展开激烈战斗。
活动在大兴安岭的第三支队曾冲破敌人封锁,攻袭莫旗宝山镇伪警察署,袭击了扎敦河木营。此后,第三支队翻过伊勒呼里山,攻打了呼玛县会宝沟、吉龙沟金矿。而后越境入苏联参加整训。此时,第三路军的于天放等三股小部队冲破敌人严密统治,深入群众,在庆城、铁力等地秘密发展反日救国组织,并积极储备给养。,1942年秋,攻袭了庆城县大罗镇,解除了伪警察署的武装。这三股小部队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一直在坚持斗争。
1942年8月,东北抗联教导旅成立。抗联各路军归于统一领导。抗联主力部队奉命转移到苏联参加野营整训。其间,李兆麟与周保中有计划多次派遣小部队回东北从事抗日军事侦察活动、开展群众工作,为夺取抗日斗争最后胜利作积极准备。1945年8月,苏联对日本宣战。随即,李兆麟与周保中等率抗联指战员配合苏联红军打回东北,协助八路军、新四军共同进行了解放东北的英勇斗争,最终夺取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然而,十分不幸,他在紧张从事民主东北建设事业中,竟于1946年3月9日遭国民党特务暗杀,年仅34岁。
回顾李兆麟将军在抗日斗争中,特别是抗联第三路军在他的指挥下,进行的英勇斗争所取得的光辉战绩。无不使人感到这一斗争充分地展现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反映了华夏儿女不堪忍受外侮的民族气节;显示了东北抗联广大指战员誓死保卫祖国河山的英雄气概。李兆麟将军指挥抗联第三路军开展的游击战争有利地配合了全国抗战,为抗击外敌入侵和反法西斯斗争的胜利建立了不朽功勋。这一斗争在中国抗日斗争的史册上,书写了光辉璀璨的篇章。对于李兆麟将军创立的英雄业绩,人民将永远铭记在心中!(赵俊清)
责任编辑:杨晴 最后更新:2018-04-20 10: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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