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7 - 《近代史研究》2020第五期

&成史屠寃 2020年第5期

大臣的张之洞曾致电陈夔龙,不无得意地表示:“皖营哗变,鄂军水陆助剿,深佩墓筹,鄂造炮舰亦
有用处，此固旧令尹天水公（引者按:即前鄂督赵尔巽，到任不久后即与陈夔龙对调）所力诋为糜费
可怪者也。”①

不过也应当看到，建议中国购买浅水炮舰，完全符合川崎乃至日本的利益。如前所述,该厂之
前完全没有建造大中型军舰的经验。建造这些几百吨级的浅水炮舰,有助于川崎循序渐进地锻炼
造舰能力。在明治时代，川崎为本国建造的军舰共15艘,8315吨,为外国（中、暹两国）建造的军舰

则有21艘（中国15艘②）,9032吨（中国7926吨）。可见，有很大一部分造舰经验是通过中国订单
积累出来的。在建造“江”“楚”字炮舰的同时，川崎曾于1906年建造1320吨的通报舰“淀”号，是
该厂所造第一艘千吨级军舰;各舰竣工后，又于1910年建造4400吨的巡洋舰“平户”号，标志着造
舰能力的初步完善。③在大正与昭和时代,该厂已经有能力建造战列舰“榛名”“伊势”“加贺”（后

改为航空母舰），航空母舰“瑞鹤”“大凤”“飞鹰”这样的头等主力战舰。

三、小口径的奥妙：日本对鄂造步枪口径选择的影响

在张之洞不断购买日械的同时,湖北的军事工业也开始受到日本的影响。前文曾经提到的湖
北枪炮厂委员徐钧溥，其赴日目的便是考察枪炮制造。④而从光绪三十年（1904）开始，湖北陆续聘
用了数名日本军工技术人员，湖北的留日军事学生中也有若干人学习枪炮制造。⑤事实上，早在张

之洞决定与日本合作之初,他便准备借用日方力量提升湖北枪炮厂的生产水平。光绪二十四年
（1898）夏，他与小田切万寿之助商定了一套相当宏大的中日合作计划，涉及练兵、留学、实业等方
面。⑥其中，有三项与枪炮厂有关：

一、湖北枪炮厂拟改用新式极小口径，应由日本遣一精于制造军械之员来鄂，体察筹议速
办之法。
一、湖北枪炮厂岁出枪炮之数及岁出枪炮弹药之数，为数尚少，拟再扩充，添设各项快枪、

快炮及各种枪弹、炮弹、炮架之机器。此项机器应询明日本枪炮厂所用机器系何国何厂所造,
鄂厂新添机器即于此厂订造，务与日本机器一律。
一、湖北此项枪炮厂新添各机需款甚巨，约需银一百余万两，拟与日本商人息借，此款即以
枪炮厂作押，分为二十年归还。前五年还利，后十五年本利并还，利息须极轻减。⑦

这三项分别涉及武器性能、工厂规模与经费。不过，湖北的中日合作计划在戊戌政变后中断，关于
枪炮厂的各项未能实施。当然,即使政治环境许可，依赖大笔日本借款的第二、三项也未必能够办

① 《致武昌陈制台》（光绪三十四年十一月初一 EJ子刻发），《张之洞电稿乙编》第18函第2册，近代史所藏档，甲182/79。
② 除前述“江”字四舰、“楚”字六舰与“湖”字四艇外，还有清政府于宣统二年订造的炮舰“永翔”，即“中山（永丰）”舰的姊
妹舰。
③ 賀申杰:《明治後期＜7）川崎造船所外国発注艦建造問題V関t-S-考察》，第39页。
④ 《札委徐钧溥会同姚锡光等前往日本游历详考各种学校章程》（光绪二十四年正月二十三日）,赵德馨主编:《张之洞全集》第6
册，武汉出版社2008年版，第109页。
⑤ 吉辰:《张之洞与甲午战后的中日关系（1895—1907））,第221、230—232页。
⑥ 吉辰:《张之洞与甲午战后的中日关系（1895—1907）》，第100—104页。
⑦ JACAR Ref. B07090025500（第57画面），清国兵制改革一件（清国二於亍帝国武官招聘二関;QI/件）第一巻，外务省外交
史料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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