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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 年第 ２ 期

二、 敌我博弈与华北日军的被动因应

战役正式打响以后，国民党军队除了在洛阳地区做过激烈抵抗之外，其他地区大多可用溃不成
军来形容。 正如既往研究所言，当时重庆对日军的企图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基本只能被动地接招

应付。 ① 身处前线的国民政府第一战区副司令汤恩伯就曾对日军的行动感到“虚虚实实，如堕五里
雾中，判断实在困难” ，以致到了 ４ 月 ３０ 日，日军已进攻河南半月之久，军令部部长徐永昌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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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敌打通（恢复）平汉铁路殊无理由。” 同时，日方已经破译了国民党军队的密码，对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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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悉数掌握，包括蒋介石发给第一战区强调“坚守洛阳”的电报也同样被其截获。 其结果自然是
国民党军队的溃败。 在此轮作战后，日军部队曾向东京汇报：“蒋介石部队 ４３ 个师，其中有 ６０％ 已
遭毁灭性打击，仅有 １５％ 基本完好，敌第一战区在物质精神上皆已遭受重创，恐不能再恢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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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而整个“一号作战”期间，国民党更是“损兵 ６０ 万……失掉了洛阳、郑州、长沙、衡阳、桂林、
柳州等 １００ 多个城市，共有 ７ 个空军基地和 ３６ 个机场被日军占领，２０ 万平方公里、６０００ 多万人口
的广大地区沦陷”。 ⑤ 连蒋介石本人都不得不承认：“我们在这八个月来，国土丧失之广，战地同胞
流离痛苦之深，国家所受的耻辱之重，实在是第二期抗战史中最堪悲痛的一页。” 然而，国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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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仍在其官方战史中给自己打了圆场，谓：“敌既感于盟军太平洋之反攻，着着进逼，海上交通，已
无法维持，乃企图沟通大陆交通线，以便撤退南洋之敌侨民与物资之转运，及维持中南半岛之联
系……（我方）审知敌之企图……（但因处在）内线地位，部队未能发挥高度之机动性，致各个击破

未能达成，无形中犯逐次使用兵力之忌，自始处于被动。” ⑦
事实上，虽然当时日军在正面击败了国民党军队，却在后方为共产党军队所困；虽然暂时实现

了“打通大陆”的目标，却迎来了保护“点线”的激战。
尽管日军的行动一直注重隐匿其企图，也成功地欺骗了国民党高层，但却未能瞒过在华北拥有
情报优势的中国共产党。 早在 ２ 月 １０ 日，毛泽东、彭德怀就曾拍电邓小平等人告称：“敌有打通平
汉进攻西北消息。” 日军发动攻势的三周前即 ３ 月 ２７ 日，毛泽东还通过黎玉、萧华叮嘱八路军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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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将领：“华北敌三师以上向黄河北岸集中，有打通平汉路模样。” 这些消息在 ４ 月初全部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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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各个地区的基层部队。 与此同时，中共中央还下达了要在日军新占领的河南地区采取积极
行动的指示，“我军应乘日军南犯后方空虚时，开展豫北地方工作，以便将来可能时开辟豫西工作
基地” ，并强调应利用此次机会向敌人的后方进军。 这正是日方不愿看到的结果。 当时华北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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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第二课高级参谋神崎长就曾担忧地表示：“京汉（扣号）作战期间，共产党军队乘我方面军主力集
中黄河两岸之机向河北北部及满洲国境方面伸张势力，（在此情况下）我军治安情况实在令人忐忑

① 参见姚江鸿《国共两党对日军一号作战的研判与因应》，《党史研究与教学》２０２１ 年第 ４ 期，第 ５３ 页。
② 苟吉堂编：《中国陆军第三方面军抗战纪实》，中国陆军第三方面军 １９４７ 年编印，第 ２２８ 页。
”
“
”
③ “ 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 编：《徐永昌日记》第７ 册，１９４４ 年 ４ 月 ３０ 日，台北， 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 １９９１年版，第２９３页。
④ 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室『戦史叢書 北支の治安戦（２）』、４９６ 頁。
⑤ 张立华、董宝训：《八路军史》，青岛出版社 ２００９ 年版，第 ５４４ 页。
⑥ 秦孝仪编：《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第 ３２ 卷，国民党中央文史出版社 １９８４ 年版，第 ６１ 页。
⑦ 秦孝仪编：《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第二编 作战经过（２），国民党党史委员会 １９８１ 年版，第 ６７２、６７９ 页。
⑧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 ２１ 册，中央文献出版社 ２０１１ 年版，第 ４９ 页。
⑨ 中共中央统战部、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档案出版社 １９８６ 年版，第 ６８９ 页。
0 姚江鸿：《国共两党对日军一号作战的研判与因应》，《党史研究与教学》２０２１ 年第 ４ 期，第 ５７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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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１８９３—１９４９）》中卷，中央文献出版社 ２００５ 年版，第 ５０９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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