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87 - \来华犹太难民研究（1933-1945）：史述、理论与模式

第十五章 纳粹暴政期间的犹太难民 ：中国之外的避难和救助 275

德克，询问他去荷属殖民地库拉索是否需要签证。德克回信告诉他，进入库拉
索无需签证，但需要获得该岛总督颁发的登陆许可证。德克明白，犹太人几乎

不可能获得这样的登陆许可证，但他突然想到，“去库拉索无需签证”的印章
也许能帮助犹太人获得其他国家发放的中转签证，此后他们不必去库拉索，可

以在到达中转地后另寻出路。于是，他立即通知荷兰驻立陶宛代理领事茨华登
迪克（Zwartendyk）可以在犹太人的护照上加盖这一印章。当时，茨华登迪克
也正在想尽办法帮助犹太人。此后一段时间，他给数千名犹太难民的护照加盖

了“去库拉索无需签证”的印章。获得这个印章的犹太难民又从日本驻立陶宛
领事杉原千亩处获得了去日本的中转签证，从而逃离了立陶宛。1941年6月22

日德军进攻苏联，随即占领立陶宛，没有离开那里的犹太人全部被杀害。来到
日本神户的数千犹太难民无法获得去美国的签证，最终来到上海，并在上海度
过了整个战争时期而幸存下来，其中包括欧洲最有影响的密尔经学院的全体

师生。
战后，密尔经学院在纽约和耶路撒冷重建。至今，该院代表每年都要来

到立陶宛、上海和神户，以纪念他们逃离大屠杀而幸存的难忘经历，也感谢荷
兰、日本外交官和上海市民的救助之恩。

瑞士 ： 在纳粹压力之下的暗中救助 在犹太难民事务上，瑞士人之所以
被迫与德国人采取合作态度，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德军潜在入侵威胁的恐惧。

1940年夏天，德国国防军的确曾制定过一个入侵瑞士的方案，名叫“圣诞树
行动”。不过，这个方案没能得到希特勒的批准。瑞士还有一个行业在二战对
德关系中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那就是银行业。德国从各个占领国攫取了大

量黄金储备，而瑞士银行就是这些资产的主要储存和流通管道。当然，可想而
知，这些财富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大屠杀受难者身上剥夺而来的。

1939年10月19日，瑞士政府发布法令，强化对犹太难民的严格限制。法
令规定，将驱逐所有非法进入瑞士领土的难民。有些官员无情地执行如上法
令，然而在很多地方，比如巴塞尔—兰德、巴塞尔—施塔德、纳沙泰尔、沙夫

豪森和格劳宾登等州，当地官员为帮助“非法难民”付出了很多努力。不过，
瑞士政府对违反移民法规的官员，惩罚是十分严厉的。1939年春天，为了使

3 600名犹太人继续留在瑞士境内，圣加仑市警察局长保罗 · 格吕宁格尔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