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5 - 《近代史研究》2021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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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 7000 万， 董事会余款仅 4000 万， 即便悉数拨给亦不敷使用。 ① 因 “终日为经费而忧愁”， 校长施
忠自 6 月起一再提出辞职。 ② 除了致信安抚慰留， 朱家骅还一面指示钱镜蓉即行付给( 不敷之数请
其先筹垫后汇还) ， 一面让黄阅请束士方、 许宝骅( 朱之旧识， 任职金城银行) 等帮助筹款。不日， 朱
家骅又指示黄阅 : “ 许宝骅、 钱之新等处捐款不必再催， 并从此不提为妙。” ③ 个中曲折可以想见。
1948 年七八月， 随着教育部拨款 2 亿元和中国纺织公司捐助 2 亿元到位， 鹤小经费紧张情形
稍缓。值得一提的是， 教育部此番拨款 8 亿元， 指定杭州师范学校、 湘湖师范学校、 长安学校与鹤和
小学 4 校各得 2 亿。 ④ 鹤和小学与杭州师范学校等校同等待遇， 显然并非常情。
据施忠 11 月初报告， 该年 9 月底， 鹤小变卖存丝得款 5． 4 亿元， 另从校董会领取 2 亿元， 共计
折合金圆券 246 元( 金圆券 1 元折法币 300 万元) 。几日后， 施忠又报告称鹤小情形异常困难， 请求

速汇 500 元， 并称因遵令免收学米杂费致学校用米告急， 请从隆昌米行借米 10 石。 ⑤ 朱家骅指示
准予从隆昌米行借米 8 石; 对于汇款请求， 因存款已罄， 朱家骅指示黄阅向 “和钦兄”( 似为朱家骅
在教育部的亲近) 借支。 ⑥
1948 年 11 月以来， 随着淮海战事的展开， 局势愈发明显地朝着有利于中国共产党的方向发展， 国
民党阵营人心浮动。朱家骅忙于故宫、 中央研究院等 “ 迁台” 工作， 并在年末出任孙科内阁政务委员，
其大陆生涯进入动荡而又忙碌的时期。“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藏朱家骅档案中，鹤小踪影自此难觅。
在创办鹤和小学的十多年中， 朱家骅最为费心的是办学经费。鹤小经费虽然有一部分来自朱家
骅的私产， 但更多依靠募捐和获取政府掌握的公有资源。朱家骅能成功募得款项以及调用诸多资源，
基本原因在于其位高权重的公职身份。私立学校却以公职身份作为背书来募款， 许多尴尬可能在一
开始就注定在所难免。更有甚者， 以公职身份一再为鹤小谋取资源， 特别是领取大量工赈粉变现等行
为已明显逾越党政法纪， 但鲜见朱家骅及相关人士对此有所不安。这或许不是后人眼中的 “ 腐败” 或
“ 同流合污” 所能概括， 当其成为集体惯常行为时， 至少反映出在朱家骅及国民党人眼中这不是问题，
的确也未见他们为此感到困扰。在乡里社会， 发达之后回馈桑梓是一种被高度赞赏的行为。然而， 时
至 20 世纪三四十年代， 中国社会告别帝制有年， 在趋新和变革的道路上行进已久。按照马克斯·韦
伯的观点， 现代官僚制要求公务员组织的官署和官员的私宅、 职务活动与私生活领域、 公款公物与官
员的私人财产都应是分离的。 ⑦ 亨廷顿也指出， 区分公职和私利乃现代政治的重要特征。 ⑧ 现代政
治要求公私分明， 而朱家骅等国民党人的行为显然更接近 “ 传统” 而非 “ 现代”。国民党以 “ 天下为公”
“ 民有、 民治、 民享” 为职志是顺应时代要求对社会的承诺， 肩负着重任的朱家骅以这种方式独厚瑶阶
坝乡亲很难不被质疑。20 世纪 30 年代初， 蒋廷黻曾感慨 : “ 我们的国家仍旧是个朝代国家， 不是个民
族国家。一班人民的公忠是对个人或家庭或地方的， 不是对国家的。” ⑨ 这个评论对于非 “ 一班人民”
的朱家骅亦部分适用。蒋廷黻的感慨也清晰地表明， 时代已经提出了新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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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ߛᄇదӯ》̵ 1948 ୍ 6 ᄅ 29 ರ̶ đ ᇫࡅែ֖σđ301 － 01 － 09 － 223。
② 《ീᇑᇁᇫࡅែ》̵ 1948 ୍ 6 ᄅ 8 ರ、6 ᄅ 15 ರ、7 ᄅ 12 ರ̶ đ ᇫࡅែ֖σđ301 － 01 － 09 － 223。
③ 《ߛᄇదӯ》̵ 1948 ୍ 7 ᄅ 15 ರ̶ đ ᇫࡅែ֖σđ301 － 01 － 09 － 223。
④ 《ᆄࡾݓ૶࢝ტൌဒ౵ᇁߛᄇ》̵ 1948 ୍ 6 ᄅ 29 ರ̶ đ ᇫࡅែ֖σđ301 － 01 － 09 － 223。
⑤ 《ീᇑᇁᇫࡅែ》̵ 1948 ୍ 11 ᄅ 9 ರ̶ đ ᇫࡅែ֖σđ301 － 01 － 09 － 223。
⑥ 《ߛᄇదӯ》̵ 1948 ୍ 11 ᄅ 13 ರ̶ đ ᇫࡅែ֖σđ301 － 01 － 09 － 223。
⑦ ઔक़ථ·ຳѵᇷđ ࿿क़໓ၲ ͇ 《ࣜ࠶აഠ߶》 ֻ 2 जđ ഈݚದ૶ԛϱഠ 2020 ୍ϱđ ֻ 1323 ်。
⑧ ೖ᠉غ·P． ޗ๓ؘᇷđ ຦ܳ޿֩ၲ ͇ 《э߄ഠ߶ᇏ֥ᆟᇍᇇ྽》đ ഈݚದ૶ԛϱഠ 2008 ୍ϱđ ֻ 46 ်。
⑨ ࢀ๓ᩖ ͇ 《۪ଁაህᇅ 》đ《׿৫௟ં》 ֻ 80 ݼđ1933 ୍ 12 ᄅđ ֻ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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