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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第 2 期
号枪响再迅速折返回来,如此一来“外逃者或躲避者会以为日军已离开而现身”,结果遭遇第二轮
扫荡,向外撤退时还会被埋伏在村口的日军拦截。 ① 然而,这些措施却没有收到太大的效果,反而是
其留在身后的大量交通线与据点时常被八路军和游击队袭击。 如在铁路方面,山西日军就曾遭遇过
如下战斗:“第二小队侦谍分队长富田曹长率部前往富家滩煤矿、侦谍班长桥本军曹进入介休……从
平遥车站搭火车出发,于一点二十分左右抵达东宋丁村附近时,发现该地附近已有显著的抗日策
动,延安势力的平介县政府基干队事先在铁轨下插入了一根圆木,结果导致火车脱轨后冲到附近已
②
敷设的地雷阵之中,车头与车身倾覆……同时还有敌兵举着步枪猛射而来。” 公路方面亦是如此。
河北日军当时曾派工兵部队前往安平县子文镇附近维修公路,在“检查并无异常后,便让货车通
行,结果货车以时速 25 公里行进时突然从该镇西面公路北侧约 2 米的房屋内射出了子弹,据查来
自第 36 地区队约 200 人,位于货车后部的士兵以手榴弹还击,却被击毙……货车停车后……又有
约 350 人吹着冲锋号端着轻机枪和掷弹筒猛攻了上来”。 ③ 而在某些县城或据点,游击队亦会利用
夜幕与地形的掩护主动向日军发起包围攻击。 例如,驻守沧县的独立步兵第三十六大队曾报告:
“5 月 12 日夜半,(游击队)向城外警察训练所发动了突袭……完全在夜幕中,无法观察敌军行动,
我方行动亦备受掣肘……水野中尉等 96 人立即搭乘 4 辆货车赶往事发地,听到枪声逐渐密集,队
长便让全员下车并侦察对面情况,发现敌军已架起了轻机枪……摸黑推进,结果道路右侧的一幢建
筑内事先埋伏有敌兵,出其不意地对我方发起了射击。” 正是这种趁夜而动、避实击虚、围点打援
④
的策略,让日方吃尽了苦头。 同时亦足以说明,随着力量的不断壮大,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敌
后抗战力量已开始具备主动出击的实力。
其次是地下工作。 可以说,日军在地上的被动与狼狈,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地下工作的直接
或间接影响。 1944 年美军观察组(狄克西使团) 前往延安与八路军高级将领交流时亦曾听取过
相关情况的介绍并大为感慨:“几乎在日占区的每个角落,延安队伍都有常驻情报人员或武装力
量。 因为他们不断与日军发生战斗,他们拥有敌军战俘与情报的出色资源”,中共敌后根据地是
“太平洋地区最重要的敌后军事情报来源”。 ⑤ 日军当时亦承认:“我军虽发动过多次剿共战,但作
战企图早已被敌方得知,在动手前对方就已撤离抑或是研究好了对策,故常是无功而返”,“我军周
围的人或为我军服务的人似乎全是对方密探,通过我军准备口粮的行动便能判断是否有扫荡计划,
抑或通过观察我军的准备活动得知出动时间,在刚一启程便明白进攻方向并传达给敌兵。 为了传
达这些情报,他们会使用自行车抑或是步枪的枪声。” 这意味着日军的地下情报工作是完全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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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风的。 甚至其利用的间谍,有时事后才会发现“乃以亲日的名义进行秘密活动……实际上是有
力的通敌者。 目的是为了将来打算,为保全自己而收集我方的情报”。 ⑦ 可见,八路军和游击队当
时在敌后获取丰富的情报,除了得益于群众的支持之外,亦与针对伪军汉奸展开的“反正工作” 有
⑧
① 北支方面軍『第一期作戦戦闘詳報』(1944 年 6 月)、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蔵、支那 / 大東亜戦争北支 / 208。
② 北支方面軍『山西地区作戦戦闘詳報』(1944 年 6 月)、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蔵、支那 / 大東亜戦争北支 / 236。
③ 北支方面軍『第一期作戦戦闘詳報』(1944 年 6 月)、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蔵、支那 / 大東亜戦争北支 / 208。
④ 『独立歩兵第 36 大隊 戦闘詳報』(1944 年 5 月)、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蔵、支那 / 大東亜戦争北支 / 383。
⑤ 参见吕彤邻《美国馆藏中共抗战解密史料汇编:西方见证人眼中的敌后根据地》,《上海交通大学学报》2015 年第 5 期,第
12—13 页。
⑥ 中村三郎「北支における第百十師団の治安粛清について」、转引自谷拓弥「日中戦争期における日本軍の情報活動」、
『防衛研究所紀要』2018 年第 1 号、158 頁。
⑦ 北支方面軍『第一期作戦間戦闘詳報』(1944 年 6 月)、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蔵、支那 / 大東亜戦争北支 / 204。
⑧ 当时与“反正工作”配套实施的是“锄奸工作”,即,首先争取伪军汉奸的改邪归正(反正工作),若对方顽冥不听、执意卖
国,则将予以坚决处理(锄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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