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崖抗战，不能忘却的记忆
2017-09-26 14:44:25  来源： 海南日报，作者：冯白驹  点击：  复制链接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全国处于全面抗战。当时，我们从回乡的侨胞手中看到党的“八一”宣言，了解了当时党对抗日的政治主张。中共琼崖特委为了达成海南的团结抗日，便向海南国民党当局写了一封信，提出谈判改编我们的部队，共同抗战。这个要求得到他们同意，并在报上答复我们，要我们派出代表等话。当时经过特委讨论，决定派李黎民同志为代表，到海口和国民党陈章师部的代表林序东进行谈判。但在谈判中，他们耍阴谋，企图通过谈判吃掉我们的武装部队。他们否定我们提出的在政治上、组织上独立自主的原则，企图把我们改编为陈章师部属下的一个大队。结果谈不成。

　　1937年9月我不幸被捕，到11月被释放。我被释放时，国民党海南当局要求我们继续派出代表和他们谈判，改编部队，共同抗战。我回特委后，经特委讨论决定，派我为代表，和他们进行谈判，从1938年起，我就负起这个任务，到府城和他们进行谈判。并在府城租了一间小屋子，有一位女同志名叫符顺莲同我一起，她的任务既是搞一般杂工，也是负起通信联络工作。在谈判期间，我曾一度到广州八路军办事处，请示过这个谈判改编部队问题，得到上级指示，谈判改编队伍的根本问题，是要达到我们在政治上、组织上独立自主的原则和要求，这个问题如果达不到，根本没有谈判的可能。我和国民党进行谈判，始终坚持这个原则和要求。当时，我方就是我一人，国民党方面是第14统率区司令员杨永仁，参谋长吕承文和一二名随员。他们还是在搞阴谋，始终否认我们在政治上、组织上独立自主的原则和要求，提出要编为他们统率司令部领导下的一个大队，接受他们的直接领导，通过这样来吃掉或消灭我们。我据理力争，反驳他们的错误意见，和他们争论不休。他们虽知理屈，但是一味坚持不改。这样，和他们谈了几次，问题始终不能得到解决。但是客观形势对我们有利：一方面是广大人民群众和社会舆论的压力，迫切要求达成两党合作抗战;另方面是广州失陷后，情势非常吃紧，日本入侵海南迫在眉睫;三则海南成立了守备司令部，由王毅任司令，海南没有正规军，守备力量很薄弱，王毅急需我们合作。当时，我找了王毅谈了这个问题，王毅在改编我们队伍的问题上，同意我们的原则和要求。这个根本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谈判，双方达成协议。内容大概是：一，合作的目的，旨在共同抗日;二，琼崖红军改编后，在政治上、组织上独立自主;三，名称是广东省第14统率区民众抗日自卫团独立队(后来简称海南人民抗日自卫团独立队);四，独立队为一个大队编制，下辖3个中队，以冯白驹为独立队队长;五，独立队及下辖3个中队副职，由国民党选派，并经我们同意;六，独立队队部设政训处或室，编制不超过10人，人员由共产党选派，设正副主任2人，当时正主任是黎民，副主任是黄振亚;七，供给按照一个营的编制发给。协议是由我和杨永仁(或吕承文)签名。

　　1938年12月5日，在琼山县云龙市(距县城约有50华里)成立独立队。在成立独立队这一天，各地老百姓约有几万人来观礼并送了不少的吃用礼物慰劳我们。老百姓个个喜形于色，快乐异常。这天，王毅也来参加并讲了话，主要是一些勉励抗日救国的话。特委同志也有人去参观，但不露面。这一天成立独立队，可以说是海南人民革命斗争的转折点。独立队成立后，就驻在云龙市和附近的村庄。当时的主要任务是加紧军政训练，在训练时间分配上，是三七开，军事三分，政治七分。军事训练除了一般必要训练的基本操作外(由刘振汉负责)，主要是讲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演习夜间进攻战、袭击战、速决战和埋伏战与短兵肉搏战等(这些是我来负责)。政治训练包括讲形势，讲抗日战争，以及上党课等(这些主要由李黎民及我负责)。此外，部队在驻地区参加劳动，帮助老百姓进行生产，做宣传、组织等工作。当时在生活上和大家是一样，干部和战士一起就地坐席吃饭，我们干部的工资，除了吃饭和一些零用外，其余均交给党做工作活动经费。部队驻在云龙训练了2个月零5天。日军入侵海南，队伍就转入新的斗争任务了。

　　1939年2月10日，日军入侵海南，从琼山县属西边地区天尾港(距海口20华里左右)登陆(夜间)，拂晓进攻海口。当时国民党海南当局，由于事起突然，慌忙逃跑，毫无抵抗，一直向五指山地区撤走。当天，我们与海口王毅联系不上，为了阻击日敌前进，我们便派出1中队到南渡江渡口的地方(潭口)阻击日敌，与日军飞机发生了战斗，我们为了避免过大伤亡，便主动撤回云龙。当晚我们就撤离云龙转到农村去活动，进行游击战争。

　　日敌入侵海南后，继续向全岛推进。经过一段短时间，海南各县城(除白沙县城外)，交通要道、重镇、沿海港口等均被日敌占领。农村各区乡则成立伪维持会，伪军组织，做日敌镇压和摧残人民的间接工具。日军入侵海南，是当作战领区看待的，一进占海南，就进行开发资源，建筑东方水电站，开挖石碌铁矿，作为炼钢铁以制造侵略武器原料。日军还把海南当作南侵时的跳板。驻在海南的日军比较多，经常的驻军有二三万人。在南侵时(即进攻南洋群岛时)往来的军队则要经过海南，有时多达10多万人，到处都是日军。驻守海南的日军利用优势兵力，向我们进行严重的进攻和摧残。这样的次数是不少的，因此我们不仅处境困难，且也受了一定的损失。

　　国民党在日军入侵后，在海南没有正规部队，最高机关是守备司令部，司令是王毅，直辖两个团，守备1、2团。还有专员公署，专员是吴道南(日军入侵后，才从广州派来的，很反动)，他同时兼保安司令。当时在海南的保安队有两个团。此外，还有各县的壮丁常备队，每县有1个大队到2个大队，区乡国民党当时没有什么武装力量，仅有区乡公所名义，原来的区乡公所武装，都变成了日敌的伪军了。国民党当时的领导机关是驻在少数民族地区(五指岭山区)的吊罗山地方，属保亭县;日敌的领导机关则驻在崖县榆林港附近的地方。

　　我方的情况，当时除独立队的力量外，各县还有一些短枪，均是工作人员所掌握的，还有不少是我们掌握的不脱离生产的群众武装组织。当时我们党的组织，全琼性的有特别委员会;县级性的组织，除了少数民族地区的白沙、乐东、保亭3个县外，其他各县均有我们县委组织;区有区委;乡有总支;村或联村有支部。基层组织有些县多，有些县少。我们的武装力量，算起来比之日敌和国民党，都是很少的，但我们的力量是新生的事物，是革命的，生命力是很大的，是有它无限发展前途的，是得到海南革命人民的支持和拥护的，特别是得到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的。所以，我们的力量是能够战胜一切，而得到发展和壮大的，事实发展的过程，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当日敌入侵海南的那一天，我们在潭口渡口阻击日敌前进那一仗，虽然没有取得什么大的战果，但政治上影响却很大，是得到广大人民拥护和支持的，因而在我们撤离云龙到农村去活动的过程中，不愿做亡国奴的广大人民，特别是青年学生群众，则在自己的家乡，主动组织武装队伍，进行打击日敌。

　　在独立队撤到农村活动不久，就在琼山县罗板铺打一次埋伏战，消灭日敌约10人和1辆车，缴了1挺轻机枪10多枝步枪。这一仗不仅是长了自己的志气，灭了日敌的威风，更重要的是提高了独立队的威信。在这样一个有利的情况下，我到王毅那里去，提出为了有利于打击日敌，要求把我们独立队扩编为独立总队。他同意了，并拨给我们步枪约100多支和几千发子弹及供给等。由于独立队积极打击日敌，和地方党的积极发动和支持的结果，独立队组织不断扩大。在1939年，独立队还化装进入文昌县城，突袭日敌站岗哨位，缴获轻机枪1挺;同样，还化装进入琼山县永兴市日敌据点，进行奇袭，消灭敌人，取得胜利，缴获轻机枪和步枪。这一仗，王毅当时还向蒋介石报告，得到蒋介石复令嘉奖。1939年独立队还初步创建了琼山、文昌二县交界地区和琼山的树德、咸来、道崇、云龙、三江、钟瑞，以及文昌的新桥、大昌、潭牛、南阳、大坡、重兴等地一带的游击根据地。并组织了根据地内各种群众的组织，如农协、妇救、青抗和不脱产的群众武装组织。这些武装组织的武器，是一般部队内较差的枪支和古老的矛、盾等。县一级则组织武装基干队，有几十人或百多人，全配步枪，这时独立总队还设立随营军政训练班。

　　大约在1939年冬季，林李明(李明)同志到延安中央去学习和准备参加党的“七大”，特委暂时交由我代理书记。我们特委讨论，认为琼山、文昌二县交界区的根据地，是平原和丘陵地区，且偏于琼崖的东北角，在持久的长期的战争中，随时都有被日敌攻破的危险，为了坚持长期的抗日战争，必须创造接近五指山大山的中心根据地，并向海南全面开展抗日战争。决定：一、成立第1、第2两个支队和警卫营(1支队在琼山、文昌交界地区及定安、琼东等地活动，2支队在澄迈、临高、儋县等地活动，警卫营跟领导机关)，并在乐会、万宁两县组成1个连队在该地活动;二、领导机关(即特委和独立队总队部)移到澄迈县美合山地，创建新的根据地，把抗日战争推向海南全岛去。于是，我们就在1939年底转到美合山地去了。

　　我们到美合山地后，于1940年年底因为遭到国民党军的进攻，美合保卫战失利，退出美合。1941年再回到琼山、文昌交界地区根据地。从这一年的斗争过程中，我们的成绩是很大的，表现在不管是1支队或2支队，在与日敌作战中(主要打埋伏战)都取得了不少的胜利，缴获一批轻机和步枪来充实和加强该两个支队的战斗力。活动在乐会、万宁的那个连队也扩大到一个大队。美合根据地不仅已经建立起来，而且继续扩大地盘，建立了外围各乡的革命政权和党群组织。美合根据地政权本身，也有自己一个武装中队组织，各种群众组织也建立起来，而且还创办一所综合性质的琼崖公学，训练军政群的各种干部。还组织了一些政工队深入新区进行宣传、组织、发动群众抗日救国等各种斗争和工作。那时，不仅美合根据地的建立，在儋县、临高交界地区也初步建立起根据地，琼山、文昌交界的根据地也逐步扩大和巩固，乐会、万宁交界山地也建立了初步根据地。

　　1940年这一年，大约是半年时间，由于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关怀，周总理在重庆，帮助解决了一部电台，建立了通过电台和中央与省委领导的联系，及时地得到党中央毛主席和省委的指导，这是海南人民革命斗争的一件大事。开始运来了一台15马力的手摇发报机，并派了几个技术人员，刘成义任台长，密码机要员李少青，曾飞搞报务。继后又运来了一部50马力的大型发报机。按当时中央的意图，是准备由这部大型发报机向南洋群岛播送，开展我们的宣传工作。电台设在美合根据地，派武装专门保卫电台所在地，非领导同志和有关人员都不知道。密码机要员是和我在一起的，无论是行军或住宿都是一样。在机要工作上，是由机要员直接和中央机要部门发生关系，密码如何制定和变更，都由他们直接负责。密码也由机要员保管。任何人向上发什么电报，要经我签发。电台还选调一些准备培养的同志和一个符集庭同志，符的任务是专收新闻的。

　　在1940年大约是夏季时间，林李明带同庄田同志从延安回到美合，向特委传达了中央对海南革命斗争的指示，说在统一战线方面，海南可以搞红一点也不要紧，因为海南是处在孤岛，搞红一点不会影响全国;又说毛主席指示，特委书记应由冯(指我)来负责，因为他在海南搞那么久，和群众有联系。经过特委讨论，同意由我来任书记，林李明任副书记，庄田任独立总队副总队长。

　　在这个时期中，我们一面既应付向我们根据地进攻的国民党反动军，另方面又要开展对日敌进行战斗。我们曾在文昌到海口沿路的竹浪桥截击日敌，速战速决，消灭3辆车的日军，缴获轻重机枪和步枪。又在文昌的道马地方埋伏，打击深入我区扫荡的日敌，取得重大胜利，歼灭日敌1个连的力量，缴获轻重机枪、步枪和掷弹筒炮。在琼山的罗牛桥截击日敌，歼灭1辆车日军，缴获轻机枪和步枪。在琼山的灵山、大致坡，在文昌的昌洒、锦山等日敌据点展开攻击战，取得胜利。缴获轻机枪和一部分武器。同时在澄、临、儋、乐、万等地区，也开展对日敌和国民党反动军的战斗，取得胜利。在儋县的那大战斗，歼敌几十人，缴获大批武器。

　　在1942年上半年，即大水战斗之后，日敌集中优势兵力，向我琼文交界地区的根据地进行“蚕食”。他们集中优势兵力，进攻我们根据地，由点到线、到面，进行蚕食，实行抢、杀、烧“三光”政策，把我们的地区变成无人区。我们在反对日敌这个蚕食斗争上，在开始的时候，除了动员和组织群众进行“坚壁清野”的种种斗争外，还集中一定武装力量寻机歼击日敌，抵抗日敌的“蚕食”“扫荡”。经过一段时间的斗争，认为主要力量放在根据地内与日敌进行斗争，是难以达到粉碎日敌“蚕食”阴谋的。后经过研究，决定留下一部分武装在根据地结合群众进行游击战和各种斗争外，重点放在把主力转向外线去打击日敌，发展新区工作，配合根据地内的反蚕食斗争，以达到粉碎日敌阴谋的目的。于是，我们的主力便撤出琼文交界区，向澄迈地区移动，展开打击日敌，并取得一定胜利。这样，在某程度上起着粉碎日敌“蚕食”的作用，达到保卫琼文交界区根据地的目的。

　　在1943年，我们主力移向澄迈地区之后，日敌也跟随我们主力转移，在澄迈地区向我们展开进攻。这个地区地理条件对我们有利，部队容易转移和隐蔽，日敌在进攻我们时，不仅达不到消灭我们的目的，反而受到我们的反击，给他们一定的杀伤。同时，也打击了来进攻我们的国民党顽军(保六团)。不过，在这个地区，日敌和国民党顽军有比较优势的兵力，我们要在这个地区作较大的发展也是不容易的。因此，我们曾经考虑过，到底我们的发展方向是向琼西南地区(白沙、儋县、昌江、感恩、崖县等县)，还是向琼东南地区(乐会、万宁、琼东、陵水等县)发展?当时我主张：为了有利于坚持持久抗战，发展全岛全面的抗日斗争，我们的发展方向应该向琼西南地区。我认为，琼西南的有利条件是：一、是新区，琼崖二次大斗争(即1927年到1928年和1930年到1931年年底)，那里没有受过敌人摧残，人力物力较丰富;二、不论是日敌和国民党反动军队，在那个地区的势力比较薄弱的;三、地区广阔，地理条件好，衔接大山区。琼东南地区的不利条件是：一、该区是经过海南二次大革命斗争，受国民党反动统治摧残较严重，人力物力枯竭，解决我们困难既不易，发展也不利;二、以加积到榆林公路为界，如果向山区发展，会碰到国民党驻在吊罗山的主力发生冲突，如果向公路外线发展，是平原地，也是日敌统治的地区，不容易;三、周旋和活动范围也较狭小。结果是少数服从多数，决定向东南地区发展，但我申明保留我的意见。由于要向琼东南地区发展，定安这个点定要保住，否则，各方就不能取得联系，也不能伸向琼东南地区发展，因此便决定以原在定安活动的前进大队为基础，再调配一些力量，成立第5支队，陈石任支队长，并由林李明到该支队指导活动，打好这个点(即指定安县之内洞山到母瑞山这一带的地区)的基础，以便主力向琼东南地区发展。结果支队建立之后，工作无法展开，且受到日敌严重进攻，遭到了一定损失，向琼东南地区发展只好作罢，转向琼西南地区发展。于此，我们的领导机关和主力便向白沙县即阜龙乡一带活动，开展新区工作，打好这个点的基础，同时，打垮和驱逐了国民党守备2团(该团原来就是活动在该地区)，缴获一批武器，壮大了我们的力量，创立和扩大了新的革命根据地。

　　在日敌投降的前夜，海南人民的抗日斗争已打开向全岛全面发展的局面，除了日敌据点统治较强的附近地区和一些国民党统治较强的地区外，到处都有我们的抗日活动，抗日根据地空前发展和扩大，各县(除了保亭、乐东两县外)均有我们县级党委组织、县级人民政权组织，琼崖临时民主政府这时也诞生，政府主席由我负责。区、乡既有党的一套组织，区、乡政权也有一套组织。我们完全控制的地区，人口大约有100多万，约占全岛人口一半。部队在这时候已有5个支队，还有挺进支队、独立团，全部人数约有1万多人。这时总队部已经改为纵队司令部。在统一战线方面，各级民主政府中(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没有)，特别是根据地内，都有一些较开明的地方绅士或党外人士参加。

　　在日敌投降的时候，由于我们没有电台，失去中央的领导，所以日敌投降了，我们还不知道，因而对日敌投降中央的方针、政策如何，我们是得不到的。日敌投降的消息，是我们在打国民党军队中，缴获到的文件中得知的。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当然是雀跃异常，不胜欢乐。经过特委研究，命令各支队在活动的地区，迅速向日敌各个小据点接受投降，收缴武器;并集中较多的力量，向日敌那大据点包围，迫其投降，但被拒绝，说要等国民党军来接受投降。当时我们曾经考虑过，要实行武力攻打，达到迫其投降，缴出武器，又感主观力量不够，结果包围该据点，浪费了一些时间和力量。当时在海南的日军，都集中在海口、榆林、嘉积、那大4个据点及其他一些县城。当时我军只收缴了一些日敌小据点的武器，和儋县县城之日敌武器，并占了该县城。当时我们有一个中队向感恩县城之日敌迫降，日敌不但不向我们缴械，反而和国民党军队勾结起来，向我们这个中队进攻，使我们这个中队受到一定的损失。我们在这个时候开展政治攻势，提出：海南抗战七年，现在取得胜利，是海南的党政军民，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领导下，经过艰苦奋战，流血牺牲所得来的;抗日胜利的果实归于海南人民的子弟兵——独立纵队接收。

责任编辑：张波 最后更新：2017-09-26 14:5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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