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2 - 《近代史研究》2020第五期

齐小林/抗日战争期间八路军弹药来源问题研究

以袭击、伏击为主的战术比较有效，在百团大战攻坚战斗中,八路军的作战效能有所下降,证明了伏
击、袭击战术的合理性。①王龙飞认为太行区民兵通过军队、政府的帮助和自置维系了武器弹药的
来源。②刘世超认为中共山东武装武器主要来自于敌军、顽军和兵工生产，其灵活的战略战术弥补

了武器的不足。③
已有的研究成果中,有的将武器、弹药的来源混同起来。事实上，武器和弹药虽有联系,但也有
区别。武器能够反复使用,弹药是单次消耗品;其次，根据地制造武器和弹药的能力存在着较大的
差异。这决定了两者在缴获、制造、收集等方面的情况很不相同。另一方面，此前的研究，忽略武器

弹药来源背后复杂的军事、政治、经济和社会因素。有鉴于此,本文拟分别考察八路军弹药的四个
来源:向国民政府请领;战斗缴获;兵工生产;收集和购买。在澄清相关史实的基础上，总体上把握
各种来源在不同时期对八路军弹药供给的贡献，进而探究八路军弹药来源和政治、经济、军事之间

复杂的关系。
在讨论中,本文主要考察八路军正规部队的弹药来源，不将民兵等人民武装的弹药来源作为考
察对象;在统计中，将各种弹药合计，暂不考虑不同弹药的作战效能，以及由此带来的统计学上的不
同结果。

一、八路军向国民政府领取弹药的情况

抗日战争期间，中共向国民政府请领弹药与国民政府向八路军、新四军发放弹药，是两个有联
系也有区别的概念，对于中共领取弹药的要求，国民政府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绝。事实上，中共向国
民政府领取弹药的要求在整个抗日战争期间从未停止,1939年12月之后国民政府即拒绝向中共
所属的八路军、新四军发放弹药。

在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的谈判中，中共要求国民政府“发给平等待遇之经费”，“发给平等待
遇之补充器物”。④就目前公布的史料而言，国共两党关于八路军经费供给有明确的规定,关于八
路军武器、弹药的供给则没有明确规定。这或许是由于武器、弹药的供给需根据战争实际状况临时

决定的缘故。
中共请领弹药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直接向国民政府或战区要求供给弹药;一是要求国民政府
扩大八路军的编制。国民政府是否向八路军发放弹药，很大程度上受国共两党关系的影响。从七

七事变到1938年7月，国共两党关系较好，国民政府和第二战区对于八路军弹药的发放不仅及时,
而且数量较多。1937年8月20日，红军尚未改编为八路军，南京国民政府即向红军发放七九步弹
30万发，七九机弹20万发,驳壳弹20万发，迫击炮弹620枚,手榴弹1. 5万颗。⑤此后，面对八路
军补充弹药的请求,国民政府发放亦较为迅速：

① 齐小林:《装备、技术、战术及作战效能：百团大战中的八路军》，《抗日战争研究》2016年第2期。
② 王龙飞：《抗日战争时期太行根据地民兵的武器：困难与对策》，《史学月刊》2018年第1期。
③ 刘世超:《中共山东抗0武装武器来源探析》，《抗日战争研究》2018年第4期。
④ 《中共中央书记处关于同国民党谈判的十项条件给朱德、周恩来、叶剑英的指示＞ （1937年8月18日），中共中央文献研
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14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471页。
⑤ 《叶剑英关于所领军费、弹药问题致毛泽东、张闻天等电＞（1937年8月2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
会编：《八路军新四军驻各地办事机构》（1）,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版，第478页；《八路军驻南京办事处领取经费、物资统计表》，
《八路军新四军驻各地办事机构》（1）,第5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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