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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为致梁启超未 1电子札 55
段,所谓一切障碍即究竟觉无明,真如元异境界,诸戒定及恕痴
俱是梵行,一切烦恼毕竟解脱。故大鉴①食肉边菜,为真不染不
舍。少偶逸饮,诗曰"纵是园花也似僧",还视己身及视众生,
作九现法,纵极繁丽,常有劫想,成住坏空,不脱于心。然又以
涅集寂灭断见为病,无所慕羡畔援,空有面壁自尽耳。然何为
乎?故以随顺觉性为无上妙法,有家有国,皆顺人道之宜。
盖自冠年学道,得素位而行之义,因以自名。故一生行事,
力为其难,丽又未尝苦行,不染不舍,以为究竟。汝习与吾久,
岂不识之耶?磋夫!久不相见,相忘久矣。汝以人视我,则我非
人;汝以非人视我,则我犹人也。吾日与汝携篮应童试,夜食五
更饭,日夕风檐执笔,而吾与汝早已登科第矣。即得秀才,亦复
何味?而乃时时逢场作兴乎?然不入场又作何事?故随顺觉性,
且入狱救众生,尽此生生。知我罪我,吾一生实如此。前来书既
谓不令吾(下涂去八字一一整理者)忧怒而死,又何益乎?天
其以我为戮人,特以人间世至不堪之事以一一试我。有时愤怒,
亦复痛不欲生;然又念冤亲平等,怒痴可以自杀,则又一切解
了。以学道故,得以无碍,地狱天宫,皆成净土。然至今有祸,
尚为之头痛数日,今年则未离医药矣。老夫髦臭,须发皆白,不
意有此奇闻,只以彼②挟屋契,自美召还欧,中间缘由一一皆奇
曲。乃知佛氏冤孽之言诚有故也。所言某贼,已大闯其恙,复何
疑?想仍未知,吾亦未使谓及。宁比于横滨未毒诸人,在吾则以
为远远过之矣。若明告汝,汝能助吾图之乎?至谓丧其挟制,吾
何畏?不往来久矣。惟曼③以为不可令其生事,少养之而又不
① 即慧能 (638-713) ,禅宗南宗创始人.佛教史上称禅宗六祖,死后唐宪宗
迫溢为"大鉴禅师"。
② "彼"和函中所称"其"、"此贼"、"某贼"等,见下文考释文字。
③ 麦仲华,字曼宜,号曼殊室主人,康有为弟子,康氏长女同璧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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