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79 - \来华犹太难民研究（1933-1945）：史述、理论与模式

第十四章 纳粹大屠杀之前的犹太人离散避难史 267

世又下令禁止犹太人租赁土地，经营酒馆，并把他们赶出农村。这样，众多犹
太人只能流入城市，而政府所属公用事业又对他们紧闭大门，致使大多数犹太

人没有固定职业，像“空气人”漂泊不定，只能靠做报酬低微的临时工来养家
糊口。连反犹的俄国报纸也承认 ：“大多数俄国犹太人由于饥饿正慢慢地走向

死亡”。 2
二是推行同化政策，引诱或逼迫犹太人皈依东正教。1817年亚历山大一
世设立“以色列基督徒协会”，对接受洗礼的犹太人许以经济和法律上的宽容，

鼓励或强迫犹太人将儿童送到公立学校，学习俄语，但这两项措施都收效甚
微。1827年尼古拉一世又颁布“兵役法”，规定12岁（后提前到8岁）至18岁

的犹太孩子要在童子军校接受军训，而后再服役25年。这一方面是为了扩充
兵源，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利用童子军校和兵营诱逼犹太青少年改变宗教信仰。

这些做法使犹太孩子在精神和生理上备受摧残。犹太父母往往通过隐瞒年龄、
甚至自残的办法来躲避兵役。而政府则派遣哈佩尔（密探）四处侦查，保证
兵源。

1855年尼古拉一世因克里米亚战争惨败而服毒自杀。继位的亚历山大二
世决意革新图强。他在实行农奴制度改革的同时，也开始为改善犹太人的状况

采取了一系列措施。1857年，他废除了犹太人深恶痛绝的兵役制，随后又允
许部分犹太富商、大学毕业生、工匠、医师和退伍士兵等在栅栏区外生活。此

后，圣彼得堡、莫斯科等城市开始出现犹太社团。犹太人也获准拥有土地、从
事农业。在部分地区的议会和司法部门中也出现了一些犹太议员和律师，形成
犹太上层集团。舆论普遍认为，政府在解放犹太人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同

时，起源于德国的犹太启蒙运动也逐渐传入俄国，提倡学习现代科学文化，发
展世俗教育，以全面改造犹太人生活和思想的基础，使他们融入俄国文化的主

流。当时不在俄国控制下的罗马尼亚等东欧国家的犹太人状况也与俄国统治地
区犹太人的情况基本相同。
然而，1881年3月亚历山大二世在民意党人的炸弹中殒命，因涉嫌被捕者

中有一名犹太妇女，一场大规模的反犹风暴骤起，使俄罗斯帝国范围内的犹太

2 Walter Laqueur, A History of Zionism, New York, 1972, p 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