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一二八”以后苏州学生抗日救亡的情况
2019-01-10 15:02:14  来源：苏州史志  点击：  复制链接

　　一九三一年，日本军队为了制造侵略借口，预先炸毀南满铁路柳条沟一段路轨，然后诬为中国军队所破坏，于九月十八日晚，向我沈阳城城和东北军营地发起进攻，制造了“九一八”事变。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对日本侵略者竟采取“绝对不抵抗主义”的政策。命令东北军“即使日军勒令缴械，占入营房，均可听其自便”①。这样，几十万东北军一枪不发，退到关内，把东北数十万平方公里的锦绣河山，拱手让给了日本侵略者。接着，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日本侵略者又发起了对上海的进攻，挑起了“一二八”事变。驻上海的国民党十九路军，在全国人民抗日运动推动下奋起抗战。但是蒋介石反动集团对日继续妥协投降，迫使十九路军退出上海，破坏了上海军民的抗战。五月五日，国民党政府与日本帝国主义签定了卖国的《淞沪停战协定》。

　　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和蒋介石的卖国行径，点燃了全国人民抗日反蒋的怒火。中国共产党代表了全国人民的正义要求，在“九一八”事变后，党中央立即发表宣言，责斥和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径，揭露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的邪恶，号召人民群众起来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影响下，广大人民纷纷起来反对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要求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进攻，青年学生，更是义愤填胸，挥臂而起。一场气势磅礴、波澜壮阔的抗日救国学生运动先在平津、沪等各大城市发起，中、小城市闻风响应，迅速遍及全国。古老的苏州城，也很快卷入了这一浪潮。

　　一、召开民众大会

　　“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到苏州后，对各界震动很大。特别是学生界，异常愤慨。据一九三一年九月二十六日《申报》记载：“自东北事件发生后，吴县(即苏州，下同)各界异常愤慨，于昨日(二十五日)假公共体育场召开民众大会。到军警学各界及民众一万余人。”会上，一部分人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号召民众奋起抗日。“会场中到有日人两名，军警恐民气激昂，恐启事端，劝令出场，是日会场人数虽众多而秩序整齐”。

　　同时，东吴大学等校学生还分別到各处演讲，唤起民众。九月二十五日《申报》载：“东吴大学暨一中学生，二十四日分组五十队，分赴城内外各处宣传抗日。内有女生五队。每队二十人挨户泣讲。定于二十六日继赴乡宣传。黄埭乡师五十人亦来苏宣传”。

　　民众大会以后，抗日救亡运动在苏州蓬勃兴起。

　　二、查封日货

　　“九一八”事变后，苏州各校的救国反日会，成立了临时检查日货委员会。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七日，临时检查日货委员会，在青年会召集各校代表开会，讨论检查日货事宜。据九月十八日《苏州明报》记载，参加这次会议的有“苏高中闵庆元、余仁善，萃英董炎、王汉星，晏成王洞行、蒋振宇，苏农张万燎、颜寇群，成烈郭清，中山印论、张在勤，安定金九龄、唐金泉，由王洞行主席。”会议制定了检查日货的具体步骤和组织方法：“(一)检查时间，定为一星期，由下星期一(十九日)起至星期日(二十五日)止，每日每校轮值检查一日，分赴车站轮埠检查;(二)每校需派十九名，各校轮值检查;(三)检查日期与学校，用抽签制指定，星期一晏成，星期二安定，星期三成烈，星期四苏农，星期五苏高中，星期六萃英，星期日中山;(四)检查××和符号，由反日会发给;(五)检查办法由晏成中学负责，详细通知各校。”

　　九月十九日，查封日货开始，一时间，学生纷纷活跃在站埠、商店之中，查封日货的活动在全市展开。到十二月一日，查封日货进入总检阶段。十二月一日的《申报》载：“吴县反日会，定于今日(一日)起开始总检各商店日货。由各中等学校五千余人，于今晨同时全体出发，分阊门、观前两组分头检查封存。于八日后如有发现日货，作私运论。检查时每种还取样品两份，预备组织日货陈列馆，将样品陈列，以资识別。而各业商店，大多数已自动封存。”

　　当时苏高中等校学生在火车站扣留的一批日货，被×委员顾白羽擅自放走。这件事激起了各界群众的强烈不满，国民党县党部不得不考虑“重新改正”。十二月二十二日《申报》载“业经县党部议决，定二十二日召集各界会议，重新改正”。

　　据《申报》记载，到二月十七日，苏州学生查封日货价值达三千余元。到二十二日“又查获了大批日货，有油光货十箱，铅皮五件货量六十六箱，绒线十箱，以及点烟、钮扣等零星物件”。查封日货的活动锻炼了学生，教育了人民，打击了日本帝国主义。

　　三、举行罢课

　　九月二十三日起至九月二十五日苏州城乡各校停课三天。据《苏州学生运动资料(第十四册)》②记载：“学生誓志杀贼，苏地各大中学校，于昨日(二十三日一一摘编者注)起停课三日，作反日扩大宣传，全体师生，各组织队伍，分赴城乡演讲，以期唤起民众，共图救国”。

　　不久，北京大学赴宁请愿的学生被国民党政府逮捕数人的消息传到苏州，苏州学生救国反日会于十二月七日在草桥初中部召集十六校开了紧急会议。据十二月八日《苏州明报》记载：出席会议的代表有“二十四人，由苏高中主席。报告开会宗旨后，即开始讨论”。会议通过了十三项决议案：(一)尽力援助北大学生;(二)全苏学生一律罢课，如无圆满结果，誓不复课;(三)罢课以后组织请愿团，赴京请愿;(四)罢课后，留苏学生应做相当工作;(五)组织纠察队;(六)九日起开始罢课;(七)由纠察队讨论罢课后如何对付各校当局的阻止;(八)由东吴大学、苏高中，苏女中、晏成、振华五校组成示威大会主席团;(九)赴宁请愿团，由各校选代表二人组成;(十)请愿团如何搭车赴宁;(十一)请愿团到宁后的活动;(十二)留苏学生应作后援;(十三)费用由各校自治会拨。”

　　十二月八日，部分学校听说在宁被捕的北大学生已释放，就取消了罢课。但东吴大学等校仍坚持罢课。据十二月九日《申报》记载：十二月七日下午，东吴大学全体学生决议一致罢课。十二月八日《苏州明报》说：“东吴大中学生，昨日(七日)上午召开全体大会，议决：(一)援救在京被捕之北大学生;(二)电请杨校长辞任外部职务，即日返校服务;(三)电请顾维均、施启基勿作卖国事情;(四)加紧军事训练;(五)唤起民众抗日;(六)即日下午全体罢课，不达目的誓不复课。并规定在罢课期间，上午除加紧军事训练外，邀请名人演讲，午后出发宣传并组织纠察队，维持秩序。”罢课第一天：“早晨七时升旗，全体在操场致最敬礼，并呼口号，八时加紧军事训练二小时。男女学生一律参加。……下午一时由罢课委员会特请苏高中历史系主任杨蔓萝(人鞭)先生演讲东北问题及日本积进政策，并由中大学生代表张君报告首都学生运动激昂情形。全场空气大为紧张，精神益现奋发，演讲既毕，钟声四下。原拟外出宣传，迫于时间关系，不得已取消。五时全体仍集合操场，行降旗礼”。九日全体举行示威游行，进行总动员。

　　女职中等校，罢课后，分別组织宣传队，到各主要街市进行宣传。号召民众团结起来，抵制日货，参加抗日救亡运动。

　　四、组织募捐

　　为了支援东北的爱国同胞和抗日义勇军将士，一些学校的学生深入到饭店酒楼、街头巷尾、民众住宅等地方，捐募现金和寒衣等物资。据当时在苏高中师范科读书的嵇同耀③回忆，全校同学都参加了募捐活动。当时有不少爱国同胞解囊相助。同学们将募得的现金和物资，陆续寄往东北义勇军处。

　　五、首次晋京请愿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上旬，上海等地的学生，纷纷到南京请愿，要求国民党政府出兵抗日。

　　十一月二十四日，上海学生晋京请愿团乘火车到苏州，苏州各校代表立即和他们取得联系，并商定一同晋京请愿。据十一月二十七日《申报》记载：“吴县各大中学校，男女学生二千余人，为出兵东北问题，二十四日分两批乘车晋京请愿。第一批于午刻动身，第二批于晚九时动身，定昨(二十五日)向中央国府请愿”。

　　苏州学生晋京请愿团，在苏州火车站乘车时，遭到了反动政府的阻挠。据嵇同耀回忆：我们请愿团开赴火车站“准备乘车去南京，反动政府荻讯后，下令火车停驶，幸得上海交通大学的同学中有懂得驾驶火车的，登车直驶南京。到达南京时已是深夜”。晋京请愿的学生就在中央军校住下了。苏高中的金为刚同学，后来写了一首诗刊登在一九三二年的《苏中校刊》上，记载了当时的情况：

　　月白天清千山高，三吴男儿夜晋京。

　　空吞何物叫凄楚，倾耳细听是猿声。

　　倦体难支朦胧睡，醒来车已抵京城。

　　此行原是为请愿，行见政府早出兵。

　　嵇同耀回忆到了南京后：“第二天我们想出校门去逛逛，谁知走到大门口，禁卫森严，不准学生外出一步，才知我们已被软禁。第二天(即到宁的第二天一一摘编者注)有人来通知说，不要去政府请愿了，蒋委员长要亲自来校训话。那天下午，我们请愿团的学生，排着队，到军校大礼堂里。只见周围站了许多宪兵，枪上还上着刺刀”。蒋介石在台上对学生讲了一通“读书救国”的空话，大意是说，学生的责任是安心读书，读好了书就能救国。出兵抗日是国家的事，由政府来管。并欺骗学生们说，政府答应出兵。你们晋京请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宣布明天学生全部要返回学校。

　　十一月二十六日，学生们被武装士兵押送到南京下关火车站，乘火车回到了学校。在蒋介石的欺骗下，学生们第一次晋京请愿失败了。

　　六、再次晋京请愿

　　苏州自从十二月九日罢课以后，各校便选派代表二人，于十二月十一日到上海，质问上海市党部，为何殴掳学生，并同上海学生联合会接洽。

　　据十二月十四日《苏州明报》记载，十三日早晨，各代表回苏州。当晚七点钟，各校代表在吴县图书馆(在今大公园内)，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由苏高中的王郁文主持。先由赴沪代表报告赴沪经过。然后传达全国学联为督促政府出兵杀寇起见，全国学生集中南京举行总示威的决议，到会学生代表讨论决议：(一)学生赴京请愿，本邑亦应表示一致行动;(二)本县赴京学生，每校选三十人，如必要时，得于第二次全体出发赴京;(三)反对学校当局提前放寒假;(四)赴京日期定于十五日上午八时，齐集车站出发;(五)组织特种委员会，定名苏州学生赴京示威团特种委员会;(六)推定东吴、苏高中、苏女中、美专、中山等五校为特种委员会委员，由东吴召集之。

　　第二天，苏州学生赴京请愿团特种委员会，召开会议，对晋京请愿的同学，进行了分工，并要求留在苏州的同学，做好扩大宣传工作。同时，发表了晋京宣言。宣言分析了“九一八”后的国家形势，指出，在国难之际，全国学生应努力做救国之事，卖国奸人对于学生运动辄加陷害，若不及早惩治凶犯，“则民族之一息生机，将从此断送矣”。宣言要求政府：(一)对日作战;(二)督促蒋介石实行北上的诺言，收复失地;(三)否认国联决议案;(四)反对卖国外交;(五)撤惩顾维钧;(六)保障集会、结社、言论和出版等一切自由;(七)力办压迫上海学生抗日救国运动的祸首陶百川等;(八)打倒民众运动之公敌;(九)杀尽卖国贼;(十)促成统一政府。

　　十二月十五日，苏州学生晋京请愿团由东吴大学的朱宗喜、张泽湘二人任总总指挥，分两批开赴南京。据十二月十六日《苏州明报》和十二月十六日《大道报》记载，第一批有东吴大学、东吴附中、晏成中学、苏州高中、苏州初中、萃英中学、苏州美专、中山体专、苏州职业学校、景海女中、振华女中等。第二批有东吴高中、苏女中、美专、中山体专等五校的特种委员会和黄埭乡师、太仓中学步行来苏的晋京请愿团。共计二百五十余人。上午九时，第一批队伍乘火车赴宁。下午，第二批队伍随后出发。

　　学生们到达南京，整队入城，住在金陵中学。据十二月十七日《中央日报》记载说，苏州学生晋京请愿，第二天上午，推选代表分別同先到南京的各省市请愿学生联系，以便一致行动。“下午二时，由北平各校示威团，派代表到钟英中学向该团报告前日中央党部事件的详情”。

　　据太仓中学的时秉錡回忆④：十七日上午，各地请愿学生集合在中央大学，整队出发，举行请愿示威大游行。苏州请愿团的学生也在游行队伍中。游行队伍先到中央党部，但见铁门紧闭。学生们高呼口号，仍不见有人出见，便纷纷向里面投掷石块。接着，队伍来到国民政府，要求蒋介石亲自接见，蒋介石不见。派人传话：“明天在中央政校接见”。后来，队伍来到中央日报让，愤怒的学生捣毁了这家造谣报馆，并同反动军警展开了英勇的搏斗。这一天学生受伤和被逮捕的数以百计。苏州学生有一人受伤，一人被捕，美专一名姓叶的同学失踪。

　　当晚，学生们回到中大，把血衣挂在树上，鸣钟集合，高呼“抗议屠杀学生”、“打倒蒋介石”等口号，并调查受伤及被捕的同学的姓名和校名。最后决定，翌晨继续游行示威，要求惩办凶手，立即释放被捕的学生。

　　十八日清晨，在蒋介石反动政府策划下，大批军警宪兵包围了中人。强迫学生到草场上列队集中。正在这时，上海文生氏英文专修学校学生，抬着一具血迹斑斑的杨桐恒同学的尸体，来到会场。一时群情激愤，响起了“为死难同学报仇”、“打倒杀人凶手蒋介石”的口号。

　　反动武装军警把学生们送到中央政治学校。蒋介石照旧向学生们讲了一通所谓“出兵是政府的事，学生要安心读书”的滥调。散会后，军警把学生们押送到火车站，火车站四周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学生们坚持一定要先释放被捕的同学再上车。结果，反动政府不得不释放了被捕的学生。火车离开南京后，每到一站，学生们便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蒋介石”等口号。

　　据十二月十九日，二十日《苏州明报》记载：十八日和十九日，晋京请愿的学生分別返回了苏州，十九日晚请愿的学生在图书馆，邀请各报记者，由苏高中刘子亚等人报什了在南京示威的情况，留在苏州的学生决定：二十一日在公共体育场举行大会，慰劳晋京请愿的学生。

　　七、援助“一二八”抗战

　　晋京请愿学生回苏不久，日本帝国主义继“九一八”事变之后，又在上海挑起事端。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上海军民投入抗战，“一二八”抗战爆发了，苏州各界立即开展援助“一二八”抗战的活动。

　　据一月三十一日《苏州明报》记载：一月三十日，苏州学生留苏委员会召开会议决定：“(一)对上海抗日军队，予以物资、精神之援助;(二)通令各校学生会，即日自由组织慰劳队，慰沪抗日军队及义勇军;(三)慰劳队出发日期及人数与慰劳物品由各校自定;(四)召集各界开市民大会;(五)大会在二月二日上午九时，地址在体育场，经费由各团体分任之;(六)大会主席团，本会推派苏高中、农校、晏成担任，其余由到会各团体临时推定;(七)已开学之各校，届时须全体出席。”

　　“一二八”血战期间，叶籁士⑤同志正在苏州，他回忆说，那时“我们共青团出了刊物《潮流》，同时还组织了一些青年走上街头进行文艺演出，宣传抗日。但时间很短。”

　　八、捐献飞机

　　据《苏州明报》记载，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二日，苏州中学的愈珩、宋廷采等同学，发起捐办江苏中学生号飞机一架、支援抗战的活动。

　　活动一开始，很快地得到了六十多名同学的响应。当天下午四时，六十多名同学建议由学校自治会，向全省各中学校发出通电，以得到支持。当时得到了江苏许多中学的热烈响应。

　　与此同时，唯亭中心小学校还发起了募购吴县儿童号轰炸机的活动。也很快得到了各小学的积极响应。

　　苏州中学实验小学的戴惠音、陈泽馥、姚寿华等同学，向全县小朋友发出倡议：“不买糖果，不穿好衣裳……拚命节宿，早日实现吴县儿童号轰炸机，送给抗日空军，飞到东京，炸死万恶的日人”。

　　学生们捐献飞机，支援抗战的事情，在全市引起了很大反响，各报都称学生们的这一行动是“爱国壮举”。

　　“九一八”事变后，中华民族面临着亡国灭种的灾难。苏州学生面对这一严酷的现实，奋起投入抗日救亡运动，表现了苏州学生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今天的苏州青年学习的。

　　纵观这时期的苏州学生抗日救亡运动，应该指出，它不是自发的、孤立的。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中共党、团组织已经在苏州有了较深的工作基础。“九一八”前后，苏州党团组织虽然遭到了严重破坏，但是还在活动，并且具有一定的影响。党中央关于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宣言更直接鼓舞了广大人民抗日救亡的斗志(尽管目前还没有史料证明苏州地下党、团组织直接、统一领导了这场运动)。同时，运动一开始，它又是全国青年运动的一个环节。所以，这场学生爱国运动，无疑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整个人民革命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这场爱国运动，将永远留在苏州青年运动的史册上。它将鼓舞一代又一代的苏州青年，沿着前辈的足迹，跟着中国共产党，为彻底改变祖国贫穷落后的面貌而奋斗。

　　注释：

　　①见《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山东省高等学校中共党史讲义编写组，一九八〇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第157页。

　　②存苏州市档案馆。

　　③嵇同耀，一九三一年九月至一九三四年七月在苏州中学高中师范科(第七届)读书。

　　④见《太仓文史资料辑存》第一辑。

　　⑤叶籁士同志一九三一年底从日本回国。当时在苏州参加我党、团组织的一些活动。“一二八”事变后去沪。
   
 共青团苏州市委提供  韦刚整理

责任编辑：李一菲 最后更新：2019-01-10 15: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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